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沒有瘋[快穿]_分節閱讀_1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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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清……” “以后,我會好好的聽話,再也不犯拗頂撞你,也不會再給你難堪了。”顧允清嘴邊的笑意持|久不散,他醉得有些困了,便慢慢靠在了吧臺上,嘆了一聲,“這樣我們倆都能輕松一點。你也就不用防狼似的怕我逃跑,我一來你這兒還給我弄條鏈子拴上。” 他濃郁地呼著酒氣,軟綿綿地問道,“我困了累了,你能送我回中央宮嗎?” 杭鋒還沒從他的順從里醒過來,下意識說:“你可以在這里休息——” “我想回中央宮。”顧允清執著地看他,“在你這兒我睡不著。” “……好,我送你回去。” 他們倆僵持的關系持續的實在是太久了,久得杭鋒自己也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們兩人從最親密無間的親人變成了互相防備的仇敵。可但凡有那么一丁點能看見曙光的亮縫,他就舍不得放手,而顧允清此時的松口簡直是把那道希望之門完完全全地敞開在眼前。 杭鋒忐忑地開車送他回去,一路上顧允清那么乖實,不吵不鬧。無論與他說什么,他都輕輕地說“好”,就連往日杭鋒說過十幾次都沒能得到應允的提案,這回都痛痛快快地放了行,以至于杭鋒激動喜悅之下,連路都沒敢繞,直接把他送回了中央宮。 “等我睡醒了,就給你簽字。”顧允清拉開車門,一條腿邁了下去,回頭困倦地看向杭鋒,呢喃道,“不管多疼,你都要忍著。你一定要忍好了,杭鋒,千萬別哭。” 如果杭鋒知道這句話背后的意思,就算那天把顧允清再犯拗,他也不會答應把他送回來;如果那天再與他多說幾句話,再抱久他一點,哪怕是多繞幾條路多堵幾條街;如果他不是被那花言巧語給激昏了頭腦……他便不會聽不出顧允清話里的永別意味,還以為那是想通了的順從,還暗自愉悅了許久。 可惜這世上沒有那么多的如果。 當他察覺到不對,闖進中央宮里時,聽到的只有一聲響亮的槍擊,和在迸射的血光中緩緩墜|落倒地的身影。槍支從他手中滑脫,砸在地面又走火了一彈,射穿了杭鋒腿邊的墻面。 那么干脆果決,像是一槍打中了他自己的心臟。 “不管多疼,你都要忍著。” “你一定要忍好了,杭鋒,千萬別哭。” …… “——允清!” 杭鋒嚯地從沙發上彈坐起來,驚恐和扭曲的痛苦尚未從臉上褪|去,汗水澆濕了他的襯衫和頭發。他倉惶地抬手在臉上摸了一把,濕涼涼的,指縫間全是苦咸的液體。 “老板,你沒事吧?” 杭鋒猛地抬頭,猩紅的眼睛驚得那安保頭子向后一退。 他翻下沙發,似個快要發作的癮君子般踉蹌地走向酒柜,從冷氣包裹著的一堆花花綠綠的瓶子里,找出一瓶淺黃|色商標的烈酒。他跪在地上把酒瓶捧在懷里,摩挲著上面凸起的花紋,爾后擰開金屬蓋仰頭猛灌。 定時開啟的壁掛式智儀顯出高清的圖像,新聞節目里閃過國王意氣風發的英俊身形,黑色風衣在秋后鼓動的長風里獵獵而動,身旁卡其色同款風衣的周蔚替他擋開話筒。那人終究不堪記者叨擾,轉過頭來聳起眉心,對著攝像簡短的發言:“帝國不會縱容任何一件經濟犯罪,我們絕不手軟,更不容許姑息養jian的事情發生……” 那雙冰雪般的眼睛盯著攝像機,就像是透過屏幕看穿了杭鋒自己。 他手一抖,摁滅了屏幕。 這些年,顧允清的自殺本已在他心中慢慢淡化了。可自從這個他親手創造出的贗品開始脫離控制以來,股市動蕩不安,集團上下人心惶惶,輿論顛覆傾軋。那人頻繁地出現在各大媒體上,用和顧允清一樣的臉、一樣的嗓音,一樣的笑容,說著冠冕堂皇的反擊他的話。 顧允清沒有能力、沒有機會做的事,這個贗品正在一步步的實現。 