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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夢里的仙君還會和孩子講故事。 溫行其實一直顧慮著自己的身份,這個少年被送來,是當個玩物的。他一邊想著晚上扯了仙君的面紗看個仔細,一邊又覺著真的睡在一處極為不妥,然后又想反正是夢,扯了面紗就走,仙君夢里殺他也無所謂,結果這孩子一說出口,把和這個貌似葉酌的人一起睡覺這件事說的那么理所當然,他莫名的又有些惱了。 仙君去給孩子撈餛飩了,打算叫他帶回家里,他剛想回話,溫行忽然涼涼道“您今晚不同我睡?” 仙君又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溫行在同誰說話,看了他一眼,見溫行低著頭不知道想什么,便把碗遞給高粱送他出去了,和孩子悄悄道“今天不行喲,院子里的小哥哥第一天來,晚上他一個人害怕。” ——我才不會害怕,我在白獄待了那么久,也沒害過怕。 溫行捏住衣角,放下碗,進自己屋不出來了。 同一時刻,大陣之外。 “這是第幾個了”葉酌用手撐著腦袋,百無聊賴的坐著,陣法的光圈一閃而過,便是又有一個人破陣了。 溫芒看了看“加上你第五個了。” 葉酌望天“溫行還沒出來嗎?”他有些不解”我這徒弟天生心思純善,對著肅濟道人也不見生出什么怨懟,對師門也算盡心盡力,莊重的很,不該有什么厲害的心魔吧?” 溫芒道“您是沒心沒肺,修煉順風順水,未成生過什么心魔,但純善可不代表沒有心魔。” 葉酌道“這話怎么說?” “您讀過那么多話本,看過那么多故事,難道沒發現修太上忘情道的修士,一旦遇上情劫,比別人都要慘上許多嗎?” 溫芒道”您徒弟那種內斂的個性,心思也比常人重,苦難什么的他自個就消化掉了,不怎么會發泄出來,所以外頭看來一直朗月清風的,但總有些不能消化的吧?堆著積著,一旦有個誘因,或許面上還是看不出來,但發出來卻比常人嚴重多了。” 葉酌道“有理。”,他拍拍衣擺,從地面站起來,徑直向陣法光圈走去。 溫芒道“您要去看看?” 葉酌道“若有心魔,十有**和我有關,我總不能不管。” 與此同時,夢境里頭,仙君敲了敲溫行的門,見他不理,就笑道“怎么不出來?你不是要和我睡嗎?” 他晚上敲別人門這事兒不是那么正經,語氣也不是那么正經。溫行從小學的就是端雅收禮,結果夢里的仙君是這個樣子,他總覺著有股莫名的委屈,想把他關門口。但是這仙君的聲音又太像葉酌,叫人無端生出一股眷念,溫行又想扯他的帷帽,好仔仔細細看個清楚。 于是他賭氣道“你進來。” 仙君踱步進來,順手點了盞燈。 雖然這屋子不講究,燈卻是實實在在的南海人魚燭,火一燃,暖黃的光暈立馬照亮了小小的斗室。他抬手虛攏了個罩子,將亮度降到堪堪能看輕,卻不影響睡眠。 他問溫行“你怕不怕黑?” 溫行記不清他小時候怕不怕了,但起碼現在不怕,不然在白獄里他早就該給逼瘋了,結果仙君一問,他卻忽然一怔愣,自然而然的,小聲又急促的說 “嗯。” ——依照這個身體的年紀,可能還是怕的。 仙君笑了一聲,似乎自以為已經知道了這孩子非要和和他睡的原因,他在外床和衣躺下,心中惡劣因子蠢蠢欲動,就很想逗他,于是側過身,莫名其妙的來了一句”想不想聽故事?” 這說話方式和葉酌使壞的時候有些像,溫行于是平平道”不想。” 仙君完全無視,反而壓低了聲音,嚇唬道“好吧,既然你這么想聽,我來給你講一個恐怖的鬼故事。” 溫行側身而臥,沒說話。 同一時刻,葉酌終于一腳踩進了陣法中央。 他眼前一片朦朧,于是抬手摸了摸,原來是層層疊疊的白紗。正是回到了崇寧仙君的身體。 葉酌不比仙君,他老眼昏花慣了,反應過來自己是誰,沒反應過來這是在哪,于是伸手一摸,摸到了一片滑膩的頭發。 他默然收回手,心道“我的老天爺。” ※※※※※※※※※※※※※※※※※※※※ 哇我好懵啊,這文突然漲了一截收藏,原來都是好久漲一個的,巨開心~蟹蟹大家 筆芯 第48章 夢境同現實不同,陣法沒有辦法面面俱到,只會構建同陣中人有關的那一部分,也就是說,他應該是在溫行旁邊的。 換句話說,這該是溫行的頭發。 葉酌閃電一般的收回手,默念了一聲阿彌陀佛,心道“我的天,這怎么還到一張床上去了?” 他伸進帷帽摸摸自己的臉,又想 “這身體明明是崇寧仙君時期的我啊,怎么會睡著一處,現在什么情況?” 但這樣一直沉默下去也不是個辦法,葉酌只好裝傻,僵硬道“我們講到那了?” 溫行不疑有他,頓了一下,依舊背對著他,道“你要講鬼故事。” 葉酌“啊?” 片刻后,他又道“……哦” 葉酌一時有些尷尬。 倒不是講不了鬼故事,他肚子里鬼故事的存貨還是很多的,只是都不那么正經,離不開什么狐貍精青樓勾魂攝魄,回眸一笑露出十六顆牙齒,老爺招妓招到白骨精,裙子一脫沒了腎等等這種帶點少兒不宜色彩的,他自己看著玩還行,要說給溫行聽這種看著就光風霽月的美人聽,實在是拿不出手,只能一手撐頭,絞盡腦汁的開始瞎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