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份？為什么要分我股份？”穆檀痕訝然。

    “因為公司質量要你把關。”黎凱青伸手揉了揉穆檀痕的短發。

    其實有了配方，黎凱青可以自己去申請專利，質量交給專業人員把關。但黎凱青不想這樣行事，他跟黎家其他人有區別，為人有底線，做不到如此貪婪。

    另外，穆檀痕能研制出配方，在祛痘煉制方面必然比其他研制人員懂的多，由配方發明者對質量把關，產品質量最有保障。

    “哦，因為這個啊，行，你就分點股份給我好了。”穆檀痕想都沒想，就點頭同意，仿佛黎凱青分給他的是一千兩千。

    “什么叫分點股份給你？”黎凱青又笑著去揉穆檀痕頭頂。“那位叫田舒慶的對你很好，就讓他代表你來跟我談細節吧，這是要簽法律協議的。”

    提議讓田舒慶為穆檀痕把關，黎凱青是為了顯示自己的誠意，不占穆檀痕的權益。多年之后，黎凱青無數次慶幸自己當時的明智大方之舉。

    “行！”穆檀痕放心黎凱青，更放心田舒慶，同意后就低頭吃小籠包。小金小黑都吃飽了，他和黎凱青因為說話才吃了三分之一。

    穆檀痕回家跟顧馨一說，顧馨樂得蹦了起來，當即打電話要田舒慶請假去青黎會所，幫穆檀痕跟黎凱青面見詳談。

    田舒慶跟黎凱青談了兩次，定下今后的祛痘公司股份分配比例，公司由黎凱青出全資，占股份百分之五十，穆檀痕出配方，占股百分之三十，另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拿出融資。注冊公司辦廠需要巨額資金，投產上市銷售還得投資開展廣告宣傳，黎凱青手中資金不夠支持。

    黎凱青資金有限，人脈無限，光一個溫氏繼承人好友就能幫他解決融資問題。

    第33章

    一場會議開了整個下午，當溫朗英宣布會議結束時，與會高層個個舒了一口氣，唰地起立退場。

    待下屬走得差不多了，溫朗英才將手提上的文件頁面一個個關閉，文件消失后，露出穆檀痕摟著小金微笑的畫面。溫朗英將這張最喜歡的照片設置成了手提背景，另一張最喜歡的照片設置在手機背景上。

    溫朗英看不到這副畫面還好，看到了心里就郁悶，調查將近十天時間，莫秘書竟然還未來通報年輕人的下落。

    “溫總，時間到了。”莫秘書推門進來提醒，開完會，溫朗英得去參加一個應酬。地點較遠，得提早出發。

    “嗯，知道了！”

    溫朗英關上手提，莫秘書一步跨前，拎了手提和公文包，跟在空著手的老板后面步出會議室。

    溫氏大樓地下停車場，小馬等在溫朗英的專車前，見溫朗英和莫秘書從電梯出來，忙提前為老板打開車門恭候。莫秘書小跑到專車另一側，將手提和公務包放進車內，自己掏出車鑰匙上了相鄰的奧迪。奧迪車是莫秘書的私車，這趟應酬他要跟著前去，應酬結束可以直接駕車回家。

    溫朗英腳步一頓，沒上自己的專車，倒開了莫秘書的奧迪副駕車門坐了進去。小馬一愣，連忙關了車門跟上了奧迪車后座。

    從安全角度來說，保鏢才應坐副駕位置，老板大都在后座。但溫朗英把副駕位置霸占了，小馬不好開口要求老板讓位換位置。

    莫秘書也是意外老板會上自己的車，還坐在副駕位置上。不過意外歸意外，老板賞臉坐自己的汽車，對溫氏員工是種榮幸。

    奧迪車靜靜地開出地下停車場，溫朗英價值一千多萬的專車自有專屬司機。司機駕駛水平牛叉，不緊不慢開著跟在后面。

    莫秘書以為溫朗英特意上自己的車是想了解應酬宴會上要員名單，一路上，邊開車邊為老板詳述。

    莫秘書說得越多，溫朗英的臉色越沉。

    “行了，等等你不是在場嗎？我知道個大概就可以了。”

