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劫(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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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呦呦——還是個癡情種?”‘顧將軍’見此景,移行至兩人身邊,躬著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們,“這是可惜了,可惜了——” “我殺了你——”桑樂積蓄在身體里的怒意一觸即發(fā),從地上騰空而起,平盡全力與邪祟纏斗起來。 她的靈丹才拿回不久,又被代煙兒殘存的元神壓制,纏斗起來根本不占上風(fēng)。 不過在纏斗過程中,桑樂也發(fā)現(xiàn)了他的一個弱點(diǎn),似乎他不能脫離人的身軀獨(dú)立存在,必須附體在一人身上,若能近他的身或許還有一絲希望。 邪祟的最終目的是顧涅辰,纏斗時,便可以往顧涅辰的位置移動,桑樂只能順著他的方向,盡可能地護(hù)著地上的顧涅辰。 然后,還在地上不斷發(fā)出咳嗽聲的顧涅辰卻暗自勾唇一笑。 是時候了—— 邪祟趁桑樂心系顧涅辰,在其不備之下,一招擊中她的腹部,她吃痛后退,身形不穩(wěn)跌跪在顧涅辰身邊。 “桑兒——” 原本有氣無力的顧涅辰突然起身,將桑樂緊緊抱在懷里,用后背去抵御身后人的襲擊。 “你讓開——”桑樂慌了神,奮力去推他的肩膀,卻怎么也推不動。 “桑兒,你護(hù)了八百年,這次換我護(hù)你,好不好?”顧涅辰在她耳邊道。 如同沉重的石子砸進(jìn)了湖面,噗通一聲悶響,然后濺起水花,桑樂的心也跟著晃蕩開來。 八百年?這是東海的事,他可是記起來了? 還沒等反應(yīng)過來的桑樂說什么,他突然轉(zhuǎn)身向‘顧將軍’而去,速度之快,讓桑樂下意識地抬手也抓不住。 “父親,孩兒對不住您。” 看著和顧將軍沒有絲毫差別的傀儡,顧涅辰輕輕吐出這么一句話,手袖中滑出一把匕首,迎面迎上他擊過來的一掌。 他即便是記起了自己的身份,但依舊被困在這一劫的凡體內(nèi),根本受不住這樣一掌的襲擊,胸口上迅速黑作一團(tuán),邪氣攻心,嘴角溢出黑血。 但他忍著痛苦,抓住‘顧將軍’打在他胸口的手腕,用盡力氣往前推,另一只手里的匕首揮向‘顧將軍’的脖子,刀到rou開,‘顧將軍’脖子處一瞬間迸出黑血,濺了顧涅辰一臉。 邪祟萬沒想到他的宿主會被襲擊,當(dāng)初在顧將軍戰(zhàn)死之后把他的尸體練成宿主,便是知道顧涅辰有一顆孝心,不可能會對他父親的尸體動手。 可沒想到,料想錯了。 邪祟離了宿主便只是一團(tuán)黑氣,功力也弱了很多,桑樂想起方才顧涅辰讓她不要手軟的話,立刻趁此機(jī)會向那團(tuán)黑氣打去。 所有的憤怒、痛心和自責(zé)都在這一招之中,黑氣被擊得無力反抗,在大堂中炸成了一縷縷黑煙,震倒了周圍幾個被定住的凡人,然后飄散不見了蹤跡。 “顧涅辰——” 邪祟消失后的下一刻,桑樂立馬沖向搖搖欲墜的顧涅辰,抱住他隨著一起跌倒在地。 “不要,不可能,不會的......” 剛剛那一掌,他一個凡人,五臟六腑早已碎了個干凈,桑樂將他抱在懷里,顫抖的手甚至不敢去碰他沾滿黑色血液已無生氣的臉。 所以,他沒有按照天命的劫數(shù)死去,而且為了救她死了,所以他還有經(jīng)歷下一劫的機(jī)會嗎? 桑樂不敢再繼續(xù)往下想,她瞥了一眼他手里捏著的匕首,沒有絲毫的猶豫,在自己纖細(xì)的脖子上抹了一道,guntang的鮮血留下來,滴在顧涅辰黑焦的胸口衣襟上。 “吱啦”一聲,這一刻他們似乎融合在了一起。 . “我不想醒,不要叫醒我,我不想醒——” 桑樂緊閉著雙眼,挽留著眼前逐漸被光明驅(qū)逐的黑暗。 “小樂樂,對不起,我錯了——”華稽在她身邊“噗通”一聲跪下,自責(zé)地低頭,“你快醒過來,要打要?dú)⑽医^不還口,或者你想吃溫水煮螃蟹我也愿意。” 桑樂躺在迷時林的清風(fēng)仙藤樹下,藤蔓纏繞成的木床不斷向她體內(nèi)輸送著靈氣,但她卻依舊沒有要轉(zhuǎn)醒的趨勢。 華稽在一旁急得滿頭大汗,焦急地等太明真人下凡。 “她這是為情所困啊。”太明真人的祥云落地,捋著胡子向面對桑樂跪在清風(fēng)仙藤樹下的華稽走去。 華稽聞音立即站起身,憤憤地轉(zhuǎn)身質(zhì)問太明真人:“師父!你不是說桑樂不會有事嗎?現(xiàn)在怎么辦,她完全不想醒過來了......” 華稽越說越悲傷,他們在東海岸邊朝夕相處了九百年,如今斷不能看著她沉睡過去。 太明真人面上看不出著急,他緩步走到桑樂身邊,將拂塵搭上為她輸送靈氣的仙藤之上。 “怎么樣?嚴(yán)重嗎?”