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指證劉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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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元休立在一旁,燭火照得他的側顏失了幾分冷意,他只靜靜地聽著清風說話。 母妃的死,真的是與墨挽歌有關嗎?趙元休冷冷盯著虛空中的一點,劉太醫是墨挽歌的人,二人沆瀣一氣……就因為清風上回對她不敬,她就要把氣撒在母妃身上嗎?墨挽歌,你怎么可以惡毒到這個地步!想到那個空有皮囊的女子,趙元休的目光一下子變得冰冷,隱有痛楚。漸漸眸子里的痛楚擴散開,惹得他又皺起了眉頭。 清風哭哭啼啼的,目光貼在皇帝和李皇后的臉上,眼里是絲毫不掩飾的憤怒和惱意,懇求尊貴無比的他們能夠給李妃做主! 說劉太醫謀害一個后妃,這也得證據確鑿才能言。只有清風這一段沒有邏輯可言的話,又該如何?當著皇帝的面,李皇后也得顧及皇帝的感受。李皇后看著清風,好看的眉頭微蹙,“你的意思是,劉太醫不把李妃的病放在眼里,所以不盡心,是嗎?” 清風重重點頭,“娘娘所言甚是!” 皇帝龍眉一皺,不解地看向李皇后,問道:“劉太醫不是一直負責李妃的病的那個嗎?為何會不把李妃的病放在眼里。” 皇帝心思在前朝,后宮的事不甚清楚。李皇后掌管后宮,知道得清楚,聽得皇帝發問,立刻就接話了:“皇上,一直負責李妃的病的那個太醫是副院,前兒夜里沒了,太醫院就派了劉太醫過來。臣妾看在副院照顧李妃時間久又盡心,著人送去了厚禮。” 皇帝“哦”了一聲,垂下頭思索了一會。李妃與自己共度多年,多少有了感情,皇帝面色沉靜聲音卻愈發冰冷:“查,去查劉太醫寫的方子,去查李妃的藥渣。若真是劉太醫害的李妃……” 不僅李皇后,在場的人都巴巴的豎起耳朵,等皇帝接下去的話。 只聽皇帝繼續說道:“那么,五馬分尸,不留全尸。” 或許最是無情帝王家。 趙元休聽到這里,垂眸不語,轉頭跪在床榻前,一言不發地對著李妃磕了三個響頭。母妃久病纏身,這般,或許對于母妃來說便是解脫了。 李皇后看著趙元休的動作,李妃已經病了多年,對自己沒有威脅,自己也樂于對她好。久而久之,自己也對她多了幾分真心。如今,李妃沒了,太子趙元休也就沒有母妃了,只剩下她一個嫡母了。 趁著趙元休還跪著,李皇后對皇帝道:“皇上,那李妃的葬禮是怎么說?” 皇帝思索了一下,也沒直接決定,反而是說:“晚些時候再說。” 李皇后點頭,沒有反駁。 亥時末,風漸漸大了。 玉盞把寢殿的窗戶仔細關嚴實了,轉過頭對已經爬上床的墨挽歌說:“姑娘,奴婢給您熬的燕窩已經差不多了,您吃過了再睡吧。今兒您都沒吃進什么東西,可得吃了燕窩再睡,不然對腹中孩兒不好。” 因為墨挽歌上一次的小產,玉盞對墨挽歌這一胎很是看重仔細。這點,從她一直在繡的孩兒衣裳便可看出來了——不知胎兒男女,她男女款式都做了。 墨挽歌強忍著惡心,撐著雙手坐起來,看著朝自己這邊走來的玉盞,微微搖頭拒絕道:“姑姑,實在惡心得厲害,感覺連喝口水也要吐出來了。恐怕是吃不下燕窩,白白浪費了一盞燕窩,不如姑姑你吃了吧。” 許是想到燕窩的味道,引得一陣惡心,干嘔了幾下。 玉盞嗔怪地看著墨挽歌,念叨道:“姑娘你莫要胡說了,你要是不吃點東西,對身體不好!劉太醫可囑咐了,要按時用膳的。奴婢身子可強壯了,又哪里需要吃這些東西了。” 墨挽歌委實不想吃,頓時就躺回去了,又抱著被褥把腦袋轉到里邊,哼了好幾聲,嘀咕著就是不想吃。臉蹭在柔軟的被褥上,難得的孩子氣。 玉盞心軟成一片,卻還是沒有松口,繼續勸道:“那也不能只吃一點麥芽糖呀。好姑娘,只吃一點燕窩就行,奴婢也不逼您多吃。” 墨挽歌嘟著嘴回頭,巴巴地看向玉盞,好不容易松口:“那就吃一點。” 玉盞嗤笑幾聲,眸子滿含笑意地眨了眨,“那奴婢現在去小廚房看看,估摸著時間應該已經夠了。姑娘先別睡,奴婢很快就回來。” 平躺下來的墨挽歌把勾在嘴邊的頭發拉出來,嘴里一點味道都沒有。