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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界之農家記事_分節閱讀_57

    大夫看了半響,搖了搖頭,方致遠心又沉了沉。開了藥方,讓醫館中的小徒去煎藥。大夫這才拉著方曾和方致遠去了隔壁說話。

    方致遠實在是擔心,忙開口問道:“大夫,我嬤嬤這是怎么了?”

    都是熟人,大夫也沒拿腔作勢,說了一通話,翻譯過來就是劉阿么身子看著還行,其實早年已經累的傷了身子。不過是現在吃的好喝的好,心情又不錯,自然看不出底氣虛了。可這一次,腦袋撞到了硬物卻是傷了腦子。劉阿么昏迷,應該是腦子里有血塊沒散開,大夫就先開些藥散散血塊,其他的卻是要聽天由命了。

    方致遠一聽,心里就一涼,聽著大夫的口氣,方致遠更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不要說在這個意料落后的古代,就是在科學發達的現代,腦子有了淤血,也是一件要命的事情。

    方致遠既擔心劉阿么,又憂心劉莊知道后會如何傷心了。他知道劉阿么在劉莊心里有多重要,要是劉阿么真有個三長兩短,劉莊恐怕也得哀傷不已。

    等藥煎好了之后,大夫把藥給劉阿么灌下去。,看著就要天黑了,方曾瞧著劉阿么一時半會也醒不了。他趁著這個功夫就把自己打聽到劉阿么昏倒的事情和方致遠說了一下。

    原來今天劉阿么在鄰居劉譜家玩的很開心,劉鋪家的和劉還家的和劉阿么是老熟人了。大伙正在說笑,連個的夸著劉阿么好福氣,家里的孫子孫婿孝順,又得了兩個小孫孫,連劉家都有人繼承了,真是苦盡甘來,是個有后福的。

    一切的挺好的,可這個時候,劉阿么坐在院子里,眼睛好使,就瞧著自己家院子好像有個人要爬進去似得。劉阿么一瞧,這還得了,這不是偷他家東西嗎?他是個厲害的,自然不愿意吃這個虧,立馬嚷嚷開了。

    幾個老嬤嬤一瞧,趕緊起身隨著劉阿么去他的院子門前。劉阿么手腳伶俐,幾步就抓住了想要逃跑的賊人,一看,好啊,竟然是劉興這個挨千刀的。劉阿么新仇舊恨涌上心頭,抓住他的膀子就不許他跑。

    劉興雖然小偷小摸的,可從沒被人抓住過,他被劉阿么一把抓住就很急了。一想到方曾和方致遠的手上的厲害,心里更像火燒火燎的一樣。看著只有幾個老嬤嬤來了,想著他年輕力壯,還怕他們,就硬扯開了劉阿么的手。

    劉阿么畢竟年紀大了,瞧著劉興要從眼皮子底下跑了,心里怒急,抓起薔邊的石頭就砸去。劉興偏了一下身子,還是砸到了膀子上。這下,劉莊怒了,想起劉阿么被自己的腿弄瘸了,現在還要折了自己的胳膊,一時起了壞意,回去狠狠的把劉阿么朝著一塊大石頭推去,劉阿么哪里是劉興這個漢子的對手,一下子就砸在了石頭上。

    看著劉阿么昏倒在地上,劉興才回過神來,立馬跑的無影無蹤了。留下幾個老嬤嬤叫人的叫人,救人的救人。

    方致遠聽完,心里恨不得生吃了劉興的心都有了。早知道留著這個禍害要害到劉阿么,他怎么也要把這個禍害給先弄死了。現在說什么也晚了,不過,這次他一定要劉興知道什么是后悔莫及。

    方曾瞧著方致遠的模樣,心里也不好受。他看著塌上的劉阿么,想想說道:“阿遠,你現在這兒看著劉阿么,我去找找我岳丈和大舅兄。既然劉興敢這么做,怎么怎么也得把這狗雜種給收拾了,不能讓他害了人還逍遙自在的。我去找人把他帶到衙門里,先好好招呼招呼他,正好,再回一趟家里。我們這一出來,話傳到家里,阿墨和阿莊還不知道會急成什么樣呢。”

