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240:關于稱呼那點事
“寶貝你出手太狠了,不躲會被打破相的。”豐自明偏頭避開她揮過來的拳頭,再度捉住她,一個用力拉進自己懷里,迅速禁錮她雙手,抱著,“打破相不是問題,反正我自己能治,但如果事后讓你后悔了,自責了,心疼了,可就不好了。” “我才不心疼。”他這話赤裸裸的就是在說,她在乎他,不舍得讓他受傷。 雖然事實確實是這樣,但此時此刻被他說出來,凌楚翹心里不爽,不爽就打得更賣力,右腿上踢過頭,直朝他身上踢,大有今晚不揍到他就誓不罷休的架勢。 但她還是留余力的,沒有對準他腦袋踢,怕他躲閃不及,踢出問題就麻煩了。 按照正常打斗,他們這個姿勢,她用這招時踢頭是最容易掙脫成功的,若是踢中可以給敵人造成一定傷害。 豐自明自然看得出來,知道她心軟了,他心里也微松了口氣,隨后便是得寸進尺的,捉住她踢上來的腳踝,快速繞到她前面,松開腳踝的下一秒摟住她腰,一把將人撲倒,落地時候摟著她迅速調轉,以自己后背落地,她趴在自己身上,接觸到地面后又抱著她翻滾。 動作太快太突然,反應都跟不上談何反抗? 等凌楚翹緩過勁來,人已經被壓對手壓在身下,后背是冰涼地板,身上是熱乎乎的胸膛,四肢都被壓制,禁錮。 力量懸殊,四肢被止住后的凌楚翹是真反抗不了了,只能憤憤瞪著他,“欺負女人,不紳士。” 一言不合就動腳,你也并不淑女啊。 當然,這話豐自明現在是不會說出來的,他只是松開禁錮她雙手的手,翻身平躺到一邊,擺出個大字型,“是我不對,你想揍就揍吧,我不還手也不躲了,真的,你揍吧。” “......”她是想錘死他來著,但他這樣她又覺得沒意思得很,當下彈坐起來,起身邁步。 “楚楚。”豐自明在她身后叫,語氣溫柔又深情的,“我愛你。” 打了一架,雖沒打著,但也算是發xiele,凌楚翹離開的決心已經沒開始那么大了,這會再聽他這突如其來的表白,她就真的邁不開腿了。 認識一年有余,交往大半年,他從來沒有在除床上以外的地方對她說過這三個很俗,但又很動聽的字。 雖然,她心里并不能確定,他這話是不是出自真心實意,畢竟他近段時間對她的態度,比起前面幾個月,感覺是挺敷衍,沒那么上心了。 “楚楚,我愛你,真的,留下來,別走。”就她停下來的這幾秒時間,豐自明已抓住機會的起身,走過去,從后面抱住她,明顯感覺到她的身子微微僵了一下。 大丈夫對外要一身傲骨,對自己的女人則要能伸能屈,“我最近遇到一些事,心情受了點影響,等事情過了我再找時間跟你細說,寶貝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凌楚翹沒說話,只是吸吸鼻子,被他抱著的身子微發顫。 豐自明擦覺到了,雙手懷抱著她身子,人從后面走到她前面,一看不得了,小女人一動不動卻是淚流滿面。 一直知道她喜歡哭,有時候是真難過,有時候是假裝成分,在一起這么久,什么時候真什么時候假他基本能區分出來,所以他漸漸的對她的哭沒什么大感覺了,有時會屈從的哄,有時候不會,就像剛剛,明知道她跑上樓會哭,會想要哄他也沒有追上去一樣,雖然他說完那些話就后悔了,但此時,看到她這樣默默的,壓抑著不出聲,他再次為她感到心疼了,心慌了,覺得自己特別混。 這種壓抑情緒的默默流淚可比那種雷聲大雨點小的嚎啕痛苦震懾人心多了。 心慌心急的,連手帕紙巾都忘找了,豐自明直接捏著自己衣袖幫她擦,邊擦邊哄,“楚楚不哭,是我不好,對不起。” 