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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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岸邊,破爛石上。 一女子迎風(fēng)而立,如墨黑發(fā)和飄然衣訣在風(fēng)中糾纏,她閉著雙眼,嬌俏的小臉迎著洋洋灑灑的日光。 好一幅美人觀景圖—— “不好了!不好了——” 桑樂還沒來得及在那破爛石上多享受片刻,一陣聲嘶力竭的報急聲就沖破云層涌向海這邊。 一個裹挾著紅暈的大球伴隨著叫喊聲直直地飛過來,桑樂一不留神被砸了個正著,腳一滑跌下破爛石,摔在海灘上吃了一嘴沙。 紅球很急,力道很大,桑樂摔得很疼。 很好,今日又是裝小仙女失敗的一日。 桑樂咬牙切齒地從沙堆里爬起來,痛心疾首地低頭看了一眼,身上那件特意選來應(yīng)景的仙女裙現(xiàn)已沾滿污漬。 頭可破,血可流,衣服不能臟! 桑樂壓不住的怒氣又陡然升了一分,沉著臉從那團(tuán)紅暈里拎出一只圓滾滾的大閘蟹。 她卯足勁兒把大閘蟹砸進(jìn)剛剛爬起來的沙坑,怒吼道:“急什么急!吼什么吼!我說了要溫柔!溫柔!” 大閘蟹被砸得暈頭轉(zhuǎn)向,在沙坑里滾了一圈,變成人形。 變成人形的華稽看上去更加著急,皺著小紅臉,手里的三角戟柱得沙面“咯咯”作響。 他喘著氣,額前的小發(fā)須隨著說話的動作一上一下:“蛋,蛋......那個蛋!” “蛋什么蛋,說了那叫產(chǎn)卵!” 桑樂沒少見華稽這副急切樣,見怪不怪地以為他又在八卦哪家的小美魚有喜了。 “不是......不是!”華稽急得滿頭大汗,支吾了半天才把話說清楚,“龍蛋!你的龍蛋!跑了!” “什么?!跑了?怎么跑的?誰帶跑的?!” 方才還滿臉嫌棄的桑樂瞬間炸毛,抓住華稽的圓潤胳膊質(zhì)問他。 “不......不知道!”華稽急得跳腳,“哎呦”一聲掙脫開桑樂的手,邊往回趕邊催促她,“你快回洞里看看吧!沒啦!沒啦!” 沒了—— 桑樂險些腿一軟栽倒在沙灘上,她辛辛苦苦用龜殼孵育了八百年的龍蛋,說沒就沒了? 她心不心疼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龍蛋可是東海龍王的寶貝兒子啊! 現(xiàn)在一海之主的兒子被她這小小的烏龜精給禍害了,那她還想留著命去破爛石上裝小仙女嗎? 不可能,她的結(jié)局一定是渣都不剩。 東海龍王,是這片海里至尊的存在,也是所有魚蝦蟹龜眼里的癡情種。 雖說這東海里美蚌、美蝦、美魚數(shù)不勝數(shù),但是龍王他老人家是一瓢也不飲,偏偏愛上了一個凡間小娘子,生出這么一個孵不出來的硬殼龍蛋。 也不知龍王是從哪個半吊子神仙那里聽說,只要找到一個人杰地靈的寶地,就可用九百年的時間將龍蛋完好地孵育出來。 而這個人杰地靈的寶地,就是桑樂的烏龜洞。 龍蛋來的那一年,桑樂還不是一只千年烏龜精,而是一只剛剛一百歲的小烏龜。 那天,東海上空祥云飄飄,金光普照,龍王陪著一個白胡子老神仙立在一朵云上飄來飄去。 最后,他們在桑樂的烏龜洞上空立定,老神仙拂塵一揮,開了金口:“此龜乃上古靈龜,以其龜殼為床,定能保龍?zhí)泳虐倌臧苍敗!?/br> 嗜睡成癮的桑樂被吵醒,托著她的烏龜殼爬出洞來,想瞧瞧是哪個姐妹遭了秧,誰知一看,發(fā)現(xiàn)竟是自家的房子塌了! 她欲哭無淚,知道這是個賠錢的買賣,想大著膽子一口拒絕。 哪知龍王對她“一眼萬年”,認(rèn)定她就是替他孵兒育女的奶娘,說什么也不松口。 還揚(yáng)言,若龍?zhí)映隽瞬畛兀欢▌兞怂凝敋ぜ捞臁?/br> 于是桑樂每日兢兢業(yè)業(yè),敞開自己溫暖的龜殼,任由這顆龍蛋在里面翻轉(zhuǎn)打滾。 這一孵就是八百年,桑樂也已經(jīng)九百歲,再過一百年,龍蛋破殼日一到,她年滿一千歲飛升成仙,而他就滾回他的龍宮當(dāng)太子。 可誰知在這個檔口,龍蛋卻不見了?! 桑樂提著她礙事的仙女裙,和華稽一路跌跌撞撞地往烏龜洞里趕。 趕到烏龜洞時,隔壁沙灘的鯰魚精念嬌已經(jīng)到了。 華稽和念嬌是桑樂左右兩邊海灘的主人,是當(dāng)年龍王覺得她一個人不靠譜,派來給她搭檔的兩只小妖精。 不過他倆一個比一個蠢,除了偶爾氣得桑樂龜殼炸裂外,毫無用處。 念嬌著一身紅衣裳,捏一張綠帕子,手指還絞著額前垂下來的發(fā)須,一張小圓臉皺在一起。 桑樂一到,她立即哀嚎著撲上去:“小樂樂啊,這可怎么辦啊!你說你出去曬什么太陽!現(xiàn)在好了吧,不僅丟了龍蛋,靈丹也沒了!” “你說什么?!” 