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撲朔迷離
“福伯,你難道忘了慕容雪裝病那么多年,用莫須有的救命之恩欺騙我們夜將軍府的事了嗎?” 夜千瀾淡淡的一句話讓福伯閉住了嘴,再也說不出為慕容雪求情的話了。 “福伯,璇璣將軍說的沒錯,慕容雪有非常大的嫌疑,你快將那日她來府上的事好好跟我們說說,千萬別遺漏了任何細節(jié)。” 云玨的語氣帶著急迫和喜悅,終于有了一點突破了。 福伯狠狠拍了自己腦門一掌,“是老奴該死啊,如果真的是慕容雪做的,那老奴就算是死也不足惜啊。” “福伯,你也不要太自責(zé),慕容雪一貫為收買人心,偽裝自己。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找到慕容雪,查清事情的真相,救出太子殿下。” 夜千瀾有些后悔,如果她當(dāng)時沒有心軟給慕容雪留了一條生路,云湛可能就不會有此劫難了。但世上沒有賣后悔藥的,她再后悔也是于事無補。 云玨也急切的催促著福伯,“福伯,你再想想,慕容雪來那日可有什么異常之處嗎?” 福伯現(xiàn)在也是又悔又急,“玨王爺,慕容雪那日來了之后,除了給老奴帶了很多補品和用的,就跟老奴說了很多關(guān)心的話。 再,真的沒有什么了?” 福伯想的都快頭禿了,真的想不出還有什么異樣了。原本,他就沒有懷疑過慕容雪,自然也不會注意什么不同尋常的細節(jié)了。 夜千瀾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么了,便對福伯道,“福伯,我們先回去,你要是想到什么了,就想辦法傳消息給我們。” “是是是,璇璣將軍放心,老奴要是想到了什么,就算是豁出了性命也一定會轉(zhuǎn)告給你們的。” 夜千瀾搖搖手,“福伯言重了,你是太子殿下在乎的人,如果你出事了,他不會高興的,我們走了,保重。” 云玨也告辭一同離開。 福伯看著兩人的背影,又狠狠揍了自己幾拳。 從太子府出來,夜千瀾就一直沉默著,云玨一向話多,今天也難得的沉默了。 最終,還是云玨打破了沉默,“璇璣將軍,我們接下來要怎么辦?” 下意識的,夜千瀾成了云玨的主心骨。云玨甚至覺得,只要有夜千瀾在,他二哥就不會有事。 夜千瀾仰頭看了看綴滿了星星的夜空,“既然已經(jīng)有了線索,我們就順著線索查下去。” “難道,真的是慕容雪做的嗎?她如今只是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落魄小姐,如何能拿出龍袍來陷害我二哥。” 云玨問出自己心中的疑問。 夜千瀾直視著黑漆漆的前方,眼中閃過一抹嗜血,“她自己當(dāng)然不行,但如果跟人聯(lián)手了呢?” “跟人聯(lián)手了?是誰?” “是誰我現(xiàn)在還不知道,但只要找到慕容雪,一切問題就能清楚了。” “對,本王這就派出人手去搜查慕容雪,就算是將女庵翻個底朝天,本王也要將她找出來。” “好,你派人去女庵,我另有計劃。” 慕容雪當(dāng)時被送去女庵的時候,她故意送了她大量的珠寶,還讓影放出她帶著巨額銀子去女庵的消息,目的就是為了引來那些貪財之人。 那些貪財之人為了錢財一定會鋌而走險,襲擊慕容雪的車隊。這樣慕容雪就只能空著手去女庵,錦衣玉食的日子不在,只能過清苦的生活。 這是她給慕容雪的懲罰,重活這一世,她要讓慕容雪受盡磨難而死。 但現(xiàn)在看來,有些事情已經(jīng)超出了她的掌控。慕容雪是怎么從女庵下山,又得到龍袍來陷害云湛的,這一切都變得撲朔迷離。 云玨聽夜千瀾有自己的計劃,也沒有多問,他知道夜千瀾是可以跟他二哥比肩的人,魄力和智慧都不容小覷,救出二哥就全靠她了。 云玨抱拳,“璇璣將軍,那本王就先行一步了,告辭。” 