īyz.Cōм 隨風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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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渺微內心思緒流轉,但臉面上的情緒絲毫不露,他看著方晏晏手上的紙條,說道:“拿來吧。” 方晏晏不明所以的看著葉渺微,在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葉渺微是在回答她“幫我看看還有什么要補充的?”的那句問句之后,她有些欣喜地立馬將手上的紙條塞到了他的手里,然后無意識地用她圓圓的眼睛看著葉渺微的一舉一動。 葉渺微轉過臉,強行不讓自己去關注方晏晏身上無意識地嬌憨可愛的表情,低頭去看拿到手上的紙條,紙條半新不舊,沒有任何追查的價值,上面的字跡也歪歪斜斜的,沒有辨認條件。 倒是紙條上寫的內容,葉渺微雖然之前撇著眼睛看過了,也還是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行文言簡意賅,卻也直戳重點。 方晏晏的成長,似乎比他估計的要更加快速一點。 幸好,自己發現地早。 “給我。”葉渺微又一次向方晏晏伸出了手掌。方晏晏這次是想破腦袋都想不到他要什么了,只能用滿是疑惑的眼神地回視葉渺微。 “鳳草的粉灰。”葉渺微有些懊惱地看著眼前這個和自己默契度直線下降的方晏晏,在多次眼神暗示無果之后,有一些咬牙切齒地說出了目標物的名字。 “你摻了水的那份。”葉渺微生怕方晏晏直接反手拿出了原版,來彰顯他們兩個人的默契已經蕩然無存,不由得自欺欺人般也出聲打著補丁要求道。 “嗯,好吧。”方晏晏有些猶豫地從懷中掏出了自己剛拿回來,還沒有捂熱的瓶子,警惕地看著葉渺微,緩緩地遞了出去。 葉渺微直接無視了方晏晏寫在明面上的不信任,頂著方晏晏明晃晃地不信任的眼神,自顧自的將紙條沒有寫字的空白部分撕了一小片下來,卷成了一個紙棒。 然后,葉渺微接過了那半瓶灰燼之后,小心地擰開了蓋子,用剛剛做好的紙棒從瓶子里挑了少許的粉末出來,小心又均勻地涂抹在了紙條的一角。 方晏晏看見葉渺微的一連串行為之后,也不需要葉渺微來解釋,自動地解讀出了葉渺微這些動作的含義,心里大為懊惱:自己剛才怎么就沒有想到。 光說無憑假把式,方晏晏既然在紙條上理直氣壯地說出了“我有你們想要的東西”,那自然得證明給對方看。 至少要讓對方的人知道,方晏晏她敢如此強勢的資本和底氣,可不是她在紙條上隨隨便便寫幾個字對方就會相信的。 只是…… 方晏晏一邊接過葉渺微還回來的半瓶灰燼,小心地放回了胸口的口袋中,還順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邊疑惑地發問: “這畢竟只是減了分量的鳳草灰,萬一對方一把抓上去發現藥量并沒有那么足,那么林澄月和江遠霜不就懸了嗎?” 葉渺微聽了方晏晏前半句的問題,本來還打算好好的給方晏晏解釋一番,來提高自己在方晏晏心目中所剩無幾的形象。只是,他在聽完后半句后,葉渺微就有些不樂意了。 方晏晏這個問題中的字字句句,全是寫滿了對他的不信任,以及對江遠霜和林澄月那兩個隨隨便便遇見什么困難就束手就擒的人的擔憂。一股郁悶之感,在葉渺微的心疼油然而生,使他失去了張嘴解釋的興致,已經到了喉嚨口的解釋的語句,都在瞬間消失得干干凈凈。 葉渺微有些不滿地回贈了方晏晏一個眼神,眼神里清楚直白地寫著:“你覺得對方會像你那么蠢嗎?” 方晏晏同葉渺微之間碩果僅存的那一些默契,忽然間在這個不需要它存在的時間里,發揮了百分之一百的作用。葉渺微眼神里溢于言表的言外之意被完完整整地傳達給了方晏晏。 方晏晏氣結,卻想不到什么反駁的借口:她在和微光組隊的初期,不得不說,她的確就是這樣莽撞的人,《繼承》副本中無數該踩的坑、不該踩的坑、該上的當、不該上的當,她都毫無意外地中過招。 方晏晏毫無形象地對著葉渺微翻了一個白眼,假裝沒有看懂葉渺微的眼神,直接跳過了這個話題,說道: “既然這個談判邀請我已經弄好了,那么接下來送信的活,我就交給你了?你總不能和我一起出來救人,就當個記錄的攝像頭吧?” 方晏晏圖窮匕見,直接開門見山地對著葉渺微提出了要求。這才是她之前在車上,直接沒有過問臨時組隊的隊員葉渺微的意見,就飛快地埋頭刷刷刷將談判邀請炮制出來的最主要的原因。 