    方致遠心里也急,聽著方曾的話,忙說道:“也行,舅舅,你回去好好的給阿莊說說。要是行的話,把三個小的先讓舅么帶著回陳家住。讓阿莊來這兒一趟,我怕嬤嬤有個萬一,好歹阿莊也能送他一程。”

    方曾嘆了口氣說道:“放心,舅舅知道分寸的。你在這看著劉阿么,我這就去陳家,一定把事情弄的好。阿莊,你也別擔心,有你舅么看著,應該沒問題。”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騾車的聲音,劉莊下了騾車直奔而來。方致遠看著劉莊發紅的眼睛,吃驚的問道:“阿莊,你怎么來了?”

    劉莊看著昏迷在塌上的嬤嬤,再看看神情有些疲憊的方致遠,心里充滿了悲傷。他問道:“阿遠,大夫怎么說,嬤嬤要緊嗎?”眼睛期盼的看著方致遠,又透著一絲懇求。

    方致遠艱難的避過劉莊的眼睛,說道:“阿莊,大夫說嬤嬤傷了腦子,要看今夜能不能醒來,要是能醒來,命就保住了。”要是醒不了,方致遠沒說,劉莊也知道話里的意思。

    劉莊有些絕望,他看著劉阿么,拉了拉劉阿么的手,眼睛里的淚水一滴一滴的掉在劉莊的手上胳膊的衣服上,淚水在衣服上暈開,一片一片的。

    方致遠走了過去,安慰道:“阿莊,嬤嬤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你先別傷心了。不然,要是嬤嬤醒過來,看見你眼睛腫的像核桃一樣,一定得心疼的不得了的。”

    劉莊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哭泣,他擦干了眼淚,對著方致遠和方曾說道:“我和舅么下午的時候接到消息稱嬤嬤昏倒了,你們把嬤嬤送到鎮上看大夫了。后來,仔細問了問,舅么和我帶著三個孩子就上來了。因為這邊不好帶孩子的,舅么就先回陳家了,我就先到這兒了。”

    方曾聽著陳墨到了陳家,心里稍稍放心了些。對著方致遠和劉莊說道:“那你們兩個在這陪著劉阿么,我去找劉興這個雜碎。帶上幾個衙門先把他給捆了押入牢里,好好的‘招呼’一下。你們別急,萬事有舅舅呢。”

    方致遠想想,對著劉莊說道:“阿莊,家里的銀錢你帶了多少?”

    劉莊說道:“我都帶了。”

    方致遠說道:“阿莊,給舅舅拿三千兩銀子”劉莊二話不說給了方曾三千兩銀子。

    方致遠瞧著方曾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舅舅,這三千兩給舅舅打點,我要劉興的一條命。”語氣平淡,可方曾卻聽出了狠絕。

    方曾看著方致遠,只拿了一千兩,其余的給了方致遠,嘴里說道:“阿遠,舅舅知道該怎么做。你知道的,死有的時候反而是個好去處。你要信得過舅舅,這件事情就交給舅舅吧。”

    方曾其實心里很擔心,他瞧著方致遠,才發現他的外甥看著軟和好講話,其實心要硬起來,發起狠來,卻是比誰都要狠辣。雖然劉興該死,可方曾卻不能瞧著方致遠為著這么個人折了運道,歪了心性。知道現在方致遠恐怕聽不見勸,方曾才把事情攬下來,不讓方致遠插手。

    劉莊聽著也是一驚,聽著方曾說的話,忙說道:“阿遠,我們就給舅舅處理,要是舅舅這邊沒弄好的,我們再想法子吧。”劉莊知道方致遠看著霸道狠辣,其實很有原則,怕他弄死了人心里埋下陰影。在他看來,先讓方曾去處理,真要是不好,要弄死劉興也得他來弄死,在他手上見動物的血多了,也不差一個人的血。

    而劉莊和方曾都這樣說,方致遠仔細想想覺得他舅舅從來沒讓他失望過,這事情先給他舅舅辦。等他騰出手來,再好好收拾這等賤人。

    這邊,劉阿么一直不醒,離著灌藥下去都快四五個時辰了。劉莊和方致遠心里越發的沉重起來,特別是劉莊,看著劉阿么蒼白的臉,握著劉阿么的手,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怕錯過了劉阿么的任何的動作。