    莫秘書立即閉嘴，不知哪里惹到了老板。

    溫朗英盯著車窗外出了一會神，忽然沒頭沒腦發問：“查得怎么樣了？”

    “啊？什么？”莫秘書一時沒反應過來。

    溫朗英突然側身用手猛拍方向盤：“應尚那邊到底有沒有去調查？”

    莫秘書不提防老板會突然發火拍他的方向盤，受驚之下，方向盤歪了歪，奧迪行駛走起八字，后面左右響起一片鳴笛聲。

    “查了，一直在查。”莫秘書后背直冒冷汗，慌忙平穩車頭。

    坐在后座的小馬也是大驚，兩手撐住車壁，不解老板怎么突然做出如此不理智的舉動。

    “都查到什么？”

    溫朗英扯了扯領帶，微微后悔剛才的失控。莫秘書一向能揣測到他心意，這回不知道怎么的，反應變得很遲鈍，竟然不明白自己天天在盼著看到調查報告。

    莫秘書一邊注意路況，一邊報告查到的資料。莫秘書派去的偵探先跟應尚廣場晨練的人打聽，據晨練的人反映，一人一狗只連續出現過三次，在此之前，人們從未見過他們。這也是穆檀痕長得出色，晨練的人看一眼就能記住。

    “應尚廣場周圍地區有沒有調查？”溫朗英皺眉，莫非自己判斷有誤？那片高檔小區，適合晨練的不止草坪廣場一個地方，大多數小區內都為居民配備了鍛煉器材，人們完全可以在小區內鍛煉。

    “正在查。”莫秘書額頭冒汗，他將調查穆檀痕的事吩咐下去后沒緊追進程，以為人在那一查就能查到，想等查到結果再報給老板。

    “加派人手去查，我想盡快見到他。”溫朗英又郁悶了，十天就查了這么點。

    “是！”莫秘書沒想到溫朗英這么急迫，當初挑選衛鳴，資料一個月后才送過來，溫朗英那時一點都不急。

    尚海這邊加緊搜尋，遠在武海的穆檀痕卻被投訴了，被樓上的鄰居打了110投訴。

    煉制中草藥膏有味道，最初為治療流浪狗配置藥膏，配量不多，氣味不重。后來煉制祛痘膏，煉得也不多，氣味不濃。當顧馨從寵物店接回大批訂單后，穆檀痕煉制藥膏的量就多了，原來的煉制小器皿都換成大一號的，那味道就濃了，周圍鄰居關著窗戶都能聞到。散逸的氣味對人體無害，就是味道跟大蔥一樣，比較難聞。也不知道是樓上哪一家鄰居，沒跟穆檀痕溝通就報了110，舉報穆檀痕私制藥物謀取利潤。

    私自煉制獸藥出售本是違法行為，偷偷摸摸配置沒人舉報就沒人管你，一旦舉報查證將受到處罰。

    跟隨110警車來處理的是熟人小馮，小馮好說話，只將煉制藥膏定為自用性質，要求穆檀痕少量煉制，不要影響到周邊鄰居。

    這么一來，在家煉制藥膏不能繼續，生意就無法進行了。穆檀痕和顧馨已經投入六萬現金，還得面對一大筆訂單的違約問題。對于做生意，穆檀痕也就看了幾本書，顧馨一直給別人打工，經商知識淺薄，兩人都沒經驗，受此教訓，意識到做生意沒想象那么簡單。接下該怎么辦，兩人焦頭爛額。還是黎凱青獲知事情原委，為兩人解決了難題。

    青黎會所角落有一處放雜物的倉庫，黎凱青令人將倉庫收拾一空租給穆檀痕使用。倉庫跟主要建筑之間距離遠，倉庫有點氣味傳出，不待飄到主要建筑處就會消散在空氣中，適合當煉制室。