夜千瀾點頭,“玨王爺保重,告辭。” 兩人就此別過,云玨回了玨王府,夜千瀾則是回了燁王府。 南宮燕見夜千瀾回來,忙迎上來,“瀾兒,怎么樣?可是有線索了?” 夜千瀾知道南宮燕是個急性子,很多事都藏不住,便沒有對她說出慕容雪的事。 “燕兒jiejie,聽說大皇子新娶了一名側(cè)妃,是嗎?” 南宮燕點頭,“嗯,是啊,說起這個側(cè)妃啊,還是帝都的一樁美談呢。” “哦?怎講?”夜千瀾表現(xiàn)出一副十分感興趣的樣子。 南宮燕一聽夜千瀾想聽,便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據(jù)說這個側(cè)妃沒有任何的家族背景,兩個人相識緣自一場浪漫的英雄救美。” 聽到英雄救美幾個字,夜千瀾突然想起在梅山遇刺,云湛跑到她身后尋求她保護的樣子了。那么冰冷且面無表情的一個大男人,竟然也好意思讓她這個小女子保護。 南宮燕見夜千瀾笑了,便好奇的歪了歪頭,“瀾兒,你笑的好甜蜜啊,可是,也喜歡這樣浪漫的邂逅嗎? 也對,大皇子一表人才,性格又好,誰不想被他英雄救美呢。” “不喜歡。”夜千瀾絕美的小臉上覆上了一層寒霜。 什么陌上人如玉,君子世無雙,全是假的,通通都是云昊裝給世人看的。他的心是黑的,他溫潤的外表下是一顆狼子野心。 她永遠忘不了前世她夜家全家慘死的情景,更忘不了那對男女丑陋的嘴臉。這一世,她不但要保護她所要保護的人,還要讓那對男女受到應(yīng)有的報應(yīng)。 南宮燕見夜千瀾的臉色很不好,擔(dān)心的問道,“瀾兒,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嗎?” 夜千瀾搖頭,“燕兒jiejie我沒事,你接著說,我只是覺得這樣的故事太狗血了。” 南宮燕聽夜千瀾說沒事才稍稍放下了心,點頭附和道,“是啊,真是太狗血了,就像話本子上寫的一樣。” 對啊,云昊一向精于算計,估計這所謂的英雄救美也是他的自編自導(dǎo)吧,但就不知道那名女子是配合演戲呢還是什么也不知道呢。 南宮燕見夜千瀾還想聽,便接著往下說。 “云昊從馬蹄下救下了那名女子,那名女子非常感動,當(dāng)場以身相許了。而云昊則看那名女子可憐,便好心的收留了那名女子。 誰知,一個月后,就傳出了兩人好事將近。也許,云昊一開始就看上了那名女子吧。” “燕兒jiejie,你見過大皇子那名側(cè)妃嗎?” 南宮燕搖頭,“雖然他們的婚禮我去參加了,但新娘子戴著蓋頭,我沒有見到她的樣子。不過,看那身段,應(yīng)該是個美人。 而且,她的身段很像……” “很像什么?” 南宮燕苦惱的皺了皺眉,“很像一個熟悉的人,但我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夜千瀾拍了拍南宮燕的肩膀,“不急,我們明天去會會她,估計就會想起來了。” 南宮燕驚訝,“瀾兒,我們明天要去見大皇子那名側(cè)妃?” “是啊,能讓大皇子一見傾心的女子,我們怎么能不見見呢?” 南宮燕的眉頭皺的更緊了,“瀾兒,你跟我說實話,你莫不是喜歡大皇子吧。”不然怎么關(guān)心人家娶側(cè)妃呢,還要巴巴的跑去看。 夜千瀾好笑的輕敲了一下南宮燕的額頭,“你放心,我這輩子就算是死也不會喜歡他的。” 她想要的是他的命,怎么會喜歡他呢。 南宮燕點頭,“不喜歡就好,其實,瀾兒,我跟你說,雖然大家都說大皇子溫如,人也長得好,但我就是覺得吧。 他這個人啊,怎么說呢?”南宮燕歪著頭,絞盡腦汁想著形容的詞匯。 “覺得他好像戴了一層面具,對嗎?”夜千瀾替南宮燕說道。 南宮燕一拍手,“對,就是這種感覺。瀾兒,你也看出來了,對嗎?” 夜千瀾點頭,是啊,她也看出來了,不過,她卻是到死的那一刻才看出來的。 