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他生死攸關的時候她在干什么?2
許諾把食盒打開,盛出一碗,這樣等她洗漱出來吃就不會太燙。 林聽吃得很好,大半食盒粥被她吃得干干凈凈,反常的好似傍晚那個崩潰到暈過去的人不是她自己。 無論是鐘逸辰還是許諾都心知肚明,她這樣做的原因是為了什么。 林聽吃得很飽,抽了紙巾擦干凈嘴,轉向鐘逸辰很冷靜的開口,“跟我說說安城出了什么事?為什么林之易要阻止我回去?” 沒想到她在這個時候還能想起問這事,鐘逸辰明顯一愣,轉而說道,“不是什么大事,我能解決,你盡管安心養身體。” “我連斯年的事都能承受,其余沒什么事能夠再刺激到我。”林之易于她早已是過去式的過去式,完全無關緊要。 鐘逸辰仍有些猶豫,盯著她看了好一會才決定,“林之易得知我哥昏迷不醒,鼓動林氏其余股東謀權篡位,得知我哥把所有股份過到你名下就想阻止你回去,因為你一旦回去簽下同意書就會變成名副其實的林氏董事長,他想奪回林氏主權的意圖就會變成不可能的事。” 論股份,除了鐘斯年就數林之易最多,加上他之前管理過林氏,雖然他現在早已被不在林氏任職,但相比較起一個不知道能不能醒的領導者,股東們更愿意信他。 “呵。”林聽冷冷一笑,“有其父母比有其子,名利于他們是命。” 她有些意外鐘斯年會把股份轉給她,但仔細想想又一點都不覺得意外,他啊,總是這樣,什么事都替她做好卻從來都不主動對她提起。 鐘逸辰亦是冷笑,“或許對現在他來說,比失去林氏更要命的是輸給我哥。” 林之易對她的所作所為,身為鐘斯年她親弟的他多少是知道點的。 “我現在能做什么?”憑她現在的身子確實不太可能回去做這些爭權奪利的事。 鐘逸辰勾唇,露出連日來除家里那對母女外的第一抹衷心的微笑,“我明天讓律師送我哥的股份轉讓文件,及授權我代為打理林氏的授權書過來,你只需要簽個字就可以了。” 本來她親自到林氏會更好,但她現在這狀態,他想還是算了。 “好。”她暫時收下,反正不管是在他名下還是在她名下,這些股份,這家公司,最后都會是他們兩個人的。 這是暫時就這么定下,有了授權書,鐘逸辰管理起林氏也名正言順些。 第二天還要工作,鐘逸辰晚上十一點多的飛機回安城,臨行前再三囑咐,讓她安心養身子,有任何事都可以跟他聯系,就算他來不了也一定會第一時間安排人解決。 嗯,有劉俊跟許諾這種特工出生的多用型保鏢在場,就目前看,需要用得上他的事基本是沒有的。 鐘逸辰離開病房是十點多,傍晚剛睡過的林聽毫無睡意。 心里惦記著事,把許諾支出去,嚴明沒有自己允許任何人不許進來,而后摸出手機給鐘斯年打電話。 這里的晚上是瑞士那邊的下午。 電話響了許久才有人接聽,是熟悉的聲音但并不是自己最想聽到的聲音。 “喂,林小姐。”是程翰。 沒有責備,也沒有半句多余的話,“我想看看他,你給我轉到視頻通話,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 電話那邊靜了幾秒,沉穩的男音響起,“您稍等片刻,我等會打給你。” 林聽嗯了聲主動掛斷。 程翰拿著手機走向鐘斯年所在病房,先敲門又進去,恭敬地叫人,“老先生,夫人。” 病房里正陪在鐘斯年身邊的是鐘啟合,樓心娥兩位至親。 兒子出這么大事,他們是三前天才知道,火急火燎的趕過來,到現在也不過兩天光景。 相比幾天前,兩位老人憔悴,衰老了不少。 尤其是樓心娥,精心保養的臉老態盡顯,整個人空了一半。 “什么事?”鐘啟合也不見昔日義氣,霸道,多得是悲痛,無力。 “林小姐剛打電話過來想要看看boss。”程翰如實稟告,“一個小時前也收到國內傳來消息,她此時正在r市住院保胎。” “保胎?”這兩個字喚醒樓心娥注意力,“她懷孕了?為什么要保胎?現在情況怎么樣?” 兩位老人這兩天一心撲在大兒子身上,其余事一概不管不問。 程翰把林聽今下午在國內的遭遇,及目前身體狀況簡單明了的闡述一遍,“目前就是這樣,所以你們覺得這視頻要不要接?” 鐘啟合沒發表意見,樓心娥想了想,“既然都知道了那就接吧,不讓她看會更難受。” 同樣都是女人,那種心情她懂。 程翰明白了,當即給林聽回電話,撥的視頻通話。 