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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墨眼睜睜看著凝光飛馳而來,又飛馳而去,他錯愕片刻,嘆口氣,頗為惋惜地看向蕭云泉。 這人白長這么好看,靈力居然如此不濟,不過景墨轉念一想,靈力不行但好歹人品不錯,于是他又對著蕭云泉笑了。 蕭云泉并沒看懂景墨目光里的惋惜和贊賞,他揮手召回凝光,抬眸看向景行之。 本命靈器并非一般兵器,其本身就有靈力加持,被擊中除身體受傷外,靈魄也會有損。 對待族內弟子,特別還是景家嫡長子,居然會用十成靈力,這很讓人費解。 景行之收起流星錘,面色不善地看著蕭云泉。 雖頂著姻親之名,景夫人和蕭家早就已斷絕關系,且景夫人也搬離聚龍山多年,真要說起來,景家和蕭家并無往來。 蕭氏嫡出一脈,又是事不關己絕不出手。誰知蕭云泉居然一言不發,直接在眾人面前出劍,這讓景行之十分不悅。 蕭云泉看他沒再動手,嘴角微勾,收回凝光行個大禮:“情之所逼,多有得罪,謝長老手下留情?!?/br> 這話讓景行之找回些面子,他冷哼一聲,解釋道:“蕭公子有所不知,這景輕塵,性子惡劣心思又歹毒,任意妄為心狠手辣,你休要被他外表蒙蔽。” “哎?這話就不對了吧?!本澳粗捲迫┦┤恍卸Y,聽到這話馬上出言反駁,“你倒是說說,我怎么就心狠手辣、任意妄為了?” “你做的那些好事,還有臉讓我說?”景行之氣不打一處來,掄起本命錘就想繼續打。 景墨深知好漢不吃眼前虧,如今他連怎么召喚本命靈器都不會,自然不能硬碰硬。 他連忙閃身躲到蕭云泉背后,拉住蕭云泉衣擺道:“行之叔,你可看好,別打著蕭寂?!?/br> 景行之見景墨動作,頓時氣結,再看蕭云泉并沒任何閃躲意思,話語間忍不住帶上責備:“蕭公子,你這是要護著他?” 蕭云泉沒有承認,卻也沒躲。 景行之抓著流星錘忍了又忍,手指微微發抖。隨便換個人,他都能直接打上去,但是對面的人偏偏是蕭云泉。 如今蕭葆光夫妻雙亡,蕭家本就人丁稀少,真要說起來,蕭云泉已經是蕭家現任家主,與景圖南地位相當。 何況蕭云泉雖然年少,卻早有天才之名,一柄凝光劍用得出神入化,劍上又附有寒冰屬性,真要對上,他也不知道能有幾成勝算。 兩個人僵持片刻,最終,景行之緩緩將流星錘放下。 “這就對了,咱們有話好好說,外一傷到蕭云泉,那多不好?”眼看危機解除,景墨從蕭云泉身后伸出個腦袋。 這話聽起來,分明是在諷刺他打不過蕭云泉。景行之聞言怒火攻心,再也忍耐不住,揮著流星錘砸過去。 “這是來真的???”景墨嚇了一跳,趕快拉住蕭云泉往后用力,同身形一晃,在流星錘砸下之前,和蕭云泉換了位置。 蕭云泉見識過景墨實力,只當他打算出手抵擋。誰知景墨只是換了位置,自己硬生生挨了這一下。 看著景墨像斷線風箏般摔出去,蕭云泉瞳孔猛縮,召出凝光,徑直對上流星錘。 凝光劍氣猛漲,寒氣逼人。 一旁觀戰的景家門生,都下意識抖了抖,不知是誰低聲呢喃,凝光一出四方寒。 凝光閃著寒光,流星錘上也飄出火星,眼看大戰將至,突然一把帶著火焰紋的靈刀破空而出,景圖南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景行之遲疑片刻,率先放下流星錘。 見狀,蕭云泉也收起凝光,快步走去將景墨扶起。 景墨借著他的力起身,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隨即想到什么,捏住蕭云泉右腕,快速將他衣袖扯開。 蕭云泉手腕十分白凈,沒戴任何裝飾,也沒有連理枝紋路。 果然不是他。 對上蕭云泉疑惑的目光,景墨訕笑著替他整理好衣袖,不自在地咳了兩聲。 另一邊,景行之已經解釋完前因后果,景圖南陰沉著臉瞪向景墨,不過還沒等他開口,有個家仆急急忙忙跑過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宗主,代序長老他...” 聽到這話,景圖南和景行之臉色都很是微妙。 “他怎么了?”景墨見家仆沒繼續說下去,好奇地開口詢問。 “他...”家仆停頓一下,猛地回頭。 眾人跟著他向后看去,只看見遠處有個人影,那人離得雖遠,眨眼間卻已來到近前。 景墨并不記得他,不過看大家神色,多少也能猜到,這應該就是另一位長老,景代序。 “代序,你這是?”景圖南眉頭緊鎖。 景代序沒開口,甚至沒看向景圖南,他提劍環顧一周,抬手揮劍,直刺蕭云泉面門。 蕭云泉抬劍去擋,清脆撞擊聲過后,景代序直挺挺倒下去。 這個變故太過突然,一時間眾人面面相覷。 景圖南和景行之悄悄互換個眼神,景行之將景代序扶起,景圖南則清清嗓子,看向蕭云泉:“云泉啊,讓你受驚了。” “這位長老?”蕭云泉自認剛剛那一擊并未使用多少靈力,不應該把人振暈才對。 “哎,說來話長,云泉你隨我來議事廳吧。”景圖南嘆口氣,不耐煩地抬手指向景墨,“你,給我去戒律堂領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