第二日,夜千瀾從外面練劍回來,便見南宮燕將去大皇子府要帶的東西都準(zhǔn)備好了。 見到夜千瀾逆著陽光走來,南宮燕小小癡迷了一下,就忙走過去,舉起手帕給夜千瀾擦臉上的薄汗。 “瀾兒,你快去換一身衣服,我們這就出發(fā)吧。”南宮燕雖然不知道夜千瀾為何要去大皇子府,但只要是夜千瀾要做的,她都不會質(zhì)疑。 夜千瀾接過手帕自己擦了擦,然后走向屏風(fēng)后面,“好,等我一刻鐘。” 一刻鐘后,一身丫鬟裝扮的夜千瀾走到了南宮燕的面前。 因為夜千瀾太白太美了,所以,夜千瀾特意將自己畫的黑了些丑了些。 南宮燕都差點認(rèn)不出夜千瀾了,“瀾兒,那我們出發(fā)吧。” “是,小姐。”夜千瀾給南宮燕行了一禮,主動上前將帶的東西接過來。 南宮燕掩唇笑道,“好好好,你現(xiàn)在就是我的貼身丫鬟嘍。” 一路無話,半個時辰后,燁王府的馬車停在了大皇子府門口。 燁王府的馬夫趕緊將拜帖遞給大皇子府看門的小廝。 原本大皇子看門的小廝是沒有人多看一眼的,但自從太子殿下出事,云昊又成了龍袍案的主審官以后,這大皇子府的看門小廝就水漲船高,心思浮躁了。 尤其是最近來拜訪的人多,小廝收的銀子也多了,對于不給銀子的人,他自然不會給辦事了。 “喂,哪個府上的?有拜帖嗎?”看門小廝幾乎是鼻孔朝天的看著馬夫。 燁王府出來的馬夫也不是好惹的,奈何現(xiàn)在燁王府被大周帝刻意打壓冷落,在這個關(guān)鍵時刻,只得低調(diào)再低調(diào)。 馬夫臉上掛著笑,“這位小哥麻煩給通傳一聲,我家燕郡主今天是特來看望側(cè)妃的。” “看望側(cè)妃?呵,我家側(cè)妃是你們想見就能見的嗎?走走走,快回去。”小廝不耐煩的看了馬夫一眼,心中哼笑。 如今的燁王府可不是之前的燁王府了,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都被抓去天牢了,這個太子殿下的絕對擁護者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今天竟然還敢大言不慚的前來拜訪他們的側(cè)妃,真是癡心妄想。 馬夫緊了緊拿著拜帖的手,最后還是將氣忍下了,將手伸進袖子中,摸出一個荷包,塞到看門小廝的手里,“辛苦小哥了,這點銀子就當(dāng)給小哥買壺茶喝了。” 看門小廝偷偷掂量了幾下荷包的重量,才滿意的笑道,“好吧,你在這等著,我就替你跑一趟,但側(cè)妃見不見你們,可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馬夫忙點頭,“是是是,我們懂的,懂的。” 南宮燕離的遠,聽不清兩人都說了什么,但從看門小廝的表情可以看出他的狗仗人勢,當(dāng)即想要下車跟他理論,被夜千瀾一把拽住了。 “燕兒jiejie,不過是個得了勢的小人,不必跟他計較。況且,他恐怕得意不了太久了。” 南宮燕重重的哼了一聲,猛喝了一口茶水才壓下火氣。“瀾兒,你看到了沒有,有什么樣的下人就有什么樣的主子。 這下人都張狂成這樣了,他的主子必定也不是個好的。” 夜千瀾給南宮燕順了順氣,“jiejie莫要生氣,人在做天在看,壞人會有惡報的。” 南宮燕重重點頭,“一定會的,好人也一定會有好報的。太子表哥奮不顧身去前線賑災(zāi),卻被小人在背后插了一刀,但我相信,總有一天會真相大白的。” 夜千瀾堅定的點頭,“一定會的,好人不應(yīng)該被委屈和冤枉的。” 云湛雖冷,但卻是真正的愛民如子,她不知道他的心中有沒有她的存在,但他知道,百姓一直都在他的心中。 看門小廝很快就返回來了,對著馬夫趾高氣昂的道,“本來我家側(cè)妃是不打算見你們的,但多虧了我在我家側(cè)妃面前說好話,這才勉強見你們的。 說好了啊,你們長話短說,萬不要多耽誤我家側(cè)妃休息的時間。” 