桑樂一把推攘開黏在她身上的念嬌,別的沒聽進(jìn)去,她只聽到她的靈丹沒了! 又是一道晴天霹靂...... 今日清早,她閑來無事,從龜殼里鉆出來,挑揀了一條合身的綠色仙女裙,優(yōu)哉游哉地踱著步去破爛石上曬太陽。 為了給龍蛋保暖,她的靈丹就同龜殼一并留在了洞里。 八百年都是這么過來的,誰知道這次會這么巧都丟了! 桑樂追悔莫及,來不及多想,她一個箭步?jīng)_出烏龜洞,準(zhǔn)備去東海龍宮找找。 九百年從來沒有這么急過,可為難了她這只出了名的慢龜。 可她還沒一頭扎進(jìn)水里,就被一股巨力提起衣領(lǐng)扔進(jìn)沙堆,又啃了一嘴沙。 “呸呸呸......誰啊?別妨礙老娘辦正事兒!” 桑樂邊用手糊臉上的砂礫,邊閉著眼睛沖不知在何處的罪魁禍?zhǔn)缀啊?/br> “哈哈哈哈......小桑樂八百年了脾氣還這么暴躁。” 上空傳來一陣粗糙沙啞的嗓音,她身形猛地一震,這可不就是當(dāng)年那個間接導(dǎo)致她被龍蛋禍害了八百年的半吊子神仙太明真人嗎?! 桑樂一咕嚕從沙堆里爬起來,發(fā)現(xiàn)對面的老神仙駕著一團(tuán)白云,一襲白衣,仙風(fēng)道骨,捋著他花白的胡子,正無情地嘲笑她。 她沒成仙不會駕云,可她不甘示弱地踮起腳,抬頭挺胸與他對峙:“臭老頭子!你還敢來!要不是八百年前你害我白擔(dān)了這么個破事兒,我哪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龍蛋沒了,靈丹也沒了......” 桑樂越想越生氣,她每日將那龍蛋好生養(yǎng)著,蛋殼都快磨得拋了光,結(jié)果一點(diǎn)好處沒撈著,還要把命也給搭進(jìn)去! 都說烏龜最長壽,可她卻是整個東海的短命鬼。 太明真人笑吟吟,等桑樂抱怨完才繼續(xù)捋著他的白胡子,不疾不徐道:“小桑樂莫急,本尊知道你的靈丹去了哪里。” “你知道?在哪里?” 雖然桑樂一直覺著這老神仙不靠譜,但此刻她仍是眼前一亮,巴巴望向他。 只見那太明真人神色逐漸趨于沉穩(wěn),衣袖輕輕一拂,腳下的祥云化作層層階梯,他便自階梯上緩緩走下來。 良久,他正視桑樂,嚴(yán)肅道:“東海之子涅辰乃凡女所生,命中必有一劫,若此劫渡,即榮登太子之位,若此劫不渡,便是黃泉無路,自此東海再無天命之主......” 東海再無天命之主...... 桑樂一驚,她知道這龍?zhí)訉硪庸軚|海,也難怪所有人都緊張他,因?yàn)槿粢缓o主,必定會惹得其他三海眼紅,到時又是一場混戰(zhàn)。 身為東海的一份子,桑樂自然也不愿見自己的故土淪陷,可是她也并未覺得這事兒有多嚴(yán)重。 趁太明真人歇口,桑樂眼珠子一轉(zhuǎn):“那讓龍王再生一個不就得了!你跟我講這么多有的沒的做什么,我現(xiàn)在只想找到我的靈丹!” “......” 再生一個...... 太明真人被噎得無話可說,良久才漲紅著一張臉反駁:“這哪是你我說生就生的!何況天命為之,老天選定了涅辰千萬年后掌管東海,難不成你這個小丫頭片子還想逆天改命?” “逆天改命?不不不......我只想拿回我的寶貝靈珠子。”然后再過個一百年,舒舒服服地當(dāng)個千年烏龜仙。 “那你就得去救涅辰。” “救他?憑什么?不去不去......他折騰了我八百年不夠,還想怎么折騰我?” “你得顧全大局!” “我就是一只小小的烏龜精,夠不上大局,夠不上......” “......你的靈丹在涅辰身上。” “救,必須救!他在哪兒,我現(xiàn)在就去救!” “......” . 桑樂覺著這太明真人定是靠忽悠人的本事,才得以在九重天上混下去,現(xiàn)在就連她也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太明真人說,涅辰被天劫送到了人間的各個角落,將會化身成人間的每一樣活物,而她需要在天劫卷上顯示的時段里殺了他的凡體,直到他的靈識全部覺醒。 桑樂不解:“為什么是殺了他的凡體,而不是護(hù)他一世周全?” 難道這龍蛋注定命里多難,連歷劫也與常人不同? 太明真人被問得一愣,輕咳一聲:“誰知道呢,或許是天命嫌一世太長,浪費(fèi)時間。” “......” 可桑樂偏不信這事兒如此簡單,杏眼滴溜溜一轉(zhuǎn),古靈精怪地瞧了太明真人一眼,她說:“我明白了,這是一部虐戀大戲。我去接近他,等他愛上我,我再殘忍地殺了他,當(dāng)他為愛落下一滴悲痛欲絕的淚,我的任務(wù)就完成了!” 太明真人嘴角一抽:“......你想多了,殺了就成,任由你如何殺。” 桑樂癟嘴:“這天命真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