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之農家記事_分節閱讀_5
好吧,長知識了!方致遠星星眼的看向方曾。 想到方致遠說到的柿子餅,方曾問道:“虎子,你說你會做柿餅,給舅舅說說怎么做,也能讓舅舅看看要準備什么東西,省得到時候摸瞎。” 方致遠想想也是,他回憶他奶奶做的法子,說道:“先要把柿子削皮,不要去蒂把。在放在外面曬,特別是下面要用高粱稈子隔起來,晚上還要用東西蓋起來,不能被霧水弄濕了。等曬是上十天八天的,再去捏柿子,一定要趁著太陽沒升起的時候,把柿子捏成餅子樣子,然后再接著曬上三四天,接著捏上三四次就差不多了。最后,就是把柿子沒有蒂把一面兩個合一起,一塊放進大缸中,每放一層就要墊一層干柿子皮,然后就等著,過上一個月等柿子上有了白白的東西出來了就能吃了。” 方致遠盡量把柿餅的制造過程的說得通俗易懂些,也符和他現在的孩子身份。方曾聽著方致遠說的頭頭是道,心中有了底。又想著這柿餅果然復雜,一般人不知道過程還真做不出來。現在開始弄,等弄好了正好快到過年了,那個時候正式賣柿餅的好時候,不管是賣給鎮上的鋪子,還是自己擺個攤子都是個好買賣。 最為重要的是,柿子不花錢,做柿餅看似復雜卻只是人累些,不花什么銀錢。就是買上幾個大缸以后自己家放糧食做咸菜也是要的。這么一想,方曾心中下定決心要弄柿餅了,要是不成,損失也不大。 方致遠看著方曾的神色就知道大概成了,柿餅做的畢竟復雜,時間還長,可它不花錢不費東西。現在柿餅一個賣三文,過年還要再貴些。那一片柿子樹得做多少個柿餅?這樣就是他們賣一文一個也能掙上十幾貫錢,也能抵得上一個中等人家兩三年的收入了。 下定決心,方曾就打算明天去賣野味的時候去買上一些大缸。好在現在大家都要忙著修補農具,倒是不會有人注意到自己家。 方致遠趁機又給方曾說了一下刨子的樣子,讓他舅舅明天去鐵匠鋪給打個兩三把回來。不然,光用刀子削皮,太吃不消了。方曾看著方致遠給他比劃的樣子,答應明天去鐵匠鋪看看,要是能做出來就打上三把回來用。 天擦黑,為著不費油錢,他們就趕緊吃飯。邊吃邊盤算了下,決定以后方致遠在家削皮,看柿子;方曾先去把柿子挑回來,在用粗糧桿子做個墊子,放地上的,蓋柿子上的都要做。 好在他們一個漢子一個小子在家,那村里的哥兒從不過來,他家在山腳下也離村子遠,也不擔心別人來看見這么多柿子說閑話。不然,錢沒賺到,話都要聽一大堆。特別是,方曾也清楚他們是外來戶,雖然和林信是親戚,可這有不是林信一個人的村子,要是他們家用柿子賺了錢,惹了眼,林信他們也不好辦。還是悶聲些好,不給自己添麻煩,也不麻煩別人。 兩人定好了主意,也就安了心,不管怎么樣,現在他們有了目標,也就好辦事情了。吃完飯各自就早早的睡了,畢竟明天就要開始干活了。 第二天,方曾一大早就趕車去了鎮上,回來的時候帶回了兩個大缸,說是還要在去搬上三趟,等下幾次在去鎮上的時候帶回來。這兩個缸看著就很大,方致遠一個人只能抱著缸身大半邊,他抬了個邊,大部分的重量都在方曾身上。 等把缸放到屋子里,方曾拿出了方致遠所說的刨子。對著方致遠說道:“虎子,這東西,人鐵匠鋪子的老趙看上了,不僅不要錢,還說要給我幾個錢買下,下次打了放在鋪子里賣。我和老趙老交情了,能要他的錢?這不,他就給免費打了十把。我們這下還不知道用到猴年馬月了。”雖然說的嫌棄,可得瑟的表情卻很是得意。 方致遠摸著刨子,很是喜歡。雖然沒有現代做的精致,也很重,可他用刨子試了下,很好用很鋒利,可比現代用不到幾天就壞的刨子強多了。 