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_分節(jié)閱讀_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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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愈發(fā)的涼了。” “是。” “孟總旗的授田收成如何?” “……”幻聽了吧? “為何不答?” 沈瑄轉(zhuǎn)過頭,孟清和總算確定自己沒幻聽。 “回副千戶,收成尚可。” “恩。” 沈瑄放下火鉗,視線在孟清和身上停頓幾秒,神情意外的溫和。 孟清和瞬間心跳飆升兩百,嚇的。 沈副千戶如此平易近人,比他揮刀砍人還驚悚。 “孟總旗。” “標(biāo)下在!” “自今日起升汝為試百戶,仍戍守城外。” 一句話恍如天籟,孟清和險些沒哭出來。原來空頭支票也有兌現(xiàn)的時候,果然不該將社會想得太過黑暗。 “汝旗下兵卒戍守墩臺有功,不日將論功行賞,另有米糧布匹發(fā)下。” “謝副千戶提攜,標(biāo)下銘感五內(nèi)!標(biāo)下代兄弟們謝過副千戶!” “孟百戶不必急著當(dāng)值,養(yǎng)好身體尚為緊要。” “謝副千戶,標(biāo)下……” 沒等孟清和表完忠心,沈副千戶又上下掃了他一眼,隨口加了一句,“著實是太瘦了,的確像個小娘。” 孟清和:“……” 這次,絕對是幻聽了吧? 走出千戶所,一陣北風(fēng)吹過,天空中零星飄起了雪花。 孟清和打了激靈,回想起沈副千戶之前說過的話,升職的喜悅頓時被壓下大半,腦子清醒許多。 高陽郡王的一句玩笑,沈副千戶竟然知道。不會是偶然,那么,宣紙上的字,也是刻意?心中不免駭然,和這些天生玩心眼耍計謀的相比,他果然還差了些段數(shù)。 雪越下越大,風(fēng)卷著雪花,幾乎能把人凍僵。 同一隊巡城的邊軍擦肩而過,孟清和緊了緊身上的袢襖。 沈副千戶的話和舉動,與其說是警告,不如說是提點(diǎn)。否則,試百戶落不到自己的頭上。 只要再謹(jǐn)慎些,不犯原則性的錯誤,升官發(fā)財之路還是相當(dāng)有指望的。至于高陽郡王,級別相差太多,想再多也沒用。 想通之后,頓時輕松許多,孟清和嘴里哼起了熟悉的調(diào)子,加快腳步朝家中走去。 同樣是套馬的漢子,兩次的心境卻截然不同。 西城千戶所內(nèi),沈瑄將寫好的宣紙遞到燭火旁,橘紅色的火苗吞噬了墨黑的字跡,最終被丟棄到了銅盆之中。 拿起墨條,在一方云紋端硯上細(xì)細(xì)研磨。 白皙修長的手指,黑色的墨,青綠色的硯臺,青色的武官服映著燭光,褪去一身煞氣,染上一縷墨香。金戈鐵馬的沙場猛將,亦是枕玉衣錦的王孫貴胄。 火盆中的宣紙已化作了黑灰,廂房里還留著幾許草藥的味道。 沈瑄拿起筆,雙眸沉凝,是個聰明的,可用。 筆鋒落于紙上,蒼勁有力,仿佛帶著寒刃劍芒。 第二十九章 寒冬 雪下得大,孟清和到家時,地上已積了一層。腳踩上去,咯吱作響。 院子里,孟虎和孟清江正忙著將成袋的蕎麥搬進(jìn)西屋,喂馬的草料也得收拾,兩人已忙了一下午,家中唯一清閑的,只有被拴在棚子里的駑馬。 聽到院門被拍響,孟虎放下肩上的袋子,“想是十二郎回來了。” 孟清江拍拍手,轉(zhuǎn)身去開了院門。 一地雪光,借著堂屋里的火光,倒是不礙著腳下的路。 “四堂哥。”孟清和跺跺腳,笑了笑,“勞煩了。” “有什么可勞煩的。”孟清江一把將孟清和拉進(jìn)院子,入手冰涼,不知道在外邊走了多久,眉頭就是一皺,“快些進(jìn)屋,給你留了餅子和熱湯。” 堂屋里燒著火盆,關(guān)上門,隔絕北風(fēng),手腳才感到些暖意。 見著孟清和臉色有些發(fā)白,孟虎擔(dān)心的問道:“十二郎,身上的傷無礙吧?不說去拜見副千戶,怎么這么遲?” “沒事,堂兄不用擔(dān)心。”孟清和撣掉身上的雪,坐到桌邊,搓了搓手,將趙大夫給的藥取出來,笑呵呵說道,“有事耽擱了。” “何事?” “不是什么大事。”孟清和瞞下了高陽郡王召見一事。說好話不切實際,語氣說重了,平白讓兩位兄長擔(dān)心,“我這有件好事要告知兩位堂兄。” “好事?”孟清江從灶房里端出兩個大碗,一個碗里是摞起來的蕎麥餅子,另一個碗里是飄著油花的熱湯,零星幾點(diǎn)翠綠,飄散著香氣。 “莫不是有賞賜下來?” “不只如此。”孟清和接過大碗,一口熱湯下去,沒嘗出什么味道,身子倒是暖和起來,“好叫兩位堂兄知道,沈副千戶已擢升小弟為試百戶,仍戍守城外。” 試百戶?孟虎張大了嘴巴,孟清江險些坐到地上。 從離開孟家屯到北出塞外,這才過了多久? “十二郎,你說的可是真的?” “當(dāng)然,小弟句句屬實。”孟清和拿起一個餅子,咬了一大口,鼓起了一邊的腮幫子,“改日還會有糧食和布匹賞下來。一冬的糧食都不用愁了。” 孟清和口氣篤定,孟虎同孟清江都面露喜色,十二郎果然是有大能耐的。 “小弟還有件事想同兩位兄長商量一下。” “十二郎盡管說。” “趁著過年還早,煩勞兩位堂兄尋人問一下,可有商人前往北平。若有的話,托人給家里帶個口信。離家數(shù)月總要報個平安。” 邊軍輕易不能離開衛(wèi)所,這是定死的規(guī)矩。孟清和想了許久,也只得出這個辦法。 明初,官員的法定休假日只有三天,碰上一個有工作狂嫌疑的皇帝,每月定時休沐都成了傳說中的神話。 生命在于運(yùn)動,干活才是根本,休什么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