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之農家記事_分節閱讀_19
陳捕頭和陳硯都是護短的人,特別是對著自己家的哥兒,哪能由著于家打這樣的主意。找上門去要說法,于家卻是顧左右而言他,支支吾吾的說著話。陳捕頭和陳硯把于糧收拾了一頓,可這親到底要不要結卻成了難事。 畢竟,這鎮上哪個不知道陳墨和于糧的婚事,要是退了婚,于糧雖然有了私生子,可漢子在這種事情上并不吃虧。于家有錢,于糧看著人模狗樣的,以后也能說著哥兒嫁進來。可陳墨卻是有些難了,講究的人家也不愿意要個退婚的哥兒,那些不怎么樣的人家,就是看重陳家的家世,能真不真對著陳墨也是個問題。 還是陳墨自己要求的,退婚。他說他不缺吃不缺穿,也不要求自己的丈夫有多大本事。可最起碼的一點,得一心一意和自己過日子。這婚前就有了私生子,以后恐怕納小也不是不可能的,他不能把一輩子的終身大事托付在這樣人手里。 于家不愿意,和陳家扯皮,陳家下定了決心推了這婚。于家不服氣,在外面就說陳家仗勢欺人什么的,還潑臟水在陳墨身上,說他不講理霸道什么的。事情鬧的很是僵硬,陳家雖然好好的教訓了于家,可陳墨的名聲確實是有了損傷。 陳家就想著把陳墨的婚事往后推推,等事情淡過上一兩年再說親。可等第二年的時候,陳捕頭的爹爹去了,陳墨又守了孝,親事一直拖到了現在還沒個著落。陳掌柜看著方曾沒娶哥兒,一想自己侄子也沒嫁人,就起來撮合兩個人的心思。 回家把話和自己夫郎一說,陳掌柜的夫郎正煩著自己家哥兒的婚事,一聽立馬同意了。畢竟,要是陳墨這個堂哥不嫁出去的話,他家的哥兒也不太好嫁出去。 之后就是陳捕頭家的來相看方曾了。 聽完陳掌柜的話之后,方曾有些猶豫,他覺著這個哥兒是個烈性子的,但看的出人品不錯。要是結親,人家也說了會好好的待自己外甥。可方曾想想,也沒一口答應,雖然他比較相信陳掌柜,可這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他還是有些不放心。 陳掌柜是真想做成這門親,方曾這幾年的茶葉給他掙了大錢,和方致遠還時不時的給他送些方子菜品什么的。日子過的很是寬裕,方曾人重情義,人情世故處理的也很好。這樣的人就是家世上差些,哥兒嫁給他也受不了什么委屈。 陳掌柜也想他侄子嫁得好,過的好。所以,陳掌柜干脆和方曾約了時間,打算讓兩個人見上一面。要真不行,那他不強求,要成,那就皆大歡喜。 方曾想想同意了,約好了時間,就在陳掌柜酒樓的后院里見一見。 而另一邊,方致遠也在劉家獻殷勤。 自從劉莊和方致遠的事情定了之后,方曾就打算來年把茶葉的炒制和劉莊祖孫說說,以便多掙些銀錢。方曾想得清楚,劉阿么就劉莊一個孫子,以后還是嫁給他外甥,這茶葉的做法他們是怎么也不會泄露,也不會撬墻角的。 而自從定了親之后,本來就和劉莊在地下偷偷摸摸談個小戀愛的方致遠則是光明正大的勾搭起了劉莊。兩個人一道上山打打獵,隨便給劉莊送朵花啊,或者是趕了他家舅舅的車,帶著劉莊去鎮上逛逛,買買東西。 劉阿么和方曾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隨他們去,因為有著婚約的事情,旁人看了,不管心底怎么想,可也不好直接說什么。