馬夫非常上道的又給看門小廝塞了一個荷包,“那是那是,多謝小哥了。” 又得了錢,看門小廝這次是徹底滿意了,臉上也露出了幾分諂媚。 “好了好了,里面請吧。” 馬夫打點好了一切,便回到了馬車旁。 夜千瀾當(dāng)先挑開車簾,扶著南宮燕從馬車上下來。 南宮燕在跨過門檻,經(jīng)過看門小廝身邊時,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呸,狗仗人勢的智障東西。 小廝見南宮燕周身氣質(zhì)凌人,縮了縮肩膀,什么都沒說,繼續(xù)看門了。 由于看門小廝是個拿錢不辦事的,夜千瀾和南宮燕兩人進了大門也沒有人帶路,只好向人打聽著走。 南宮燕心中很是憋屈,她燕郡主何時受過這種冷待啊,這個大皇子的側(cè)妃真是好大的譜啊。 兩人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了好一會,終于找到了側(cè)妃住的地方。 大皇子側(cè)妃住的地方還不錯,有花有草,還有人工湖。看來傳言還是可信的,大皇子對這位側(cè)妃真的還不錯。 傳說中的大皇子側(cè)妃,此刻正坐在院子中的花架下蕩秋千。 伺候著的奴婢見到兩人,訓(xùn)斥道,“放肆,你們是何人,竟然敢擅闖大皇子府。” 夜千瀾皺了皺眉,云昊雖然為人垃圾,讓人惡心,但他對屬下的約束是極其嚴(yán)格的。這個丫鬟雖然是側(cè)妃的人,但也不至于這樣不知天高地厚吧。 除非,是有人故意唆使她這樣做的。至于那個有人嘛,應(yīng)該就是那個蕩秋千的人。 南宮燕的火爆脾氣可是個不吃虧的性子,一把將丫鬟推到一邊去,大步來到蕩秋千的女子面前。 雙手環(huán)肩,嘲諷道,“側(cè)妃真是好大的派頭呢,這手下的奴才也當(dāng)真是好大的臉面呢。” 坐在秋千的女子,順著聲音看過來,一雙無辜的眼里全是懵懂。 女子慢慢從秋千上起身,不解的看著夜千瀾和南宮燕,“你們是什么人?可是找我有什么事嗎?” 夜千瀾本以為是個熟人,但當(dāng)看到那張陌生的臉孔時,也是愣了一下。 南宮燕也是一愣,“你就是太皇子的側(cè)妃?” 女子乖巧的點頭,“是啊,有什么不對的嗎?” 女子的聲音很好聽,也很溫柔,沒有任何的攻擊性,讓人聽著就會生出好感。 但夜千瀾卻沒有生出好感來,她是重活一次的人,自然不會被人的表面所欺騙。面前這個女子雖然表現(xiàn)的非常的不食人間煙火,但眼中絲絲縷縷的算計還是出賣了她。 南宮燕雖然是個粗線條,但直覺向來準(zhǔn)。這個女子雖然看起來很干凈,也很不諳世事,但就是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尤其是那張臉,雖然很清秀,也很美麗,但就是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但具體是哪里不舒服吧,又說不出來。 見南宮燕一直沒回答自己的問題,女子輕蹙了蹙眉,“你到底是誰?是來見我的嗎?” “回側(cè)妃娘娘,我家小姐是燕郡主,今日是來特地拜訪的。”夜千瀾替南宮燕回道。 聽到燕郡主幾個字,女子的小臉上沒有受寵若驚,反而是寵辱不驚。 看著南宮燕柔柔的道,“小喬見過燕郡主。” 南宮燕已經(jīng)從震驚回過神來,虛扶了一下,“免禮吧,不必多禮。” 小喬扶著丫鬟的手起身,做了個請的手勢,“燕郡主請上座,青兒,給客人上茶。” “是,側(cè)妃娘娘。” 小喬將一盤糕點往南宮燕面前推了推,“燕郡主,實在是對不住,我是從小地方來的,嫁給了殿下之后又不常出去走動。 所以,我并不認(rèn)得你,所以,剛才的失禮還希望燕郡主能夠原諒。” 南宮燕皮笑rou不笑的呵了一聲,“側(cè)妃不必介意,本郡主也沒有放在心上。