    另外，為了讓煉制出的獸藥膏合法，黎凱青找到一家效益不佳的小型獸藥廠，跟廠主談妥借殼生產。也就是付一筆錢給廠方，煉制的藥膏掛上這個廠的廠名出售。

    不論是倉庫的租金，還是付給獸藥廠的借殼費，都可到年底結算，這種結算方式，讓穆檀痕和顧馨可以等到產生利潤進行，這樣一來，資金能夠周轉開來。

    前后不過一周時間，黎凱青就解決了所有的后顧之憂，穆檀痕有所觸動，做出一個決定，請求田舒慶辭職來幫自己。

    田舒慶已經跟祝麗麗辦妥離婚手續，婚后財產平方。兩人婚后財產主要是銀行存款。田舒慶以不要女方出撫養費、將存款讓給女方，換取祝麗麗放棄了小磊的撫養權。

    離婚之后，田家生活平靜了，少了祝麗麗橫在當中，田家母子跟穆檀痕更加親近，兩家吃飯幾乎合在一起。田舒慶下了班，會幫著穆檀痕打下手煉制藥膏。藥膏煉制移到青黎會所后，穆檀痕又換大了煉制容器，一個人忙不過來，需要找幫手。為了配方不泄露，幫手得是信任的人。

    田舒慶在武海這個地方，收入中等，不上不下，不過勝在穩定，他對穆檀痕的邀請有點猶豫。

    也不怪田舒慶猶豫，就是投入全部積蓄的顧馨忙里忙外，也沒辭掉會所的按摩工作，獸藥膏利潤目前都在紙上，做不得數，保留會所工作是生意萬一失敗的退路。

    穆檀痕游說田舒慶，讓他辭職出來不僅僅幫著煉制獸藥，以后還要請他當自己的代表，到即將成立的祛痘公司任職后。田舒慶聽完穆檀痕這個打算，二話沒說，第二天去單位辦了辭職手續。

    穆檀痕請田舒慶來幫自己是做了思考的。他感覺到了自己社會常識的缺失，顧馨經驗也不足，缺乏為自己把關的人。值得信任的人里面，只有唐玉瑩和田舒慶社會經驗足。唐玉瑩遠在尚海，又要照顧楊偉均，絕不可能來武海幫忙。只剩田舒慶是合適人選。

    黎凱青這段時間很忙，對田舒慶辭職協助穆檀痕表示了歡迎。當初在錦塘縣購置的土地，黎凱青不準備等待拆遷，而是準備置換土地，在溫氏項目相鄰處建制造祛痘藥膏的廠房。置換土地錦塘副縣長史立輝的幫忙。

    史立輝聽到好友要到自己轄區投資，當然歡迎，為其大開綠燈。

    廠址選定，黎凱青還要搞定專利申請、生產許可證、籌集資金等事宜，一些事宜可以派手下去辦理，湊集資金只能自己出面。

    黎凱青等公司和建廠規劃做出來才跟溫朗英通電話。

    “朗英，我這里有個好項目，想跟你合作投資。”

    “哦，什么項目？”

    手機那頭的溫朗英聲音懶懶的，莫秘書對穆檀痕的調查報告送來了，啰啰嗦嗦一大堆話后，只得一個結論，那就是應尚廣場附近查無此人。

    接到報告，溫朗英整個人就不得勁了，應尚廣場附近范圍不大，有心找一個人肯定能找到。如果那年輕人不住在應尚，是住在尚海其他地方，那么在一個上千萬人口的大城市將他找出來，工程量就太巨大了，巨大到讓人灰心。

    “是祛痘藥膏，由我朋友研制出來的，療效相當顯著。”黎凱青邊游說，邊將祛痘膏資料發到溫朗英手提上。“世界上有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二十的青少年都會經歷中度甚至重度痘瘡，痘瘡復發率高、治愈率低、易惡變，嚴重影響容貌，市場需求巨大，現在市場上的祛痘產品治療效果不明顯。而我朋友煉制出來的這種藥膏，涂抹一周就能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