而方致遠從來就沒在乎過旁人怎么看他的,只要對得起自己和親人就好。 當然,自從知道以后要和劉莊一道生活,想到劉莊的武力值,為了不讓自己成為妻管嚴,方致遠加大了體力鍛煉力度,勤勤懇懇,認認真真的跟著方曾學武藝。所以,既然現在方致遠還和劉莊差上一些武力值,可上山打獵,趕車出行什么的,還是綽綽有余的。 劉阿么做吃食很是不錯,以前就是做小吃攤子的,從方致遠口中知道了方致遠現在有了一個鋪子五畝田地之后,劉阿么森森覺得他給自己孫子準備的嫁妝還得多些,因為心情好,這幾年吃喝也跟的上,劉阿么看著還比以前硬朗些,不顧劉莊的阻攔,在以前的攤子那兒重新開了張。 賣的東西就是方致遠友情提供的各種丸子,有點像串串香,以丸子為主打。天晴的時候,劉阿么就在路口守著小爐子,搭幾張小桌子,弄幾個小板凳,做小生意。 劉莊有說不動他嬤嬤,只好沒事就去陪著打下手,方致遠也自然成了跟班加下手,沒什么事情的時候,也來幫幫劉阿么。 劉阿么賣的丸子都是劉莊打獵的野味,處理好,拌好料,在用豬骨頭熬出的湯煨著,遠遠的就能聞到香味。劉阿么賣的也不貴,一文錢兩串,一串五個丸子。周圍的村子的孩子們都喜歡到劉阿么這兒來買的吃,正好這條路靠著趙家私塾不遠,每天上私塾的孩子都經過這兒,劉阿么的生意總是好的不行,每每都賣光了回家。 大壯小莊是這些丸子的忠實粉絲,鑒于他們和方致遠的關系夠鐵,劉阿么愛屋及烏,總是白請他們吃丸子,讓他們眼巴巴的同時又不好意思,很是糾結啊。怎么辦,好想吃,可阿么說過不能白吃白拿別人家的東西。 還是最后方致遠一錘定音,讓大壯小壯沒事幫劉阿么看看攤子,以工抵吃,大壯小壯才歡歡喜喜的接受了。 而這一天,方曾去了鎮上,把方致遠丟在了劉阿么那兒,現在已經成了慣例。每當方曾不方便或是去外面的時候,一般都把方致遠丟給劉阿么家,也算是給劉莊和方致遠制造點約會時間吧。 ☆、40·相看 方致遠在劉家已經能很好的把這當做自己的家了,對著劉莊盡量關心貼貼些。(百度搜索更新更快..)他知道自己可能一開始對著劉莊可能只有一些不同,要真說起來,也只能說是朋友以上,戀人未滿。 但他舅舅為他定下劉莊之后,他不反感甚至欣喜的,他不像真正的少年那樣對著會對著自己的喜歡的人玩那套喜歡他就欺負他。對著劉莊,方致遠盡可能的是溫柔和體貼,外加一點點痞壞。 劉莊的本就是被他欣賞有好感的,之后劉莊對他也更為的關心和在乎,兩個人的感情在不斷的加深。至少,方致遠現在能明確的感受到對著劉莊的在乎和喜歡,那種什么都不做,只呆在一起說說話就能讓他感覺到滿足,徹底的在告訴方致遠,他心里真正的放下了劉莊這個伴侶。 劉莊一開始被方致遠關心和體貼的時候還會不好意思,慢慢的也習慣了,再然后,劉莊就會更加的對著方致遠好。比如,知道方致遠喜歡吃酸筍,喜歡吃果子,每次都會留好多給方致遠。 以前方致遠的衣裳都是在鎮上扯了布回來,請林正家的做,現在都是劉莊親手做。為著能讓方致遠穿的更舒服體面些,劉莊特地請教了劉家家的,手上功夫大為的長進。