不過,本郡主就是好奇,你府上的看門小廝剛才已經(jīng)來稟告過,也交上了本郡主的拜帖。 而你,也答應(yīng)見我們了。就算不認(rèn)識,想必也是能猜到的吧。” 南宮燕的意思就是,你可別裝了,明明什么都知道,這是裝給誰看的呢。 被人這樣暗諷,小喬只是蹙了蹙眉,“什么拜帖啊?我根本就沒有見到啊。而且,看門小廝也沒有來向我稟告啊。 你們完全是,是……”后面的私闖進來的幾個字,小喬仿佛不好意思說出口,遲疑的頓了一下。 “好啦,不用解釋了,既然你沒有看到拜帖,也不知道我的身份,那就不知者不怪了,但本郡主不禁擔(dān)憂大皇子府的安全問題了。” “為何擔(dān)憂?”小喬接口問道。 “這還不容易了解嗎?看門小廝收了我們的銀子就將我們放進來了,而且,我們這一路走來都沒有受到任何阻礙。 堂堂的大皇子的守衛(wèi)松懈成這樣,怎能不讓人擔(dān)憂呢。” 說完,南宮燕還嘆了口氣,仿佛真的在替云昊擔(dān)憂一樣。 被人暗諷大皇子府不好,小喬有些沉不住氣了,清澈的眸子中終于有了波動。 “燕郡主,我想你是誤會了。因為我喜靜,大皇子就命人都不要來打擾我,所以,你這一路走來才會這么安靜的。” 南宮燕點頭并且羨慕的道,“側(cè)妃真的好幸福啊,大皇子也真的很寵你啊。” 提到大皇子,小喬的臉上露出嬌羞的神色,“哪有燕郡主說的那么好,不過是大皇子憐惜我罷了。” “側(cè)妃這樣的妙人,自然應(yīng)該得到最好的。冒昧的問一句,側(cè)妃娘娘來自哪里?”夜千瀾問道。 小喬看了一眼站在南宮燕身邊的丑丫頭,被她那一句妙人給取悅到了,笑著回道,“小喬身世坎坷不說也罷,至于是哪里人,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是個孤兒,從小被神醫(yī)收留,幾個月前,我來到帝都,姻緣巧合下結(jié)識了大皇子。大皇子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便嫁給了她為妃子。” “神醫(yī)?是哪位神醫(yī)?”這世上,能夠被稱為神醫(yī)的也就東方鼎了吧。難道這個女人是被東方鼎養(yǎng)大的?不像啊。 小喬搖了搖頭,“對不起,燕郡主,小喬跟神醫(yī)發(fā)過誓,沒有他的允許是不可以將他的身份和名字說出去的。 神醫(yī)對小喬有再造之恩,絕不能違背對他的承諾,還望燕郡主不要見怪。” 南宮燕點頭,“既然如此,你就不必說了。”說完,對著夜千瀾招了招手。 夜千瀾會意,趕緊將準(zhǔn)備好的東西放在南宮燕面前的桌子上。 南宮燕將桌子上的禮物朝著小喬推了推,“側(cè)妃娘娘,這是本郡主送你的見面禮,還望收下。” 小喬見此,忙擺手,“不用了,燕郡主太客氣了。”說完,還將禮物往回推了推。 南宮燕挑了挑眉,“怎么?瞧不上本郡主送你的禮物嗎?” 小喬聽此,忙收回推禮物的手,“不是,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燕郡主的禮物了。” 說完,命丫鬟將禮物仔細收起來。 東西也送了,人也看了,南宮燕便起身告辭。 小喬起身挽留,“燕郡主好不容易來一趟,要不要在府上用過午膳再走不遲。” 南宮燕擺了擺手,“不必了,我還有事,告辭。” 說完,就帶著夜千瀾離開了。 等確定兩人走遠了,小喬一直帶笑的臉終于冷了下來。小喬招來丫鬟青兒,吩咐道。 “將這些東西給本妃扔了。” “是。” 丫鬟青兒拿著南宮燕帶來的禮物,如扔垃圾一般扔到了院門外。 等丫鬟轉(zhuǎn)身回了院子,藏在假山后的兩人才轉(zhuǎn)了出來。 “瀾兒,你猜的沒錯,這個小喬果然是認(rèn)識我們的,而且,還是跟我們有仇的。”不然,也不會將無辜的禮物給扔出來了。 “嗯,但那張臉卻是陌生的。”雖然臉陌生,但身上總有種熟悉的感覺。 “瀾兒,我覺得她很像一個人,但應(yīng)該不是那個人。”南宮燕自我否定道。 “像誰?”夜千瀾對帝都這些小姐都不是很熟,也不喜跟她們結(jié)交,所以,并不能通過身形來認(rèn)出這個人是誰。 但南宮燕不同,她從小就生活在這個圈子里,大小宴會不知道參加了多少,所以,她的判斷還是很準(zhǔn)的。 見夜千瀾感興趣,南宮燕便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瀾兒,你不覺得這個人的身形和背影跟曾經(jīng)的唐家大小姐唐嬌很像嗎?不過,應(yīng)該不是她了,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跟在慕容雪身邊才對。” “不,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既然慕容雪都能出現(xiàn)在太子府,那曾經(jīng)的唐嬌,現(xiàn)在的小喬,能夠出現(xiàn)在大皇子府也就不足為奇了。 而且,唐忠是云昊的人,而唐嬌是唐忠唯一的女兒。云昊為了不讓忠心他的人寒心,想辦法娶了唐嬌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但如果真的是唐嬌的話,她是如何做到換了一張臉的。還有,唐嬌是如何離開慕容雪,又來到大皇子府的。 看來,她也有必要親自去一趟女庵了。 兩個人從大皇子府回來,夜千瀾就朝女庵出發(fā)了。 等夜千瀾趕到的時候,云玨能問的都已經(jīng)問完了。見夜千瀾帶著紗帽趕來,云玨并沒有吃驚,而是非常自覺的給她匯報自己得到的消息。 “璇璣將軍,庵里的師父們我都已經(jīng)問過了。話說,在兩個月前,女庵發(fā)生了一場大火。這場大火燒的很大,很多人都喪生在火中了。 據(jù)她們說,從帝都來的大小姐和她的奴仆們也都遇難了。” 遇難了?應(yīng)該是金蟬脫殼了吧。 “璇璣將軍,我們現(xiàn)在要怎么辦?”線索又?jǐn)嗔耍饺菅┏霈F(xiàn)在二哥府上在前,女庵大火發(fā)生在后,慕容雪喪生在大火中,這時間倒是可以對的上的。 “你認(rèn)為慕容雪真的死了嗎?”太多的巧合湊在一起,那就是有人故意為之。 這場大火應(yīng)該是慕容雪故意制造的,目的就是為了讓這世上再沒有慕容雪這號人。 但夜千瀾不解的是,慕容雪死都要留住夜家大小姐這個身份,這次為何主動舍棄了。 “璇璣將軍,本王不相信慕容雪死了,但我們現(xiàn)在要去哪里找她呢?” 哪里找她?如果這一切都是慕容雪策劃的,那她必定是已經(jīng)找好了后路。想好了后路?對了,辛氏。 慕容學(xué)找好了后路,不再依靠夜將軍府,那辛氏留在夜將軍府也就沒有意義了,所以,她一定會將辛氏帶走的。 “走,回去,看住辛氏。” “什么?辛氏怎么了?”云玨一邊疑惑的問道,一邊命自己的人撤退。 夜千瀾邊走邊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云玨。 云玨聽后一拍腦袋,“對啊,我怎么就沒想到呢。慕容雪即便心再狠,估計也不會拋下自己的母親不管吧。” “在不危及她的性命時,她自然會管的。”但如果慕容雪自身難保的話,她便不會管辛氏的死活了。 就像當(dāng)初,她可以毫不猶豫的將裝病的事賴在辛氏的頭上。 辛氏是做母親的,即便心中苦楚失望,也不會拆穿慕容雪的。 可當(dāng)二人趕回夜將軍府的時候,早已沒了辛氏的蹤跡。 夜千瀾見過了夜夫人歐陽柳,大致跟她講了一遍事情的經(jīng)過。 歐陽柳出身名門,即便知道女兒是偷偷回京的,也沒有害怕和怪罪。 “玨王爺,瀾兒私自回京的事還希望您能守口如瓶。” 