這天下午,方曾就挑著稻籮進了山去運柿子去了。家里的墊子也編好了幾個,剩下的等柿子到家再說。方曾連挑了五回,還想去第六回被方致遠給攔下了。他這一下午就削了四稻籮的柿子,手都抬不起來了。明天的也夠了,方曾忙了一天也累了,飯要一口一口的吃,哪能這么趕啊。特別是天都黑了,這山里要是有個野物也危險。 方致遠這么給方曾一說,急性子的方曾也想到了。他不累,孩子也要累了,兩個人這才歇了吃飯,晚上,方曾難得的點了油燈開始削皮。他手上動作快的很,方致遠才跟著削了半筐柿子,他一筐就削好了。 兩人把柿子都削皮了,這才上床睡覺。第二天,方致遠醒來的時候,方曾已經挑了一堆的柿子堆在家了。方致遠看著時間都要晌午了,趕緊起來。 這個時候方曾剛好又挑了擔回來,方致遠趕緊端了水,讓方曾歇歇。他對自己早上睡懶覺有些過意不去。對著方曾說道:“舅舅,早上你怎么沒喊我。” 方曾笑了笑,喝了一大口水,才說道:“你還是孩子,要長身體的。昨天累著了,今天就該多歇歇。舅舅自己干也是一樣的,你趕緊去吃早飯。舅舅給你煮了個雞蛋,補補身子。” 方致遠心中暖暖的,多少年了,他沒感受過長輩的關愛與愛護。或許到了這個地方也不是太糟。 方曾說了兩句話又往山上走了。 方致遠看著堆成小山的柿子,認命的削了起來。 ☆、10·秋收 柿餅弄了十天,那片柿子林才堪堪運完了三分之二。兩人削皮晾曬,也大致弄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方曾卻不打算再去運了。很簡單,馬上就要秋收,他家里還有兩塊山地,怎么著還是糧食最為的重要。 秋收的時候,一般的人家喜歡搭伙做事。人多力量大,特別是秋收的時候,那是搶著日子干活,就怕老天爺來上一場雨,那一年的收成就泡湯了。自然,有牲畜的人家干活卻是要輕松的多,方曾家里就兩塊山地,也沒和別人搭伙干。自己手腳麻利些,不過三四天的事情,再說家里還有大青騾子在,也不是太累人。 方致遠也想跟著去,他雖然看著才十歲,可在這個地方就算是個半大的小伙子了,也能下地干活了。方曾卻不愿意的,他覺得自己身強力壯的,怎么著也用不著外甥的小胳膊小腿的去幫忙。 兩人為著事情說了半天,還是給方曾一錘定音的決定讓方致遠看家做飯帶曬柿子。方曾去地里干活,方致遠看著滿院子的柿子也同意了。心里卻是打算要做些好的給他舅舅補力氣。 方曾的山地離家不遠,有騾子板車拉著,倒是省了不少力氣。方曾第一天就收了大半的玉米和紅薯,還有其他一些作物。因為自己的大院子曬著柿子,方曾就把玉米曬用自己做的木架子曬在了院子外,讓方致遠看著些。 方致遠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又給他舅舅添麻煩了,這個時候曬柿子這不是占了曬粗糧的地方嗎。好在他家沒多少地,收上來的糧食也不用大塊地方,在外面找個平些的地方就能曬了。可這也讓方致遠暗自下決心,以后做事一定要周全點,沒得給他舅舅添麻煩。 收了三四天,地里的粗糧都收好了。方曾該曬的曬,該脫殼的脫殼,忙得不亦樂乎。而騾子就被方曾借給了和他交好的林正家,不然,有騾子在家,還是要被人惦記著幫自己家干活。不如先借給了自己相熟的人家,省的得罪人。 柿子曬的也差不多了,方致遠就開始每天和方曾一起捏柿子,一早上下了,手都酸了。這樣弄了十多天,柿子已經和柿餅成品差不多了,方致遠就開始和方曾兩個把柿子放進缸里上霜。八個大缸竟然沒裝的下,最后,方致遠也舍不得讓他舅舅再買缸了,畢竟一個大缸要一百個大錢,這而都快一貫錢了,柿餅可還沒掙一個大錢呢。 