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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云泉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不遠處有片天空,烏云密布。他目光稍稍下移,那片天空之下,一片郁郁蔥蔥。 “那是,后花房。”寧淵也看向哪里,聲音出奇低沉:“那是,父王最喜歡的地方。” 幾人一路疾行,不多時便抵達后花房外,路上竟然一個侍衛都沒遇到。 “宮里的侍衛都被派去守門了?”景墨有些詫異地看著花房,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花房四壁和屋頂都是水晶制成,大門緊閉,長方形的形狀,怎么看怎么似曾相識。 寧淵也覺得侍衛人數不對,而且其中并沒看見位高職重的幾個頭目。但現在也不是管這個的時候,他審視花房片刻,徑直上前,推了推門。 水晶門紋絲未動,門上卻出現個小小的凹槽。 寧淵遲疑一瞬,劃破食指,朝凹槽里滴了一滴血。 血滴進入凹槽,眾人屏氣凝神,等了半晌,門上一點動靜也沒有。 “你這方式對不對啊?”景墨好奇地走上前去,歪頭腦袋細看凹槽。看寧淵神色篤定,景墨想了想,有樣學樣地割破自己食指。 他血滴進入凹槽,不到片刻,門上便顯現出繁雜紅紋,隨后,水晶門悄無聲息地打開了。 “怎么肯能?”寧淵臉色大變,甚至沒去看大開的水晶門,而是死死盯住景墨。 景墨眨眨眼睛,不解道:“看什么,興許我靈力高,它就開了唄。” 隨后,他望向后方的蕭云泉,露出個純良笑容:“寂寂,門開了,我們走吧?” 蕭云泉從水晶門上收回視線,對著景墨微微頷首,向前幾步,與他一同邁入門內。 花房中繁花似錦,各種花卉爭奇斗艷,完全不受季節限制。 景墨看著滿樹的花,突然臉色微變。 蕭云泉拉著他輕輕搖頭:“放心,沒有四月春。” 景墨這才記起來,蕭云泉曾說過,寧王王妃對四月春也有反應。既然她也不能聞四月春,那這花房里自然不會有四月春。 于是他松口氣,隨手折了只暗紫色的牡丹,往前一遞:“寂寂,拿著,送你。” 寧知非原本正跟在他們身后,嚴陣以待盯著四周。余光看見景墨折花,有心制止,還未開口就見他竟然把花遞給了蕭云泉,禁不住翻個白眼。 君子如蘭如梅,就從來沒聽說過君子如牡丹的。 這花房里什么花沒有,他折什么不好,偏偏要折枝牡丹。折牡丹就算了,那么多淡色的不選,偏要選個暗紫色的。 就在寧知非以為蕭云泉會拒絕的時候,蕭云泉居然勾著嘴角,輕輕接了過來。 “我一猜你就喜歡這個。”景墨伏在他耳畔悄聲說完,嬉笑著繼續向前。 蕭云泉握著牡丹笑笑,抬腿跟上。 花房里除了過于繁茂的花草之外,并沒什么特異之處,景墨一邊小心觀察,一邊順著小路前行,最終來到花房正中。 花房正中并沒什么不同,只是花草更加茂盛,甚至花團錦簇顯出凌亂之勢。 景墨盯著那些雜亂的花草觀察良久,對著蕭云泉道:“寂寂,你說?” 蕭云泉沒等他說完,就快速點頭,繼而喚劍上前,輕輕挑開部分花枝。隨即,他突然神色微變,猛地扭頭看向景墨。 “怎么了?”景墨意欲上前,花叢中突然冒出根藤蔓,將他和蕭云泉一同逼開。 花枝迅速恢復原狀,將其下的東西重新遮蓋得嚴嚴實實。 景墨喚出暮紫,卻見那根藤蔓竟然又躲會花叢,他不解地皺起眉頭,凝神看向花叢。 片刻后,他再次看向蕭云泉,輕聲道:“是棺材?里面是什么?” “是。”蕭云泉前一個問題回答地十分肯定,后一個答案卻思索良久,沒有回答不算,反而將景墨拉過來,輕輕撫上他的眼睛。 景墨感覺到眼瞼上的觸感,有些困惑。 “閉眼。”蕭云泉輕聲解釋。 景墨雖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卻還是聽話的閉起眼睛。那雙圓溜溜的眼睛一旦閉起來,少了精靈古怪,卻多了分恬靜與可愛。 蕭云泉下意識拂過他眼瞼,目光停留在那顆小紅痣上。 那顆痣的位置,正在睫毛之上,景墨一旦睜開眼睛便會被遮住,只有他閉眼熟睡,或者垂眸不語的時候,才會顯露出來。 而那棺材里的人,眼睫之上,居然有著同樣的一顆痣。 “看好了嗎?”景墨覺得眼瞼被摸的有些癢,卻又不想打斷蕭云泉思路,只好閉著眼睛試探著問。 “這顆痣是一直都有嗎?”蕭云泉示意景墨睜眼。 “什么痣?”景墨按照剛剛的觸感位置,也摸摸眼瞼,卻什么都沒摸到。 蕭云泉這才意識到,景墨自己應該不知道那里有痣,想來也是,誰會沒事閉起一只眼睛照銅鏡呢。 誰知道景墨居然可疑地停頓了一下,突然道:“一直都有。” 他還想再說什么,突然聽到蒼爾一聲大吼。 接著,蒼慕珠也開口,一向從容不迫的聲音里,也帶著情緒:“怎么會?” 景墨和蕭云泉一同扭頭去看,原來剛剛藤蔓消失后,他們便開始搜索四周花叢,這一搜索,竟然真被他們發現了些異常。 那些花叢之下,竟然盤踞著層層疊疊的深綠色藤蔓,而藤蔓之下,卻又隱約有些青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