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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知道溫行的性格是怎么學來的了,葉酌第一眼看見的時候溫行的時候,就覺著這長老的內外性格很不一樣,明明有一個溫柔的底子,就該是那種愛笑溫和,非常討小孩子喜歡的樣子,偏偏周生的氣場冷的恨不能把所有的凍住,總讓人感覺不那么和諧。 溫行下午的時候依言去了藏經閣,他抄了三遍《崇寧仙君傳》,葉酌看他抄,里面恨不得把仙君的汗毛都夸成擎天巨柱,最后實在忍不住嘔吐的欲望滾到一邊去了,飄在一個較低的角落,可以看見溫行睫毛下的小陰影,卻看不見書上的內容。 這書寫的密密麻麻又天花亂墜,而且很厚,葉酌連看完的耐性都沒有,溫行懸腕懸了一下午,出藏經閣的時候手都在抖,他飛回尺雪峰的時候,遠遠的看見了肅濟道人的身影。 葉酌嘀咕“這老匹夫又搞什么玩意兒?” 溫行卻在看見肅濟的同時臉色一白,加快了速度,恭恭敬敬的跪在了肅濟面前。 肅濟手中拿著中午的那串糖葫蘆,冷聲道“你可知錯?” 溫行叩首“弟子……知錯。” 肅濟道“你自己背,修士入道,最重要的是什么。” 溫行道“摒外欲,存天道?!?/br> 肅濟冷笑一聲“那你如此重口腹,又如何當得仙君弟子?” 于是他手中一擲,糖棍直直削掉了溫行束起的半扇頭發。 發絲的整潔為禮儀中極為重要的一部分,修士發冠散亂,最遭人嘲笑,因為這個,溫行半年不敢踏出尺雪峰半步。在肅濟道人的監視下,期間他晝夜練劍,高燒不歇,手筋斷裂七次,虎口震裂二十三次,哪怕手腕經藥油揉腫,亦每日揮劍三萬余次。 開始的時候,他還會呼痛求饒,肅濟便會叫他在雪地跪上一晚上,后來,他表情便越來越少,肌rou撕斷的時候連皺眉也無,唯有夢里不知道夢到什么的時候,會安安靜靜的,滾落極清的兩滴淚來。 ——當然他落淚的時候,也一定不知道,他的努力注定是毫無意義的,因為崇寧仙君,是根本沒有辦法,收他當弟子的。 ※※※※※※※※※※※※※※※※※※※※ 有沒有人和唇作者互動一下鴨,不然我不知道我寫的到底怎么樣鴨,不知道說什么寫個朕已閱也好嘛。 然后明天請一天假鴨,我明天一天的火車……最后如果有超過三個留言國慶加更哦。(雖然好像并沒有什么人在看我這個文,還是奶自己一口,萬一呢?) 第26章 后面過了許久,都沒有發生什么特殊的事情,葉酌等著等著,居然在人家夢里睡著了,等他睡眼朦朧的睜開眼,迎面便是一道如雪的劍光,頓時一個激靈。 他連忙避開,抬眼一看,溫行剛好收了劍,如今他大概是十**歲的年紀,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個子抽條的很快,他已經快有葉酌那么高了,高俊修長,只是表情冷淡的很,叫人看著不太好親近。 奇怪的是,這個年紀應該加過冠了,溫行卻依舊沒有束冠,一頭鴉青的長發松松散散的披在背后,僅僅在發尾用白色的發帶挽了個結。衣衫也依舊是雪白的一片,沒有披上“仙人遺墨”的外袍。 溫行收了長劍,面無表情往葉酌的方向看了一眼,平平道“你輸了?!?/br> 葉酌顯些以為他在說自己,剛想答話,卻聽他背后有人呸了一聲,接著傳來走下臺的聲音。 環顧一周,他腳下踩著的是一個三尺高的石臺,莫約有個三進三出的院落那么大,周圍分三個看臺,各圍著一群人。 說人也不對,東邊那一群衣服五顏六色的都是妖,后面一群黑灰深藍的全是魔,只有西邊三分之一白色夾雜著青和黑,還有些別的顏色的才是人族的弟子。 人族弟子中,長舟渡月的青和下泉宮的黑白分別坐在兩邊,坐出了一條楚河漢界,涇渭分明。 葉酌摸著下巴,這竟然是到了三境大比的現場嗎? 溫行走下臺,坐回下泉那一片,別人坐的東倒西歪,只有長老回看的時候才裝模做樣的坐好,有些甚至脫了鞋扣腳,唯有他把脊背挺的筆直,像灌木叢中的一小株蒼松。 下泉這邊扣腳,長舟渡月閣的弟子也在聒噪,嘰嘰喳喳的討論“他好強啊?!?/br> “是啊一劍破了莫師兄的防,他是下泉這一輩的第一人嗎?” 聽到這話,有弟子輕蔑的笑了一下“破了莫師兄又怎么樣,莫師兄又不是長舟渡月的這一代的第一人,蕭師兄才是。” 他說的蕭師兄,就是廣玉元君十年前收的弟子,后來的長舟渡月掌教廣渠齋人。 又有人插嘴道“蕭師兄被廣玉元君親自帶著,才不會出來比這種武,聽說這個溫行早就是下泉內定的侍劍弟子了,但是崇寧仙君就是遲遲不現身,大概是對他不滿意吧?” 他們的坐席離溫行不遠,按溫行的修為,應該是聽的到的,葉酌立馬去看溫行,果然見他雖然面上神色平平,手卻悄然捏緊了袖子。 “是啊?!庇腥瞬遄臁澳憧此葲]有帶冠,劍也是原來的劍,仙君不收他,其他人誰敢給他戴冠,誰敢贈劍?” 葉酌皺眉,他還真不知道這些,便敲了敲溫芒“這是什么意思?” 溫芒道“師長取字,而后贈劍,證明師長認可弟子的修為人品,愿意以自己的名號讓他出師,日后行走就是我是誰誰門下誰誰,比如你沒給溫行取過,他在外就不能自稱仙君弟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