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在拯救全人類[重生]_分節閱讀_48
不過亞瑟擺弄完了倒沒有直接又壓上來。 本來都已經做好臉紅準備,并且暗戳戳不知道為什么莫名有點小期待的裴言……面無表情地看著亞瑟委委屈屈地把尾巴送到了他的嘴邊。 正好就是被抓掉的那一塊,雪白色但是又有些透明的漂亮魚尾上沾著淡淡的血絲,微微紅了一片,像是被打破的精致藝術品。 ……這是,干什么? 裴言皺了皺眉。 亞瑟輕輕甩了甩尾巴,尾鰭弄得裴言臉上有些癢,然后他滿懷期待地看著裴言。 裴言瞬間想到了之前幫亞瑟舔傷口時候的情形,臉有點紅。 ……好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嘆了口氣。 第38章 于是被在那條赤繇包裹著的詭異氣氛下,裴言有些尷尬地拿起了他的尾巴。 亞瑟眼睛亮亮的,滿懷期待。 裴言把目光放在他的尾巴上,尾巴是很敏感的部位,裴言已經親身感受到了,人魚裸露看似毫無遮擋的上半身肌膚反而比想象中更堅韌遲鈍一些。 而尾巴盡管有鱗片遮擋,卻出乎意料地更加敏感,不管是疼痛還是撫摸的細小感覺都能感知得非常清晰。 亞瑟的尾巴鱗片并不柔軟,但是此時大概也是和他的心情有關,每一道鱗片都很放松,顯得很無害,修長寬大的尾鰭掃過他的手腕和脖頸,有一種奇異的軟和舒服。 紅腫的地方至今還在滲出一點點的血絲,在白色的魚尾上分外明顯,讓人忍不住嘆息精致的藝術品被打碎的感覺。 裴言抬起他的尾巴,怔怔看了會兒,忍不住用手先撫摸了一遍那細小的傷口。 其實剛才亞瑟和那條黑尾巴的動起手來也沒有太拼命,兩條人魚你來我往地轉了兩圈裴言也沒怎么看清楚,總是亞瑟回來的時候趾高氣揚的,黑尾巴的神色有些不悅,但是當遠方傳來幾聲長鳴后似乎不欲多加糾纏,到底是先走了。 傷口還是亞瑟在故意擺弄之下裴言才看清的。 亞瑟看著裴言半天沒動靜,手指碰在他受傷的鱗片上,微微顫了一下,然后淚汪汪地把頭也移了過來。 他的身體很柔韌,上半身彎過來,頭靠到裴言邊上,很是不威武,甚至有點像被裴言公主抱著……算了,總之他開心就好了。 雪翠色的眼眸此時平靜了很多,不再是之前像是匿著一團火似的灼燒,但是還有些迷茫,身體下只是意識地想要碰觸面前的人。 裴言猶豫地看著他的尾巴,有點無從下口。 亞瑟等的有些急,對面人微微垂著眼眸,清俊的側臉夾著一些紅暈,讓他心里發癢,于是又擺動了兩下尾巴催促著。 裴言認命地又拿起亞瑟的尾巴,琢磨了一會兒默默地把那一小截尾巴含在了嘴里。 亞瑟看著裴言嘴邊鼓鼓的,大概是覺得有趣,忍不住拿手戳了戳。 “……” 裴言努力勸說自己心要平靜下來,不要和幼稚鬼計較。 然后亞瑟就得寸進尺地又戳了戳。 “……” 然后不僅戳著裴言的臉,自己也學著裴言鼓起了腮幫子。 裴言現在的眼睛很好,深海是沒有光芒的,但是他能看得很清楚。 那張俊美如上天恩賜的面容此刻一臉傻笑著,而且鼓著腮幫子的感覺……實在是一言難盡。 裴言嘴里依然是亞瑟淡淡的血腥味,甜腥氣充斥在他的腦海,但是看到亞瑟這樣,本來還被亞瑟氣到的眉目卻也柔和下來了一些。 現在的亞瑟一邊是易怒殘暴的獅子,一邊又充滿了天真的孩子氣,這兩種截然相反甚至極端的感情充斥在亞瑟的身上,竟然不顯得違和。 “什么時候能好啊……” 裴言忍不住憂心忡忡地戳了戳亞瑟的眉心。 亞瑟怔愣了一下,抬起眼睛看著裴言的手指。 裴言的手指修長漂亮,指墊卻并不柔軟,甚至有些粗礪,然而這份粗礪抵在他眉間的時候,似山嵐清風,撩過他的內心。 和尖銳的疼痛被含在對方唇里的感覺一樣。 亞瑟現在確實沒有什么應該有的神智,他有些迷茫,內心深處宛如灌滿了噴薄而出的巖漿,直抵他的心口,這種痛苦無處發泄,讓他一直忍不住宣泄出自己的力量來消磨一二。 除了面前這條味道熟悉又陌生的白鱗種,亞瑟對所有周邊一切的感知都很迷茫。 迷茫到幾乎痛苦的地步。 是一種無處安身的迷茫,也是一種無處安身的痛苦。 白鱗種是沒有歸屬感的,它們一生通常都是高傲與孤獨之中,從出生到死亡這一路里都被孤血癥糾纏的痛苦讓他們比看起來一塵不染高高在上的樣子要狼狽得多。 亞瑟的母親就是很好的例子,生產完后就被孤血癥逼得現實與疾病常常混為一談,神智難明,最后的結果就是深海一方霸主悠哉悠哉地主動成了鯨魚的腹中美餐。 但是亞瑟不一樣,亞瑟已經度過算是漫長的歲月了,他從來不曾畏懼過孤血癥,哪怕他每一次發作之后也是鮮血淋漓,并且不知道之前做過什么的樣子,但是他依然從不畏懼。 他幼年的時候是為了生存,為了證明自己比產下他的母體更加強大,這種與生俱來的競爭感是他掙扎著破繭的最大動力。 他越來越強大,而孤血癥的癥狀也愈來愈深。 高階的白鱗種壽命一直是個迷,因為他們通通都死于孤血癥的折磨,或早或晚。 現在的亞瑟并不記得自己現在是歡樂孤血癥,他只是迷失在痛苦的長河里,難得遇到一絲清亮的慰藉,便不肯再撒手。 裴言一抬頭又忽然看見亞瑟沉默了下來,也沒在做那些古怪的動作,只是眼眸益發深邃,深海峽谷的一處出口,又是黯淡又是亮如翡翠。 這塊通透的翡翠里又夾雜著一絲滅不掉的火星,閃著微妙的光,撲朔而迷離。 裴言一時看得有些失神,手指向下滑落,觸在他的臉龐。 他仿佛又是之前那個沒個正形的亞瑟,卻又仿佛是那個迷失自我的亞瑟。 裴言有些分不清,只是心里升起一團火花,灼灼得想要跳出來。 我知道我愛他。 我為什么不愛他? 喜歡與愛皆難得,人漫步在漫長的沙灘之中,難得有一粒金子主動落在你的足下,應當熱淚盈眶才是。 裴言側過頭,吻在他的嘴角。 亞瑟眼眸微微顫了顫,有些迷茫,似乎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回應,但是好在下一秒唇舌已經替他所剩無幾的大腦做出了反應。 裴言的唇是暖的,熾熱的情愛味道和冰冷的深海旋流對比著,亞瑟忍不住低吼了一聲,像是在發泄自己的情緒,然后忍不住環抱住對方的腰,深吻而下。 手下的肌膚冰涼而讓他難以自持,堅韌柔滑的觸感比美味細膩的玉鯛rou更讓他想要品味,他的吻從上往下落去,落在他的頸肩,舔舐著他柔軟又精致的肩窩,情到難已處忍不住咬了一口,好聽見對方斷斷續續的呻吟。 裴言也靠在亞瑟的肩頭,亞瑟的唇舌靈活得宛如有自成一體的生命,曖昧酥麻順著尾椎骨一路攀爬向上,他忍不住尾巴一縮,張嘴也咬著亞瑟肩膀處,不讓自己聲音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