    大夫瞧著方致遠和劉莊這樣,雖然見慣了生老病死,可也動了些惻隱之心。最后,對著方致遠和劉莊說道:“其實,我這兒還有個法子。就是找些有年份的好參給這個老嬤嬤含住,吊上一口元氣上來,等這口氣上來了,我再給他施針,或許能救的回來”

    看著方致遠和劉莊驚喜的表情,大夫卻是苦笑的說道:“不過,我這兒卻是沒有什么好參的。你們也知道,現在打仗打的兵荒馬亂的,這參都被那些大戶人家收著。我瞧著鎮上的藥店醫館恐怕都沒有什么好參。有也都是騙人銀錢的玩意。”

    劉莊聽著剛剛有些血色的臉上又蒼白一片,方致遠卻是想到了一個人。立馬對著大夫說道:“大夫,如果七八十年的老參給嬤嬤用會不會有用?”

    大夫說道:“年份是夠了,不過,不要是參片,那東西藥性流逝的快,最好是整株的,那樣倒是可以一試。”

    方致遠心中稍稍定了下來,對著劉莊說道:“阿莊,劉掌柜那兒有人參。我去找他拿,你在這兒看著嬤嬤。”

    劉莊聽著一愣,立馬反應過來,說道:“那行,阿遠,你自己小心些。要是劉掌柜要跟來,你也讓他來吧,或許這是嬤嬤在世上最后的時日了,讓他見見嬤嬤吧。”

    方致遠點了點頭,飛快的趕著騾車去了劉掌柜那兒。

    夜已經深了,劉掌柜剛剛睡在床上翻來覆去,年紀大覺就少了。有的時候,要到雞鳴十分才能入睡,可到卯時又起。劉掌柜睡在床上想的最多的就是他未當兵前的日子,那個時候自己夫郎孩子在一起,難得燒次rou,阿和總是邊吃邊給他們夾菜,他跟夫郎總是裝作吃了然后把rou偷偷的留給阿和吃,那個時候他們是多么開心。而現在呢,雖然吃好的喝好的,可卻是孤零零的一個人,沒有夫郎的叮叮囑咐,沒有孩子的嬉笑調皮,有的只是數不盡的黑夜與寂寞。

    ☆、109·醒來

    方致遠來敲門把劉掌柜嚇了一跳,天這么晚了,劉掌柜一聽是方致遠的聲音,心中一顫,趕緊出來開門。看著方致遠疲勞神情還含著血絲的眼睛,劉掌柜的心不住的往下墜。

    著急的向方致遠問道:“方家小兄弟,你這個怎么了?家里出了什么事情?”說到最后一句,劉掌柜聲音尖銳帶著急切。

    方致遠也沒閑話,直接說道:“劉掌柜,這么晚了來找你是有事情相求。我記得你這有上了年份的人參,想拿去救嬤嬤的命。”

    劉掌柜一聽,臉色頓時失去顏色,著急中帶著驚異的說道:“什么,你家嬤嬤怎么了?怎么會要人參救命,你等著,我去拿人參。”說著在室內翻箱倒柜的找了兩根人參拿出來給了方致遠。

    方致遠看著劉掌柜欲言又止,臉色難看,想想說道:“劉掌柜,你要是無事,就跟我一道去看看嬤嬤吧。大夫說這次能不能救回來就看天意了,要是有個萬一,你,也算見他最后一面了。不過,丑話說前頭,要是嬤嬤醒了,你就得避避了。可不能讓他才傷了身子,又來傷心。”

    劉掌柜忙點頭稱是,帶著些討好,回去又拿了些東西就直接坐到方致遠的騾車上了。方致遠把騾子都快趕成馬了,等趕到醫館的時候,劉掌柜手腳抖索的走進去,看著塌上奄奄一息,昏迷不醒的劉阿么,眼里蓄滿了淚水。

    這么多年沒見,沒想到再相見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劉掌柜心中悲意涌動,看著劉阿么。記憶中那個明快愛笑的人卻瘦的成了一把骨頭,臉上更是有些深深的皺紋和滄桑,就那么靜靜的躺在那兒,劉掌柜就能知道劉阿么這些年過的多苦。