除了偶爾的抽泣,吸鼻聲,凌楚翹不開口,紋絲不動的保持筆直站立的姿勢,眼淚無聲的跟掉了線的珠子,流個不停。 一時半會是停不下來了,擦了也沒有用,豐自明停止幫她擦淚轉而抱緊她,“靠在我懷里,想哭就哭吧,別把自己憋壞了。” 混合著煙酒味的懷抱,味道有些刺鼻,但心里感覺還是那么熟悉,那么溫暖,那么安全。 凌楚翹任由他抱著,起始還是一動不動的默默流淚,但漸漸開始哭出聲音,最后累了,扒開他外套,扯下里面衣服衣領,一口咬在他肩膀處,起始是狠的,一口咬出血腥,但聽聞頭頂傳來倒吸口氣的嘶聲,頓時心軟了,咬勁慢慢放輕,直至牙齒松開他皮rou。 帶著發泄的咬,用足了勁,咬出傷痕,也出了血。 凌楚翹看著,心疼了,后悔了,想要抬手幫他摸摸,但還沒抬起又止住了,后退身體仰頭溫怒的瞪著他,“以后再敢欺負我,我就咬死你。” 豐自明看著她口是心非的樣子,抿著的唇微上揚,“如果有下次,你可以咬得再用力些。”說著話鋒一轉,“不過希望你在咬之前能讓我先洗個澡,畢竟我每天在醫院接觸都是病人,或者死人。” 想起什么,趕緊補充,“我今天還摸過死人,下班的時候只洗了手。” 反胃,林聽惡心得想吐,嫌棄的立刻退出懷抱,退出好幾步,惱怒的瞪著他,“豐自明,你混蛋。” 豐自明點頭嗯了聲,承認,“我確實混,不過你今天咬了也沒關系,模死人的時候穿了防菌服的,我里面還有外套,衣服,沒接觸到肩膀皮膚。” 怎么會有這么討人厭的吶!!! 打不過,爭不過,凌楚翹憤憤地瞪著他,瞪著他,生氣的跺下腳,扭頭就走,不過不是走向大門口,而是繞到樓梯,噠噠上樓。 每個上個臺階都發出重重地踩踏聲,像是把樓梯當成他,把氣都撒在腳下。 豐自明舒口氣,看著她上樓的背影,俊臉上的調笑慢慢收起來,他走過去把她掉在地上的包包撿起來,提著跟上樓。 今天真是糟心又混亂的一天。 洗澡時,水沖過肩膀,被她咬傷的地方有些刺疼,但這點疼于他來說無關痛癢,無關緊要。 豐自明洗完裹著浴巾出去時,臥室里凌楚翹已經重新換上睡衣,坐在寬大的沙發上,沙發前的茶幾放著剛被她抱上來的醫藥箱,而她正傾身擺弄著里面的藥品,工具。 聽到他走出浴室,她頭也不回的,帶著情緒的命令,“過來。” 豐自明邊擦頭發邊走過去,還未坐下就聽見她問,“你肩上的傷要用那種藥?” 她看半天,實在是看不懂。 就說,她若真傷到他,事后會后悔,會心疼,這可不是,一個小小的咬傷都重視得不要不要的。 豐自明心里小得意,原本沒打算處理,但這會還是把手伸進醫藥箱,“先消毒,后抹這管藥膏。” “消毒?”凌楚翹這次是扭頭看他了,拔高點分貝,“又不是被.....你確定要消毒嗎?” 她本想說又不是被阿貓阿狗咬的,想想這話于自己無益,及時住嘴了。 “當然需要啊,任何傷口都需要清理消毒的。”這點牙印,他不處理都沒事,現在不過是忽悠她多為自己服務。 凌楚翹對這些不了解,回想自己過去受傷,他都有為自己清理,于是很輕易的相信他。 “那你坐好,告訴我怎么弄。”剛剛才被傷過,鬧過,這會她心里還是別扭的,只是狠不下心不管他。 豐自明坐好,一步步指導,看著她捏著棉簽,小心翼翼的幫自己處理不算傷的傷,一副很怕自己會弄疼他的樣子。 他完全可以跟她說,你不用這么緊張,我不怕疼。 但沒有,他很喜歡,很享受她全心全意為自己的這種感覺。 安靜下來,腦子容易發散,他垂眸盯著她精致專注的小臉,回想著,自己有多久沒有這么近距離的,認真仔細的看過她了呢? 