方晏晏想讓葉渺微來郵遞這張紙條,她想看看葉渺微現在的能力。 方晏晏的要求合情合理,雖然她的血脈天賦打起架來都是拳拳到rou的,但若是讓她來送信,她也定是只能悄悄地近距離潛入手機上所顯示的地址,然后接近對方。這樣一來,危險性和cao作性都不低。 但是,反而是葉渺微,他的能力針對這個任務,卻是十分的適合。 方晏晏這一回,先是自己不由分說地做了一半的事,又把符合葉渺微的事兒指派給他,就是為了讓葉渺微不得不在方晏晏面前使用他的能力。 葉渺微看見異常勤快的方晏晏,有些狐疑的看了方晏晏一眼,方晏晏都馬上就做好了搜腸刮肚來的心理準備,來應付葉渺微馬上就要接踵而來的一系列提問了。 可是,也許是剛剛,方晏晏最終還是在一瞬間就心領神會了葉渺微那個嫌棄的眼神中的各個意思,這樣的默契在某種程度上取悅了葉渺微。 葉渺微看著方晏晏,雖然他明明知道方晏晏有著自己額外的小算盤,但是他還是沒有出聲反駁,輕易地就答應了方晏晏的要求。 江遠霜發給他們的地址位于一個離B市不遠的海邊小鎮,常年二十四小時吹著不小的海風。 葉渺微閉上了眼睛,感受著空氣中風的流向與力度,然后給方晏晏寫了一個坐標。 “你站在這個位置,不用多大的力氣,將紙條擲向目標的方向。” 紙條會自己隨著風向,乘著風,飛向遠方,飛到方晏晏想讓它去的地方。 謹言慎行 方晏晏有些不滿意的看著葉渺微,她對葉渺微在這種情況下只動了動腦子和嘴,不愿意從輪椅上站起來的行為頗為不滿。 方晏晏看了看葉渺微遞給她的那個地址,裝模作樣地打量了一番,腦海中飛快地搜索,然后將地址上的文字與現實情況的地理位置對應起來。 很快,方晏晏似乎發現了什么問題一般,嘴里故意發出了大聲的“嘖嘖”嗯。 “這個地方你確定要讓我去嗎?”方晏晏就紙條拍回葉渺微的手邊,“這個地方有點高,上去的路也有些難爬。” 方晏晏鋪墊了大量的話語用在到達那個地址的路上,她不太會說話,無數的形容詞,恰當的不恰當的,方晏晏都用上了,就是為了用來形容一件事情: 方晏晏她的技能不合適,她想讓葉渺微自己去遞這個消息。 葉渺微卻仿佛是在看耍寶似的,只是面無表情地方晏晏表演。在看完方晏晏一連串的演出之后,才微微抿著上揚的嘴角,輕輕地搖了搖頭。 葉渺微想看,那個搖著大尾巴身手敏捷的晏子穿梭在城市森林性中,而不是現在這個渾身長滿了刺與他針鋒相對,面色不善的方晏晏。 葉渺微思想開小差出神的想著:這也算是江遠霜和林澄月做的為數不多的幾件好事了吧,能讓他再見晏子。 方晏晏見葉渺微油鹽不進,有些微微氣惱,一咬牙,直接祭出了本來不想使用的大招。 “哎呀。”方晏晏語氣忽然變得陰陽怪氣了起來,“這個地方要快速的爬上去,真的有點困難,我說不準得要化形了。化完形就會有后遺癥,到時候我要是再腦子一熱,可能就就地把你辦了。” 方晏晏話語間,森然的一笑,故意的露出了自己四顆泛著寒光的深白犬牙,目光幽幽充滿了警告。 方晏晏一直都知道葉渺微心中那個過不去的坎,就是他們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自己不由分說把他拖進了山洞里。所以,方晏晏現在故意講出這種話,也算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就是想故意激著葉渺微氣到讓他自己站起來。 只是,葉渺微聽了方晏晏幾乎是威脅一般的話語后,神情只是微微的一震,瞇著眼睛,抬頭看著方晏晏的那張他幾乎稱得上不算熟悉的臉,眼神中有著方晏晏看不懂的情緒。 許久之后,葉渺微卻依舊是搖搖頭,“你確定要因為這個無關緊要的事情,再欠我一次嗎?” 葉渺微威脅的話語,似乎比方晏晏剛才那句話意味更重。氣的方晏晏惡狠狠的舔了一下自己的犬呀,磨著牙惡狠狠的說道:“你愿意獻身,老子還看不上呢!” 方晏晏劈手從葉渺微的手上奪過了那張幾番推讓的紙條,塞進了衣服的口袋里,反手抬起了身后微衣上的帽子戴好。 現實世界不比《繼承》的游戲副本,方晏晏害怕自己在全力以赴之下,不小心從腦袋上鉆出兩個毛茸茸的大耳朵,這萬一要是被哪個人無意識的看見了,終究還是一個大麻煩。 葉渺微選的這個地址,雖然確實能達到他說的那個效果,卻也是他精心挑選過的,迎合著他估算出來的,現在的方晏晏能力,卡著方晏晏的極限。 葉渺微在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潛意識里,想看那樣的方晏晏很久了。 