    他這一刻最多的是心疼和無地自容,當年信誓旦旦的說要照顧劉阿么一輩子,當年言之鑿鑿的保證要為他遮風擋雨,當年滿心滿意的以為能給他天長地久。最后,卻是讓劉阿么受盡了委屈吃夠了苦頭,替他撫育孩子,撐立門庭。

    劉掌柜這一刻卻是想著,年輕的他原本把親人長輩恩人看的比命還重,比天還高。可最后,真正對他好的,他卻是真正的傷害著無視著,知道自己夫郎的苦楚和心酸,可總想著他們時日還長著,總能過上好日子。

    就是這么一個想法,害他劉掌柜一生,更害了劉阿么一生。

    大夫這兒瞧著拿來的人參,點頭說行,先熬起了參湯,等著給劉阿么灌下去再切參片給劉阿么含著。劉掌柜站在塌前,想上前又害怕劉莊和方致遠的排斥,他明白這個時候,能讓他來瞧瞧劉阿么,方致遠和劉莊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劉莊看著他嬤嬤沒有動靜,心里煩躁擔憂,眼睛撇到了劉掌柜。他忍下心中的怒意和不快,和他說了幾句話。

    劉掌柜也慢慢的坐到塌前,細細的看著劉阿么。一時間屋子里靜的可怕,誰也不知道說什么。

    大夫熬好了參湯,劉莊和方致遠幫著灌了下去。大夫把參片給劉阿么含在嘴里,在劉阿么的身上扎針,半響,劉阿么的手指頭動了動,大伙心里定了定。大夫再接再厲,繼續扎針。

    劉莊想想,對著劉掌柜說道:“劉掌柜,你先到里間避一避,要是嬤嬤醒了,我怕他受刺激。”意思很明顯,給他們兩邊都留了面子。一個死人死了三十年突然活了,他嬤嬤醒來瞧見了,可不得了,這還身體正弱著呢。

    劉掌柜瞧著劉阿么剛剛有了反應,心中稍稍有了底些。聽著劉莊的話,知道自己不適合在這,又不放心劉阿么的病情,就去了里間的屋子,靠著近,隔著門縫,也能聽到這邊的動響。

    過了好一刻,劉阿么悠悠醒來,可是神情卻很是迷茫,對著劉莊看看,再對著方致遠瞧瞧,嘴里卻是說道:“我這是在哪兒啊,我家阿和呢,他是不是又去哪兒捉魚弄蝦了,給他爹知道了恐怕又得挨一頓揍了。哎,你們看到我家阿和了嗎?瞧見了嗎,這孩子太皮實了,一個不轉眼就不見了。”

    劉莊心中一虎,忙說道:“嬤嬤,我是阿莊啊,你的孫子,你剛剛說什么呢。”

    這回劉阿么的回答讓大伙傻眼了,只聽見劉阿么說道:“孫子,可我就阿和一個兒子啊,他才五歲大,我怎么會有孫子。不對不對,我家阿和七歲了,不對,是五歲還是七歲了,我怎么記不得了呢。”說著很是著急的模樣。

    大伙傻眼了,劉掌柜在旁邊看著心急如焚,大夫給劉阿么把脈,最后,把方致遠和劉莊拉倒隔壁,有些沉重的說道:“恐怕你家嬤嬤是摔壞腦子了,他本來身子骨就弱,現在醒是醒了,可腦子卻是鬧不清楚了。以后,你們可得多費些心思在他身上,不可讓他勞累,最好能有個人專門看著他。我瞧見過你們家阿么的這種病,家里的人一不注意就走失了,或是掉水里了,很是危險。”

    方致遠瞧著劉阿么這個樣子倒是有些像老年癡呆癥的情形,可要真是這樣的話,那可就真糟糕了。

    而大伙剛剛只注意劉阿么說話了,半響才發現劉阿么的一條胳膊動不了了。劉莊瞧著這樣的嬤嬤,有心疼又擔憂,看著迷迷茫茫,眼中中時不時閃過害怕和緊張的嬤嬤,劉莊只能忍著悲傷,慢慢的哄著劉阿么。

