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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麟兒在線閱讀 - 麟兒_分節閱讀_44

麟兒_分節閱讀_44

    聞言,剛準備近前服侍主子更衣的幾人對望了眼──這個反應讓少年生出了幾分不妙的感覺──而由年紀最長的芙蕖代表著開了口:

    圣人往承歡殿去了,說今晚會留宿在那兒,讓殿下回來后就好生收拾安置了,無需等他。

    什么留宿在那兒、無需等他,因圣人讓人傳的話原原本本就是這么說的,芙蕖雖心下腹誹、總覺得這話好像在交代妻子似的,卻仍是盡可能還原著將口信說了出來。

    圣人去了承歡殿,還一開始就明說了要過夜……這為的是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按說蕭琰身為帝王,巡幸后宮本是再尋常不過的事兒。可因他平素不重美色、愛子回宮后又有些離不得對方,故蕭宸回京數月以來,不僅蕭琰擺駕后宮的次數屈指可數,連宿在紫宸殿外、今兒個都是實實在在的頭一遭,自反倒讓尋常變成了反常。

    也正因著如此,聽到芙蕖稟報的那一刻,蕭宸幾乎控制不住地渾身發涼,胸口更好似再次中了一箭似的,直教他疼得腦袋發懵、難以喘息。

    蕭宸不記得自己是怎么熬過這個晚上的。

    他只記得自己神思恍惚地應了聲知道了,隨即便像個傀儡似的由菡萏等人服侍著更衣用膳、沐浴洗發……因這些動作都是身體再熟悉不過的,饒是他從聽著那個消息后便一直心神不屬、又費了好大的勁兒不教心底的情緒泄出分毫,諸般行止也未出現任何岔子。

    如此這般,卻到熄了燈、上了榻,感受著身周微微的涼意和空蕩,他才在一室孤寂中恍惚明白了些什么。

    比如自己的愚蠢。

    比如自己的可笑。

    比如自己的……骯臟。

    想到胸口積蘊著的、那已再無從回避的情感,蕭宸只覺整個人一時如墜冰窖、吐息更是變得無比艱難,就好像每吸進一口氣,都會將咽喉胸肺狠狠撕裂灼傷一般。

    可這樣的痛苦,對蕭宸而言卻并不陌生。

    六歲時的那場禍事、淪為北雁俘虜時的酷刑,還有以魂靈之姿隨伴在父皇身邊的日日夜夜……即使乾坤倒轉之后,所有的過往全都成了只有他一人知曉的虛妄,可那些經歷、那些印記,卻都實實在在地留在了他的記憶里、他的魂靈上。

    可即使此刻的痛楚對他而言并非無法忍受,蕭宸卻仍控制不了此刻于心頭滋長蔓生開來的自厭……和絕望。

    因為那無論如何都不該存在的、禁忌、悖德且逆倫的情感。

    ──自從因敏行的一句無心之言覺出了此事的苗頭,隱隱意識到什么的蕭宸就一直竭力控制著讓自己不去觸碰、不去面對、不去深想。吃醋也好、父子同眠也罷……一切一切,即使足供證明的細節已然堆積如山,可只要不去觸碰深究,他就能繼續摀著耳遮著眼,當作自己什么都不曾發覺、當作那些情感從來不曾越線。

    他靠著兩世以來練就的自欺欺人本領說服了自己;可就算不看、不想,也壓抑不下心底每一次同父皇親近時的躁動……和那不斷叫囂著渴望更多的聲音。

    他想要父皇的目光永遠只停駐在自己身上、想要父皇心里永遠只擱著他一個、想要夜夜依偎在父皇懷里入眠,想要父皇能像孩提時那樣時常擁抱、親吻自己,想要……

    想要……父皇。

    如果說今天之前,他還能自欺欺人地繼續告訴自己這樣的想要只是單純的父子親情;那么今天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已再沒有了回避的余地。

    ──什么樣的兒子,會僅僅聽到父皇擺駕后宮、臨幸妃嬪,就難受得心如刀絞?

    他生于皇家、長于皇家,對這些事兒本就再習以為常不過;又因生母早喪、感情淡薄,并不存在什么為母后抱不平的情緒;故于情于理,都不該為父皇駕幸承歡殿的事兒難受到此等地步才是。

    可他不僅心痛了、嫉妒了,更隱隱生出了裝病攪事、設法將父皇從祈昭媛那里搶回來的念頭……這種程度的獨占欲,又豈是單單的孺慕二字能夠解釋的?

