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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設二,先王后是女巫,她可能在某件事上露出了馬腳,被以獵巫刑法殺死,隨后靈魂讓人封印進了畫里。 如果是這樣的話,問題還是前面的兩個。是誰,以什么心情放出了她? 國王,戚硯自然是不會選。 王后吧……還是有可能。 不過按照先王后是女巫的假設,她們兩個女巫之間的愛情保衛戰可能就有些復雜了。 黑暗里,戚硯握緊了那根銀釘。至少繞過來繞過去,他覺得王后才是唯一知道先王后是不是女巫的人。 如果真的有出入。那么兩道題的答案就要改動了。 把釘子帶著,戚硯扯下衣架上的披風,匆匆出門。 等他憑借著開了掛的臉,拿著一把梳子輕而易舉地越過艱難險阻,到達城堡的塔牢時,王后正端著一小碟水果優雅地嘗了一顆葡萄。 還沒等戚硯吱聲,王后就似笑非笑道:“來看我?還是——” 她輕放下水果,祖母綠般的眼睛看向他,“來看笑話?” 褪下斗篷帽子,戚硯淡聲:“都不是。” 王后撇嘴,把眼神收回去,“真是小瞧了你啊。記得我初次見你時,你就那樣一小只,躺在搖籃里。我就想,這孩子雖然不好看,至少長大還是個淑女。可你瞧瞧自己的模樣,一巴掌就打——” “我母親,是女巫嗎?” 話匣子是被強行關上的。王后的指甲瞬間嵌進草莓的果rou里去。 這一舉一動都被旁邊的人看在眼里。 “……”王后沉悶,合上了眼皮。過了片刻,才開口。“這個問題,最好去問你的父王。” “我母親,是女巫嗎?”戚硯自然不覺得那個方法“最好”。 “……”她抬起眼皮,不耐煩一樣剜了這個繼女一眼。“是或不是,向來不是我們說了算。” “是,對吧?”戚硯走近鐵質柵欄,“所以要用銀釘鎖住靈魂。” 隔著幾米的距離,他也能看到王后的手掌握成了拳。 “……對,就是那個女巫,都是因為她!”終于,仿佛再也忍不住,她一巴掌推開果盤,喊道:“我變成這副模樣都是因為她!那個該死的女人!” 玻璃盤子碎了一地,女聲顫抖:“都是……因為她……” “那為什么還要拔下來?” “……”女聲又卡住了。 “為什么要把這種害了自己的女巫的靈魂放出來?”戚硯步步緊逼,伸手把銀釘亮出來。 “……”王后把頭轉向黑暗的一側,忽然笑出聲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了好一會兒,她才厲聲問:“拔下它我會有好處嗎?” “有。”想不到對方回答的干脆利索。 還沒等王后做出表情,他繼續:“因為莫佳娜需要拔下銀釘,作為母親好友的莫佳娜。” 莫佳娜。 好陌生的名字。 王后的表情凝固在臉上。 “你是莫佳娜。對吧?” 隨著這句話,王后的表情逐漸消失,甚至在某一刻悲喜全無。 塔牢里安靜非常,此刻只剩余一個聲音。“我的母親也許很想見到您呢。”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觀看~ 第30章 伊麗莎白 “……”王后別過臉去。 “我勸你還是快回去吧,和一個女巫待在一起,可不是什么好事。” “您是知道的吧?我母親也是——” “我讓你走!”女人發狠,打斷戚硯的話。 不行,還不夠。 還不足以確認先王后是不是女巫。 可像受到了刺激,王后的肩膀在昏暗的塔牢里微微發抖。 已到了牢外的守衛到了換班的時間,戚硯拿捏著每分每秒,也只是聽見最后一句話。 “可是我,更狠你啊……伊麗莎白……” 不得已,戚硯離開塔牢。 邁過最后那道門檻時,他轉臉望了一眼。只見即將迎來黎明的塔頂之上,盤旋著一只漆黑的烏鴉。 · 伊麗莎白,先王后。 說起來畫像左下角的確寫著這個名字。 “伊麗莎白。”他似乎聽過這個名字。 除了在畫像上…… 他還能在哪里…… “最早的一宗和貓有關的女巫案件,發生于1556年。” “一個名叫伊麗莎白·弗朗西斯的女人養了一只黑色的貓。” “而這只貓的名字就叫撒旦,根據當時的審訊記錄記載,伊麗莎白從她的祖母那里得到了這只擁有神奇魔力的貓。作為交換,伊麗莎白需要詛咒并棄絕上帝。” “據說,這只貓常常會以一種低沉嘶啞的語言和她說話,也會幫她實現愿望,代價是要給貓喝一杯自己的血。” “小狀元?你有沒有在聽?” “看著我做什么?有這么喜歡啊?” 是秦墨,那個下著大雨的午后,兩人深深淺淺地走出黑森林。 他現在……應該已經回服務區了吧。 黎明時的城堡窗欞前,穿著寬大披風的人不著痕跡地咬了一下嘴唇。 好像有些困。 所以就算是躺上床,也想著這兩個故事。 不可能是巧合。 “傳說女巫是和魔鬼…簽訂了契約的人……”他眉頭緊鎖,又想起了那個死在地牢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