    劉阿么嘴里說道:“阿和呢?我怎么還沒見著他啊,不行,我要去找他,我得好好的說說他。怎么能這么的調皮呢,他是馬上要上學堂的人了。”

    劉莊聽的稀里糊涂,劉掌柜卻是聽的肝腸寸斷,他知道劉阿么說的是他們剛剛分家的時候。那個時候,阿和有些皮,整天的不著家,他這個做父親的很寵著阿和,劉阿么這個做阿么就怕阿和和其他小孩去玩水,每天一不見著人,就開始往水塘邊,河邊找。

    家里有了些銀錢,劉阿么心心念念的要讓阿和去學堂。可最后怎么了,好像是阿和上了半年私塾,他爹么跑來哭鬧,說他們有了銀錢也不知道孝敬長輩,要他們出錢給二弟家的兩個孩子上私塾。他們家哪里負擔的起三個孩子上私塾的費用,阿和雖然小,特別懂事,就說不上了。劉阿么不樂意,非得送他去。路上和他阿么和大吵了一架,他既不愿意看著夫郎孩子受委屈,又見不得自己親阿么啼哭傷心,只好兩邊和稀泥,再去做些零工,給些大錢給他爹么。

    阿和再上了半年,他想想以后阿和還是要種地的,就沒再讓阿和去了。結果劉阿么三個月都沒和自己說句話,也把自己的私房銀錢都沒收了,他爹么沒了他的貼補,找上家門,劉阿么狠狠的吵鬧了一頓,還要請里正族老來做主,才把這事情了結了。

    劉掌柜現在想想,才知道他錯的多離譜。要是他爹么真的在乎他能讓他左一次為難,右一次委屈嗎?不會的,就如二弟,不如他勤快懂事,可從小家里的好吃的好穿的都是二弟的。

    多少次他爹么為著他家二弟來找他家麻煩,明明不是他們的錯,明明被趕出家門的是他,卻一次次的找他要錢要東西,從來沒問過他有沒有為難的地方。每次劉掌柜得了爹么的一個笑臉都要高興好久,心里也都想著,日久見人心,爹么終究會知道自己的好的。

    可實際上呢,他從戰場上傳出死訊,他爹么傷心不傷心他不得而知,只知道他們欺辱他留下的夫郎孩子,算計著他死后的撫恤銀子。他家二弟和阿么甚至要把自己的夫郎賣了,孩子糊弄了,好占自己留下來的屋子和房子。

    為著這么狠心冷血的親人,他冒死上了戰場,更是留下了自己的夫郎孩子受苦。總想著都是一家人,他不在家,看在他為二弟和爹爹去當兵的份上,他們不說幫襯一二,總不會再為難自己的家小的。

    他一輩子糊涂,一輩子分不清好壞,一輩子被人哄騙。他可以說是罪有應得,自作孽,只是對著夫郎和孩子,劉掌柜卻是懊悔不已,悔不當初。就如方致遠所說的那樣,他就不該娶夫生子,害人受苦。

    這個時候,猛然從劉阿么嘴里說到劉和小時候的事情,劉掌柜心中無比酸楚和后悔。他知道劉阿么有多想阿和做個有本事而又體面的讀書人,所以才在三四十年后,依舊心中掛念著阿和讀書的事情。

    同時也知道他當時的做法有多傷人心,多自私。為了自己阿么的私心,斷了他親子阿么的期望和希翼。

    這邊,方致遠看著劉阿么這樣心里揣揣的,看了看門后面的劉掌柜。方致遠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試探劉阿么道:“嬤嬤,阿和現在去玩了,呆會回來,可阿和的爹我們不知道去哪兒了。”

    劉阿么這時候很不高興,嘴里說道:“還能去哪兒了,肯定是給他家爹么種地去了。”

    方致遠和劉莊相互看看,都知道劉阿么是認不得他們了。劉莊心里又酸又澀,看著自己嬤嬤這樣,鼻子一酸,眼淚直往下流。

    劉阿么雖然不太知道劉莊是誰,可心里卻是覺得劉莊親的很,看著他傷心了,忙說道:“小哥兒,你可不要掉金豆豆了。這是怎么了,有事情給阿么說,阿么來給你做主。”

