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兒_分節閱讀_68
那……父皇可得了那特殊法子么? 蕭宸本想說他不怕疼──因父皇的身分和自身早已刻入骨里的依戀、孺慕和仰望,他倒是半點沒動過讓父皇易位而處的念頭──可迎著父皇寫滿關切與疼惜的目光,這種多少有些不愛惜自己的話便怎么也說不出口了。故當下也只順著父皇的話頭拋出了個疑問,然后并不怎意外地得著了帝王的一個頷首。 法子有了,就差些用具而已……如無意外,回京之后,朕便無需再像眼下這般死命憋著了。 ……嗯。 知道父皇所言意味著什么,少年面色又是一紅,卻終究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將心思重新拉回了掌中仍舊堅挺guntang的物事,不折不撓地又自撫慰了起來。 ──說實話,盡管愛兒的神態無比認真,可這種莫名堅持的態度,卻讓蕭琰隱隱有種自個兒其實是給愛兒當成了個大玩具對待的感覺。 好在宸兒的動作雖然生澀不得法,可單是那霞飛雙頰、眸光迷離的動人姿態,就足夠讓他心猿意馬、色授魂予了。所以小半刻后,伴隨著唇間驀然加重的喘息,蕭琰已自探手包握上愛兒指掌、強行牽引著對方在自個兒胯間幾個快速taonong;不多時,但聽一陣難以抑制的悶吟流瀉,帝王渾身一震、下衫隆起處一抹濕潤暈染,卻是就此攀登至頂、釋放出了積累多時的欲望。 因隔著衣裳,床帷內雖有些腥膻氣息漫開,卻不十分明顯。可饒是如此,感覺著掌中隱隱約約的潮意、和父皇緊緊貼覆在他耳畔落下的濕熱吐息,少年胸口仍是一股撩心似的癢意漫開,足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得以平撫下周身躁動難休的氣血。 ──倒不是說他對父皇的碰觸撫慰有什么抗拒;只是以上回他中了催情藥時的經驗來看,父皇幫完他之后,自身十有八九又會再硬上一回……都說一滴精十滴血,父皇沿途又費神費力頗多,與其到時你來我往地整個沒完,還不如就此適可而止的好。 也因著他這份心思,當蕭琰由高潮中回過神來、理所當然地想反過頭來幫愛兒紓解一番時,少年面上雖仍殘著幾許霞色,那處卻真真是半點異樣也無,就好似完全不曾情動過一般……瞧著如此,帝王一時也不知該作何反應,便只嘆息著抬掌輕揉了揉愛兒發絲,而在道了句朕去沐浴后徑自起身下榻出了寢間,將愛兒一人獨身留在了房中。 ──如此這般,卻到父子二人輪流沐浴罷、同昔日那般彼此依偎著雙雙上榻安歇,蕭宸才驀然憶起一事:他與父皇那番關于前生的剖白,可才進行到了半途而已。只是父皇一時激動地吻了他之后,原先尚算正經的談話就一路走偏到廝磨歪纏去了,竟是誰也不記得回過頭去延續正題。 本來這事兒就此揭過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可想著父皇前前后后的態度變化,和導致這諸般變化的主因,饒是蕭宸清楚自己不該這般鉆牛角尖,卻仍是忍不住雙唇輕啟、在默默凝視了父皇好一陣后語帶交雜地開了口: 所以……是因為前世的事兒么? 嗯? 父皇是因憶起了前世的事兒、記起了孩兒曾經的……遭遇,所以才終于決定拋開顧慮、同孩兒一起…… 是,也不是。 意識到對方誤會了什么,帝王先是模棱兩可地這么應了一句,然后才側過身子筆直凝向愛兒眉眼,用自個兒所能做到最坦承的方式做出了解釋: 前世之事確實是朕改弦更張的契機;可朕之所以決意拋開顧慮同你坦明一切,卻非是憐惜你曾遭受到的那些苦楚,而是因為從中確認了宸兒對朕的情感……并非只是單純的孺慕而已。 蕭琰并不想在他父子二人之間留下任何陰霾,所以即便這事兒在他看來多少有那么些掉面子,卻還是將心底的想法和盤托了出。 那一夜,朕雖也從你的反應中瞧出了些許端倪,可想著你才將將十五,又自小讓朕養在身邊,對朕從來親近依賴非常,難保不會因此將單純的孺慕錯當成君子之思……倘真如此,朕要接受了你,豈非將錯就錯、就此將你引上了歧途? 