想了想,他就直接用粗糧墊子墊在屋子地上,放上柿子在放上柿子皮,用墊子蓋上,為著保險,他還專門用了家中的舊墊絮捂嚴實了。也馬馬虎虎的把柿子全都弄好了,只等著一個月后的時候看成品了。 等柿子進了缸,家中的事情也忙得差不多了。方曾就帶著方致遠去收梨子,沙果和其他一些山上果子。家里的竹扁籮里倒滿了梨子,沙果,棗子還有板栗。看著這些果子,方致遠遠眉毛都彎了,有長輩寵愛的孩子真幸福。 方曾還把菜地里種的大白菜和蘿卜青菜收了回來。這兒家家有腌制酸菜和咸菜的習慣,大冬天的就靠著這兩三樣菜撐著,哪家都儲備的足足的。可方曾和方致遠就遇到了問題,咸菜他們還知道咋腌,可酸菜就不知道怎么積了。 方曾以前只管打獵干農活,家中的事情有全能的林阿么。方致遠更不用說,他阿么干活一個頂兩,又疼孩子,自然是不要他去幫忙積酸菜的。舅甥兩個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對方,明晃晃的不知道該拿這些大白菜怎么辦。 在方曾決定去找林信和林正家的請教一下積酸菜的法子的時候,方致遠決定積酸菜他不會,可他會做辣白菜和泡菜啊。這兩樣做好了,還不是可以和村子里其他人家換著吃,說不定還能物以稀為貴,換些銀錢。好吧,他現在已經完全掉錢眼中去了,看見什么都想變成白花花的的銀子。 方曾一聽方致遠有法子能解決這些白菜,大喜。他其實真不想和那些哥兒們討論怎么積酸菜,不然有的給林正那個大嘴巴笑話呢。現在外甥提出了另一種白菜的積法,方曾也沒疑問,照著做就行了。 方致遠看著家中有沙果和梨子,就開始做了。其實,大部分都是方曾在做。方致遠就動動嘴皮子,搭把手,兩個人干了一天終于把白菜該處理了。還順便用蘿卜泡了個泡菜,至于味道如何,方致遠想說:他還沒吃,還不知道。 忙完了秋收,大家伙心里都高興,再交完了稅之后。就有那糧店的伙計們帶著騾車來了村子里,開始收糧食。來鄉下收糧食的肯定價格上要比自己送去鎮上賣少上幾文,可方便啊。這送糧食到鎮上雇個騾子車的錢也才夠這一趟的差價,還不如把糧食直接賣給他們,省事又安全。 方曾是沒糧食賣的,可他也去了。方致遠還在長身體,方曾打算直接在那兒買些細糧給方致遠吃。在村子里買也不是不行,可鄉里鄉親,錢給多了他心中不高興;錢給少了,人家心中不痛快。不如趁著糧店的伙計收糧,他去買些。人家什么價,他什么價,也不會有人挑不是。 方曾回來的時候,挑了兩擔谷子,方致遠看著谷子心中高興,可怕他舅舅用多花錢,對著方曾說道:“舅舅,你不用買谷子。我們吃粗糧也是一樣的。這些谷子能換不少粗糧了。” 方曾不在意的罷罷手,笑著說道:“過上兩個月就要過年了,咱可要吃好些。買谷子可比買精米劃算多了,就是脫殼費力些。趁著現在糧店收糧的便宜,舅舅多買些也不虧。好了,舅舅還得去兩趟,這次舅舅買了不少的谷子呢。” 說著,把谷子倒在儲放糧食的大缸中,又出去了。 方致遠看著谷子,眼睛亮了亮。同時,有更加下定決心要好好的掙錢,以后好好的孝敬他舅舅。 晚飯吃的是豬骨頭湯和炒肥腸。自從方致遠露了一手之后,方曾一般去鎮上都要帶些骨頭和豬下水。這些東西雖然也要錢,可比起rou卻是便宜多了,好吃又不貴,方曾還是很愿意買的。方致遠還把幾個豬心給腌了起來,準備曬干了,等沒菜的時候燉著吃,也香的很。 晚飯舅甥兩個吃的開心,還沒等吃完了,林正就來了。 林正是林信的親弟弟,和方曾是一塊長大的好哥們,能穿一條褲子的那種。他四年前成親就讓自己爹林誠給分了出來,就怕一家子在一起雞毛蒜皮的反而把感情弄淡了。現在他日子過的也不錯,一個小子已經三歲了。 