他又開始頻繁的做夢,夢里一次再一次地重復著那天——他從浴室里走出來,看見顧允清背對著他獨自飲酒,最后槍聲響起,顧允清用一張七竅流血的臉龐笑著看他,囑咐道:“杭鋒,忍好了,千萬別哭。” 驚醒后再度入睡,他又回到了那間浴室,似站在一個永遠走不到盡頭的墨比烏斯環上。 杭鋒坐在沙發上灌了幾口酒,才穩了穩精神重新打開智儀,翻開新聞是鋪天蓋地的關于杭氏國際的負|面新聞,關于杭氏股價暴跌的無端猜測,大多是捕風捉影夸大其詞,但杭鋒并不懷疑,那個贗品一定是掌握了某些證據,否則不敢這么鋌而走險的來試探他,甚至反水了他的特助。 別墅周圍已經被中央宮的人監視了,公司底下也全是眼線,他已經是甕中待捉的鱉。 杭鋒澀然笑了一下,揚起酒瓶對著陽光,自言自語道:“允清,這算是你的報復嗎?” 話音剛落,對面墻上的智儀“嘟嘟”的閃爍起來,一通視頻對話被強行連入。他慢慢看回過去,長方形的邊框里黑了一瞬,隨即畫面里出現一間辦公室,黑色真皮的轉椅,淺米色的墻壁,半張襄框油畫在鏡頭的左側,桌上的筆筒里插著象征帝國的旗幟。 這間辦公室他曾經每天都去,如今,已經有好幾年沒能再踏入了,它和當年保持的毫無二致。 旁邊的安保低頭讀取了一條緊急短訊,緊張道:“是黑客,要不要——” 杭鋒一抬手,安保頭子便會意地退到了一邊,取消了截斷聯接的命令。 畫面微顫,一道挺拔勁瘦的身影從側面步入鏡頭,剪得干凈利落的短發簡潔而不失禮地抹到頭頂,只余稍稍幾根短茬不聽話地支在耳邊。他沉穩地坐在辦公桌后,鏡頭的面前,挑起的眉眼里凝著一層淡笑,但也只是一層而已了。再要刺探,里面就是深不可測的冰洋。 “你好,第一次見面,杭先生。”靳雨青隨意靠在椅背上,使得目光沉下來時顯得有些低俯。 他開口的語氣端莊得體,卻愣是讓杭鋒品嚼出奇怪的味道來,目光不禁流出了警惕和戒備,倒也和氣地回應道:“您好,很榮幸見到您,我尊敬的陛下。” 寒暄顯得假腥假氣的,靳雨青忍不住冷笑出聲,說:“開門見山吧杭先生,我們之間……應該沒必要搞這些虛招。”他拂了拂衣領上并不存在的灰塵,征求意見似的皺了皺眉,“你覺得現在的我怎么樣,有沒有覺得自豪或者——懊悔?被你自己創造的傀儡所壓制掌控的感覺如何?” 杭鋒霎時變了臉色,牙齒嚓得生響,半天才陰沉著臉憋出一句話來:“你知道多少。” 即便是隔著兩道屏幕,靳雨青都感覺到對面快要爆發的低氣壓,他不答反問,“你試圖創造一個意識完全復制的人造顧允清,試圖給這個人造種洗腦,灌輸給他一個深愛著你的假象。這種有悖醫倫的實驗失敗以后,你難道就沒有想過……那個人造種也許會想起什么來嗎?” 杭鋒似乎xiele氣,道:“理論上不會。” “是啊,理論上?”靳雨青嘖舌,搖搖頭道,“那么理論上,逆來順受的顧允清也不會想到自殺。” “閉嘴。”似乎一句話點中了對方的死xue,杭鋒驟然勃怒,砰地把酒瓶掃了出去。 靳雨青非但不想閉嘴,還想繼續“挑弄是非”呢,他兩腿疊起,手指交錯愜意地擺在膝上,慵懶地打量著視頻那頭繃得臉色鐵青的男人,似一只睥睨獵物的野獸:“我還想告訴你一件事。你知道在顧允清心里,哪兩件事最重要?” 有關顧允清的內容就像是種執念,杭鋒通通抗拒不了,他抬起怒紅的眼睛不置一詞的等著后半句。 靳雨青也不繞彎,直接說:“第一,是你說是他的監護人,會陪著他照顧他,讓他不要哭的時候;第二……就是在這間辦公室,你把他——” “不要說了!”杭鋒猝然打斷了后面的話,呼吸緊促起來。 “也許這還不夠,顧允清全心地信任和依賴你,給了你權力和自由,背地里幫你開了多少綠燈,才讓你短短幾年就從一介普通商人躋身為上流社會的經濟大鱷。你口口聲聲說他不懂你的愛,你又敢保證心里沒有一點私欲,沒有想過要利用他鞏固自己的經濟帝國么?” “他人生最重要的兩件事,都是你,杭鋒。而你最重要的,只是權和錢,甚至還以愛為名,逼死了他。” “你閉嘴。” 靳雨青卻并不受他震懾,愈加抬高了音量:“哪怕你創造的復制品失敗了,所想的也是榨干我僅剩的價值,讓我去填充顧允清的空位,做一個被你cao縱的帝國傀儡,好讓你的經濟王朝更加風雨無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