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265:老公
而豐筱之后是爸媽,再然后是她父母,短短半個鐘,兩家所有長輩都知道,他們分手了。 無論他家的還是她家的,但凡打電話過來的都問他怎么回事,然后把他臭罵一頓,尤其是她爸,那語氣,如果不是隔著手機,而是站在面前,老人家一定是會把他打殘。 ...... 飛機上,頭等艙。 凌楚翹躺著,毛毯蓋到脖子,露在外面的肌膚,臉蛋慘白的毫無血色。 袁穆幫她把手機關機,放進包里,而后再幫她把毛毯蓋好,柔聲關心,“馬上就要起飛了,兩個小時撐得住嗎?” 她微點頭,嗯了聲,“可以。” 他們已登上飛往三亞的航班,預計晚十一點到。 那邊暖和,適合現在的她。 “那你睡會,等到了我叫你。”看著她這樣,袁穆又心疼,又憤怒。 到此刻,距離下午接到她求救電話已過去好幾個小時,可他內心到現在都沒平復過來,想起下午在電話里聽到她帶著哭腔的,驚慌害怕的話語,還有在醫院找到她時,從醫生嘴里聽到的殘忍真相,及她到此時都沒恢復一點元氣的病弱摸樣。 他覺得后怕,也無比憤怒。 他怕的是,她差點就沒了,他憤的是把她變成這樣的那個男人,如果不是到醫院要等她醒來,如果不是她醒來后需要人照顧,而她也攔著,他真能跑協和醫院去把那男人擰出來,狠狠地教訓一頓。 毫不留余力的,哪怕是鬧上媒體也無所謂。 凌楚翹睡不著,看著他不放心的再次問,“所有的記錄都消除了嗎?確定他不會知道?” “醫院里的記錄都消除了,車子也安排人送了清洗,這會應該已經送還到他家里了。”她要求的他都照做,雖然不明白她到底是為什么要瞞著。 現在怕刺激到她,他也不敢亂問。 凌楚翹知道他為自己鳴不平,也很好奇原因,這會稍微精神了點,她便主動說了,“讓一個人難受的方式并不是沖過去揍他一頓,或是現在馬上就告訴他,讓他痛苦,愧疚,這兩種都是暫時的,痛過了也就忘了,所以,我要把這份痛苦留到他最幸福的時候用,而在那天來之前,我有的是方式,讓他們把我今天體會過的都翻來覆去的,好好體驗體驗。” 長這么大,今天是她經歷過的最絕望的一天,尤其是痛到要死了,最需要他時,他陪著別的女人卻連她的電話都不接的時候。 第一次品嘗到了絕望的滋味,也狠狠體會了,什么叫做心如死灰。 到現在都分不清楚,到底是心痛得厲害些,還是身體痛得厲害些,感覺是都痛到麻木了,但又并沒有,無論是身還是心,都還在清晰的折磨著她,提醒著她,把如噩夢般的事實一遍遍灌進她大腦。 這輩子,她大概是永遠都無法忘記這一天了。 即使將來另覓得良人,結婚生子。 無法原諒他,也么辦法原諒自己。 原來,愛與恨的距離近的就只是一個轉身。 袁穆看她咬緊牙關,腫脹的眼眶又開始紅了,忙道,“別想了,哭多了對眼睛不好。” “不哭,下午已經哭夠了。”撕心裂肺都品嘗過好幾輪了,現在想哭都沒眼淚了。 袁穆心知,這一關她一時半會是走不出來了。 “你剛扔出去的炸彈就夠他吃一壺了,暫時什么都不要想,等把身體養好了,你想怎么報仇我都支持。”他如是說道。 一般女子遇到這種情況只怕是哭哭啼啼,只顧著傷心難過了,而她,明明在醫院醒過來的時候都崩潰了,不過半個鐘頭,停止無意義的哭泣,并在最短的時間內想到對策,冒險出院,消除記錄,離開安城,登機后才向所有人公布分手消息。 也向除他以外的所有認識的人隱瞞了自己的遭遇,對父母只說是跟他出去散心了。 有他在旁邊作偽證,凌家諸位長輩再不放心也信了,她只是失戀了,傷心過度,需要到外面散心療傷。 而她向長輩們說明分手的時間也很有講究,過了安檢,讓豐自明深刻意識到,她這次的分手是鐵板釘釘,來真的,讓他心急如焚卻又一時半會找不到自己,還要經受來自雙方長輩的輪番轟炸。 