上一秒,葉渺微還在遺憾方晏晏竟然想到了未雨綢繆的將帽子帶上,徹底隔絕了他的視線,下一秒葉渺微的心情就好不起來了。 “算了,我去吧。”方晏晏退了一步,狠狠地刮了葉渺微一眼,“放心,我這點自制力還是有的,即使我現在能力太弱了壓抑不住哪怕一次微小的情潮,我也是不會拉你下水的,因為我對是真的對你沒有興趣了。” 方晏晏的目光下移到了葉渺微的輪椅上,“我既不慕殘,也對你的技術沒有任何的想法。” 方晏晏的話音還飄蕩在葉渺微的耳邊,她的身形去微微一動,消散在了葉渺微的眼前,只留下了一臉臉色奇差無比的葉渺微。 方晏晏支著一雙雪白色的毛茸茸的耳朵,漂亮的大尾巴即使被寬松的運動褲鎖在了褲子中,也興奮地搖曳個不停。 方晏晏幾乎已經是調動了身上所有的器官來為自己接下來的速戰速決做好準備。 葉渺微給她的地址坐標位于一個本地較高的大樓的樓頂上。這座大樓是一幢保衛較強的商業樓,依靠員工刷卡進入。方晏晏在看見這個坐標的之前,就有留意到這個樓的情況。 方晏晏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現在能行動地越早越好,若是想辦法打入大樓的內部,這實在也太慢了,到時候風向就變了。 而且方晏晏也估摸不準,從大樓內部上到天臺的路是不是還有別的困難,例如一扇上了鎖的天臺大門。 所以,方晏晏決定,坐大樓的外壁上,悄悄地攀上去,這并不困難,難的是如何避開所有人的目光。 好在,方晏晏細細地圍著大樓轉了一圈,她發現,這個大樓臨街的一面上,掛了一幅巨大的海報,她只要從海報與墻壁的縫隙中穿梭而上,就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只是,方晏晏咬著下嘴唇,細細地打量著那個橫幅,有些苦惱:這個橫幅距離大樓的天臺與一樓都有著不小的距離,這兩段路便是此時方晏晏要面對的難點。 方晏晏瞇著眼睛仔細地打量著那一大幅的海報,結果,解決方法沒有找到,方晏晏卻是又發現了一個困難的地方。 這個大樓在臨街的這一面上,幾乎布滿了大量的落地窗,所有的窗戶連成了一布,沒有給方晏晏留下一條可以成功登頂的路。 方晏晏非常不甘心,內心甚至生出了一份打家劫舍的想法,她恨不得現在立馬去敲暈一個大樓的工作人員,順了人家的門禁卡上樓。 方晏晏一邊天馬行空地放空自己,一邊瘋狂心算著自己上樓的路徑。 忽然,方晏晏感覺身邊有了一絲微弱的氣流,葉渺微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邊。 “你不是不愿意過來么?”方晏晏氣呼呼地反問道。 “我們剛才有說過什么話么?”葉渺微卻直接否認了一切。看著想要反駁的方晏晏的目光,明晃晃地寫著四個字: 謹言慎行。 她在想誰 方晏晏有些無語地看著眼前這個當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那個人。她好想開口問一下,他話語中的那句“剛才有說過什么話嗎?”是幾個意思? 只是,方晏晏看著對方有一些出乎意料的惱羞成怒的表情,以及加上對方投過來的頗有威脅性的眼神,方晏晏默默地閉上了自己好奇的嘴巴: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現在這個情況,明明是讓這位大祖宗自己去送信會更加的安全一點些。而且現在,葉渺微顯然表現地不知道是腦子里什么神經搭錯了,竟然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地大轉彎。 方晏晏默契地不再提起之前的事,不然要是自己將他問惱了,最后干活的還是方晏晏她自己。 只是方晏晏雖然嘴上不說,心里卻暗暗地開始回想剛剛自己是與葉渺微說了什么話,導致他如此的生氣,甚至還想抹去這個談話的內容。 難不成,方晏晏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摸著自己下巴,嘿嘿的笑出了聲:葉渺微真的相信了自己說他活不好的這個事實嗎? 一瞬間,方晏晏看向葉渺微的眼神都變的戲謔了起來。 若是在平常,葉渺微定是能夠發現方晏晏眼神里表情上的不正常。但是現在,葉渺微也在思索著自己的心事。 葉渺微確實是被剛才方晏晏話里話外的暗示給說的心里毛毛的,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方晏晏,他第一次開始思考,“萬一方晏晏真的在他面前激發了血脈之力的后遺癥后,自己要不要留下來?”