看著頭頂的藍色帷幔,細數自己還有多久能夠離開這個四四方方的地方。 一個月、兩個月……還不到七個月。不過半年多,很快就過去了。 屆時出宮,自己便隱姓埋名。父親母親和府里的姐妹不會排斥自己的話,就同他們住在一個府里;若是不愿認自己的話,頂多綠水青山罷了。再過七個月,那就是來年的夏日了,天氣炎熱,青山綠水肯定很好。 在宮殿外邊做事的宮人們看到突然一排人快步走進來,心重重錘了一下,定睛一看——發現為首的那人穿著黑衣,帶著幾個侍衛,正是太子。雖然許久沒有看到太子了,但是不忘規矩的宮人們忙不迭地跪下行禮。 墨挽歌不施粉黛,披頭散發的縮在床榻上。聽到“踏踏”的腳步聲就轉頭看向寢殿的門口,沒曾想到來的是多日不見的趙元休。墨挽歌臉上因為想起美好的自由日子而浮現的笑意還沒能及時收斂,眼里多了幾分錯愕,笑容僵住,慢慢斂去。 趙元休一身黑衣,走進寢殿帶出的風吹動了燭火,惹得打在墻上的光影晃了幾晃。 墨挽歌收斂了笑意,撐起雙手坐起來,已經多日不見,再看到趙元休的模樣,竟然有一股陌生的感覺。墨挽歌亮晶晶的黑色眸子望著他,脫口問道:“你怎么來了?” 一進寢殿門,趙元休就看到那個女人舒適地躺在床榻上,兩邊嘴角幾乎都要掛在雙耳上去了,這么燦爛的笑容……趙元休冷笑不已,是知道了劉太醫得手、母妃逝世了,才這么高興的嗎!這個女人,未免也太過惡毒了! 不過是護著清風一回,母妃也不過是沒用精力管教下人而已,沒想到她竟然就要母妃的命。 那人高高綰著冠發,長若流水的發絲就貼在黑色的衣裳上,微低著頭,抿了唇忍著怒火,冷冷地看著面前極具美貌的女子。真是長得越好看的女人心腸越惡毒!她如今是太子妃,母妃說到底也是她的母妃,竟然做出毒害母妃這般大不敬的事! 想起檢查過藥渣之后,院正說的話,趙元休就恨不得將面前的人掐死。 “清風姑娘說李妃娘娘發熱,這藥方就不該有這幾樣溫補的藥。娘娘發熱的話,溫補的藥便不宜讓娘娘食用,只是連脈都診不出娘娘發熱與否,劉太醫他……他怕也是一時疏忽吧。若是娘娘沒有發熱,這藥方好幾處地方也還得細細推敲才能用,委實說,劉太醫太過剛愎自用了。”院正嘆了口氣說。 墨挽歌看他的模樣,便知道他的心情不好。又是怒沖沖地進來的,八成就是因為自己了。可是自己這兩天也沒做什么會惹他生氣的事兒啊。墨挽歌疑惑不已,自己已經許久只待在崇教殿里,最近一次得知外面的消息的,也是來自林氏讓人傳進宮里的消息——這已經是兩天前的事兒了。 趙元休咬牙,坐在床榻前,抬手撫在墨挽歌光滑的臉上,挑唇邪魅一笑,聲音仿佛淬了毒似的,“本宮的太子妃,你跟本宮說說,你為何這么惡毒。” 在自己臉上的手很是冰冷,墨挽歌忍不住抖了抖,卻是疑惑他的話。腦袋往后縮了縮,躲開他的手,口中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你說是什么意思?不過是因為清風那回事,縱是御下不嚴,也是因為母妃身子虛弱有心無力!你竟然敢,你竟然敢害母妃!”趙元休的手不依不饒的,又按在她泛白的小臉上,手指按著她的青絲,把她的腦袋扣住。冰冷冷的眸光仿佛化為冰刀了,要將她劃傷才能罷休似的。 墨挽歌皺眉,他的力氣太大了,弄得自己有點疼。不過,聽得他的話,也模糊意識到什么,大致知道他是在指上回清風帶來闖崇教殿的事。眸子微瞇,抬手去扯開鉗制自己的手,“害母妃,我什么時候要害母妃了?你從哪里聽得的胡言亂語,堂堂太子殿下,也不分青紅皂白嗎?” “你還不承認?”趙元休手上的力氣又加了幾分,自然沒讓她掙扎開,“劉太醫那個家伙冥頑不化,偏偏就對你畢恭畢敬。兩個貴女和側妃的事,就是他與你安排的。這些本宮知道,而你自己也承認了,不是嗎?” 最后一句,他已經是用吼出來的了。 墨挽歌被捏得臉頰發疼,拼命掙脫掉他的手。好容易掙脫開來一點,他的手又如附骨之蛆一樣附上來,墨挽歌著急,一下子就咬上去了。 趙元休吃痛,抬起另一手就如扯她的腦袋往后拉。 二人都痛,偏偏都不肯輕易放開。 直到口中已經嘗到了血味了,墨挽歌恢復些許理智,才慢慢松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