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力_分節(jié)閱讀_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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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生病了嗎?” “沒有。”他的回答很恭敬,很認(rèn)真,但也簡短。 “可是臉色不大好,如果真的哪里不舒服,就叫醫(yī)生來,反正今天也休息,知道嗎?” “恩,是。” 謝炎又注視了他半天,才別過臉吃早餐。他知道謝炎不高興於他的寡言,但他不是故意不說話。變得沈默的原因他自己也不清楚,也許是忍耐太久,出口慢慢被淤積下來的,沒說出去的東西堵住了。 雖然說沒關(guān)系,中午的時候卻咳嗽得愈發(fā)厲害了,想著無論如何呆會兒得出去買藥才行,吃了應(yīng)該就會好起來,也就不費(fèi)力氣找醫(yī)生。 只不過午餐的主菜──特意讓人送來的成桶新鮮螃蟹,雖然一直很喜歡,他卻沒法享用,吃海鮮只會咳得更嚴(yán)重。沒有人知道他生著病,他也不想讓人知道。 謝炎看坐在身邊的男人安靜地吃完簡單的清淡菜色,就默默離席上樓,真有些失落。 他是為討舒念高興才去訂這種張牙舞爪的討厭東西,卻連讓舒念多開口說句話或者多吃一口飯都做不到。 “一個大男人,一頓飯統(tǒng)共才動這麼幾筷子菜,小念最近怪里怪氣的。” “還好吧,他挺安靜,沒吵什麼。” “就是不吵才讓人不放心,就怕他想不開,做出什麼傻事來……” “他那種性子,能做什麼?殺人還是自殺?你哪來的閑心管他。” “還是提防著點,最容易出事的就是他這種悶生不響的,誰知道他暗地里在想什麼,小炎的事他肯定恨在心里,萬一弄急了做出點什麼……” “那你就留點心眼,也叫下人多盯著他就好了。” “爸,媽,你們說什麼啊。”謝炎不耐煩,“他就是胃口不大好,你們哪來那麼多話。下午出門別叫他,讓他多休息。他要是再吃不下,就換廚子。” 話是這麼說,但他去敲舒念房門的時候可是一點也不比父母要有風(fēng)度。 舒念的無動於衷和無精打采讓他覺得自己的忍耐快到極限了。 那家夥想死氣沈沈到什麼時候?他從來是被寵壞了的少爺脾氣,自然不會婉轉(zhuǎn)承合那一套,素來只有別人討好他,輪不到他低頭。那記耳光打得不應(yīng)該,可他也反復(fù)道歉百般安慰,讓那家夥打回來他也不會有意見,偏偏舒念就只會有氣無力假笑著說“沒關(guān)系”,然後又每天故意灰著張臉,精神恍惚,食欲不振,是存心在鬧別扭給他看嗎?! 真是夠了。 他用力敲著門的時候,舒念正剛從一連串的激烈咳嗽里解脫出來。 剛才一聲不吭匆忙吃完是因為忍咳嗽忍得太辛苦了,又不想在餐桌上咳得天昏地暗倒人胃口。雖然不算什麼病,但持續(xù)的低燒也拖得太久了,讓他精神一直好不起來。無論如何,今天都該去買藥。 “少爺?” 開門以後謝炎不悅的臉色讓他有些茫然。 “下午你不用跟我們?nèi)チ恕!?/br> “……哦。”不明所以,但也無所謂地點了頭。 “還有,你少鬧別扭了,有什麼你就不能說出來嗎?跟我賭這口氣還是怎麼的?夏均的事,你要我說多少遍才懂?” 舒念被他的突如其來的責(zé)罵震得往後退了一步,不明所以地望著他。 “又是這種樣子!我不要你跟我打啞謎,拜托你,你這樣折磨得我也夠了!我要你直接開口說!” “說,說什麼?” 謝炎瞪著眼睛看他,被他的茫然徹底激怒了似的,半天才低低詛咒一聲,摔門離去。 舒念一個人站著費(fèi)力想了半晌,心酸地笑起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連謝炎在氣什麼都想不明白了。 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遙不可及了呢? 吃了一小把去藥局買來的藥,咳嗽的沖動似乎沒那麼強(qiáng)烈了,欣慰地靠在客廳沙發(fā)上,老年人似的用條小毯子蓋著腿,似懂非懂地選了英文臺節(jié)目來看,因為覺得自己該再學(xué)點東西。