幾乎是一撥通就被接聽,可見她在那邊是一直抱著手機等待。 “喂……”林聽心里激動的,聲音都忍不住發抖。 程翰把手機轉向鐘斯年,“boss沒醒,病房里是老先生跟夫人。” “叔叔,阿姨。”聲音顫得慌,叫了人,林聽目光就緊緊鎖著安靜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鐘斯年蓋了被子,通過視頻她能看見的只有一張明顯消瘦的臉,短發自然垂在額頭,下巴布滿青色胡渣。 那雙明亮有神的眼睛緊閉著,氣色看起來很差。 想象過他此時的樣子,打電話前也做好了準備,可真看到了,她心里還是止不住地疼。 林聽盯著屏幕,看著他,雙目脹痛,酸澀,淚花就那么猝不及防的模糊了視線。 她趕忙傾身從一旁抽出紙巾,吸走眼里眼淚,好讓視線恢復清明,不錯過他一分一秒,即便他是一動不動的不會像以前跟她耍嘴皮子。 樓心娥詢問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她如實答了,她讓她好好養身子,她也應了,簡單交談幾句,林聽提出,“阿姨,我想單獨跟他說說話。” 病房里的樓心娥也是老淚眾橫,聞言愣了片刻,連連點頭,“好,我們出去,你跟他好好說說話。” 樓心娥起身,出去時也叫上鐘啟合一起,“走了,別耽誤人小兩口聊天。” 她多希望正被兒子捧在心尖上的姑娘能把他喚醒。 手機里響起開門,關門的聲音,林聽接著又提出,“程翰,你找個東西把手機固定到他面前,我想看著他說。” 程翰在病房里轉了一圈,搬動桌子又找兩個遙控器,書本,試了幾次才把手機立正放穩,距離緊挨著病床,正對著鐘斯年露在外面的臉。 做完這一切他也識趣的退出病房。 終于只剩下他們兩人了,即使身隔遙遠之距,但心是緊密相貼的。 林聽伸手撫摸他的臉,觸感是冰涼的手機屏幕,一出聲就止不住哽咽,“斯年……”千回百轉,“我好想你,你能不能睜開眼睛看看我,跟我說說話,我想聽你的聲音,想要你的擁抱,想要感受你的熱情,你怎么就不起來看看我呢?” 好難過,“說好的等工作完就過來接我回家,說好的要好好愛我,要對我很好,你不可以食言的,你食言的話我怎么辦?我們的寶寶怎么辦?我都還沒告訴你你,還沒跟你分享這個喜悅,你不可以睡太久,我也不準你睡太久,休息夠了就趕緊醒過來好不好?醒過來跟我一起等待我們的寶寶降臨,讓他們來到世上一睜開眼睛就能看見爸爸mama,就能有爸爸mama疼,好不好?” “你不是想我跟你回家,跟你結婚嗎,那你醒過來啊,只要你醒過來我就嫁,我真的嫁,我以后再也不提分手,再也不離開,再也不跟你吵架,再也不惹你生氣,我真的會很乖,每天每天都陪在你身邊,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以前是我不對,我知道錯了,你適當懲罰下就可以了,不要一直生氣不理我行不行?”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答應了,大丈夫一言九鼎是不可以言而無信的,如果你這次再騙我我就真的再也不理你,不原諒你了……” “斯年,我好痛,真的好痛……” 以前她一說疼他就緊張,一哭他就心疼,可這次任她說得心肝俱碎,哭得肝腸寸斷,視頻那端都沒有半點回應,病房里除了她止不住的哭泣聲就只剩下儀器發出的聲響。 紙巾盒不知何事被她拿到床上,一直擦,一直流,朦朦朧朧的遮住視線,讓她想仔仔細細地看看他都不行。 兩間病房,門口都守著人,男女老少,聞之心傷,饒是鐵骨錚錚的大男子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沒人進來阻止,都覺得她需要一次酣暢淋漓的情緒發泄,只是全神貫注地聽她的動靜,確保她如有不測第一時間發現,呼叫醫生。 林聽說了很久,說了很多,說到喉嚨發啞,嘴巴發干,哭到眼睛都快睜不開,看不清。 肚子隱隱作痛,是孩子不滿她情緒波動太大發出抗議,一抽一抽,越來越疼。 林聽胡亂擦兩下眼睛,手扶著肚子,一邊按鈴一邊對著門外呼叫,“肚子疼,幫我叫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