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他生死攸關的時候她在干什么?1
這個險他不敢冒,同樣的林聽也不敢。 最后一行人,除了衣服沾血不方便見人的許諾及一個需要去店里幫她買衣服的人,其余全部陪同林聽前往醫院。 一番檢查下來,醫生說她胎位不穩,有流產跡象,要求她住院觀察。 林聽心里著急,試探著問她,“昨天都還是好好的,依你看我現在情況還能不能再坐兩個小時飛機,我想……” “啪。”她話還沒說完,醫生就把手里的筆拍到桌上,毫不客氣地訓斥,“我說你到底是保孩子還是不保孩子,一個要當媽的怎么一點責任心都沒有?再坐兩個小時飛機是想看到自己的孩子化作一攤血水?” 林聽臉上最后一絲血色也因這話消失殆盡。 有這么多人在外守著,林聽不用像在小鎮那樣自己跑上跑下的繳費,出了診室就有護士帶領去病房。 劉俊給她辦理的是獨立的vip病房,少了跟別的病人共處一室的擁擠,吵鬧。 很快就有護士過來給她吊點滴,一瓶瓶的往她病床上的掛桿上放,大大小小有四瓶。 “都是些什么藥啊?”不是不信醫生的醫術,只是問下會比較安心。 護士一邊往她手背擦藥,一邊回答,“保胎跟補充營養的,你現在的身體太虛弱不利于胎兒生長。” 吐得渣都不剩,就是正常人也會虛弱,更別說是孕婦。 林聽把自己的手交給護士,隨其擺弄,自己則抬頭看向守在一旁的男人,“劉俊,我餓了,你讓人去幫我買點吃的。” 既然不能走,那就好好保胎,好好養身體。 只有身體好了才能回到安城,才能擔起照顧孩子爸的責任。 劉俊點頭,恭敬地問,“那您想吃什么?我馬上讓人去買。” 護士把針扎進皮rou,林聽輕嘶一聲,轉而看向護士,“請問護士小姐,我現在能吃什么?” “易消化吸收的流食,等胃部適應過來再吃別的。”固定好位,護士調藥劑流動量,完了直起身,“如果有不舒服就按鈴,我聽到會立刻過來。” 林聽道謝,“謝謝。” 護士點了點頭,推著推車出門。 關于想吃什么這個問題,林聽現在是一點食欲都沒有,什么都不想吃,但了為了孩子,為了身體,她還是仔細想了想,挑一個既對胃好又不那么難以下咽的,“小米粥吧,如果沒有就換成別的,反正不要rou類粥。” 她頭到現在都是暈的,她怕自己聞到rou味會吐。 “我立刻讓人去辦。”就算翻遍全城也一定會把小米粥買回來。 林聽嗯了聲,閉上眼睛,甚是疲倦,“吩咐下去后你進來好好跟我說說斯年的事。” 不能回到安城,問不了童奇問他也是一樣。 劉俊腳步頓了一下,背脊有些僵,走出病房,吩咐好屬下再度返回。 林聽聽見聲音睜開眼睛,“端個凳子坐著,慢慢說,他現在怎么樣了?為什么會受傷?傷到了哪?” 劉俊組織下語言,“先生現在已脫離生命危險,受傷是遭人暗算,差一點被擊中心臟,目前還在瑞士,等傷好些就會轉回安城。” 差一點傷到心臟,跟她做的夢差不多,她夢里的場景,他就是被人用槍打中心臟。 心一抽抽的疼,林聽抬起另一只未打針的手,捏捏鼻梁,語帶哽咽,“這幾天他都讓別人冒充自己你給我發信息,你老實說他是不是還沒醒?” 如果醒了,就算不想自己看到他受傷的樣子,不想讓自己聽出他虛弱的語氣,不接視頻,不打電話,但一定會給她發幾條語音讓她安心,不可能在她明顯的懷疑后還關掉手機。 劉峻臉色微僵,沒想到她會猜得這么準,頓了一會還是實話實說,“目前仍是昏迷狀態,但已無生命危險,過段時日就會醒的。” 未傷及心臟,但傷到內臟,加上失血過多,撿回命卻沒立即清醒。 會醒,但什么時候醒,沒人可以保證。 “這么大的事你們一個個還幫著他瞞我。”激動又心疼,控制不住流淚,“他是我男人,是我老公,是我孩子的爸,你們憑什么瞞著我,還有那個冒充他發信息的人,他憑什么?你們有什么資格剝奪我的知情權?有什么資格替我做決定?” 他生死攸關的時候她在干什么? 沒心沒肺的遛彎散步,養花睡覺,吃吃喝喝,不知所謂。 想到這些,林聽哭得更難過,幾乎是無法抑制的,情緒崩潰的嚎啕大哭。 “這是先生的意思。”