第一次瞧見劉莊給自己做好了襖子的時候,方致遠心中特別的感到,特別是瞧見了上門的繡的圖案,再細巧還能瞧見劉莊手上的小針孔。 方致遠其實很容易滿足,最渴望的就是這樣被人關懷,劉莊讓他感受到了有別于他舅舅的細膩情懷。看著衣裳,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前世的母親在床前為自己打毛衣,在前世他就想找這么個人和自己過日子,可惜求而不得,沒遇著合適的,現在到了這兒,卻沒想到自己得償所愿了。 劉阿么很看重方致遠,可能像所有丈母娘的對女婿多好,就能轉嫁到自己女兒多好的心態一樣。他對著方致遠也是關愛有加,也很給方致遠面子。比如,要是劉莊有哪些地方劉阿么要訓幾句,方致遠一開口說情,劉阿么就是再有話也不再說了。 劉阿么賣丸子也不是天天賣,而是有三個條件,第一,閑著沒事的時候;第二,天氣好的時候;第三,劉莊打著獵物的時候。或者有的時候,方致遠給他從鎮上或是其他地方弄了魚帶來,劉阿么才做了丸子去賣。 今天家里有三個人,劉阿么在家拾掇棉花,這兒哥兒出嫁,一般人家都要陪嫁上幾床的棉絮來給自己哥兒撐場子。要是重視哥兒的人家,要準備上好的棉絮十二床,被面被單也是配套的。這樣的嫁妝光棉絮一般莊戶人家也準備不起,可劉阿么就劉莊一個孫子,家里吃穿不怎么花錢,他和劉莊都掙錢,很是有些銀錢。 所以,他就準備按照十二床準備,因此,盡管劉莊還有幾年才能成親,劉阿么卻還在現在就開始著手準備了。為此,一大早起床的劉莊還被打趣過,方致遠來的時候臉上才消下去的溫度又上來了,好在他沒表現的嬌羞,不然非得把方致遠給嚇到。 方致遠上次看劉莊頭上用的是木簪子簪的頭發,沒用發冠簪著。他看這兒的哥兒,大多喜歡用發冠帶著,看上去不娘但很有型。不過,發冠比發簪子貴多了,也只有家里疼哥兒的舍得花著錢買了戴著。 劉莊其實也有,劉阿么對著自己舍不得,對著劉莊那是很舍得,別人有的,劉莊基本上都有,可不能讓劉莊受委屈。可劉莊知道他阿么掙錢不容易,他嬤嬤給他買的發冠他沒法阻止,卻沒怎么戴,劉阿么見劉莊不戴了,認為他不喜歡自然就不會再買了。 而方致遠不知道啊,他也就是喜歡給劉莊帶些這兒哥兒用的東西,入鄉隨俗,只要不挑戰他的審美觀,他還是很樂意的。所以,上次去鎮上特地去了銀樓,打了一個銀色鏤空為竹子形狀的發冠給劉莊。 想著劉莊帶上這個一定很帥的方致遠心中卻不知道劉莊喜不喜歡,心中有些急于向劉莊獻寶又有些怕劉莊不喜。整個一個二傻少年模樣,果然是戀愛中的人容易犯二啊。 方致遠把發冠拿在手上,看看門外,再確定劉阿么在外面不會進來之后,把發冠的小盒子就塞在了劉莊的手里,裝作不在意的說道:“這是我在鎮上看到的,覺得應該和你很配,給你了。”一臉的云淡風輕,眼睛中卻壓著緊張。 不過,東西送出去了,方致遠也很快的調整了心態,自嘲了一下自己也有一天在喜歡的人面前患得患失,然后平靜的看著劉莊。 劉莊在方致遠面前打開了盒子,發現是一個漂亮的銀色竹形發冠,他很驚訝,然后卻是急急忙忙的塞回給了方致遠。說道:“阿遠,這東西是銀子做的看著就一定挺貴的,你怎么能瞎花錢呢。趕緊拿回去退了,也不知道老板會不會壓你的價錢。”說著有些懊惱。 