云玨恭敬的對歐陽柳保證,“夜夫人放心,本王已經(jīng)發(fā)過誓,絕不會將璇璣將軍私自回京的事泄露出去的。” 歐陽柳聽了云玨的話算是放心了,云玨這個人雖然看起來一副閑散公子的樣子,但他認(rèn)真起來的樣子還是很可靠的。 母女倆半年多沒見,自然有很多體己話要說,云玨非常識趣的將空間讓給母女二人。 等云玨走后,歐陽柳命人去門口守著,屋內(nèi)只剩下母女二人。 歐陽柳的神色從剛才的從容便為擔(dān)憂,“瀾兒,你跟母親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上太子殿下了。”不然,怎么能冒著這么大的風(fēng)險回來替他翻案。 看著母親疑惑中帶著八卦的眼神,夜千瀾有些哭笑不得,這可讓她怎么解釋呢。重生的事不能說,但她又不想對自己的母親撒謊。 所以,便保持了沉默,但她的沉默讓歐陽柳誤會了。 “瀾兒,你知道云湛以后是要做皇上的嗎?”雖然云湛這次遭難了,但歐陽柳相信,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云湛一定可以挺過這一次的。 夜千瀾眨眨眼,她知道啊,雖然上一世是云昊當(dāng)了皇帝,那是因為有她的幫助。這一世,她會將原本屬于云湛的皇位親手送給他。 見夜千瀾傻憨憨,只知道眨眼的樣子,歐陽柳輕刮了下夜千瀾的俏鼻,“瀾兒,你性子好強,應(yīng)該不會想跟其他人一樣共侍一夫吧。” 夜千瀾點頭又搖頭,“母親,女兒不想,女兒只想一生一世一雙人。” 歐陽柳點了點頭,果然,她的瀾兒跟她當(dāng)初的想法是一樣的。她們都是要強的,絕不允許自己跟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 “瀾兒,那你可要想好了,云湛是要坐擁天下的人,他要有很多女人來平衡自己的勢力,那時你要如何自處。” 如何自處?夜千瀾重生后就一直在想自己要如何保護整個夜家,怎么報恩云湛,這個事情倒是沒有想過。 夜千瀾漂亮的眼中閃過縷縷猶豫,但最終還是轉(zhuǎn)為了堅定。 “母親,以后的事女兒還沒有想過,女兒現(xiàn)在只是想救出云湛,他心中有百姓,有天下,更是為百姓做了無數(shù)的好事,他不應(yīng)該被冤枉。” 歐陽柳點頭,“好,母親明白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母親會一直支持你的。” 夜千瀾撲進歐陽柳的懷里,“謝謝母親。”歐陽柳拍了拍夜千瀾的后背,“傻孩子,跟母親何須說這個。只要你開心,母親就放心了。” 夜千瀾狠狠的點頭“瀾兒會的。” “嗯,放手去做吧,記住,你不是一個人,你背后站著整個夜將軍府。” 歐陽柳這句話是贊同并支持夜千瀾救云湛了。 如今朝堂上人人自危,云湛的忠心擁護者都遭到大周帝的打壓,曾經(jīng)巴結(jié)云湛的墻頭草,如今也都反過來黑云湛。 云湛現(xiàn)在成了眾矢之的,人人唾棄的對象。 尤其是帝都曾經(jīng)那些哭著喊著要嫁給云湛的女子,現(xiàn)在云湛出事了,沒有一個想要為云湛喊冤,即便是有幾個真心的,也被各自的父母看起來了。 所以,夜千瀾現(xiàn)在在逆行,在冒天下之大不韙。 “母親,謝謝你,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整個將軍府跟我一起陪葬的,如果我沒有為云湛洗清冤屈,那一切就讓瀾兒一人來承擔(dān)。” “傻孩子,你以為我們都是貪生怕死之人嗎?你父親,你哥哥,他們都是鐵骨錚錚的男兒。他們是你的依靠,但你要記住,做事要無愧于心,萬不可因為一點私利而做出傷天害理的事。” 夜千瀾重重的點頭,就是因為她有自己的底線,她才會在最后給了慕容雪一條生路。 