答案,不記得,感覺是很久很久了。 即便是在床上,做最親密的事,他觀察過她的神情,卻許久不曾這么仔細的,專注的看過她。 這會看下來,她皮膚依然是如剛剝了殼的蛋,又白又嫩,只是臉部緊繃著,一對長睫毛微微發顫,睫毛下的神情格外專注,格外溫柔。 那些小心翼翼的神色,滿滿都是對他的在乎,對他的深情。 全心全意,毋庸置疑。 回想剛剛被她質問幾句,抱怨幾句就情緒失控的對她說那樣的話,傷她心,讓她那么難過,難過到都想離開他,豐自明心里的情緒自己就翻滾的厲害。 本來就是自己叫她來的,也是自己放她好幾個小時鴿子,不管是什么原因,那都是他自己的問題,跟她沒有任何關系。 而他卻把壞情緒都撒在她身上。 從沒想過如果沒有她會怎么樣? 因為他一直自信的覺得,以她對自己的感情,對自己的依賴,不管任何時候,她都不會離開,至少不會主動離開,可是剛剛,在自己反應過來阻攔之前,她走得毫不猶豫,甚至連招呼都懶得跟他打,不管那是她傷心過度之下的沖動之舉,還是真心決定以后都不再與他糾纏,于他的意義都是一樣。 尤其是自己道歉,挽留她還執意要走的時候,他心是慌的。 從沒想過的事,現在想,如果以后的生活里都沒有她了會怎么樣? 答案,他不太能接受那個結果,還是寧愿被她粘著。 未免藥膏被衣服被子蹭掉,凌楚翹還給他打了包扎,兩排牙印,紗布覆蓋,四個創可貼固定,這樣的包扎手法,世上除了她大概是沒誰了。 豐自明一開始不發表意見就是想看,她犟著不問能玩出什么花樣,結果還真的是,“蠻新穎的。” 凌楚翹冷哼,“你要覺得不滿意你自己拆了重新包啊。” 明知道人家不會還不指導,現在發什么屁言。 “不,我很滿意。”反正穿上衣服別人看不見,“你再往上面畫多花我都沒意見。” “哼,自己收。”凌楚翹騰地起身走人。 常言說,夫妻吵架是床頭吵,床尾和,豐自明覺得這話擱在他們身上也非常管用,所以他一上床就強行把鬧別扭的小女人轉過來,沒玩沒了的吻了又吻。 同時手上也不閑著的脫她睡衣。 凌楚翹氣哼哼的,“氣沒消,不想做,你給我停下來。” 作為一個吃不飽的狼,是不可能輕易放棄已經到嘴邊的rou的,豐自明翻身覆在她身上,“氣沒消是運動不夠,我們多動動,快樂了氣自然就消了。” 在平地打不過,到了床上更不是對手,凌楚翹撲騰的四肢很快就被制服,她連嘴上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一場歡愛無可幸免,她若是愿意,皆大歡喜,她若是不愿意,他會撩到她自己開口求著要,最后還是皆大歡喜。 自從吃上rou,除了她生理期,只要他想吃就沒有吃不上的時候。 他有的是辦法讓她點頭,讓她主動。 當然,凌楚翹自己也是喜歡的,每次跟他做這種事心里都是歡喜的,自然也就不存在多少不愿意的時候。 今晚起始是真沒興趣,可最后還是屈服感官,真如豐自明所想,她自己會點頭。 ...... 有些矛盾,啪啪啪可以快速緩解,有些矛盾啪完了,和解了還是會在心里留下痕跡,比如豐自明一番嫌她煩死人的話。 他那不耐煩的神情,他那些傷人的言辭,都在凌楚翹心里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 人在憤怒時,生氣時的口不擇言,很大程度上是那人平日不曾說出來的真實感受。 那晚之后,她開始反思自己的言行,而后便再也沒有像以前那樣,一有時間就給他打電話,每天發信息,問他在干嘛?吃沒吃飯?忙不忙?