方致遠沒想到會成了這樣,不過一想也是,劉莊的性子節儉,自己才十幾歲,在別人眼里還是個靠著舅舅養的孩子。就算劉莊知道自己和他舅舅掙了一些錢,在劉莊看來這錢就該用在刀刃上,不能花在這個花哨東西上。恐怕也是怕他為著這個東西花光了身上的錢不方便吧,畢竟他也做不來向著他舅舅伸手要錢。 不過,劉莊可能不知道,他舅舅這些年給的他的私房錢他沒花什么,還有平時的一些銀錢也都存著,差不多有十兩,這發冠雖然花了五兩銀錢卻沒什么。不過,方致遠還是很感動劉莊處處為著自己著想的。 方致遠笑了笑,夸張的對著劉莊說道:“哎,怎么辦,銀樓老板早說過貨物一出,概不退還。你又不喜歡這發冠,都怪我太沖動了,想著好看就給你買了,原來你不喜歡啊。”說著就一副失望懊惱的小模樣。 劉莊瞧見了,心疼方致遠,忙說:“不是啊,阿遠,這發冠漂亮又精致,我喜歡的。你別傷心了,都是我剛剛心疼銀子才說讓你退了的,你別難過了。” 方致遠心中憋笑,臉上卻更是愁云慘霧的說道:“阿莊,我知道你不喜歡,其實只是安慰我,我清楚的。哎,沒關系的,阿莊,不喜歡就別勉強了。都是我不好,一點也不知道你的喜好,太讓你為難了,你不用遷就我的。” 劉莊看著卻是更急了,這個發冠精致又是他喜歡的竹子模樣,他其實第一眼的時候就很喜歡了。可他不想方致遠為著他破費,畢竟方致遠身上應該也沒多少銀錢,買這么貴的東西不是掏空了他,那他以后想買個東西都不方便,所以才想著讓方致遠把發冠退了的。 現在看著方致遠難受,劉莊覺得自己辜負了方致遠的一片好意,心中更過意不去了,干脆動手拿過發冠,直接戴在頭上,弄好了頭發之后,對著方致遠說道:“阿遠,我是真的挺喜歡的,你看我都戴上了,以后也都用它了,你不用難受了。都是我不好,沒說清楚,阿遠,謝謝你,這發冠很漂亮,我很喜歡。我會一直戴著的。”劉莊看著方致遠眼神清澈真誠。 方致遠看著帶上發冠的劉莊果然更有型了,心中想到:果然這樣才能讓阿莊戴上啊,不然,就是阿莊收了,也是壓箱底啊。 劉阿么進來給兩人送了些南瓜子,看見自己孫子頭上的發冠,滿意的看了方致遠一眼。怕他孫子難為情面上一點沒帶出來,可嘴角卻是翹了翹,笑的也越發的滿足慈愛。 中午用了飯,方曾就來把方致遠給帶上回去了。當然也在騾車上給方致遠說了陳掌柜說的親事,畢竟,以后方曾娶親還是要和方致遠住在一起的,為此方致遠的意見也很重要。 方致遠一直很感動他舅舅為著他百般著想,看著別人孩子都打醬油了,自己家的舅舅家的孩子也沒個蹤影,連孩子他阿么都沒個影子,自然是想他舅舅能早日找到合適的人成家的。 所以,聽著方曾說完后,他很贊成這門婚事。首先,這門婚事不是他舅舅先求的,陳家既然愿意把哥兒嫁給他舅舅也就認同了他甚至是舅舅的一切。所以,不存在哥兒看不上他舅舅的身份也看不上他。而陳家雖然是小吏,可卻很有實權,有了這么一個岳家,他舅舅以后會更有保證些。 其次,這個叫陳墨的哥兒本人就很有個性。即使愿意嫁個莊稼漢,也看不上有了外室的未婚夫,這樣的哥兒在這可能會被看成不賢惠,可方致遠卻很欣賞。不過,這一切都看他舅舅自己中不中意那個哥兒,不然一切都白搭。 得了外甥的同意,方曾心中稍稍定了下來,也對著約定的相看多了幾分期待。 