但現(xiàn)在看來,慕容雪并不知悔改,那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夜千瀾仍然沒有在將軍府留宿,現(xiàn)在她在跟時間賽跑,還不到休息的時候。 也許,她應(yīng)該去見見神出鬼沒的東方神醫(yī)。既然大皇子的側(cè)妃小喬說自己是被一位神醫(yī)收養(yǎng)的,那她就查查那位神醫(yī)。 小喬現(xiàn)在身為大皇子的側(cè)妃,她的身世一定會有人去查,所以,她即便是撒謊,也不可能全撒,必定是真假摻半的。 等到夜千瀾趕到郊外東方鼎的莊子上時,已經(jīng)很晚了。因為來過一次,夜千瀾又是過目不忘的,非常順利的來到了東方鼎的臥室前。 東方鼎的臥室黑漆漆一片,說明其主人已經(jīng)休息了。 夜千瀾不能等到明天,便上前要去砸門。 沒等夜千瀾的拳頭砸到房門上,背后一道幽幽的聲音響起。 “璇璣將軍,你在干什么?” 即便夜千瀾身經(jīng)百戰(zhàn),大半夜的被這么一嚇,身子也是僵了僵。忙轉(zhuǎn)身看向身后的人,手也壓在了佩劍上。 看到夜千瀾的動作,發(fā)出幽幽聲音,一身白色寢衣的男子,嘴角抽了抽。 待夜千瀾看清一身白衣的人不是什么男鬼,而是她正要找的東方鼎,才放下戒心,雙手抱拳。 “好久不見了,東方前輩。” 東方鼎將夜千瀾從門口扒開,還打了個哈欠,“是好久不見了,但你這么晚來見我,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東方鼎意有所指的指了指自己的穿著。 這次輪到夜千瀾嘴角抽了,您說您一個大男人,不好好在臥室睡覺,您穿著個寢衣瞎溜達啥。 東方鼎仿佛知道夜千瀾心中所想,邊打開門邊自言自語道。 “最近晚上吃的有點多,不起來溜達消化消化還真是睡不著呢。” 夜千瀾跟著進門,“東方前輩,我今天來是有一事要問。” “璇璣將軍,夜深了,你怎可隨意進入男子臥室。” 這要是被云湛知道,估計要斬了他吧,那個腹黑的家伙哎。 想到云湛,東方鼎靈光一閃,對了,這個小丫頭此情此景出現(xiàn)在這里,應(yīng)該是為了云湛那個家伙吧。 夜千瀾不管東方鼎在那里想東想西,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東方前輩,請問你是否有個養(yǎng)女?” 正點燃油燈,想要喝杯茶的東方鼎,直接一個趔趄,如果不是及時扶住了桌子,整個人就摔到地上了。 東方鼎有些結(jié)巴的問道,“養(yǎng)?養(yǎng)女?” 東方鼎指著自己,又指指夜千瀾,“你確定你沒有開玩笑?” 夜千瀾漂亮的眼中閃過我很忙,我是認(rèn)真的字樣。 東方鼎扶著桌子坐下,在椅子上坐穩(wěn)了,端起一杯茶喝了口壓壓驚。 才道,“璇璣將軍大晚上趕來,就是來諷刺我老的?” 是,他一大把胡子顯得是不年輕,但她就不能透過外表看本質(zhì)嗎? 夜千瀾也在椅子上坐了,認(rèn)真的看向東方鼎,“東方前輩,你不老,只是看起來有些老。” 東方鼎喝進嘴里的茶水終于成功噴了出來。 夜千瀾眼中閃過一抹壞笑,動作敏捷的躲開了。 東方鼎咳嗽了一會,終于緩了過來。 “小丫頭,你走,你趕緊走,趁我沒用銀針把你釘死之前。” 夜千瀾背著雙手走到東方鼎面前,搖頭,“我不走,東方前輩,我是認(rèn)真的,我從邊疆千里迢迢趕回來,真的不是來諷刺你老的,雖然你看上去真的有點老。” 東方鼎完全沒有被安慰道,他現(xiàn)在算是明白云湛為何會喜歡這個小丫頭了,因為,他們都是同樣的腹黑。 見東方鼎仿佛真的被氣到了,夜千瀾收起臉上的笑,認(rèn)真的道,“東方前輩,我回來是救太子殿下的,如果你知道什么,還請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