什么時候下班?今天加不加班?這些稀松平常的,她自以為是關心,對方卻覺得厭煩的問題。 尤其是剛開始幾天,他若不主動,她即便有事也不告訴他,更沒有像以前那樣,估摸著他下班時候,打個電話過去,興致勃勃的跟他聊天,分享自己一日遇到的趣事。 那幾天,她每天上完課就去跆拳道館,跟道館里的學員練習,對打,到了下班時候,若沒接到他的電話,她就會跟袁穆出去吃飯,最后再回學校,倘若接到他電話,他不加班,她等他來接自己,他若加班她行程同上。 一連四天都是這樣。 周四晚,凌楚翹睡到半夜突被一陣劇烈疼痛驚醒,她起始以為是胃痛,還想忍著,可不到十分鐘就忍不住了。 這痛來勢洶洶,還伴隨著心慌。 她忍不住哼哼出聲,驚醒了與她頭對頭睡的何靜,她連忙爬起來,“楚楚,你怎么了?” “我肚子疼。”凌楚翹已經捂著腹部,整個人蜷縮成團,說話都是斷斷續續的,“特別痛,受不了了,要去醫院。” 交個醫生男朋友,凌楚翹一直被風自明教育,有不舒服就要立刻就醫,抱著僥幸心理可能會延誤最佳治療時間。 何靜一聽覺得事情嚴重了,連忙叫醒另兩位舍友。 開了燈,三人急急忙忙穿衣服,商量著怎么把弄下去,宿舍樓并沒有電梯,她們也背不動。 凌楚翹痛得蜷縮,但還是撐著,“你們扶著我,我可以自己下去。” “你真的可以嗎?”三個女生把她床上扶起來,睡衣不換了,何靜給套上羽絨服外套。 凌楚翹疼得滿頭大汗,咬咬牙,“可以。” 大半夜,無論叫誰趕過來都需要一定時間,當務之急除了自食其力別無他法。 三個女生,兩個前面先架著她走,李真后面掃尾帶上她包包,車鑰匙。 每走一步都疼得厲害,凌楚翹滿頭大汗,心慌發熱。 三個女生輪流著替換,好不容易撐到一樓,宿舍樓大門鎖著,何靜急急忙忙跑去敲宿管阿姨房門,“阿姨,阿姨,快開門啊,有人生病了。” 大冬天,把一個行動不便的病人扶下樓,三個舍友都熱得滿頭大汗。 等好幾分鐘,宿管阿姨才慢吞吞打開房門,“大半夜的誰生病了。” 何靜手指向被另兩位舍友扶著蹲在地上的凌楚翹,“我舍友凌楚翹,肚子疼地路都走不了,阿姨你快開門啊。” 校園紅人,宿管自然也認識。 當下過去邊走過去開門邊問,“是什么情況?好端端怎么會肚子疼呢?還有你們是要去醫院還是醫務室?” “不知道什么情況,就是睡著突然疼起來的,還伴隨心慌發熱,挺嚴重等不及叫醫務室的人,我們打算直接去醫院。”癥狀凌楚翹在宿舍就說過,她這會疼得不行,問題都是李真代為回答的。 校醫務室不同于醫院24小時都有人值班,這深更半夜,校醫們大概都在做夢呢。 宿管阿姨聞言卻是頓住,回頭看著她們,“去醫院你們得聯系老師,不然就算我開了門你們出不了校門。” 深更半夜,她不敢輕易放學生出去,門衛自然也不敢。 “事發緊急,這個時間聯系老師也來不及了。”蘇青葉據理力爭,“性命相關,阿姨若是不放心可以跟我們一起去,有你在門衛也好說話些。” “那如果出了事.....”宿管的猶豫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凌楚翹捂著肚子,疼得直呻吟,但語氣卻是格外堅定的,“現在去醫院死不了,出什么事我全權負責,不會怪你。” “楚楚都這樣說了,阿姨你快開門吶,不然耽誤治療時間可是真會出事的。” 凌楚翹就說了那一句,后面三個舍友你一言我一語爭取,耐心較差的李真恨不得上前搶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