這樣的問題。 葉渺微思量再三,卻沒有得出一個讓他開心的結果,似乎每一個選項都不能讓他心甘情愿的接受。 所以,葉渺微最后的自欺欺人的結論便是: 在沒有考慮清楚這個問題之前,他還是盡量不要讓方晏晏化形了。 至于最后要是換回了江遠霜和林澄月,方晏晏在后遺癥期間的情欲問題,那…那就和他沒有…沒有關系了。 葉渺微一邊胡亂地思考著,他的身體上的行動卻沒有停止,在他和方晏晏眼神交換后的幾個瞬間,已經漸漸地走向了那幅巨幅海報投在地面上的陰影里。 這幅臨街的巨幅海報,在陽光的照射下,在它的背陰面投影出了一個巨大的陰影,這個陰影從地上開始蔓延,連接著海報的本體一直蜿蜒到了這座商務大樓旁邊那棟樓的頂層天臺上,將半個天臺都籠罩在內 葉渺微的身體在踏入陰影的那一個瞬間,就變得虛幻了起來,饒是方晏晏極強的感官,在不是全神貫注的注意之下也非常容易忽視那邊葉渺微的氣息。 并且在視覺上,方晏晏的眼里,葉渺微似乎幻化成了一縷青煙,從海報的巨幅陰影里往上飄曲。 方晏晏死死地盯住了葉渺微的身形,卻也只能在海量的背景里辨別出一些類似于蒸氣流般同環境不一樣的景物反射,依靠著細微的特征這才勉強地確定了葉渺的位置。 方晏晏眼見著葉渺微飄上了隔壁一幢不遠的偏低的樓層,然后他同剛在輪椅上做的一樣,站在天臺的邊緣,閉目養神,感受著風的律動,身體也微微地隨風飄蕩。 最后,就在他似乎要與風融為一體的時候,葉渺微輕輕松開了手上握著的紙條。紙條從高處隨風飄舞著,飛向遠方的目的地。 “cao。”方晏晏看見葉渺微行云流水的cao作,一股氣橫在心頭,半天后只冒出了一句經典的國罵。 方晏晏氣極了,葉渺微明明可以有更加方便的位置可以讓她去,偏偏卻告訴她了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坐標。然后在自己苦惱完成不了的時候,他再站出來在自己面前表現地輕而易舉地完成。 方晏晏心里有無數的話腹誹著葉渺微:他那么能耐,實力恢復得如此之多,他怎么還要上天臺呢,他咋不剛剛干脆就在輪椅上把紙條飛過去?還要多此一舉地使喚她千里迢迢地多跑一路。 “你在發什么呆?”葉渺微在方晏晏專心致志罵人的時候,已經悄然地飄身而下,落在了方晏晏的身旁。 葉渺微心中有一些不能明說的小心思,故意做作地放慢了自己飄落的速度,還隱隱地顯露了一些若有若無的身形,表現給方晏晏看。 只是葉渺微沒有想到,在他落在方晏晏身邊時,在方晏晏眼神里,沒有看見任何的驚艷和愛慕之情。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的空洞。 葉渺微瞬間明白了,自己剛才莫名其妙的別扭行為,全是媚眼投給了瞎子看,出神的方晏晏出神得歷害,根本什么都沒有看見。 “你在想誰?”葉渺微的聲音冷冷地,將方晏晏從義憤填膺中凍回了現實。 “在想…”方晏晏一時間沒有防備地被套了話,不過幸好,方晏晏的反應及時,立馬踩了剎車,沒有泄露半點消息。 要是讓葉渺微知道,自己在他干活的時候,將他從頭到腳罵了個狗血淋頭,依照著葉渺微的性子,接下來不知道要怎么搓磨她呢。 “沒有,沒有。”方晏晏急急忙忙地否認道,“那么既然你已經將交涉函寄過去了,那么我們現在就等著去交換么?” 葉渺微死死地盯著方晏晏的眼睛,他想看出,方晏晏剛剛究竟在想誰,以至于連嘴邊的笑意都壓制不住了,是江遠霜還是林澄月,抑或是那兩個被她關到了安全點的小男生? 只是,葉渺微看了許久,都快將方晏晏盯地炸毛了,卻也沒有看出哪怕是一絲的端倪: 原來把他保護地那么好么? 葉渺微的心臟與大腦似乎都落羣柳散伍肆捌零玖肆零入了萬年的冰洞中,痛到發著麻木的抽搐。 “走吧。”葉渺微的聲音中都結滿了冰碴。 “去哪?”方晏晏一瞬間沒有了頭緒。 “回去,我輪椅還在那。”葉渺微面無表情。 “你還要用輪椅?”方晏晏有些不明白地向葉渺微的下半身掃視而去,苗條勻稱的兩條大長腿健步如飛。 葉渺微微微回頭看了沒有跟上來的方晏晏,“因為我不想給你任何對我下手的借口。” 不可回收 方晏晏被葉渺微震驚地一個字都說不上來。她見到葉渺微已經大步向前走去,才反應了過來,連忙一路小跑地跟上去。 一路上,方晏晏幾次猶豫,最終才張口說道:“其實你大可不必有這樣的顧慮。” 葉渺微聽見了,卻沒有轉身。 