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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畢竟本座和左護法在傳聞中不合已久,她下榻煙波殿確實不合情理。” “你帶她離開罷。” 夏看著白婉走向床榻,不好再看只能低著頭,沒過一會兒,白婉便將人裹得嚴嚴實實得放到了夏的臂彎。 “小心點,別把人吵醒了。我施了咒法,她快醒了。” 夏見白婉一臉小心謹慎遞人的模樣,再看了一眼被裹成粽子的林千霜,忍不住笑了下,說:“少主放心,屬下必定會將少主夫人送回寢居。” 白婉臉上笑開了花,語氣則惡狠狠得說:“得了吧你,那么會說話了,可別在千霜面前這般叫,否則我打斷你的狗腿。” 夏連忙應了一聲,便帶著沉睡的人走出合上了門。 回到了天頤殿,夏將林千霜放到了床榻上,又在她的枕畔旁將白婉寫好的紙條留下,輕輕點燃了桌上盛放著助眠香料的香爐。 “小師妹,好夢。” 夏瞧著門外的動靜,見四周無人,便輕輕合攏了門,離步而去。 天頤殿燈火盡熄的一刻,在床榻上熟睡的人突然被驚醒,似乎是做了噩夢大汗淋漓。 林千霜揉著太陽xue,感覺大腦皮層陣陣發(fā)疼,她緊緊抓著被子,臉上還驚魂未定。 她怎么就忘記了,除了上品洗髓丹,在奪寶斗法大會上更有一顆來自天樞城城主的滄海鮫珠。 滄海鮫珠緊緊連接著天樞城的劇情,若是被梁敬軒奪到手中,那就有點不妙了。 林千霜眼中閃過一絲冷意,看來她要早日練成浮游御劍訣,趁著去怡湘閣與杜雙相見順便問問關于滄海鮫珠下落之事。 她這么想著,便要使用魔氣將玉簡內(nèi)的洗髓丹取出,手肘忽然碰到了枕畔的紙條。 這枕頭不是繡著木槿花,怎么變成了白牡丹? 還有這被子明明她只扯去了一半,怎么就全蓋在她的身上了。 林千霜眼眸思慮了一下,她入睡之時,是在白婉的煙波殿內(nèi),現(xiàn)在她又回到了天頤殿內(nèi),顯然是白婉托人將她送回的。 她們兩人如今在外人眼中立場對立,她這般留宿在白婉的寢殿中確為不妥。 林千霜從床上爬起盤腿而坐,將洗髓丹塞入口中咽下,又將枕畔的紙條拿在手中仔細閱覽了一番,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這些橋段在宮斗劇里也瞧見過,不過親身在場且參與其中倒是另一回事了。 林千霜想到了阮千媚在她的地方囂張跋扈的模樣,那三位師兄的尸首都不知埋葬在何處,心里倒是很愉快。 不是她小雞肚腸愛記仇,而是這么狂妄的妹子,就算是玩宮斗版橙光游戲也活不過兩個劇情,更別說,還有白婉這種演技派與她欲爭榮寵,技不如人,下線也是必然。 丹田內(nèi)有股來源于洗髓丹的極強氣息朝著經(jīng)脈沖/撞而來。 林千霜感覺到了全身的xue位在一點點被打通,而強烈的劇痛也從皮rou甚至魂魄中戰(zhàn)栗而來。 脊髓被一股寒氣鉆入蔓延至頸部,脆弱的骨椎在一刻分崩瓦解,又重新被丹田涌出的魔氣強行凝住。 兩股氣息包裹著將她的每根骨頭均打亂重組,筋脈也在一刻寸寸俱斷。 林千霜吐出了一大血,痛不欲生得死死抓著床欄,如若不是鳳陽血及時將她體內(nèi)的五臟六腑愈合,恐怕她早就爆體而亡了。 她有點后悔當初怎么就看現(xiàn)代言情了,也不多看看什么修真類的文,這個洗髓丹聽著牛逼,好像對等級之類的也有要求。 仔細回想一下,蕭嵐樂當時拿到洗髓丹時的修為,也是半入金丹的心動期,而她才剛邁入筑基……。 她就這么點修為,是不是下藥太猛了,反而適得其反。 林千霜后悔不已,但如今只能坐下調(diào)息,強行遠轉(zhuǎn)魔氣護住心臟和大腦,勉強吊著自己的性命。 她現(xiàn)在也管不上什么修為晉升了,活著才是最重要,怎么樣她也要將這個洗髓過程給徹底挺過去。 魔氣漸漸消耗,再回過神,林千霜又縮水變成了獸形。 她一咬牙,直接遁入冥想,將意識和身軀分離,這種痛苦再承受下去,她怕是會瘋。 “鐺……” 一道琴音化作的銀芒從九重魔宮的禁地煉谷中突兀得揮散而出。 林千霜在模模糊糊中感到有人似乎持著把傘走到了她的面前,她仰頭去看那人的臉,卻什么都看不清。 在傘罩住她的一刻,一縷銀光將她的周身都沐浴在其中,讓她在一刻痛疼皆無,反而有股有種如釋重負的輕松感,平時的疲累都一掃而空。 而在之后,有股充沛的靈氣將她的經(jīng)脈骨髓一一歸位,丹田內(nèi)的魔氣又再度凝聚,而修為也連邁了三個臺階,已是凝元。 林千霜下意識摸著額頭上的魔印,隨著她的觸碰,魔印漸漸消褪在了肌膚上,再度運轉(zhuǎn)魔氣,運氣的速度比平時流暢了不少。 那股銀光從哪里來的,它又為何要救她呢? 林千霜無緣無故得了別人的好處,卻不知那人是誰,她心里有點郁悶。 但這時候,她也來不及想得那么多。 吐氣自如,運轉(zhuǎn)魔氣又暢快無比。 此時,正是修煉浮游御劍訣后兩層的最好時機。 她閉上眼,再度遁入了冥想中,按著劍譜一招一式苦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