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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ejie,jiejie,你怎么變大了,不過更好看了,嘻嘻嘻。” 有位癡傻的女子奔向了穆微蔭,撲在了她懷里,捧著穆微蔭那張成熟的臉呆呆傻笑了許久。 在經(jīng)過蕭嵐樂的時候,她不慎撞了一下蕭嵐樂的腰部,手上的畫卷也掉了下來,攤開落在了蕭嵐樂的腳畔。 價值不菲的精美畫紙上一位坐在地上撫琴的女子令她愣了下神。 雖面容模糊不清,但這畫中人的不經(jīng)意的動作小細節(jié),以及這遠遠望去的形態(tài)氣質,顯然畫的便是林師姐。 蕭嵐樂拾起了畫卷走到了穆微蔭身旁,故作疑惑地問道:“這畫上的人是誰,此畫可是你所作?” 穆微蔭看了眼蕭嵐樂手中的畫,默不作聲地取走了,拿著畫軸逗了逗穆小池,放在了她懷里,又起身朝著蕭嵐樂說道:“魔皇委托本城主搜尋這幅畫中之人,但此畫之人與凡塵妙齡女子并無差池,應當是魔皇假意為難我天樞城,此畫不必理會。” 蕭嵐樂唇角微妙地彎了一下,諷刺在眼中一閃而逝,這世間中的女子就算皆容顏相仿,若是心愛之人,就算消泯于人海也會一眼認出。 她摸了摸腰際掛著的中國結,心里隱隱擔憂林千霜的安危,師姐此次前往魔域,她并不擔心她的安危,擔心的卻是魔域的那位域主會對師姐不利。 蕭嵐樂偶然一次,在天樞閣內(nèi)尋到了一幅魔域域主的畫像,里面的女子墨發(fā)紫眸紅衣勝火,美艷絕倫,據(jù)說曾是魔域第一美人。 天樞城主見了也不由贊嘆此女的容貌,但她一見卻覺得礙眼無比,此人正是她初次入魔域見到師姐后,在樹下壓在師姐身上交歡的那個女人。 那一幕令人羞恥的露骨畫面,蕭嵐樂始終印象深刻,如今喜歡上了更是如鯁在喉……。 這個女人有著她所羨慕嫉妒的一切,絕對的權力和無上的地位,而她曾碰過師姐,估計還不止一次。 蕭嵐樂的本體有潔癖,心魔卻帶著病態(tài)的偏執(zhí),無論是在感情還是在對她的野心和追求。 在她合二為一后,她的那種令她害怕的偏執(zhí)并未消失,她隱隱覺得,她并非消除了藏在心中的心魔,而是成了心魔本身。 蕭嵐樂袖下的手緩緩捏緊,除了報復掌門爹爹所說當初害死收留她和娘親被屠了全村的陳家,天樞城主和魔域域主也在她必除的名單之內(nèi)。 天樞城主殺了她蕭家三十余人,還將佛剎琉璃放入她體內(nèi)害得她承受著無窮無盡的折磨,現(xiàn)在還妄圖掌控她讓她去做個令人癡笑的陪床道侶。 如此血債和恥辱,她來日必一一報回! 蕭嵐樂心里擔心著林千霜,打算拿著鮫珠也跟著馬車混進去,她假意收到了傳音,朝著穆微蔭神色焦急地說道:“我先回趟蓬萊仙門,掌門爹爹似是有事找我。” 穆微蔭見蕭嵐樂面色焦慮,恰好她身體才剛剛恢復身形需要調(diào)養(yǎng)幾日,說道:“嵐樂,你若是有事,便用鮫珠喚我,本城主需閉關幾日。” 蕭嵐樂應了一聲,便御劍而出,消失在了天際,待出了穆微蔭的視線范圍,她轉了個彎,朝著魔域的入口之處飛去。 自梁敬軒以劍招破除魔域和人界的結界而出,驚擾了魔皇,魔域設置在人修界的封印又加了幾重,戒備森嚴。天樞城主特地替他們準備了天樞城特殊的青龍圖紋馬車,防止他們半路被魔修攔截,或是被那些不知情的魔修當做肥料采補了。 林千霜坐在馬車內(nèi)陷入了深思,伏妖塔初建尚不頑固,無極佛宗的鎖妖塔和蓬萊仙門的地宮內(nèi)妖魔均被放出禍亂人世間,魔修中有大部分是人修墮魔而成,為人修正道不恥,兩道時常有沖突。此時正是人魔兩道關系最緊張的時刻,而天樞城主穆微蔭卻相邀魔域之主魔皇來人修界查探伏妖塔的修建,顯然是要搞什么小陰謀。 她正撩著車窗的簾布盯著外面掠過的風景想得出神,嘴里忽被塞了顆葡萄,她不慎咬了下去,果rou酸酸的,澀的舌頭發(fā)麻。 林千霜放下了簾布,看了下在一旁假裝若無其事的許政,眼疾手快地將一顆還未熟透的葡萄啪得一聲掰開下巴塞進了他的牙縫里。 許政懊惱地揉了揉脫臼的下巴,費了點力氣掰了回來,他并不惱,而是饒有興趣地看著林千霜,說道:“小六,小生就跟你開個玩笑,你不必用那么大的力氣罷?” 林千霜翻了個白眼,剝了個葡萄說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自己不能接受的東西不要施加給別人,這是做人的禮節(jié)問題。” 許政拿著折扇似笑非笑指了指林千霜又指了指自己,說道,“你一個由靈獸化作的魔修,卻來指責我一個堂堂正正的人修,還談什么做人的禮節(jié),你問問你自己,你是人嗎?你一個魔還對自個兒要求那么多,累不累啊。小生都替你累。” 第98章 掌門之位(9) 林千霜心里一肚子苦水,誰要做魔修,如果不是局勢所迫,她才不會把那顆可能威脅生命的魔丹給吞下去。 魔域的層層結界隨著奔騰的馬車敞開,宛如一片片淡紫的蟬翼爭簇而動,又在車輪離開領域之際煙消云散化為虛無。 那座熟悉的魔域光門緩緩到達了眼前,還如她離去的那般明亮而堅不可摧。 有了天樞城主給的青龍圖騰的標識,一路上的魔衛(wèi)都畢恭畢敬地放行,無人敢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