方晏晏繼續說道:“雖然可能我在你心里的誠信度不高,但是我可以發誓,我這兩天說的話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方晏晏就差舉著右手對天發誓了。 葉渺微的腳步在這些話的映襯下,變得更快了,他向前大步流星地快步走了幾步,感覺到身后的方晏晏沒有跟上來,才隱隱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了喋喋不休的方晏晏。 “你覺得小竹不會把我癱瘓了的事告訴他們同伙嗎?” 方晏晏見也許真的是自己誤會了,“嘿嘿”的干笑了兩聲,連忙再跟了上去,不再說話了。 方晏晏和葉渺微兩人都是收到了血脈加持的人,現在周圍也沒有認識的人也不必遮遮掩掩的,所以兩人腳程極快,幾乎是幾個恍惚之間,他們又回到了下車的地方。 葉渺微一屁股重新坐回了輪椅之上,然后便扭著頭用淡淡的眼神輕輕地掃視著方晏晏,見方晏晏沒有任何反應之后,他又從頭到尾將方晏晏打量了一番。 方晏晏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葉渺微這廝又是想使喚她去推輪椅了。 “你自己不會手動推么?”方晏晏見四下無人,便一把把手塞在了口袋里,反問道,她倒是一點兒都不想和葉渺微有任何親密的接觸了,以免對方總是覺得自己心懷不軌。 “你覺得對方會相信,我一個半身不遂的人,就獨自前來赴約了嗎?”葉渺微話里話外的意思很明顯,他就是想讓方晏晏來頂替他的心理醫生的那個小跟班的身份。 “嘖。”方晏晏略微有些不滿地發出了嫌棄的聲音,她原先還打算直接提前前往紙條上所寫的交換人質赴約目的地。然后她便躲在暗處,在對方過來交換人質的時候,直接敲暈了對方將江遠霜和林澄月帶走。 但是,現在方晏晏被葉渺微一點醒,忽然發現,倘若是真的,只有一個坐著輪椅的葉渺微站在目的地等待對方的話,這樣的空城計也表演的太明顯了。而且但凡要是對方防備了方晏晏的這一手的話,她的成功率便也不會高。 方晏晏有些嫌棄的看見葉渺微一眼,身體沒有行動,嘴上嘟嘟囔囔地說道:“一定要我來推嗎?要不等到了地方,我在最后一段路,推你一程?” 葉渺微聽見方晏晏推三阻四的借口之后,臉色不自覺地就暗了下來,方晏晏的這些推辭地語句,明明只要細細一想,便知道可行性不高,但是方晏晏為了與他劃清界限,卻直接就是張口就來。 這當中的含義,葉渺微不想搞明白。 “你怎么保證在你說的最后一段路之前,不會碰上他們?” 方晏晏啞口無言,她自知自己在這方面根本說不過葉渺微,便不再說話,而是有些負氣的直接走上前去,雙手抓著輪椅的握把,一個急轉的一百八十度后,大步流星的徑直向目的地走去。 葉渺微在一個愣神間便被推出了好遠,這才反應過來方晏晏的動作。 “你就那么著急趕著去救他們嗎?”葉渺微坐在輪椅上安靜了半晌,卻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心里的疑問,問出了口。 “啊?”方晏晏有一瞬間似乎都認為自己聽錯了,她沒有想到,葉渺微這樣惜字如金的人,會問出這種沒有任何意義的廢話。 “你不想去救他們嗎?即使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方晏晏不解,她敏銳的直覺隱隱地感覺到葉渺微剛才的話有些奇怪。 “江遠霜他不是你從小到大的朋友嗎?我若是你,現在就已經根本沒有什么心思,去和自己的前隊友掰扯一些細枝末節的事情了。”方晏晏的話夾槍帶棍的,對葉渺微瞎折騰的怨言溢于言表。 葉渺微就方晏晏話中的每一個字都聽在了耳朵里,他微微地頷首,然后語氣飄乎,“所以是江遠霜么?”那個對你很重要的人? 方晏晏有些跟不上了葉渺微半晌跳出一句沒有意義的話了,她雞同鴨講地反問了一句:“你難道不想救江遠霜,讓他自生自滅?” 葉渺微搖搖頭,沒有正面回答方晏晏的問題,而是話鋒一轉,“我原以為你會更加喜歡林澄月一些。” 方晏晏難得能夠一窺葉渺微的思維過程,于是,也沒有顧得上葉渺微是在言及自己的隱私,便好奇地問道:“為什么你會這樣想?是什么給了你這樣的錯覺?” 葉渺微雙眼直視前方,表情放空,語氣幽幽,“葉渺微年紀輕輕,玩性很大,最是容易吸引異性的注意了。只不過,他這樣的孩子,還沒有定性,情愛什么的,來得快,去得更快。” 方晏晏發現,葉渺微這句話中,重讀了許多的詞,例如“孩子”、“定性”之類的,所以說起來腔調悄悄的。 