第400章 解開心魔(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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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養了一頭狼,”蔣阮淡道:“她畏懼夏研的威逼,本來只是要致我娘一人與四弟。可后來不過是怕我分了她的寵愛,便也對我下了毒。或許她并不只是怕我分掉她的寵愛,只是在為以后鋪路。”前生蔣丹一個庶女,最后竟也成了一品誥命夫人,足可見早在很久之前便開始籌謀。甚至于許是她的中毒都是一場陰謀,誰又知道呢。 “此事交給我。”蕭韶淡淡道:“你養傷就是。” “不必了。”蔣阮開口道,蕭韶動作一頓,蔣阮看著他一笑:“這件事情我想自己來做,我知道那個人是誰。” “什么人?”蕭韶問。 “下毒的人。”蔣阮垂眸:“是我大意了。不過以后我會小心的。”她抬起眼來對蕭韶一笑,雖然笑容極淡,卻又有什么東西不一樣。蕭韶敏感的察覺似乎有什么東西不知不覺中改變了,微微一怔,看著她沒說話。 皇宮中,后妃殿中,女子一身錦衣,神情似是十分的舒坦。殿中滿是融融暖意,熏香裊裊升起,精致的玉器隨意擺在隔間上,顯然主子是極其受寵的。蔣丹慢慢的捻起水晶盤中的一粒梅子含了,看向面前的灰衣人,道:“總歸我是按你說的辦了,你究竟為什么要我那么說呢?” 灰衣人長長的袍子直遮到了腳,帽子幾乎要把半張臉都掩蓋,只露出美麗的下巴,語氣有些緩慢而詭異:“知道太多的人,最后只會有更大的麻煩。昭儀果真想要知道么?” 蔣阮捻梅子的動作一頓,面上飛快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她是聰明人,自是知道這句話的意味。和蔣素素不同的是,她從來不會有一定要掌控別人將自己放在最高的地位上。在那之前,她向來懂得潛伏,從來都懂得見好就收。這人話里的深意實在令人深思,況且蔣素素有一種直覺,對面的人并不普通。登時便笑了起來,道:“你為什么要我說那些話,我并不關心,只要能達到你說的話就好。之前你說只要我那樣說了,蔣阮便不可能再存在于這世上。如今許久都沒了她的消息,你該不會是失手了吧?” 之前在宮里的時候,蔣丹便經過宣離見到了面前的這個灰衣人。灰衣人支走了宣離,與她說起蔣阮的事情。奇怪的是,他似乎很能明白蔣丹心中對于蔣阮的忌憚,提出合作的意思,讓蔣阮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以蔣丹謹小慎微的性子,本不應該這么草率的就答應灰衣人的要求,可如今蔣阮已經是錦英王妃,瞧著模樣還頗得蕭韶的寵愛,這實在是令蔣丹十分不安。若是能極早的解決蔣阮,那是再好不過的了。況且此事并不需要她出面冒險,只需要說幾句話便好。雖然不明白灰衣人到底用的是什么辦法,但是顯然蔣阮不知不覺中得罪了一個看似十分難纏的人,這對蔣丹來說正是樂見其成。 “你的懷疑毫無必要。”灰衣人道:“若是不相信我,昭儀大可自己去做。” 蔣丹面色一緊,隨即笑開:“我自是相信你的,我等著你的好消息,事成之后,還要多多感謝你才是。” “昭儀應該感謝的是自己才是。”灰衣人突然笑了,雖然看不到神情,卻能聽見聲音里的笑意,若有若無的拂過人的心頭,實在是令人有些膽寒。他道:“若非昭儀多年前的手段,今日之事也不可能如此便宜,所以,還多虧昭儀多年前的籌謀。” 他一字一句都似乎重重敲打在蔣丹身上,蔣丹身子一顫,仿佛被人窺見了最深處的秘密,幾乎要癱倒在椅子上。這件事她本以為除了夏研和蔣阮知道,世上便再也沒有人知道了。夏研已經死了不足為懼,唯一要提防的不過是蔣阮。而這個不知道來歷的陌生人,卻好似早已知道了一般,他是用什么法子知道的?又想要干什么? 她強作鎮定道:“我不知道你說的到底是什么。” 灰衣人慢慢站起身來,聲音里若有若無的透著一絲怪異:“昭儀娘娘不必太過擔憂,我與您的目的是同樣的。因為我們想要的都是她的消失。這一點上,你和我沒有什么不同。其余的事情,我沒有心思管教,昭儀娘娘何必多慮。” “你和她有仇?”蔣丹試探的問道。 “事實上,我與弘安郡主并沒有仇恨。”灰衣人的回答讓蔣丹心中一緊,緊接著,他聽到灰衣人的聲音:“但是她妨礙到了別人,就必須消失。” 灰衣人的回答讓蔣丹長長吁了一口氣,她暗自壓抑出心中的疑惑,面上浮起一個笑容:“不論如何,我都等你的好消息。” 迦南山的風光與京城又是不同,沒有一絲繁華的市井之氣,反倒是像是世外桃源。蔣阮方醒過來便發現自己呆著的這個地方十分美麗,饒是如她這樣并不在意外部的人,也被眼前的美景驚得有一絲凝滯。這地方仿佛隔絕在塵世之外,絲毫沒有沾染到煙火之氣。似乎只要有人踏入到這里,都會被洗凈心中無悔的地方。 也正是在綠楊山莊,蔣阮見到了蕭韶的師父八歧先生。這是一個看上去十分仙風道骨的老人,同虛空道長那樣裝模作樣的不同,八歧先生有一種超脫與塵世之外的氣質,他性情溫和,與蔣阮下了一盤棋中已然窺見其心思澄澈玲瓏,是有大智慧之人。夏青因為沒有研究出蔣阮身上的毒性,這幾日一直在苦練醫術,便將迦南山從前閣樓里的醫書再一次全部翻了出來,想要彌補自己的學藝不精,整日呆在閣樓里,未見其人。 眼下蕭韶和齊風又出門打獵去了,偌大的綠楊山莊里,便只余蔣阮和八歧先生兩人。棋盤玲瓏,八歧先生執起一枚黑子落下,突然道:“阿韶很緊張你。” 蔣阮抬眼看八歧先生,八歧先生微微一笑:“丫頭,看棋。”神色里自是一派從容,蔣阮想不出其他,便伸手從瓷罐子里揀出一枚黑子落下,道:“我知道。” “丫頭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