    劉莊聽著劉阿么這樣說,心里更傷心了,不愿意流淚讓劉阿么難受,硬憋著了。扯出笑來說道:“沒事,我剛剛被沙子迷了眼睛。”

    劉阿么不聽勸,吵著要下地,大伙拗不過他,讓他下地走走。他在屋子里慢慢走,雖然一條胳膊僵著,他卻好像沒什么知覺一樣并不覺得怎么樣。

    大伙都以為安靜了下來,不想,劉阿么慢慢的走到門前,一掀開門簾,大聲說道:“阿和,我就知道你在門后面,你給我出來,別以為躲在門后面等你爹回來給你求情,我就不揍你了。”

    屋子里方致遠和劉莊嚇了一跳,門后面可是站著劉掌柜啊。劉莊和方致遠就在劉阿么身子的后兩步,怎么也沒想到他嬤嬤會做這樣的動作。

    劉掌柜也嚇了一跳,他是特別愿意見劉阿么的,可卻更怕劉阿么受不了。

    劉阿么一見劉掌柜,雖然頭發花白了,胡子白了,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沒有大伙想象中的激憤,更沒有激動,只是平平淡淡的說道:“怎么是你啊?阿和呢?他是不是又跟著你去鎮上了,叫他別躲著了。我不揍他了,不然,他總是以為你這個爹爹是好人,我這個阿么是個會打他的大惡人。不能紅臉都讓你唱了,我也要做做好人。要不,兒子都跟我不親了。”說著埋怨的看了一眼劉掌柜。

    劉掌柜鼻子發酸,卻是鎮定的接口道:“阿林,咱家小子聰明著呢。每次都和我說阿么對他最好了,他最喜歡阿么了。我這個做爹的再不對他好些,在他心里都快沒地位了。你也要給我些機會,讓我表現表現啊。”

    劉阿么復又高興了起來,還是叮囑道:“別亂花銀錢了,阿和都要上私塾了,每年的束脩貴的很,我們還要給他攢錢娶夫郎,這銀錢要花在刀刃上。你啊,就知道大手大腳,以后可怎么辦啊。”

    劉掌柜討好的點點頭,嘴里連說道:“是,是,我下次再不會亂花錢了,都聽阿林的。”

    劉阿么噓噓叨叨的說了一通,也有些累了,倒在塌上就睡了。劉掌柜卻是眼睛發酸,鼻音隆隆,心里像刀割了似的。他知道劉阿么這是怎么了,他是陷在了過去的美好記憶中,那個時候他在家,有阿和。他們一家三口,雖然沒什么銀錢,可卻過的踏實幸福。

    不僅劉阿么能記得當年的情形,就是劉掌柜自己何嘗不是時時記著呢。不然,也不會脫口而出剛剛的對話了。

    ☆、110·悲傷

    劉阿么睡著了,發出輕微的鼾聲,劉莊心里酸楚可想到劉阿么能醒已經是上天的保佑了。方致遠看著劉掌柜和劉阿么的樣子,不知道怎么的心中倍感無奈和難過。原來劉阿么都是靠著記憶活著,阿莊的爹去世,在劉阿么心里恐怕早已經結成了傷疤,一碰就痛,一想就疼吧。

    劉掌柜在一旁兩眼紅腫,神情痛苦悲傷,不知道是在懷念過往,還是在悲傷現在。只是不斷地看著塌上的劉阿么,充滿著懊惱后悔與心疼。

    大夫瞧著劉阿么醒了過來,就讓大伙去歇歇,留個人守夜就行了。方致遠和劉莊哪里肯去歇著,就在劉掌柜也都堅持在屋子里看著。大夫也不去催,只是自己去睡了。

    寅時,劉莊想給劉阿么喂些水,看在趴在桌上昏睡的方致遠有些心疼,走路盡量輕些,不吵著他。他倒了茶準備扶起劉阿么起身,但耳朵靈敏的他卻在也沒聽到劉阿么的鼾聲,心里有些不安。等手放到劉阿么的臉上,發現劉阿么已經沒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