葉渺微頓了頓,見方晏晏對自己的話毫無波動,于是又繼續地補上了一句,“之前在游戲中,我們三人中便是他與你的關系最好了。” 葉渺微話說了一半,就發現自己的話似乎酸溜溜的可怕,于是他立馬識趣的閉上了嘴,回頭打量方晏晏的表情。 好在方晏晏并沒有聽出什么異常,她只是恍然大悟般地看著葉渺微,臉上的表情像是終于解開了一個困擾許久的疑問。 “我終于想明白了,為什么你們會一直會覺得我還會手上你們。”方晏晏緩緩地開了口。 “因為你們陷入了一個思維誤區。”方晏晏騰出一只手,比劃了一個“三”的手勢,“你們總覺得我挑男人的范圍只有三個人,而你們三,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最優秀的。所以,根本不會相信我要放棄的那些話。” 葉渺微的手,不自覺地抓緊了輪椅的扶手。 “但是,對我來說,我為什么一定要在垃圾箱的三個不可回收的垃圾中撿一個帶回家呢?” 衣不合身 方晏晏此言一出,坐在一旁聽見這句話的葉渺微立馬臉色變得鐵青,他唇瓣蠕動了許久,張張合合了半天,幾次欲言又止之后,才一臉陰鷙的看著方晏晏,語氣凜冽: “你覺得我是垃圾?” 葉渺微說話的時候,眼神直勾勾的看著方晏晏,仿若方晏晏要是點個頭,他就會一瞬間暴起,和方晏晏同歸于盡。 但是,只可惜方晏晏根本沒有注意到葉渺微的那些細微到以至于看不出來情緒,她仍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甚至有在為自己剛剛做了一個絕妙的比喻,而感到略略的沾沾自喜。 方晏晏聽見葉渺微的話后,完全沒有注意到現下的氣氛,只是下意識的回答道:“也不能那么說。” 葉渺微臉色稍霽,他倒是要看看方晏晏能編出什么樣的借口來?所以他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從鼻音中發了一個“哼”。 “雖然對我而言,你們三人都沒有了任何的作用,當然雙向的,我覺得你們也不想與我走的太近。” 方晏晏雖然嘴笨,情商也沒有多少,但是現在她終于憑借著和葉渺微多年的默契與她身上在危急關頭總是盡職盡責的危機感,也總算是勉勉強強的,終于感受到了葉渺微幾乎要壓抑不住的不快心理。 那一瞬間,方晏晏似乎感覺到自己回到了《繼承》的游戲之中,于是她下意識地開始小心翼翼的措辭:“怎么說呢?就像…嗯…”方晏晏邊想邊說,還小心翼翼的加上了手勢,生怕葉渺微聽不懂,因此而更加的生氣。 “有一件禮服很漂亮,但是對我而言并不是什么必需品,想來,這件禮服也不愿意被我買回家的…” 葉渺微聽了方晏晏的話,臉色終于恢復了,一如既往的淡然。 方晏晏說著說著,話說了一半,她突然反應過來,依照目前自己與葉渺微之間的關系,其實她并不需要在葉渺微面前如此的小心翼翼,委曲求全,她完全可以想到什么說什么。 反正葉渺微也打不過她。 于是,方晏晏話鋒一轉。 “當然了,我平常都愛穿輕便鞋的衣服,但若要真的買件漂亮的小禮服,也不一定非要吊死在這一家店里啊。” 方晏晏終于看見了葉渺微如同戲臺上演員的變臉表演一般迅速暗下去的臉色。方晏晏頓時在心里有了一種大仇得報的暢快之感,于是她腦子里熱血上涌,又不怕死的補了一段。 “我何必要在那些陳年舊款上釣死呢?去別家看看當季新款不好嗎?” 葉渺微本就是一個惜字如金的人,若說方晏晏是嘴笨不會說話,那葉渺微就真的是不到必要的時候不會說話。 所以,葉渺微難得的碰上了方晏晏伶牙俐齒的靈光一現,他簡直毫無任何的抵抗能力和反駁能力,只能鐵青著臉,死死地看著說他是“陳年舊款”的方晏晏。 方晏晏見葉渺微終于被她說的啞口無言,心中這幾天來積攢下的郁悶一掃而空,推著輪椅的腳步都輕快了不少。 葉渺微聽著身后傳來的清朗的小調聲,遲遲盤桓在他胸口的那一股氣越漲越大,擠壓的他胸口疼痛不已。葉渺微感覺到自己開始變得呼吸困難,似乎想講出一個反駁的字,都做不到。 于是在前往目的地的一路上,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出奇的安靜。 在很快就要到達目的地的時候,葉渺微才算鼓起了積攢積攢多時的氣力,聲音細若蚊鳴:“你,連林澄月和江遠霜在你心里,都沒有了半絲的位置嗎?”葉渺微巧妙的在這句話中隱去了自己的存在,他不知道出于什么樣的心理,拒絕去聽到方晏晏對于自己的負面評價。 “你難道是真的聽不懂人話嗎?”方晏晏剛剛升起的好心情還沒有持續多久,又又被葉渺微打碎得七零八落的。