就算不能把他虐的心肝脾肺痛,也能把他逼瘋。 而事實也確如凌楚翹所預想的那樣,連番接到雙方長輩電話,確信她這次的分手不是賭氣的說說而已,原本就因找不到她而心急的豐自明徹底大慌。 而站在剛送到家的,她今下午開過的屬于他的車前,聽著送車回來的人說,特意把車子送洗就是要洗掉她曾坐過的痕跡,她留在車內的味道,預示著要跟他斷得干干凈凈,一點念想都不給他留時,他整個腦袋都嗡嗡的,天旋地轉。 最后,當他輾轉得知她與袁穆去了三亞,而今天飛往三亞的最后一班飛機就是他們所乘那趟時,他真的覺得自己要瘋。 急瘋。 分隔兩端,她在暖烘烘的三亞一落地就直接住進醫院,虛弱讓她很快進入睡眠,而他在寒冷徹骨的安城,躺在彌漫著她味道的大床上,睜眼望著天花板,眼眶酸了,脹了,痛了都舍不得閉上,就一分一秒的等待時間流逝,心焦,心急,悔恨,那種強烈的,自己會失去她的恐慌感,讓他整顆心都揪著疼。 他原以為,她說分手只是像上次那樣的,賭氣,等事后他還能把她哄好,卻沒想,她這次會決絕的直接告知雙方父母,一點后路都不給自己留。 ...... 三亞,某醫院。 凌楚翹半躺在病床上,一手吊著點滴,一手劃著手機屏幕,一條一條的看那個稱呼為豐醫生的男人發過來的信息,情真意切的認錯,道歉,求原諒。 每一條都像把刀子,扎進心口,越疼越恨,越恨離開的心就越堅定。 病房門開,是袁穆從外面進來。 走到病床邊,在床沿上坐下說道:“豐自明已經登機了,十點多落地三亞。” 豐自明能托人查他們的航班信息,他們自然也能查到他的。 凌楚翹鎖屏放下手機,反應冷淡,“隨他折騰,反正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到我們會住在醫院里。” 料到他會找過來,她昨天并沒有讓袁穆定酒店,橫豎她到了這邊也要在醫院住段時間,而以她對袁穆的了解,他是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扔她一人在醫院里的。 偌大城市,茫茫人海,沒有目標,要找一個人如同大海撈針,豐自明在三亞待了四天,從頂級大酒店,到普通旅館都沒有要找之人的入住記錄。 而除酒店外的其它住宿渠道,別說他,就是讓鐘老大的人找也要花上很多時間。 電話能打通,但從未被接聽過,短信微信發了無數,沒收到一條回復。 四天,無功而返。 去凌家,欲認錯再打聽她的下落卻是被拒之門外,凌父冷言冷語,“別說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會告訴你,既然已經分手,那你以后就不要再來我家了。” 凌楚翹每天都會給家里打電話,但除了地域三亞,具體自己所在何處是從未透露過。 凌浩楠護女心切,他不信,目標轉向相對容易攻破的凌楚玲,同樣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僅如此,凌楚玲回去上課前還送了他一句話,“我姐說她跟你分手是認真的,讓我以后不要再叫你姐夫。” 姐妹兩同一所學校,不同專業,不同學歷,他在凌楚玲那沒打聽出個所以然,那便問問她的導師,結果是,她請了病假,直到下學期開學。 這個學期不足半月就要放寒假了,也就說她連期末都不會回來。 而放寒假也就意味著春節快到了,按照計劃,他們本該在年底的時候舉行訂婚儀式。 現實,他把自己知道的她的朋友,同學,不分男女都問了,除了死活不接他電話的袁穆,竟沒有一個人知道她在三亞的落腳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