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痕_分節閱讀_5
得到主人催促,小金這才一溜煙跟著小黑跑遠去撒歡。 穆檀痕關上院門回到客廳,只見客廳飯桌上罩著一個網罩,里面是一盆冬瓜排骨湯,一碟南瓜頭炒辣椒,一大碗白米飯。這是田大媽中午送過來的午飯,見穆檀痕睡得香就沒喊醒他,反正是夏天,飯菜冷了吃不要緊。小金和小黑喂的是冬瓜湯拌飯,有整整一大盆,兩只狗吃得精光,狗碗也舔得發光。穆家客廳也是飯廳。 穆奶奶在世時也經常托田大媽照顧孫子,看到飯菜,穆檀痕感覺到饑餓,沒多想,坐下三分鐘就將飯菜吃光,留下的rou骨頭扔到狗盆里。 吃完打了一個嗝,穆檀痕想了想,將碗筷收起拿到廚房沖洗,收拾的動作生硬,他摸索著學穆奶奶做家務。穆奶奶去世后,喪飯是在附近小飯店辦的,廚房沒生過火,案板上有層灰。其實除了廚房,家里各處都不太干凈,田大媽要做家務,帶自己孫子,空閑不多,幫忙看顧穆檀痕,為他準備一頓三餐已很是不錯,細節注意不到,臟得不太厲害也就忽視了。 穆奶奶是個特愛干凈的人,孫子身上總收拾得整整潔潔,家中一塵不染。穆檀痕也習慣呆在這樣的環境中。 傻的時候是不會留意到這些,聰明了以后就忍受不了,笨手笨腳洗好碗筷,穆檀痕又找來穆奶奶打掃衛生的工具,對家中進行全面大掃除。 開始做事不順手,等大掃除接近尾聲,田大媽抱著孫子進來,穆檀痕已干得有模有樣。人現在智商200哦!天天才做什么都有天賦! 田大媽嘴巴張成O,愣在院子里以為自己眼花。 “小檀…你會拖地?” 廢話,家具上的灰塵抹干凈了,地都快拖完了。 穆檀痕抬了下眼皮,繼續手中的動作,悶聲回答:“學!” “哦哦!小檀一學就會啊。”田大媽震驚后是驚奇。莫非穆家孩子真不傻?穆家老jiejie說的是真的? 雖然醫院醫生對穆檀痕下了因高燒燒壞腦子的診斷,穆奶奶卻固執認為孫子沒傻,只是有點自閉癥。她堅持這一觀點,連低保都沒為孫子申請,就怕一申請了孫子的呆傻成為定論。 “奶奶做過。”穆檀痕依然悶著頭掃尾,這副樣子倒跟呆傻時不理人一樣。 “這就好,這就好,能學你奶奶過日子就好。”田大媽心中寬慰極了。 田大媽家經濟條件不好,五年前老伴生了重病,將家中積蓄耗光就撒手去了。因為家中窘迫,兒媳祝麗麗經常為了錢的事情跟兒子田舒慶吵架。田大媽的單位不好,養老金交得少,退休金也就不多。田舒慶在某機械廠當機床工,一天八個小時帶加班,收入武海市中等,祝麗麗在服裝店收入還不如丈夫,偏消費追求奢侈。一套衣服上千,手機追求最新款,拎包非名牌不用,最近還想買部私家車。一半小姐妹家都有私家車,自己家只有電瓶車太掉價了。田家剛緩過來,哪有余錢買大件,為這事,小夫妻倆經常爭執,田大媽也跟著兒子受了祝麗麗很多氣。 穆奶奶在中藥店上班,退休以后仍然被藥店借用。田大媽老伴生病時,穆奶奶幫著尋了好多中藥偏方,也幫著介紹了好醫院好醫生。在中藥店還是能接觸到點醫療資源,熟悉一些醫院治療擅長。雖田大媽老板還是去世了,不過生命延長了一年多,田家母子認為是穆奶奶的功勞。 田穆兩家關系本不錯,在自己困難時又熱心幫助,田大媽和田舒慶都心存感激,樂意幫著照顧穆檀痕。不過這種照顧只能是短期,長了一是自己日子都過得緊湊,經濟上沒有能力,二是穆檀痕畢竟是個傻子,照顧傻子沒有頭啊,這是要照顧到老死的,誰敢擔這個責任?為了照顧穆檀痕到穆奶奶三七,祝麗麗在家都鬧了幾次。 在田大媽的注視下干完活,穆檀痕就坐在沙發上發呆,一副以前一貫模樣。