她感覺自己又是開門見山,又是打比方舉例子的,怎么葉渺微在游戲中那么聰明的腦袋就聽不懂呢? 方晏晏推著葉渺微前進的動作并沒有停下來,但是兩人都默契地感受到了方晏晏前進的步伐沒有那么輕快了。 “葉渺微,那些漂亮的小禮服,我看不上也用不到。難不成你真的想看見我穿著那種不符合我身份的衣服,去哪個酒會上當服務生或者陪酒的玩物嗎?” 方晏晏語言中夾槍帶棍的一語雙關,提醒著葉渺微,前幾年說她“沒有任何文化修養,去好一些的酒店端盤子都看不上”的事。 葉渺微的記憶也不錯,顯然是在方晏晏的重音提醒下,想起了這件事,本就在口水仗中弱于下風的他,被方晏晏打的節節退敗,再也不肯開口說一個字了。 “行了。換個話題吧!”方晏晏顯然在剛剛提醒到葉渺微的時候,自己也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有些不愿意再進行這個話題了。 再說了,自從在現實生活中遇見葉渺微之后,同樣意思的話,方晏晏正說反說,翻來覆去的就那么幾句話,她也說膩了。 葉渺微沉默著表示贊同,她現在也不想再開口了,一旦他要開口,方晏晏就準備了百句千句話等著他,一句話比一句話更懂得如何戳穿他的心。 兩個人默契地保持了沉默,一直沉默著的走到了方晏晏在紙上寫的地點。 方晏晏在那張約定交易的紙上寫下地址的時候,她還從來沒有來過江遠霜給他的地址所處的這個城市,所以她只能打開手機上的地圖軟件,在找到那個地址所在的精確位置后,隨意找了一處距離那兒不遠的一個濱江公園里。 方晏晏選擇這個地方,一來那兒位置偏僻行人稀少,方晏晏防備著到時候萬一和對方打起來了,也不容易誤傷旁邊的普通人。二來,那兒樹林茂密,無論是對她還是對葉渺微的血脈來說都是再好不過的場所了。 出于以上兩個方面,這也是葉渺微默認了方晏晏定下地址的原因。 遠遠的,葉渺微和方晏晏就看見了濱江公園的大門,仿佛是聽到了什么命令一般,方晏晏身上的好戰神經立即的開始活躍起來,躍躍欲試地似乎想就地拉著對面的人打一架了。 “你…”葉渺微猶豫了許久,才開口,“若是待會交起手來,你的后遺癥……”我們三個人,你想要誰? 區別對待 葉渺微的話猶猶豫豫地還沒有說完,忽然就被旁人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打斷了。 “葉先生?” 一個衣著打扮普通、外貌更是普通到若是不仔細留心看過一眼就會被忘記的中年男人,看起來已經像無所事事游手好閑般的站在約定的濱江公園門口。 不久之前,他來到這里之后,便沒有再離開過,他就像一個普通的等人者一般,蹲在公園門口的樹蔭底下玩手機。卻像是無心般的打量著每一個過往的人,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很快,他便看見一個清秀的女生推著葉渺微那標志性的輪椅,輪椅上的男人有著一張他曾經看見過的出眾的面孔。 他們在約定時間前不久出現在他的視野里,前往約定好的目的地過來。 他馬上就反應了過來,這過來的一男一女就是他要等的人,于是他連忙迎了上來打招呼。 葉渺微正因為自己重要的話被打斷,對主動湊上來的這個人,看上去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他便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就沒有下文了。 方晏晏心里還掛念著對方手上的江遠霜和林澄月,倒是也不敢過多怠慢來者,她見葉渺微不知為何忽然又耍起了他那清高的狗脾氣,現在只能由她明知故問的開口道: “您是?” “我不過是一個幫忙跑腿的。”那男子連忙揮舞著自己的雙手,“不足掛齒。”話雖那么說著,他卻沒有半分想要透露自己名字的意思。 “你們隨便稱呼我就可以了。” 方晏晏和葉渺微都發現了他話里的玄機,方晏晏正想要開口進一步詢問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熟練地跳開了話題。 “我們在這邊已經恭候二位許久了,請你們跟我來。” “呵,我們的信也才剛剛送出不久,也不知道你們哪里用得上‘許久’這兩個字?”葉渺微不咸不淡的諷刺了一句。 方晏晏站在葉渺微的身后都禁不住對著他的背影翻了一個白眼,她深諳葉渺微的狗脾氣就是,誰讓他不舒服了他一定要讓這個人更加的不舒服。 只不過以往葉渺微的炮火都是對準了她,而今天只是換了一個人而已。 