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沒有瘋[快穿]_分節閱讀_1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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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蔚兩指捏碎了藥片,一言不發。 “你知道的,這孩子不能要。” “我知道,我知道。”周蔚萬分低迷地沉坐在床沿,望著地毯上散落著的刺眼的阻斷藥片,兩手相互攥著支在膝上,每一根筋脈都琴弦一般僵得錚直,他低聲懊惱道,“我當然知道……可你難道讓我親口對你說打掉他?換做你,你就能做到?” 兩人背對著誰也不去看誰,好半天一點聲響都沒有,連彼此的呼吸聲都壓抑地幾不可聞。周蔚明白這事兒該由他決定,畢竟那顆種子在他的身體里孕育,倘若他不想要,誰也不能逼著他。 靳雨青默默彎腰,重新撿起幾粒藥,然后端起桌上的一杯水。他麻木地看著玻璃杯里澄澈的溫熱液體,他眼里發紅,竟是連透明的清水都看得血色蕩漾。想起當年學生時期陪舍友壯膽去追醫學系的姑娘,被逼著生生看了一節課的人流手術的視頻課件,當時只覺得血腥的不忍直視,直接斷了要追醫學系姑娘的心。 現在終于輪到要他親手把一個小生命活活扼殺,就算理性上再精明,他如何才能做到完全漠然地滅殺人性? 胸腔里傳來的鈍痛幾乎要把靳雨青剿死。 …… 許久以后,不成聲的啜泣在房間中微弱地響起。 周蔚嘆了口氣沉默著起身,張開雙臂擁住了那個顫栗的肩膀。懷里的身體還發著低熱,眼里盈著的淚星星點點地汪成一泊。除了性|事里弄得狠了,靳雨青鮮少用眼淚來解決問題,他似總能想出一萬種方法來處理眼前的難題,然后歡歡喜喜得意洋洋,繼續作威作福禍害世間。 如今關于這個突如其來的意外之子,他是真的沒有辦法了,不知道該怎么解決。 靳雨青的額頭抵在周蔚的肩窩,兩手緊緊攀著他的背,小聲嗚咽道:“周蔚……我也舍不得他,我該怎么辦……怎么辦啊……” 周蔚把靳雨青垂散在臉側的凌亂發絲輕輕地攏到耳后,被他無助的哭聲一激,腦子里也發渾,張口就說:“別哭了雨青,我養。你生下來,我們一起養。” 小聲的啜泣戛然而止。 靳雨青的眼睛睜得渾圓,不可思議地盯著他,受了驚般的猛地打了一個嗝。 “你先好好休息。從現在開始到徹底成孢還有時間,我們可以慢慢考慮,慢慢地做準備。不管最后決定如何,我都在你身邊,與你一起承擔。” 周蔚親著他的額頭,聲音綿柔地似一樽醇酒,“我會陪著你和孩子,養育他,教導他……直到百年之后,我們自然老去離開這個世界,那之后……兒孫自有兒孫福。就算在真實世界,我們也做不到陪著他永生永世,對不對?我的確沒有能力把孩子帶出去,但也許可以試著保留他的虛擬數據。雖然強行滯留這個世界風險會大一點,但不是完全沒有機會,我們的運氣一直不差。” 靳雨青聽得認真,止住啜泣后倒抽了一口氣,被男人用衣袖沾去了臉上的淚痕。 “好了,不要哭了,我最見不得你掉淚了。”周蔚拿他沒辦法地搖了搖頭,真情實意的訴說道,“說實話,聽到你說舍不得我私心是有些高興的。記得第一次做完讓你吃藥的時候,你想都沒想就吞了,還說絕對不會給我生孩子。當時我沒表現,其實背后難過了很久。回頭想想,也覺得自己很沒出息,可能是被前幾個世界的你慣壞了,得意忘形,不知道你還有這樣冷酷的一面。” 周蔚深深地看著他,眸色軟得似手捧不住的流沙餡兒,一直一直地滲進靳雨青空蕩的心田里,片刻他便又微笑開來:“現在看來,雖然你有時候刺人了點兒,到底還是我熟悉的那個靳雨青,嘴硬心軟,實在是讓我愛得要命——我的王,為了您的垂簾,我甘愿成為替您遮風擋雨的騎士,將您奉為我的唯一,把明月星辰點綴在您高昂的頭頂。” 