穆奶奶遺像前說話被禁制器懲罰讓穆檀痕恐懼,那種懲罰太痛苦了,比女人生孩子都疼。教訓讓穆檀痕本能在外人面前保持以前行事,免得被人發現曾被ER星人綁架改造蹤跡。這也是穆檀痕智商有200才會想到掩飾,不然,六歲記憶經驗思慮不到這一步。 穆檀痕恢復原來行事,田大媽不由再次打量。雖有偽裝,穆檀痕也只有六歲情商,演技不夠,最看得出來的就是眼神不麻木,只是無神。田大媽不是多有文化的人,性格也不夠細,加上心里也希望穆檀痕能生活自理,所以這時挺開心的,覺得以后穆檀痕跟著親戚生活不會成為累贅。能生活自理的話,穆家親戚應該會有人收養穆檀痕。 田大媽打量完畢,暗暗點頭,也許穆家孩子真不是傻的,就是傻也只傻一點。碧翠小區周圍還有一個傻子,那個傻子家人照顧不周,老是跑出家門,老翻著白眼,歪著嘴流口水,老遠看就知道是個傻的,哪像穆檀痕從來干干凈凈,要到跟前才能看出點異樣。 嗯!對,穆家小孩不是傻,只有點遲鈍,是那什么自閉癥,歲數大了癥狀會減輕!在穆家各房間轉了一圈,田大媽下了這個結論。 “小檀不要亂跑,要散步,等你舒慶叔叔下班回來陪你去。”田大媽抱著孫子過來是特意來看看,生怕穆檀痕又跑出去散步不回家。 “嗯!”穆檀痕點頭答應。 田舒慶的兒子不到三周歲,很乖,被奶奶抱懷里一聲不吭,只眼睛四處亂轉,他在尋找小金,孩子都喜歡動物。 小金和小黑一直到天黑,穆檀痕跟著田舒慶繞著小區轉了一圈才回來。這次,不但兩狗都變臟了,小黑身上還添了新傷,小金身上了多了道血口子。 第6章 穆檀痕第一感覺是兩只狗被欺負了,才想問小金原因,小金已甩著尾巴撲上來,看起來特別興奮,一點都不像吃了虧。 “汪汪,主人,那個火烤鴨店的奧巴被我和小黑教訓了!明天再去教訓一次,小金又可以多個小弟了喂。” 火烤鴨店指的是碧翠小區的一家熟菜店,招牌菜是烤鴨。烤鴨店主有只帶藏獒混血的大狼狗,體格比小金大一號,很兇,店主一直拿大拇指粗的鐵鏈條栓熟菜店后看門。原來小金經過那里都要到穆檀痕身后躲一躲。 “汪汪…汪汪…汪…汪汪。”小黑的補充說明,老大是在自己的激勵下才去跟大狼狗猛斗。 “嗯,明天早點去。”金毛犬狗主還鼓勵。 穆檀痕腦海中有地球2000萬種生物資料,動物天性爭強好斗,對愛狗出去打架挑釁不奇怪。唉,變異的狗主根本不明白小金已經被馴養得溫順異常,根本不會有爭斗之心。穆奶奶可不會讓愛斗的狗跟孫子相處。現在這樣的金毛犬可不正常。 “不要三天,狗狗都會被小金收為小弟,汪汪,以后周圍都歸主人管。”小金雄心壯志,尾巴搖得更歡,和小黑出去四個小時,打了十幾場架,已收服小弟N只,除奧巴外的狗太沒戰斗力了,只跟奧巴打的那一架挺爽,和小黑身上的傷就是在那一架里得的。 “哦。”愛狗為自己爭地盤總是好的,雖然穆檀痕不明白這地盤爭來有什么用,有什么好處。 兩只狗身上除了有傷,也沾了泥灰。上午才洗過澡,再洗對狗身體健康有損,ER星人的狗類研究資料齊全,穆檀痕當然注意到這一點。 用濕毛巾將兩只擦干凈,又在院子里采了點植物葉子或根莖,按著腦海中的ER星人研究資料,穆檀痕按比例將根葉放瓷碗里搗爛,將這些綠爛泥涂到小金小黑身上。獲得的藥材有限,搗鼓的爛泥藥是穆檀痕目前能制作的最好傷藥。院子里種有二十多種植物,其中五種帶有消炎加速傷口愈合等效用。 穆檀痕將將為小金和小黑傷口處理好,田舒慶抱著兒子過來敲門,讓穆檀痕到自己家去吃晚飯。 穆檀痕洗好手跟著田舒慶父子去了隔壁,小金小黑緊緊跟隨。 田大媽看到兩條狗進院門眉頭皺了皺,兩只狗比人都能吃,幸虧只照料穆檀痕一小段時間,要長久了可真吃不消。 