方晏晏也沒有看出來,這個剛出現的男人與葉渺微有什么樣的深仇大恨,以至于讓葉渺微如此的陰陽怪氣。 但是,只要葉渺微說的人不是她,方晏晏便除了在心底將他罵地七葷八素之外,也只是默默的翻了一個白眼,隨他去了。 倒是被葉渺微一頓懟的那個男人有些詫異的看了葉渺微一眼。若不是葉渺微的這張和游戲中一模一樣的臉,就憑眼前這個人的性格同他印象中那個沉默寡言的男人大相徑庭這一點,他也絕對不會把葉渺微與微光聯系在一起。 不過大家都是游戲中的高階玩家,誰也不服誰,這個男人自然也不會乖乖的任由葉渺微那么掃他的面子。 “雖然只是一天多的時間,但是我想,清霜和澄水應該是等兩位等了很久了吧。” 方晏晏和葉渺微毫不意外對方直接叫破了江遠霜和林澄月的身份。 就憑著對方這伙人能夠直接對那么多的玩家下手,還吸納了小竹這樣的中高階玩家作為外圍,方晏晏毫不懷疑他們對游戲里高階玩家的了解程度。 所以,只要小竹將葉渺微的身份上報了,他們能猜出來這些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只是,方晏晏還是有些想不明白,對方為什么就如此明晃晃的告訴他們:嗨,我知道你們的身份了! “你到是坦誠。”葉渺微卻顯得絲毫都不意外。 “嘿嘿。”對方笑了笑,眼神曖昧地看了一眼葉渺微和方晏晏,嘴巴上卻沒有解釋什么。 很快,這個男人就將方晏晏和葉渺微引到了方晏晏在紙條上提出的地址。 方晏晏看了一眼眼前的建筑,也難為對方能在這個江濱公園里找到一個既遠離游客又景色優美的小亭子了。 繞過層層疊疊的灌木叢掩映,方晏晏和葉渺微繞到了亭子的正面。 亭子里的人不少,但是大部分都是站著的。方晏晏一眼就看到了,唯三坐在亭子中央的三個人。一個江遠霜,一個林澄月,和另外一個她不認識的陌生男人。 江遠霜和林澄月目前的狀態出乎了方晏晏的意料,兩個人都神色平和的坐在了那個她不認識的男人的兩側,江遠霜甚至還歪著頭同那個男人說笑著什么,他臉上的表情沒有半分的強迫與不愿。 方晏晏再一次感覺到自己似乎被耍了,她出離的憤怒了,可是她正想要上前指責江遠霜和林澄月演這一出狼來了是想要做些什么的時候。 方晏晏忽然發現坐在兩人中間的那個陌生男人,似乎有些眼熟。 方晏晏盯著那個人的正臉看了幾秒,才忽然反應自己是在哪里見過這張臉。 就在剛剛引他們過來的那個男人身上。 方晏晏正要發問,葉渺微卻提前一步開了口。 “你沒死?還是說,其實是你弟弟沒事死?” 葉渺微話語驗證了方晏晏腦海中那猶如晴天霹靂一般的想法,那么這兩個人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他們正是借口弟弟中了同宋刀刀一樣的事,從而將江遠霜騙到此處來調查的夏流光和夏流云兄弟倆。 葉渺微一開口,瞬間吸引了談笑風生的三個人的注意。 “晏子,你…”江遠霜立馬叫住了方晏晏的名字,神情有些微妙的復雜。 “晏晏!”林澄月卻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在看見方晏晏的第一瞬間,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跑向了方晏晏位置,然后猶如一顆小炮彈一般沖進了方晏晏的懷里。 “我好想你啊!”林澄月一邊仗著葉渺微要裝殘疾人不能避閃情況,飛速的擠掉了方晏晏身前葉渺微的位置,一邊趴在方晏晏的胸口哼哼唧唧地膩歪。 “那天早上我醒來你就走了,然后我哥哥他還罵我,嗝,他還把我帶到了這里,我差點就見不到你了,晏晏。” 方晏晏剛準備抬手把身上這塊橡皮糖推開的時候,就聽見了林澄月帶著哭腔的抱怨。 與此同時她還發現,就在林澄月剛剛站起的那一瞬間,周圍站著的人都立馬擺出了一副備戰的戒備狀態,若不是中間的那個男人使了一個眼色安撫了眾人,他們絕對會在第一時間就將林澄月抓回去死死地按在了座位上。 雖然他們的行為都很隱秘,但是也還是沒有逃脫過方晏晏的感知。 于是,方晏晏本來想要推開林澄月的手,最終還是放在了林澄月的背上,安慰性質地拍了幾下。 方晏晏是向來都處理不了這種撒嬌的,更何況,她懷里抱著的是他們這一方唯一的輔助,等下萬一打起來還是有用的。 只是方晏晏不知道,在她手拍向林澄月的那一瞬間,她的另外兩個前隊友內心到底想了些什么。 請収鑶泍詀:νīρyzЩ.cо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