他酸腔蜜調地誦著古人類歌選里的內容,作勢半跪下去,正模正樣地吻上靳雨青的手背。 靳雨青愣愣地呆看,半晌無聲抿起了嘴角。 “我會慎重考慮的,我的騎士。” …… 中央宮的安保越來越嚴密,安排在靳雨青身邊的仆從們都是經過周蔚嚴格挑選的,不管是哪個方面,他都不希望靳雨青出任何差錯。在這方面上,周蔚充分發揮了他助理的實職,上上下下都打理得井井有條。 連國王陛下本人,也被養得白白胖胖。 一個月后。 靳雨青誕下一個成型的成熟孢子,還不具有生物形態,但看上去是個珍貴好看的易碎品,被周蔚語無倫次地捧在手心里。 “天啊,你兒子好小!” “說得跟不是你兒子似的……”靳雨青當真嫌棄他那傻笑的模樣,但又禁不住被他的笑容感染,臉上露出了舒倦的笑意,“你怎么知道不是個小公主?” 周蔚自動忽視他的問題,把成熟孢子小心翼翼地存放在臨時保育盒里,俯身攏住他的身體,摩挲著他的唇頜,忍不住低頭親了一口:“不管是公主還是王子,都是咱倆的寶寶。你說他叫什么好,這回我不與你爭,就跟你姓。” “就叫安吧,顧安、靳安。”靳雨青也不多辭讓,轉頭望著那淺灰色的保育盒,眼中柔光粼粼,“希望他平平安安的長大。” “我們的安安一定會健康快樂,一生順遂。” 健康快樂,一生順遂。 會的,一定會。 ☆、第116章 槍與玫瑰17 第116章 柔白的燈光,徐徐悠揚的音樂,當紅女歌手輕透的嗓音如百靈鳥一般,外面云卷云舒地纏繞著高聳著的玻璃幕墻。青年從室內酒架上拽出一瓶洋酒,拎在手心里看了看度數。他擰開金屬瓶蓋,遠遠朝角落的揚聲器敬了一敬,嘴角蔑上一股笑意,抬起的手臂撐高了衣擺,傾斜的衣角堪堪覆到臀線。 大|腿上的青紫斑駁清晰可見,吞下的高度烈酒灼得喉嚨生疼,他想也許是口腔里有破損吧,也并沒有在意。 浴室的水流聲漸漸息弱,磨砂的玻璃門打開,杭鋒趿著居家拖鞋從里面走出來,蒸著濕氣的身體從背后覆上青年的腰肢,不知好歹的手躥進去,揉捏他還未消瘀的僵硬的腰rou。 “允清,看什么呢,”他隨著青年的目光,搜索到墻角那只花型的擴音器,里面號稱靈魂歌者的空靈音線渺渺地哼著無詞的前奏,“喜歡她?” 攥著酒瓶的手指一緊,顧允清輕松道:“我要是說喜歡,你會把她送給我么。” “當然,”杭鋒側頭咬住他rou軟的耳垂,含著耳釘在舌間攪弄得嗞嗞作響,說起話來卻仍是衣冠楚楚,笑意淺然,“我讓人把她弄到中央宮,以后專門為你一個人唱。” 顧允清仰頭喝了口酒,嗆得整張臉都發紅,自嘲地哼笑道:“想要的都栓在身邊,無論對方愿不愿意,也不管會不會毀了他們的人生。杭鋒,狗也沒有這樣養的,你把狗弄疼了,它還會反咬你一口呢!” “如果是你咬我,多疼我都忍著。”杭鋒繾綣地揉過他的頭發,不容置疑地抽走了顧允清手里的酒瓶置在臺上,“不過這酒是不能再喝了,你后面還腫著。走吧,我抱你去洗澡清理。” 顧允清用腳趾勾住拖在地上的一條細鏈,醉意盎然地笑了起來:“不用了,留著吧,興許能懷孕呢?杭鋒,你說……給你生個小花種好不好?” 杭鋒被震住,好幾秒都沒反應過來,挽在腰間的手都不自主地顫|抖著。顧允清轉過臉去,這種相互傷害玩弄的關系持續了這么久,他竟然第一次從這個男人的眼里看到了驚喜和彷徨,那是軟的,酒心軟糖一樣,只要他肯稍稍地主動去戳,里面裹著果汁濃酒的餡兒就會流出來。 顧允清歪一下腦袋:“我以前是不是對你很不好?” “不,是我……是我不……” 沒等杭鋒手足無措地說完,顧允清笑著打斷他:“我以后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