看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劉俊也急了,“林小姐想想孩子,放松情緒別激動,對孩子不好。” 她現在要怎么放松,怎么可能放松,一想到他還躺在病床上,不知道什么時候醒,甚至不知道還能不能醒,她都要痛死,悔死了。 她為什么不早點答應跟他回家?為什么不在確定懷孕后的第一時間告訴他?為什么? 如果她跟他回家,如果她告訴他,他就算不為她,為了孩子他也會保護好自己,不那么拼命,那他們現在應該就是歡歡喜喜的一起等待新生命降臨,而不是…… 劉俊是干著急,又不會哄,只能說道,“先生吉人自有天佑也放不下你,就算為你找想他一定不會讓自己沉睡太久,他只是這些年太累了,等他休息夠了就會醒的。” 真的只是太累了嗎? 心里知道這是哄人的,但她相信也堅信,他一定會醒過來,林聽抬手胡亂擦眼淚,抽泣不止卻忍著沒讓自己繼續哭,但這并不能平復她激動的情緒,緩解她心里疼痛。 結果就是本就虛弱的她抽著抽著就暈了過去。 “林小姐。”這可把劉俊嚇壞了,一邊按鈴,一邊沖著外面的吼,“快去叫醫生。” 一陣雞飛狗跳般的忙碌。 醫生趕過來,先看病人,確定只是暈過去孩子沒事后才訓斥劉俊他們,直言,“你們一個個是怎么回事?不知道她胎兒不穩有一部分原因是情緒起伏太大?沒事少在她面前晃悠,少說些刺激她的話。” 一群大男人被個女醫生訓得啞口無言。 尤其是劉俊,林聽問了,他說她也激動,不說她肯定也激動,真心是很為難。 沒睡午覺又折騰近兩個小時,心理跟身體都受到極大傷害,林聽這一暈就直接睡了過去,好在打了營養針也不會覺得餓。 等她醒過來,天空已經全黑,原本守在病房里的劉俊也換成適合貼身照顧的許諾。 刺眼的燈光讓剛清醒過來的她頗不適應又半瞇起眼,許久緩緩睜開。 許諾見了立即起身,“林小姐你終于醒了。” 她一過來就是她暈過去,醫生訓斥劉俊他們的場面,擔心得不行,也為自己的顧慮不周,載著她亂闖的行為自責。 林聽轉了轉眸,抬手揉太陽xue。 “你是不是很不舒服?”這話問完許諾就對著外面喊,“林小姐醒了,你們快去叫醫生過來。” 林聽想阻止都來不及。 醫生來得很快,跟著一起的還有許久不見的熟人,鐘逸辰。 他剛到不久,見她沒醒就去找醫生詢問情況。 還是白天那個醫生,進來先詢問她的情況,然后簡單檢查,確定胎兒沒事,一番細心囑咐也就走了。 許諾也跟著退出去。 鐘逸辰就在許諾剛坐過的椅子坐下,關心詢問,“一下午沒吃,餓了吧,剛讓人出去買粥,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下午那份因她昏迷已經冷卻不能吃了。 看著眼前這種跟鐘斯年極度相似的臉,心痛難受再度席卷,林聽吸吸鼻子,“他什么時候能轉回國內?” 她好想見他,可是不知道自己要在醫院住多久。 一雙漂亮的杏眸又紅又腫的水霧朦朧,欲哭不哭,我見猶憐。 鐘逸辰在心里嘆一口氣,之前對她執意離開他哥的那點怨氣早已消失殆盡,“現在還不確定,等傷好些再考慮。” 剛做完手術幾天,傷口都還沒愈合,不適合移動,更不適合長時間飛行。 林聽垂下眼眸,不再問,不再說,只是暗下決定,從此時此刻開始,好好養胎,好好養身體,爭取早日出院。 鐘逸辰趕過來,主要原因是過來看她,了解她的情況,次要原因是想跟她說說林之易的事,但現在看她這副樣子,他是什么都說不出口了。 怕她再受刺激。 安靜沉重地氣氛直到許諾送粥進來才打破。 鐘逸辰搭把手扶她起床,林聽穿上醫院拖鞋,對著許諾問,“有牙刷藥膏這些嗎?” 她吐過,又睡了一覺,不洗臉刷牙食不下咽。 “有的。”許諾點頭,“放在洗手間里了,剛買回來已經消過毒了。” 林聽微微頷首,偏頭看著緊張扶著自己的鐘逸辰,勉強勾唇微笑,“沒關系,我自己可以走的。” 打了針,又睡了一覺,她精氣神都恢復不少。 本來,除了在高速下車那會,在醫院她都是自己走的。 鐘逸辰松開手,“如果不行就叫許諾,別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