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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酌捏著鼻梁:“你們還記得那個廣渠齋人嗎?” “記得呀。”塔靈同溫行對視一眼:“長舟渡月的閣主嘛,不就是因為廣玉元君收了他當弟子,下泉宮害怕落后,才那么嚴苛的要求溫長老的嗎?” 葉酌道:“廣渠齋人被元君收入門下,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吧?” “沒錯,可是這……” 塔靈詭異的停頓了。 他們三人皆靜默下來,同時察覺到了其中反常的地方。 葉酌深吸一口氣:“按照聞道臺的說法,廣玉元君已經死了五千多年,身為廣玉轉世的陳可真,最近才知道他自己是誰,那廣玉元君是怎么把廣渠齋人收入門下的?” 他冷笑:“托夢嗎?” 溫行道:“聞道臺和我們是初見,他的話,是否完全可信?” “可信。”葉酌點頭:“我已經在聞道臺了,如果他想對我做什么,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rou,我根本沒有什么掙扎的機會,他沒有必要大費周章,和我扯這種非常容易被戳穿的謊言?!?/br> 塔靈:“您的意思是……?” “有一些內容似乎可以串起來?!比~酌道:“你還記得,那個代替我收了溫行的假仙君嗎?有沒有這種可能,下泉和長舟渡月同為天下大派,有一個人,想要利用兩個門派的勢力,于是假借了我和廣玉的名頭,先后收了廣渠和溫行當弟子?” 溫行道:“確實只能這樣解釋。” “可是,”塔靈揉頭:“那為何廣渠和溫長老,得到的待遇那么不同呢?” 葉酌搖頭:“目前不知,我還要細細的想一下……小心!” 腳下的臺身忽然大幅度的顫抖,他驟然出聲,腳下一個不穩,直接滾溫行懷里去了,恰在此時,聞道臺靈力轟然開啟,如流如波,臺體懸于山體二尺,葉酌這才站穩。 然而他微微一望,卻見臺下的江川更是地晃天搖,房屋傾頹古木崩塌,揚起煙塵無數,即使隔的這么遠,都能隱隱聽見底下百姓的哀嚎慘叫,只見一股灰煙自城中彌散開來,滾滾直沖天際,不一會兒,連天色都暗淡了下來,再過了半盞茶,整個城市已漆黑如夜,聞道臺正對面,浮起了一朵巨大的黑云。 葉酌挺直脊背,朗聲道:“何方神圣駕臨,在下有失遠迎,只是不知尊駕為何遮遮掩掩,藏在這黑云之中,不敢以真面目待人呢?” 云之中旋即傳來一聲輕笑。 他音色清朗,語調平和,細細聽來,居然有兩分和煦和儒雅。 “此言差矣,我等都是有身份的人,直接露面,到底少了兩分意趣,恰好我身后,有些道具,在下,想和您玩個游戲?!?/br> “什么道具?” 他向后一揮廣袖,袖風過處,黑云散去一角,露出了七八百個玄鐵牢籠。 籠中人皆面色驚懼,有人半跪其中,縮在角落,有人抓著欄桿,青筋暴起,其中不乏葉酌眼熟的面孔,端秀大漢淋漓,她已經往欄桿上砍了兩百余劍,連一絲劃痕都沒有劃出,簡青簡白在各自的籠中,哥哥正伸出手安慰弟弟,兩人看見葉酌,皆瞳孔一縮。 云中人將他們的情況收入眼底,笑道:“您看,我這籠子修的極好,不但能關無常鬼,關這些上天入地的各派長老,也非常的合適?!?/br> 葉酌立在臺上,定如老松,笑道:“用來關你,想必也非常的合適?!?/br> “您過一會兒,可不一定會這么說了?!痹浦腥艘膊粣?,他又揮廣袖,重新聚起烏云,又道:“哦,對了,我們還是說回游戲,您還不知道游戲規則,不如我先來講解一二。” 塔靈悄悄傳音:“要不要去鳳口關找陳可真和聞道臺幫忙?” “沒用”葉酌道:“無常鬼是最重要的,陳可真能阻無常鬼入關,他不可離開鳳口關半步,這邊只有我們解決。” “我們怎么解決啊?!彼`急的跳腳:“此人攜千百人駕云而上,這修為直逼飛升了。” “鎮定。”葉酌神色不變:“他說玩游戲,我們先看看怎么一回事?!?/br> “是這樣的?!痹浦腥随告傅纴恚骸拔冶緛硪恢庇X著,崇寧仙君是個有勇無謀的莽夫,但觀察了您些時日,您其實是一個聰明人?!?/br> 葉酌不接這話茬。 云中人自顧自道:“我的一些局,我自以為精妙無比,依舊被您抓到了蛛絲馬跡,以至于今日的境況,您上了聞道臺,這和我設想的鳳口關有所不同。所以我很想知道,這么大的一局棋,您到底推算出了多少?!?/br> 塔靈深吸了一口氣,喃喃:“個性極端自負,真的給仙君猜對了。” 葉酌笑:“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打個賭嘛,有彩頭?!痹浦腥舜蛄藗€響指,只聽黑云之中一聲慘叫,然后便是一道驚呼,緊接著,有什么東西倒飛而出,穿破黑云,瞬間懸停在了聞道臺的正前方。 那是一個人,頭部和四肢皆向下,腰臀上提,如同被一只巨手捏著腰部,掛在天幕之上,他抬起頭,口中像是被封住了,無力的蹬了兩下腿,流著淚看向臺上。 “這孩子好像是你的故友,第一把,就他當賭注了?!?/br> 塔靈吶吶:“簡青……” 葉酌冷聲:“如何賭。” “簡單?!痹浦腥吮瘸鲆桓种福骸拔覇柲阋恍┖痛司钟嘘P的問題,你答對了,這孩子還你,你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