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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寧知非再次重復。 景墨詫異地看看兩人,輕拉蕭云泉衣擺。 蕭云泉對著他微微搖頭,示意他靜觀其變。 “你要鬧到什么時候?”寧淵聲音徹底冷下去,臉色也難看起來。 “并沒在鬧。”寧知非嘆口氣,低下頭。以前關系如此親近的人,弄成如今這般尷尬,寧知非心里也不好受。 寧淵眉頭緊鎖,盯著寧知非半晌,突然道:“你可知錯?” “我有什么錯?”寧知非聲音陡然升高,錯字甚至已經帶上破音。 景墨嚇了一跳,連忙拉住他胳膊安撫道:“小聲點,你要把鴿子嚇跑了。” 寧知非沒想到他會在這時候提起鴿子,卻還是下意識往旁邊看去。只見那只肥肥的鴿子并沒一點要跑的意思,正在自顧自的啄米。 “你還不知錯?”寧淵見他竟然真的去看鴿子,更加生氣。 “你口口聲聲說他有錯,那你倒是說說,他究竟做錯什么?”景墨知道這倆人是真的吵架了,只能耐著性子開始勸解。 寧淵瞪了他一眼,扭頭冷哼:“你問他。” 寧知非也把頭扭到一邊,充耳不聞。 景墨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最終委屈地看向蕭云泉:“寂寂,他們都不理我。” 蕭云泉點點頭。 看蕭云泉完全沒有開口的意思,景墨嘟著嘴晃晃他胳膊:“寂寂,你幫我。” 就在寧知非準備翻白眼的時候,蕭云泉竟然向前走了半步,對著他和寧淵施了個大禮。 “蕭宗主?”寧淵一愣,下意識開口。 “請問,寧公子他做錯了什么?”蕭云泉笑著問。 蕭云泉居然會問這種事情,這實在太出乎寧淵預料,他愣怔半晌,才不敢置信地又喊了聲:“蕭宗主?” “他做錯了什么?”蕭云泉重復。 景墨其實也沒想到蕭云泉真會去問,他愣了一會兒,才喃喃道:“寂寂,你...” “你不是擔心嗎?”蕭云泉回頭看他,笑了。 面對景墨,寧淵可以不太客氣,但對面的人是蕭云泉。蕭云泉不但是蕭家百年間無出其右的天才,如今更是坐上家主之位。不論是想爭太子之位,還是日后登基,維持好與蕭氏都關系都至關重要。 想到這里,寧淵雖不愿意,卻還是解釋道:“他私自毀了慕珠發來的傳信蝶。” “我沒有。”寧知非突然開口,語氣十分生硬。 從聚龍山回到寧王宮,寧王便為寧淵定下大婚日期。誰知,寧淵卻將此事瞞了下來,又過了兩日,寧知非才從旁人口中聽說。 乍聞此事,寧知非當即暴怒,正好在這時殿外飛來只傳信蝶。 飛來王宮,還是在已確定大婚日期之后,他不用想便知是蒼慕珠所發。 不過雖然生氣,到底也擔心有什么正事,可誰知他伸手去接,那蝴蝶竟然化作流光直接消失了。 “你覺得他是不愿你和蒼慕珠聯絡,所以毀了傳信蝶?”景墨聽完,突然有點替寧知非不值。 自他認識寧知非之日起,寧知非待寧淵如何,他便全看在眼里。 雖然不知寧知非的具體身世,但早在他們認識之前,寧知非便得到寧王特赦,上不跪天下不跪地,更是不用跪拜寧王和各宮王子。在景墨記憶里,寧知非一向驕傲自持,真的從來不曾下跪。 就是這么個人,在自己失憶時,為了求自己出手救人,竟然不惜下跪。 當日寧知非那句我上不跪天,下不跪地,今日一跪,只求能救出寧淵,還盤繞在耳,而讓他寧可拋棄自尊與傲骨也要救的人,卻已經疑他至此。 景墨嘆口氣,冷笑著搖頭:“寧淵,你真讓人刮目相看。” “他對慕珠不滿已久,這事又發生不止一次,我并沒冤枉他。”寧淵言之鑿鑿,看向寧知非的目光里竟然帶著不信任。 寧知非被這目光刺痛,下意識開口:“不管你信與不信,我真的不知道原因。” 說完,他扭頭拍拍景墨肩膀,徑自走了。 寧淵看他離開有心去追,剛抬起腿,又馬上放下。 “擔心就去看看吧。”蕭云泉輕輕開口,語氣十分溫柔。 蕭云泉不但管了這種閑事,還勸自己去追?這和蕭家家風,以及蕭云泉本人過往言行,都太過背道而馳,寧淵驚訝地看向他。 誰知他正盯著景墨,繼續叮囑道:“不過不許喝酒。” 景墨正要說句寂寂真好,驀然聽到這話,臉上露出為難神色。 “就算一定要喝,也不許喝醉。”蕭云泉于是再次讓步,景墨每次喝醉兩人都要鬧次別扭,他實在不愿意再經歷一次。 景墨鄭重點頭,信誓旦旦保證:“寂寂,你放心,我這次一定不會喝醉。” 蕭云泉雖然不太相信,到底還是微微頷首,說道:“好。” 說完,他看著景墨遠去對背影,面露笑意。 “蕭宗主,蕭家和蒼家淵源深厚,這傳信蝶化作流光之事,你可曾聽說?” 寧淵之前雖然認為是寧知非所做,但看他剛剛神色倒并不像偽裝,想來想去,在場這幾人之中,最了解內情的,有可能還是蕭云泉。 蕭云泉道:“不曾。” “那你可知...”寧淵繼續道。 蕭云泉不等他說完就開口道:“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