電視雖然很乏味,可他找不到其他消磨時間的辦法。 門鈴響了,在自己屋子里躲著偷懶的傭人居然也不去開門,舒念不論是脾氣還是地位都不足以讓他們畏懼,只有舒念在的時候他們通常都很混。 一打開門舒念就露出明顯的遲疑,甚至還有懊惱,來客看穿他心思地爽朗笑著大聲道:“怎麼?不歡迎我?” “少爺出去了。” “是嗎?真可惜……可以請我進(jìn)去坐一坐嗎?” “哦,好……”他是沒權(quán)利把訪客,而且很可能是未來少夫人的人選關(guān)在門外。 “請自便。”讓夏均自己挑了個地方坐下,他就回到原來的位置繼續(xù)默默望著電視屏幕,過了一會兒又覺得這樣未免太失禮,就問,“想喝點什麼嗎?” “那是不用了,我剛從咖啡廳回來,真要命,你不知道陪討厭的人喝東西有多可怕……” 舒念心不在焉地回應(yīng)著“哦,是嗎”之類,完全是出於禮貌。 “不過我肚子餓倒是真的。”夏均毫不客氣地沖著他笑。 說實在話,她對這個斯文沈默的老實男人,興趣比對謝炎要大得多了。瘦得可憐,卻又總是一副年長者的沈穩(wěn)和隱忍,怎麼欺負(fù)都不會發(fā)火,頂多也只是苦笑著流露出點拒絕的表情。 容易激發(fā)起別人虐待欲,尤其是她這樣有著濃厚劣根性的的T……哦,其實嚴(yán)格說起來她應(yīng)該是男女通吃比較正確,不過也只偏好舒念這種適合綁起來欺虐的對象……呃,暫時想太多了…… “那我讓人準(zhǔn)備茶點。”舒念欠了欠身準(zhǔn)備站起來,卻聽見她說:“我不想要甜食,有熱菜一類的東西嗎?” 舒念為難地皺了一下眉,也只想起剩下來的不少螃蟹,才兩三個小時,應(yīng)該也還是新鮮美味,稍微弄一下勉強(qiáng)能待客吧:“不知道螃蟹怎麼樣?” “哦?那個我喜歡!再好不過,”夏均笑著往後一靠,“那就麻煩你嘍。” 舒念看看傭人們并沒有出來干活的意思,就只好自己去廚房熱菜,重新調(diào)過味,然後端出來招待夏均。 他做這些是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雖然這個若無其事的女人帶給他那麼多痛苦。 不覺得怨恨,那是在撒謊。但他做不出給對方難堪的事。只是臉上自然而然地不會有笑容,一片淡漠。 “哇,超鮮美呢,我就喜歡這種甲殼大兵,不過我們吃這個不是清蒸就是蔥爆,沒什麼意思,你有沒吃過烤螃蟹?味道很特別呢。” 夏均談興盎然,他也不好意思扭頭走開,只能靜坐著相陪,卻完全沒有交談的興致。 “真不錯吃,你要不要也來一個?”夏均倒是反客為主,熱情得很。 舒念搖搖頭:“不用了,謝謝。” “沒關(guān)系啦,還有這麼多,陪我吃一些吧。” 舒念為她那樣自然而然的女主人姿態(tài),而覺得鼻子一酸。 “不用,謝謝。” “喂,你這樣,我會擔(dān)心你是想毒害情敵。”邊這麼說,手上敲出蟹rou的動作卻是一點也沒變慢。 這樣的玩笑話,舒念只能無奈笑笑。 等她邊說笑邊迅速吃完大堆,還是沒有走的意思,舒念有點脫力了。他真的沒有辦法大方到和一個可能跟謝炎有婚約的女人談笑自如。 夏均的臉色卻漸漸難看起來,微微皺著眉,不大舒服地按著腹部,但還是不忘取笑他:“喂,你不會是拿存放了一星期的爛蟹來對付我吧,這不道德喲……” “沒有,那是中午剛送到的……夏小姐,你沒事吧?”舒念看她明顯蒼白的臉,緊張起來,無措地張著手,“夏小姐?你很不舒服?要不要我叫醫(yī)生來,還是送你去醫(yī)院,夏……” 夏均摔在地上,全無反應(yīng)的時候他只覺得全身都凍結(jié)了,驚愕了半天才跪下去搖晃她,試圖把她扶起來:“夏,夏小姐,你怎麼樣,你……” 那顏色異常的嘴唇讓他幾乎驚跳起來,忙想去抓電話,卻因為太驚慌而把整架話機(jī)扯了下來,摔得七零八落。跑出來的傭人們也只會茫然失措尖叫不已,一點忙也幫不上,吵得他更加心慌意亂,連哪里還有可以撥電話的地方都想不起來,半抱著夏均惶惶然地四處摸索著,好容易才想起手機(jī)就在口袋里,剛哆嗦著掏出來,就聽見門口的動靜。 謝炎他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