    他逃了兩輩子、瞞了兩輩子,可到頭來,卻終究還是躲不過自己的心,躲不過那無論天各一方又或日夜相伴、都無法停止增長的情思。

    回想起兩世以來一直被他刻意埋藏著的、上輩子那逼得他離宮出外、卻由此淪入敵手慘遭橫禍的一夜,蕭宸只覺得無比可悲、又無比可笑,卻因顧忌著外間值夜的藕花等人而只得強自咽下了到口的諷笑,只拉過被子蒙起了頭,任憑些許濕意因腦海不斷浮現的過往一點一點浸濕了眼角。

    ──如果可以,他多么希望自己能什么也不要發覺,就算是自欺欺人也好、只單單將那些明顯越了線的在乎和執著當作父子親情,然后一如既往地恣意享受、揮霍來自于父皇的疼愛和嬌寵。

    可從他避無可避地直面了真相的那一刻,一切,就已無了轉圜的可能。

    心思都已變了,人,又怎還會相同?

    現下的他,只單單想到父皇眼下正宿在祈昭媛床上,就覺得心如刀割、苦澀難抑,恨不得就此沖到承歡殿將人奪回,讓父皇身上只留下他的氣息、他的余溫、他的碰觸。

    身為人子,卻對生身之父抱持著如此妄念……即使這深宮本就不是什么干凈地方,這樣的想法,也太過骯臟、太過可鄙。

    但從覺出苗頭的那一刻起,蕭宸就知道,他改不了了。

    他不知道曾經單純的孺慕和仰望因何演變到了這樣的地步,但情感的萌生和轉變,卻從來都不是一夕之間的事。

    最初的最初,或許是父皇的另眼相待、也或許是紫宸殿里那數千個共度的時光。

    在那些他病痛纏身的日子里,生命中最最歡悅美好之事,就是父皇的陪伴、親近和擁抱。他的世界就局限在紫宸殿里、他的眼目就僅有父皇一人,即使后來有了姨母、也漸漸有兄弟們前來探視,真正能進到他心底、左右他所有喜怒哀樂的,仍只有父皇一人。

    更別提身體康復之后、無論視若親子還是手足情深,最終都被證明了不過是一場笑話,一幅禁不起利益撕扯的假象。

    到頭來,這世上真正在乎他、屬于他的,終究只有父皇而已。

    若說在此之前,他仍對父皇之外的人有過期待、有過盼望,那么在經歷過上一世最后的結局后,他的整個世界、整個人生,就只剩下了父皇。

    而他,卻懷著滿滿的痛心、懊悔跟不甘,重生在了六歲那一年。

    重活一世,前生種種雖已成了虛妄,但那些經歷、那些情感,卻都是深深刻印在他心魂里……累積了兩世的情感、刻骨銘心的過往,如斯種種,又教蕭宸如何能夠割舍、如何能夠放下?

    ──即使知道自己不該這么想,但內心深處,蕭宸很清楚:他的這一生,是為了父皇、也僅僅是因為父皇而存在的。

    所以他不在乎太子的名位、不在乎手里握有多少權力,更不在乎未來自己是否能夠承襲大統、即位登極。因為由始至終,他在乎的,從來都只是父皇的安危、父皇的治世……和父皇的愛寵而已。

    當父皇于他而言便是全部,早已根深蒂固的情感,又哪還有斬斷根除的可能?

    他唯一能夠做的,也只有盡快收拾好情緒,在父皇察覺自個兒的異樣前先一步將一切深深掩藏起來而已。

    回想起今日臨出門前的種種、和回宮以來那些共享天倫的美好時光,蕭宸心中悲意愈甚,卻終只是拉了拉被子將腦袋蒙得更牢一些、然后隔衣揪握住胸前掛著的平安扣,藉此覓得些許依托和安慰。

    或許是今日接連幾番波折、情緒起伏太大了的緣故,盡管蒙頭縮在被子里的姿勢對平日習慣敞著睡的蕭宸而言并不舒服,可躺著躺著,竟也真醞釀出了些許睡意,讓他最終輕輕闔上了眼、帶著眼角未干的淚跡就這么緩緩陷入了沉眠。

    ──因此刻籠罩著身心的疲憊、和早已鏤刻入魂靈的信任,當帝王的步履緩緩踏進偏殿行至榻邊時,熟睡的少年并未因此驚醒,只是本能地將身子朝床榻外側挪了幾分、同時呢喃著咕噥了聲:

    父皇……

    因整個腦袋瓜子仍給蒙在被褥里,少年呼喚的嗓音聽來模糊而不真切;但其間蘊藏著的無限依戀,卻仍透過了重重阻隔、再清晰不過地傳遞給了床帷外靜靜佇立著的身影。

    ──蕭琰本只是來看看的。

    他本只是耐不住思念,想在就寢前看一眼已有八、九個時辰未見的愛子。床榻邊垂落的紗帳和內室里平穩規律的吐息讓他入殿后根本沒打算停留;卻不想只單單近前、隔著只放了一層的床帷往里頭望了一眼,他的腳步,便再也沒能從愛兒榻邊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