方曾看著林正過來很是高興,趕緊打發了方致遠把鍋里留著的菜盛上來,又找了自己珍藏的酒,拉著林正在家里吃飯。林正也沒和方曾客氣,他急急忙忙的趕過來也沒吃飯 ,肚子也確實餓了。 等兩口菜下肚,他才把今天來這的話給方曾說了。 原來,前些日子,方曾把方致遠帶回來落戶在自己家。村子里大部分都知道,他們都是看著方升長大的,聽方曾帶回來的穩婆哥兒那么一說,個個都罵李家不是人,連著自己家的種都苛待。對著方致遠也是蠻同情的,并沒有說什么。 可也不知道怎么了,李富家的事情沒幾天就傳的十里八鄉的都知道了。李家村的名聲算是受損了,有些外村本來已經談婚論嫁的人家就有些不愿意把哥兒漢子嫁娶了。對著李家這樣的村風很是看不上,一連著李家幾家說親的都吹了。 李家村的人很生氣,對著李富一家自然是沒有好臉色。可同樣也對著外說方致遠怎么樣的不孝順,怎么樣的忤逆。把方致遠說的一文不值,好像這樣就能把他們襯得多好似得。 林家村的人聽去過現場的穩婆哥兒說過事情的來龍去脈,雖然覺得方致遠小小年紀氣性太大,可對著他阿么那是孝順的。對著外面的風言風語也不是那么的在意,可別村不知道實情的人,現在都道方致遠是不孝子,連親爹都不認。 本來方曾托了他哥林信,說是讓他哥給方致遠說到趙家村的私塾去念書。原本都已經說好了的,讓方致遠開年跟著大壯一起去趙家村讀書。可現在人家私塾先生卻是不愿意了,說是方致遠的品行有問題,他怕收了方致遠趙家村其他的家長有意見,就給推了。 方曾聽著聽著火氣就冒出來,這是個什么樣的事情啊。明明就是那李富的錯,怎么成了他外甥的錯。現在連上學也沒個機會,李家村真是害人不淺。真以為把錯推給一個孩子,他們就萬事大吉了。眾人不是瞎子,他們怎么待他哥帶外姓哥兒,打聽打聽就知道了,把他外甥的名聲弄臭了,能有著他們什么好。 林正說完話,也不吃飯了,趕緊回去了,家中人還等著他呢。 方致遠聽了則是不發一言。他確實忘了這是個什么樣的時代,在現代他做混混,沒了好名聲學校也要勸退,更何況在這個父父子子的古代。不孝的罪名有多大,有些心理承受低的,一輩子都不能抬頭見人。 他忽視了周圍的壞境,在現代,他沒名聲不要緊。只要不殺人放火,干天怒人怨的時期,小jian小惡也無所謂。只要有了錢,照樣活得有滋有味,被人巴著。 可在這兒卻是不行的,一個人的名聲就像是他的通信證一樣。沒了名聲想干什么都得掂量掂量,方致遠是第一次感受到了人言殺死人的。可他不后悔,就算名聲能困他一時,可卻困不住他一生。 而要他為著一時的名聲去和李富這樣的忍氣吞聲,受他的擺布卻是萬萬不能的。 方曾有些對不住的看著方致遠,要是他當時不是一怒之下氣昏了頭,攔著方致遠說那些話,雖然李富以后還要膈應膈應他。可外甥也不至于壞了名聲啊!這么一想,方曾越發覺得對不住方致遠了。眼神更加的愧疚! 方致遠看出來了,他趕緊說道:“舅舅,我一個外村的人去趙家村上學也不一定能學的好,我年紀大了,也就能認認字罷了。到時候大壯去學了,回來教我也是一樣的。舅舅我知道你心中難受,可我不后悔。我要是落在了馮梅的手上,日子還不知道多難熬呢,說不準現在都見不著你了。現在這些和那些苦日子比起來,我已經在蜜罐子里。人得知足,我現在吃得飽穿的暖,還有舅舅護著沒人敢欺負,這就很幸福了。至于上不上私塾對我并沒有什么影響。” 方曾聽著方致遠的一番安慰心中好受了些,可還是說道:“哎,要是舅舅當時攔一攔你,不說那些話,那些人也不能如此的說你。是舅舅氣昏了頭,沒顧忌到這些,對不住你啊。” 方致遠卻不這么想,說道:“舅舅,難道就為著這個名聲,我們就要受李富擺布。