相看的日子沒隔幾天,畢竟兩邊年歲都不小了,哪個都等不起。所以,一大早,方曾一睜眼就看見了自己床前放著的新衣。自從家里銀錢寬松了之后,方致遠很注意讓他舅舅能穿的體面舒適些,為此每次方曾給他扯布做衣裳的時候,方致遠都要拉上他舅舅,方曾的箱子里還是有兩套壓箱的新衣裳的。 方致遠怕他舅舅不重視儀表,早就把他舅舅的新衣裳給翻了出來,好好的放在了床頭柜上。雖然他沒見過相親,可那啥叫什么來著,對了,就是沒吃過豬rou還沒見過豬跑嗎?佛靠金裝,人靠衣裝,相親總得把臉面什么的撐起來吧。 方曾看著笑笑,想想還是穿上了新衣裳。 方曾剛剛趕車出去,方致遠就探頭探腦的出門了,他早就和劉莊約好了,今天去堵他舅舅,躲在旁邊看看那陳墨是個什么樣的。好好的官家哥兒,怎么會愿意嫁到鄉下來,事情過巧則生疑,他實在是好奇啊! 他和劉莊約好了在村口等著,劉莊還借了劉家家的騾車,可以說要是劉莊自個絕對不會有想法去鎮上看看的,可抵不住有個能說會道,還對劉莊有重大影響力的方致遠在旁邊忽悠,劉莊也就暈菜了。 為著怕方曾瞧見他們兩個,兩個人慢了大半個時辰才趕到鎮上。陳掌柜店里的小二已經和方致遠很熟了,瞧見他們來,想著方曾好像在后院,就把方致遠和劉莊領了進去,方致遠卻謝絕了,開玩笑,他們是偷偷摸摸來的,怎么可能自動送上門見光死呢。 而這邊,方曾來的時候,陳掌柜和陳嬤嬤就已經在屋里坐著了。相比于上次對著方曾的半熱不熱的態度,這次陳嬤嬤對著方曾倒是熱情了很多,雖然沒說什么話,可那熱絡的表情和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這兒的漢子哥兒大防沒有那么嚴,陳墨也不是什么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哥兒。往年在鄉下,也幫著家里人做活,每天在外也沒什么說頭。再說,鄉下人家看哥兒,可不興聽媒人瞎哄,總要自己相看了才能安心。 一般人家都是長輩帶著先看,等定下來再帶著家里的孩子見上一面。不過,方曾沒有長輩在世,這相看就自己來了,陳家人也沒說什么。其實,方曾一進屋就瞧見了坐在陳嬤嬤下手邊的陳墨。 說實話,陳墨長得不像方曾想的那樣柔柔弱弱,白皙可人。倒是身材修長,模樣清俊,可往那一坐就能看出他的精氣神來。說不上來的感覺,只是讓人看著挺舒服的。方曾瞄了一眼,眼睛就沒敢往他那兒瞧了,只是臉卻是不知覺的有些燒。 陳墨也看到了方曾,他已經聽他叔叔說過方曾了。其實,他要在鎮上找戶富裕人家很是容易,可他并沒怎么看的上。商人重利,他們總是先看他的身上的價值,他家要是一直富貴他的日子就好過,要是有個萬一卻不好說。 陳墨在鄉下生活過,他只覺得鄉下有好有壞,并不難適應。在他聽了他叔叔說了方曾的事情之后才動了心思答應的。第一,方曾重情義,對著自己的外甥能視若親子,只要自己真心對他,他這樣的人是肯定不會辜負自己的。第二,他叔叔也說方曾做人處事十分的周到,且家里雖然比不上那些富戶,可也吃穿不愁。第三,其實這是他自己的小心思,他打聽到方曾的哥哥是因為他哥夫找小氣死的,方曾恨死了他哥夫,那他至少不會再出現像于糧那樣的事情了。 ☆、41·見面 陳嬤嬤在一旁問話,這次也問的比較細致了,畢竟回去之后,他越想越覺著方曾合適他家墨兒。沒有爹么在世,也沒個兄弟姐妹,在旁人看來或許覺得方曾家世單薄,沒個親人扶持,可在陳嬤嬤看來卻很好。 他家哥兒什么都好,就是有主意。說退婚就退婚,在家看著好說話,可一旦拿定主意卻是正的很。這家里有長輩的,特別是嬤嬤的,總會和自己兒郎有些齷蹉,就拿他自己說,老大夫郎已經很不錯了,可他自己偶爾還是要壓壓他。 再說,方曾雖然沒什么兄弟扶持,可他人很能干,聽他小叔子說他有鋪子有田地,雖然陳嬤嬤覺得這些沒什么,可方曾一個莊稼漢能憑自己掙到這些,本身就很了不起。他家哥兒嫁給了方曾吃喝總是不愁的,加上他家哥兒的嫁妝,小日子兩個人能過的有滋有味的了。 其實,私心里,陳嬤嬤還覺著正是因為方曾沒什么親人長輩,他家卻是關系夠硬,以后方曾和他家走動的多,他們待方曾親厚些,周到些,就是看在他們的面上,方曾也能待他家哥兒好些。 陳嬤嬤先問道一些題外話,然后就開始說了今天的正題:“方家兄弟,我家陳墨是我和他爹的老來子,比他哥小了十幾歲,他侄子今年都十三了。人旁的沒話說,干活輕快,孝順懂事,可就在脾氣有些犟,主意正。” 方曾聽著倒沒覺得什么,他家哥哥其實就是個主意正的,他沒覺得這哥兒有些脾氣有什么。真要什么都柔柔弱弱,棉順的像小綿羊似得,在鄉下也不適合。所以,他說道:“陳夫郎說笑了,我覺得哥兒還是有些脾氣的好。這樣漢子能輕快些,夫夫倆有商有量的,特別是像我這樣沒長輩在家指導的,自己有主意還是比較好的。” 陳嬤嬤聽著方曾這樣說,知道方曾還是滿意他家哥兒的,嘴角的笑容加深了。笑著說道:“我聽說你家外甥和你分了戶,依著我們家的意思,方家兄弟,我說了你別氣哦。”說著看了眼方曾。 方曾心中暗道,難道這陳家要反悔,繞彎子說分給他外甥東西多了,還是不滿意他外甥了。要真是這樣,那這門親可就不能結了。不然,陳家關系硬,他就算能護著他外甥的東西,可也免不了讓他外甥受委屈。 心中這樣想著,面上卻是沒露出來。看著陳嬤嬤說道:“沒事,您說。” 陳嬤嬤笑著說道:“你看,你在林家村就是個獨戶,這好不容易有了個外甥勝似親生的孩子,你怎么把他分出去了呢。他年紀還小,這沒個長輩在身邊怎么成。這人在世就能一個好漢三個幫,以后你有了孩子,你外甥能不孝順你。好好帶好他,總錯不了。” 陳嬤嬤的一席話讓方曾心中高興起來,看著陳墨更加順眼了。是啊,這做人怎么能只看錢呢。他外甥對著他好,孝順他,比自己孩子也不差什么,那些他還沒答應的進門的哥兒家就喜歡急急忙忙算計他外甥,怎么看讓他怎么惱火。果然,這陳家能過的這么好不是沒有道理的,就這番話,方曾覺得自己這門親就能結。 他這次笑的更真一些,笑著說道:“陳夫郎說的是,我雖然把外甥給分戶了,可還在一起住的。一直到他成家立業了,我才能松了擔子。不然,百年之后,我可沒臉見我阿么和哥哥。” 陳嬤嬤自然知道這方曾的外甥和他是住在一起的,他剛剛那樣說,只是向方曾表明自己家的態度。這個時候更是說道:“那感情好,人多還熱鬧。這你給他娶個舅么回去,正好家里再多個人疼他。你也能放心些,方兄弟你說是吧。” 方曾點頭,看了一眼陳墨。