田舒慶的兒子小磊見到小金高興地要命,掙扎著下地去樓小金。金毛犬本來就喜歡小孩,平時就跟小磊玩得特好,低頭溫順地由著小磊摸它樓它。 田大媽瞥見小金背上的綠藥泥,連忙拖開孫子,怕那綠東西是骯臟的物件,污了孩子。“小金身上那塊綠的是什么?” “好像是蘆薈?小檀,是不是?”田舒慶蹲下身仔細看了看,又聞了聞。 “嗯!” 穆檀痕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他不確定藥泥里的植物是不是叫蘆薈。穆檀痕腦海雖有ER星人留存的生物百科全書,悲催地是,這些百科全書全是數據跟圖像,生物名稱跟地球不同。比如蘆薈,在穆檀痕腦海中是是一連串數字加圖片。長達6、7位的數字定義蘆薈類,后面還有兩位數細分蘆薈品種,圖片是顯示蘆薈外型、特性、用途跟功效。 穆檀痕根本叫不出院子里植物名詞,只能將院中植物形狀跟腦海里的圖片做對比,比照著搜尋。好在大腦比電腦好使,眼睛一掃,院中二十多種植物資料在三秒內出來了。論動植物的效用,地球上所有人加起來不會比穆檀痕懂。 “小檀會制藥?”田大媽又一次驚訝。 田舒慶立起身,溫溫一笑。“媽,梅姨會啊,肯定教會了小檀。” 以往穆檀痕曾在院子里采了葉子花朵用石塊磚頭搗著玩,田舒慶回憶起來,就認為他是在學搗藥。 “對的,小檀奶奶愛收集偏方,也愛搗鼓自治中草藥膏。”田大媽一想,覺得在理,今天見到的,讓她覺得穆檀痕不太傻,不太傻當然能跟著自己奶奶學到點東西。穆奶奶一生在中藥店上班,跟中藥打交道四十多年,手上各種中藥偏方很多,對各種常見植物比較了解,用蘆薈制消炎藥膏正常。 “小檀真了不起。”田舒慶拍了拍穆檀痕肩膀,穆檀痕身高有一米七七,比他高三四厘米,想摸頭夠不上,只好拍肩膀了。 “院里種的東西少。”如果能有齊備的草藥,穆檀痕能調治出立刻見效的傷藥,而不是三四天才能痊愈的敷衍品,可甩XX白藥十條大街。嗯,穆檀痕還不知曉XX白藥的著名。 田舒慶又笑了下。“草藥都在山里,以后有機會,我們一起去大山旅游,小檀可以在那里采到草藥。” “山里有?旅游?”穆檀痕眼睛亮了一下,武海市郊區有小山山,他每年清明都去,那里有穆爺爺和穆爸爸、穆mama的墳墓,不過旅游是什么東西? “快坐下吃晚飯吧。”田大媽橫了兒子一眼,瞎許諾什么,穆檀痕以后都不知道在哪里生活,如果被外地的親戚收留,以后他們也許再也見不到面的。 既然小金身上涂的不是臟東西,田大媽也就放心讓孫子跟小金玩耍,沾到不要緊,等等會洗澡。金毛犬跟小孩在一起特別有耐心,田家母子對小金跟小磊在一處穆檀痕在一處要放心。穆檀痕畢竟是傻的,不是太傻那也比普通人不正常點,不然,不會一年級念四年無法升級。萬一不正常發作,打了小磊可不好。 小磊已經喂過飯,大人上桌吃飯,他和小金在地板上玩,至于小黑,避在院門,它警惕不肯近人,不管老小,看起來有害沒害。 飯桌上的菜只比中午多了個拌黃瓜,祝麗麗缺席。 穆檀痕端碗前瞄了瞄一側空位。 “你阿姨今天有聚會,不回來吃。”田舒慶解釋了一下。 田大媽滿臉意見。“不回來也不早點打電話回來,非要等你打電話去問。” “麗麗說是同事臨時起意聚會。”田舒慶為妻子辯護。 “你啊,她說什么都信。一天到晚不想歸家,誰知道她去干什么。”田大媽發著牢sao。 田舒慶性子軟,說話也慢言慢語,說好聽叫溫和,難聽叫沒男子氣慨,是碧翠區有名的妻管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