他害死我阿么,看在他是我生父的份上我不會做什么,可卻萬萬不會再為他養老送終了,特別是還要一道養著馮梅這個儈子手。要是當時沒有撕扯清楚,以后為著名聲就要為著他當牛做馬,那不如當時就讓我溺死在河里,省的受著窩囊氣。我就是用饅頭喂狗,也別想要我給一粒糧食給這對害死我阿么的混蛋。” 方致遠平靜的說道:“其實現在也好,反正大家都知道我不認李富了。到時候,他要是想要生父的名頭來壓我也沒用。,名聲已經臭了,他還有什么可以威脅我們的。只要我們不理,他就毫無辦法。” 聽著方致遠的一席話,方曾沉默了良久,他嘆了口氣說道:“做孽啊!” ☆、流言 農忙之后,家家戶戶有了存糧時間又閑,那些一年忙到頭的已婚哥兒幾乎都要趁著這個時候歇歇筋骨。找上三四個要和的哥兒,坐一起做做針線聊聊天。還有的哥兒還要回娘家住些天,好好的歇歇腳,看看雙親。 這個時候,方致遠的流言一出,就以光速傳播開了。林家村大部分都知道個一二,看著去了的方升和林信家的面子上,最多心了嘀咕兩句。有了嘴碎刻薄的,也只是在家里幸災樂禍幾句。畢竟方曾的手上功夫了得,疼外甥也是出了名的,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家說壞話,一個村子抬頭不見低頭見,太尷尬了。 當然,林信就是方家的外家,方曾是老里正的外甥,他們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也不會說的太難聽。可外村就不是那樣了,這年頭難得的出了事情讓大家說道說道,鄉下人家哪個不是頂要臉面的。 現在出了個不認親爹的不孝子,那就是品行太差了,這可不能讓人學。于是,有老人家的人家,長輩大都趁機敲打一下家中晚輩,會說這么一句:“可別學那方致遠連親爹都不認,不然老子打斷你們的腿。” 他們是做長輩的,心中講究天下無不是的父么。李富就是再不對,總是生了養了方致遠,這方致遠不念生養大恩,說翻臉就翻臉太不應該了。哪家過活沒個齷蹉,誰家沒本難念的經啊。怎么就他氣性那么大,要是人人都跟他學,這長輩還有人尊敬嗎。 特別是,家家戶戶做長輩,心中哪個沒有個偏心的,做事誰也不敢說自己做的一碗水端平了。他們看方致遠這事,也不管人家具體什么事情,只知道借著這個機會好好敲打一下家中的晚輩,看看不孝順長輩的后果,看自己家的晚輩沒還敢不聽自己的話。 人老成精,總會借力打力,讓自己在家中更為的權威。所以,方致遠才會躺著中槍,讓這么多人說不是。家中的長輩說他不對,難道自己做小輩的還能反駁不成。這一傳十,十傳百的,就把方致遠的黑化成了個壞了品行的不孝子了。 大壞境如此,就是有些知道實情的,沒得為著一個外人和人爭辯,自然就以訛傳訛,事情也越發顯得面部全非。 方曾出去也聽聞了幾句,心中氣的不行,可他能在村子里為外甥辟謠,還能去外村一家一戶的澄清?謠言的作用就是你越講它就越黑,可不講吧,它就已經是黑的了。 方曾在家悶悶不樂的幾天,還不敢讓外甥看出來。為著不讓外甥去村子里找孩子玩,聽到那些怪話,他就在家教方致遠防身功夫。 方曾的手腳功夫是跟著一個老獵戶學的,他爹卻也給他留了護身的功夫。他就是練了家中的家傳功夫,身手才這么了得。現在,方致遠不僅是他的外甥更是他的養子,跟他姓了方,自然能傳他方家的家傳功夫的。 方致遠在現代能成為混混自然是有些身手的,打架起來很是狠辣。可卻沒人教過,只是打多了,自然知道往別人身上哪里招呼最疼最狠。等有了錢,他還去學過一些功夫,可也只是假把式,看著唬人,效果嘛?不說也罷。 方曾教他功夫,他求之不得。在任何時候,只有自身有了實力才能不懼怕生活的不幸。