陳墨一直落落大方,可也是個未婚的哥兒,被方曾眼睛一掃,再聯想他自己阿么說的話,面上裝作若無其事,可耳根子還是有些紅了。 陳掌柜看著雙方相談甚歡,心中滿意,盤算著這方曾和陳墨的好事將近啊。 兩方很是滿意,看看時間,陳嬤嬤說了幾句,就準備帶著陳墨回去了。畢竟相看好了,他們還要回去和家里人說說。而且,陳墨是哥兒,也沒得和未婚的漢子獨處一室的道理。 陳掌柜帶著陳嬤嬤和陳墨出去,方曾去送送他們。方致遠領著劉莊躲在用花盆擋著的角落中遠遠的看了一眼陳墨。只覺得很俊,在看他舅舅傻兮兮的樣子,方致遠知道這才的親事差不多定了。他在心里吹口哨:他舅舅好福氣,舅么好俊秀。 劉莊卻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雖然被方致遠忽悠了來看方致遠未來的舅么,可他心里還是覺得不妥,可他又見不得方致遠難受不高興,就跟著來了。再說,他也怕方致遠的舅么人要是不好,方致遠日子難過。然后,他倒是沒怎么細瞧陳墨,而是擔心他們要被人家發現了多尷尬啊。 好在劉莊的擔心是多余的,陳嬤嬤帶著陳墨坐上了馬車之前一直沒發現方致遠和劉莊。等他們一走,方致遠帶著劉莊剛剛準備也走了,就被方曾抓了個正著。瞧著外甥討好的面容,再看看劉莊不好意思的模樣,方曾只好彈了彈方致遠的額頭,笑罵道:“你這孩子猴精猴精的也不知道像了誰,還帶著劉莊胡鬧。也不怕舅舅生氣,把你揍一頓,你才能安生。” 方致遠當然知道他舅舅不會揍他,可憐兮兮的說道:“舅舅,我這不是好奇嗎?好舅舅,我錯了,下次不敢了。剛剛走的就是我舅么了,看著可真好看。果然和舅舅很登對啊。” 方曾聽著方致遠這么說并沒有反駁,他很滿意這次的相看,打算和陳掌柜說說,明天就請媒人上陳家提親去。畢竟,他們雙方年紀都擺在這兒,要是他再拖著就太沒誠意了。 方致遠看著他舅舅沒說話,就知道這次成了,心中很是開心。對著一旁的劉莊擠眉弄眼,給抬頭的方曾瞧見了,又是一巴掌拍在了方致遠的后腦勺上。劉莊瞧了有些心疼,可也有些無語方致遠的沒大沒小。 既然見著了,方曾就帶著方致遠和劉莊在陳掌柜這兒吃了飯。并和陳掌柜說好了,明天去陳家提親。方曾本來想把方致遠和劉莊留在陳掌柜這兒,他買了東西找媒人之后再來接他們。 可方致遠可是個喜好添亂的主,他舅舅要成親了,自然是怎么也得跟著看看。還美其名曰,提前預習,省的到時候他自己成親糊里糊涂的。好吧,這話一出,方曾又是一巴掌拍了下來,劉莊則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不過,方曾還是帶著他們兩個去買了東西。 買好東西,方曾直接去了媒人處,把東西給放車上讓方致遠看著,幸好他們趕了兩輛騾車,不然還真不好回去。 等方曾回來,三個人就回去了,先把東西送回方家,方致遠再送劉莊回去還了騾車。而方曾則是拿了弓箭去了山上,這男方向哥兒家提親一般要帶雁子上門。一般的人家也就買了木雁去提親,方曾想著陳家對著自己家很是看重,同時他也很中意陳墨,就打算上山打了活雁子送過去,表表自己求親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