你是朕的太子、打小便讓朕寄予了無數厚望的麟兒,即使朕做夢都想將你按在懷里恣意疼愛索要,卻也做不出因一己之私欲使你淪為朕孌寵的事兒。 說到這兒,他音聲微澀,卻又在懷中的愛子張唇欲辯時先一步以指堵上了那雙粉唇,嘆息道: 直到經歷了那場過于真實也過于殘酷的夢境,才知道朕的宸兒究竟經歷過些什么、又背負了些什么。 若宸兒真只是那個年方十五、幼經大難卻得遇機緣轉危為安的少年,朕還能以你少不更事、不通情愛來逼自己放手;可經此一折,知曉宸兒早早便覺醒了前生的記憶,那夜的種種反應也并非一時迷惘、而是當真與朕懷抱著相同的情思后,朕,便徹底無了收手的可能。 父皇…… 宸兒, 迎著愛兒難掩交雜的目光與嘆息,蕭琰張唇一喚,神情卻已由先前的緬懷轉為了一種異樣的凝肅: 為什么不告訴父皇?你該明白,只要你說了,父皇就會信的。 ……宸兒只是不想父皇痛苦。 知道父皇是指自個兒重生──或者說覺醒前生記憶──之事,并不疑惑自個兒哪里露了馬腳的少年躊躇片刻,終還是照實說出了自個兒當時的想法……和驅使他做此決斷的主因。 父皇只知宸兒因那一箭命喪北疆,卻不知宸兒性命雖絕,可無所憑恃的魂靈,卻仍在滿腔思念的牽引下回到了父皇身畔,看著父皇大敗北雁、看著父皇一夕白首、看著父皇因孩兒的離去而黯然神傷、性情大變,更為追查宸兒遭害一事而得罪了滿朝文武,最終引得君臣對立、力竭而亡。 回想起父皇于御案前溘然長逝的情景,和此前那些殫精竭慮、心力交瘁的上千個日夜,即使那些于他來說都是十多年前的記憶了,蕭宸每每想來,卻仍不免痛得心如刀絞…… 那個時候,孩兒明明日夜隨伴在父皇身側,卻什么也做不到、也什么都無法改變……那種深入骨髓的無力感讓孩兒對自己曾經的愚昧和軟弱后悔不迭,所以一朝山河倒轉、重回幼時,孩兒便想著此生定要扭轉乾坤、再不為父皇負累;而曾經的那些過往,讓孩兒留在心底充作警示、借鏡也就罷了,卻是無須為根本不存在的事兒徒然令父皇cao心、難受的。 ……可這樣一來,于你而言,父皇雖依舊是父皇,卻也不再是你記憶中的父皇了吧。 這話說來拗口,可蕭琰看事看人一向通透,又怎會沒發覺愛兒因此暗藏的心結? 有些人彼此相守,可以不在乎對方是否有所隱瞞;可對宸兒來說,那些記憶痛苦歸痛苦,卻是綿延了兩世的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份。一日不曾說開,來自前世的陰霾便沒可能真正化解、與最最親近的自個兒也始終隔了一層,自也很難真正發自心底地展露歡顏。 事實上,單單宸兒方才遠比平時更要活潑許多的表現,就已經足夠說明一切了。 看著懷中愛兒因他所言微微蹙起的眉頭、和黑白分明的鳳眸中隱隱透著的幾分若有所思,蕭琰也未再多說什么,只是靜靜等待、陪伴著對方……卻到少年眉間的郁結盡數消解,鳳眸間的陰翳再不復存,他才無比溫柔地傾前落吻,然后一個使力將人緊緊扣鎖入了懷。 此番得憶前生,朕其實是慶幸的。 ……為什么? 只有這樣,朕才是完全的,也才能真正讓宸兒敞開心房全然交托。 頓了頓,與此相比,一時的痛苦,又算得上什么呢? 父皇…… 好了,今兒個談了這么多,也是時候安寢了……天塌了自有朕頂著,宸兒也莫再多想,好生歇著吧。 ……嗯。 蕭宸原不覺如何疲憊,可一朝心結得解,又正窩在父皇寬廣而令人心安的懷抱中,身心俱松之下,竟也不知不覺地染上了nongnong睡意……故一聲輕應后,他也聽話地不再多想,只是輕輕闔上了眼簾,就這么放松身子在帝王懷里安然入了眠── 第六章 包含邢子瑜在內,對瑤州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官員來說,隆興十六年,大抵就是流年不利這四個字的最好注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