方致遠從來都知道,求人不如求己,所以,學起來也是用了十二分的心思。方曾看外甥是個好苗子,教的就更為的用心了。 過了半個月,方致遠看著方曾心情還是不怎么好,開了做的辣白菜和泡蘿卜,讓方曾嘗嘗。方曾對著泡蘿卜情有獨鐘,對著辣白菜卻是平平,沒多大興趣。意外的,來找方致遠玩的大壯卻是對著辣白菜還=很是喜歡,不配飯,光當它做零嘴也吃個不停,每每都要灌上一肚子水。讓方致遠看著又好笑又無奈 大壯的到來,讓方家的氣氛熱烈了些。早些日子,他跟著自己阿么回來舅舅家,就沒來。一回家就趕緊來找方致遠玩,還帶了一些瓜子花生給方致遠,說是從他舅舅家帶回來的。 看著大壯不停的說著自己的舅舅的得瑟樣,方致遠撇撇嘴,看了看自己的舅舅,心中想到:哼,你舅舅再好也比不上我舅舅好! 看著方致遠有了玩伴,方曾心中稍稍安了些。為著歡迎大壯的到來,方曾特地的買了不少的五花rou和方致遠強烈要求的排骨來招待大壯。大壯在家也是難得的吃上一次rou,還沒方致遠燒的這樣好吃入味,雖然不好意思在方家白吃rou,可又抵擋不美食,最后還是沒節cao的留下來蹭蹭飯。 方曾看著兩個孩子,心中喜歡,手里不住的給他倆夾rou吃。大壯吃的滿嘴流油,小嘴巴一鼓一鼓的,虎頭虎腦的,看著他吃飯就覺得香。方致遠特別喜歡大壯留在他家吃飯,看著大壯那么大口吃著他做得食物,那感覺,那滿足,那得意,真是不可用言語來表達。 方曾這些天上山收了不少核桃和其他的干果。他留了給方致遠吃的,想想就帶著去了鎮上去換些銀錢。正好,兩天前,他獵到了兩只袍子,賣給陳掌柜就能給方致遠買上寫紙筆,不管怎么樣,字認不認的起來,東西總得備下。這樣,他心里能好受些。 難得的,大壯這幾天要在家幫忙做事不能過來,他就打算看看自己做的柿餅怎么樣了。按照日子,這多過了一個月了,柿子也該上好霜了。他本來想等著方曾一起的,可一直到中午都沒見著他舅舅回來,想著恐怕是有事留在了鎮上。 實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方致遠就把地上用棉絮蓋住的柿餅掀開了看,看著和記憶中一模一樣的柿餅,方致遠心中興奮極了。他趕忙拿了一個嘗了一口,和記憶中一個味道,甚至還更甜些。 方致遠又把大缸開了,撥開柿子皮,見著里面的柿餅上有著厚厚的一層白霜,而且明顯的比地上的那些柿餅形狀更為的好看。他又在里面拿了一個嘗嘗,味道好的很。一連把打開了八個大缸,都做成功了,方致遠看著這些柿餅就像看到了白花花的的銀錢。 方曾回來的時候心情很不錯,他給方致遠帶了三本書還有紙筆。一掃前些時日的不郁之氣,臉上帶著笑。對著方致遠說道:“虎子,來,舅舅給你帶了書。你先收著,先讓大壯教你,要是不行,舅舅就讓你林信舅舅教你。他雖然沒什么學問,可常用字還是認識的,教你認字還是可以。” 方致遠對著這兒的文字還是能看得懂的,就是他原身沒學過,讓他不敢說什么。在他看來,認字是要的,可做學問卻是不用的。他是個什么性子的他自己知道,要他寒窗苦讀個十年,不說他能不能中舉,就是性子也耐不住。所以,在知道趙家村私塾沒收自己,他自己有些煩躁自己會認字不能名正言順的表現出來,卻沒什么遺憾的,他兩世為人就不是個讀書的料。 就是方曾把這事看得很重,隱隱有些自責是他對不住自己,讓方致遠不知道該怎么勸說才好。現在看方曾自己想通了,方致遠心中松了口氣。 他高高興興的接了書本,問道:“舅舅,今天有什么好事情?” 方曾賣了個關子:“嘿嘿,舅舅啊,今天遇到好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