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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婉見林千霜陷入了沉睡,眼睛悄然睜開,那雙墨色的眼眸清醒而冷靜,哪里有一分睡著的樣子。 她施展了妖術點入了林千霜的眉間,手肘撐在床上,靜靜得看著月光下那張面容。 白婉用視線描摹著面前人的五官,指尖從那微挺小巧的鼻梁,輕輕劃過那雙淡粉的唇,似是想抹除什么,重重用指腹摩挲著。 “寒圣瑤對你這般重視,遠在九幽秘境還記掛著你,你們之間,沒少親熱罷。” 似乎感受到了不舒服,對方的睫毛可憐得發著抖,粉色的唇微微開啟,隱隱可見粉嫩的舌尖輕輕動著。 白婉按著林千霜下唇的手指僵硬得頓了一下,整張臉猛然一紅,嬌怒道:“睡夢中都是個狐媚子,難怪這么多人都被你耍得團團轉,連本座……本座都對你。” 傾心相待。 白婉并沒有將四個字說出口,就算說了,面前的人也聽不見。 輕輕叩上了林千霜的下巴,白婉溫柔至極得覆上了她的唇,慢慢得輾轉廝磨著,唇面輕柔得交覆在一塊兒,每一寸的唇皮均被她細細舔過,似是要將內心一番愛慕均傾盡于這個單方面的親吻中。 在一番淺嘗輒止之后,白婉意猶未盡得舔了舔唇,似是回味般盯著林千霜的臉許久。 砰…… 有重物直直掉落在了地上。 白婉被動靜驚了一下,翻身下床,卻見夏正一臉錯愕得站在門口,手中的佩劍都掉到了地上。 第31章 來自禁地的琴音 “你這頭蠢驢!不會敲門嗎?誰準許你這般沒腦子得闖入的?” 白婉有點羞惱得外衣披上,順手將床幔拉上,朝著還在房門外呆著的青衣少年說:“還待在門口干什么?有事還不滾進來,是想被人發現嗎?” 夏憋紅著臉快速得合上了門,忽然走到了白婉的身前蹲下,將一只鞋套上了她赤/裸的腳,說:“少主,地上冷,您下床須好好穿鞋才是。” 他輕手輕腳得將另只鞋也幫她穿上了,低下頭說:“您就算再不愛惜身子,也要替主上考慮,她本就有個人修戀人,若是您這番胡作非為,招惹桃花,有朝一日,如若妖皇尊上醒來,您又讓她如何處之?” “質問本座的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白婉從身后竄出來的狐貍尾巴不輕不重得打了一下夏的背部,臉上帶著不滿說:“我是我,jiejie是jiejie,我們本就是不同的性格,只是被迫在一具身體中共存,為何要喜歡上同一個人。再說,jiejie的那位人修戀人在幾百年前連交杯酒都沒和jiejie喝成就灰飛煙滅了,現在就剩下冰棺里的一副軀殼。” “哼。堂堂妖皇為了具尸體死去活來,還丟了本命法器寒蟬琴,說出來都是個笑話。” 白婉坐到了梳妝鏡面前,拿起了木梳輕輕梳理著青絲,望著鏡中她嬌俏的容顏,在一剎想到什么,笑靨如花,“我玄洛晚可和玄洛傾那個傻子不同,我若是要成婚,那必是要轟轟烈烈的大排場,我要讓心愛的人親自為我披上嫁衣,替我畫眉……然后啊,共著紅妝攜手歷階而上,我要天下所有人都看到,這個人是我的。” 夏抬起頭,他家那位心思詭測手段毒辣的主兒,臉上正浮現著他從來沒有見過的甜蜜表情,那雙本就很勾人的狐貍眼更是波光瀲滟,顯得迷離動人。 他看了一眼床幔中朦朦朧朧的人,小師妹得入少主的眼,他不知道這該是幸還是不幸,不過兩人深夜還處在一塊兒,交情必然不一般,說不定還暗藏著他所不知的交易。 夏微微嘆一口氣,小師妹身處左護法之位,這其中的艱難又有誰懂,他又有什么資格來評頭論足的呢? 白婉將梳子放下,將朱釵插入了鬢發中,偏過身說:“夏長老,你此番來,不就只為了這些不足掛齒的瑣事來勸誡本座罷。” 夏將望向林千霜同情的視線轉移,朝著白婉恭敬說:“少主,妖修界察覺到了您的離開,屬下已經派一眾長老坐鎮,此時已無礙。另外,血魔宗的阮千媚有所舉動,明日便是魔皇生辰,魔域同慶。有人欲在明日您向魔皇獻舞之中對您下手。” “妖修界,除了本帝尊九尾妖皇,還有誰能坐上這帝座?jiejie尚未蘇醒,我們二人的妖氣無法重聚,回到妖修所在的三千界也是于事無補,那群上了年紀的老頭子怎么會坐視不理,有頑固的守舊派老古董坐鎮,口水都能噴死下面的一群小妖,本座還真不怕出什么亂子。” “倒是這個阮千媚,真當自己是個東西了。” 白婉推開座椅,起身拂衣而立。 她眼眸帶著點狠辣,摸了摸假孕肚朝夏捂嘴嬌笑道:“你不說本座還真忘了,本座這肚子也大了那么久了,按照道理也快生了,正好恰著這個點兒,連帶著把那阮千媚的孩子也將計就計做了。” 白婉望了眼在床上的林千霜,將涂著上好丹寇的十指圓甲輕輕撥弄著,妖魅笑了聲,說:“千霜缺可吸食魔丹,她這人雖是魔卻有著人才有的道德廉恥,爐鼎她必然不會采補。阮千媚連同魔胎如若煉制成靈丹,那必能補百年的修為,我若是將魔丹給她,倒是美事一樁。” 夏聽著白婉的話,復雜得順著白婉的視線朝著床幔內的人看了一眼,隨即說:“少主,左護法呆在煙波殿怕是不妥,屬下將她帶回天頤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