華稽在一旁緊皺著眉頭,緊張地看著太明真人。 太明真人收回拂塵,輕輕嘆了一口氣,緩緩道:“第一劫沒有成功完成天劫,顧涅辰的死對她打擊太大,若打不開心結(jié),怕是輕易醒不過來。” 說罷,他又惋惜地?fù)u了搖頭。 華稽心頭一緊:“不可能,況且龍?zhí)铀麤]有真的死去......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這就是問題所在,她現(xiàn)在把自己困在心結(jié)里,沒有人能告訴她龍?zhí)記]有死的事實(shí),所以也醒不過來。” “不會的!”華稽不相信,“她還要幫龍?zhí)佣山伲阋欢ㄓ修k法救她!” “唉......”太明真人只是嘆氣搖頭。 “不行不行,一定有辦法......”華稽在清風(fēng)仙藤樹下來回踱步,急得呼吸急促。 焦急之間,突然瞧見腳邊有株小仙藤與旁邊的藤蔓生長得不同,它逆著生長,卻也從一旁的石頭縫隙里鉆出了芽。 見此景,華稽突然靈光乍現(xiàn),興奮道:“既然她無法知道真相,那就讓她一并忘了,忘了這一劫的一切,沒了執(zhí)念自然就醒了!” 太明真人欣慰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笑道:“徒兒果真有悟性。” “所以這個辦法是可行的?”華稽兩眼放光,巴巴地看著太明真人。 太明真人淡定點(diǎn)頭:“自然。” “那你......” 華稽捏緊了拳頭,想要質(zhì)問他為什么不早說,想了想又忍住。 他躬身道:“那勞煩師父取走桑樂的記憶。” 太明真人不語,將手中的拂塵在桑樂面門上輕輕一揮,一道白光從她的眉心一閃而過,周身青光四起,片刻之后又歸為沉寂。 華稽撲過去扒在藤床邊,死死地盯著桑樂,見她睫毛微閃,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這才松了一口氣。 “下一劫我已經(jīng)寫于錦帛之上,待她醒來給她看便是,為師先行一步。”太明真人說罷,騰云離開。 . 太明真人走后,華稽將錦帛展開,準(zhǔn)備先幫桑樂看看下一劫的命數(shù)。 但這錦帛似乎認(rèn)主,他并未從空白的布面上瞧出什么來,正準(zhǔn)備施法試試,藤床上的桑樂身子微微動了動。 是要轉(zhuǎn)醒的跡象。 “桑樂,小樂樂,你快醒過來吧......”華稽收了錦帛,趕緊上前查看。 “你是誰?”桑樂緩緩睜開眼睛,一臉迷茫地看著華稽問。 “什么......?”華稽目瞪口呆,這太明真人沒說過她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忘了啊...... “嗯?”桑樂見面前的人露出如此驚訝的神色,一時也很驚訝。 “你可還記得,你是誰?”華稽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問。 “......唔......”桑樂抿嘴搖頭,現(xiàn)在她腦子里一片空白,像是剛剛擁有靈識的精怪般,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 “啊......”華稽愣愣地?fù)项^,“這樣也好......” 只要忘掉上一劫的痛苦,平平安安地醒過來便好,即便是不記得他蟹老板也沒關(guān)系! 于是華稽接著道:“桑樂是你的名字,你是一只成精的東海小烏龜,現(xiàn)在要去執(zhí)行一樣任務(wù),完成之后便可成仙了。” “成仙?真的?”桑樂聞聲立馬興致勃勃,成仙可是所以妖怪的夢想,雖然她現(xiàn)在好像什么也不記得了,但成仙可是一大好事。 “自然,你要做的事都在這張錦帛上,需要你親自打開才能看見。”華稽將錦帛奉上。 “多謝。” 桑樂癡癡一笑,伸手接過錦帛,莊重地將它打開。 錦帛上浮現(xiàn)出一排用靈氣匯聚成的字: “東海龍?zhí)佑|犯天劫犯下大錯,如今逃下凡界,命東海桑樂殺之......” “殺人?”桑樂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見,她成仙的條件竟是去殺一人。 華稽也將錦帛上的字看了個明白,雖覺得太明真人為了圓謊又編了一個謊話這種做法很拙劣,但現(xiàn)在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讓桑樂接受去幫助龍?zhí)託v劫了。 “也不能完全說是殺人,他犯了錯逃去凡界,本就該殺。”華稽答。 “我如何信你?”桑樂抬眼看向華稽,見他猶豫的神色,總覺得有什么隱情。 “你什么也記不起來,便只能信我。”華稽一狠心,回望桑樂,此時神色從容了許多。 “或許可以試試。” 桑樂收起錦帛,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