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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擺出一副晚輩聆聽教誨的低姿態,“說起來,自我上山以來十多年,還真沒有見過師父的朋友,有些好奇,不知月舟前輩是如何與我師父相識的?” “萍水相逢罷了”,榮映打了個哈哈,“你沒見過你師父的朋友也算有情可原,時間太短,要是在乾月峰呆上個千兒八百年的肯定能見到不少。” “······”丁清朔:“那看來前輩與師父相識的時日已久。” “說起來也不久,一千多年吧。” 他沒算說謊,畢竟月舟可是乾月年輕時得到的第一件靈器,在書架上落灰的這一千年也算是貫穿了他整個修行生涯。 聞言,丁清朔的臉色有些不好看,“是嗎?原來前輩與師父認識了那么長時間,也是我們這些做徒弟不夠盡心,竟然完全不知道師父還有前輩這樣一個朋友。” “不要緊不要緊,不知者無罪嘛。” 兩人說著已經來到了乾月的房間門前,榮映回身沖丁清朔笑了笑:“我這么多年來一直在閉關,直到前幾天才出來,你們不認識也情有可原。” 他推開了房門,一步踏進去,扶著門框:“哦,對了,想必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吧,我這里不需要陪著了,多謝你的帶路。” 直到房門在自己的眼前闔上,丁清朔才反應過來,他有心敲門,說是師父派他過來作陪,但是手舉到半空,又生生停住了。 他不是沒有察覺到榮映的敵意,或許是因為他本身就對乾月懷著別樣的心思,所以對相關的事情都特別敏感。 “一千年是嗎?” 丁清朔看著面前緊閉的大門,嘴角微微上挑,眼中滿是熊熊斗志。 第55章 器靈 “你不需要過于自責,事情既然已經出了,我們就一起想辦法解決,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還有宗門幫你擔著。” 乾月峰大殿外,已經了解了來龍去脈的游方域拍了拍乾月的肩膀,“實在不行還有你師父呢,不要一個人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在身上。” 不得不說,身為師父,他還是很了解自己徒弟的性子的,乾月現在確實鉆了牛角尖。 他低著頭不說話,滿心愧疚的同時又有些郁悶。 錯誤是出在他的疏忽輕敵,讓那些霧獸得以突破封印,但是靜下來以后再想想,放下目睹清溪村與離水宗慘劇時的痛心疾首不談,他是覺得自己有點冤的。 但是郁悶歸郁悶,該做的事情還是不能不做的,他現在只想趕快把霧獸的事情解決掉。 他不想再看到有人為此丟掉性命。 “師父說的沒錯”,目送游方域離開,一旁的乾淵看出了二師弟的情緒仍舊不太穩定,他嘆了一口氣,同樣是安慰:“我已經傳訊所有在外歷練的弟子,讓他們就近支援附近的宗派。放心,我們盡快查清那些霧獸的行進軌跡,是可以把傷亡降到最低的。” 乾月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當初每一次不小心闖禍,師父和師兄好像都是這樣無條件的原諒他,“讓師兄費心了。” 他彎下腰道歉:“我給三乾圣宗惹來了麻煩。” “說的好像沒有你我們就沒有麻煩一樣。” 乾星實在看不慣二師兄低聲下氣要死不活的樣子,他冷哼一聲:“就那個封印,早破晚破都是個破!” 他說話還是一如既往地沖:“那些霧獸一出來,各大宗門不是還得找我們幫忙?正道龍頭你以為是白當啊,出了事三乾圣宗是要第一個出來扛事的,不然你以為別人為什么要對你馬首是瞻?” 乾星所說并非空xue來風,就在三乾圣宗派人前往各個宗門傳達過消息以后,當天就有一波人聚到了一起,表面上說來請游方域出來主持大局,實際上的目的卻不得而知。 乾月前腳剛回到臥房,后腳就被弟子敲了門,“乾月長老,有好多其他門派的掌門、長老前來拜訪,宗主請您去他那一趟。” “好,我知道了。” 榮映靠在書架上,他看著乾月關上門走回來,坐在一邊不說話,便問:“你不去看看嗎?” 乾月低下頭把玩放在矮桌上的茶杯,悶悶道:“太浪費時間了,我本來是想回來收拾一些東西就出門,霧獸的事不能耽誤,每時每刻都有可能會死人,那些人聚到一起,也不知道要說多長時間。” “或許他們只是想商討出一個共同的方案。”榮映說著,推開窗往外看了一眼,“之前在宗門大會上對你出言不遜的那個小胡子往這里來了。” 聞言,乾月皺了皺眉,還沒得及說什么,那邊門就又被敲響了。 榮映沒多想,直接走過去開了門。 “乾···” 小胡子的手懸在半空,他看到榮映時愣了一下,“閣下是?” 榮映開了門就走到了一邊,沒有搭話。 乾月:“你找我?” “是這樣的”,小胡子把目光從榮映身上收回,沒有把心中的驚訝表現在臉上:“霧獸的事情,各大宗門現在都已經知道了,所以特為此事來三乾圣宗拜訪,以期能商議出一個有效的解決辦法來。” “我們聽說,乾月長老對此事了解最為清楚,所以想請教一番。” 小胡子說著,心中有著暗暗的得意,他盼這一天盼了那么多年,誰知道有朝一日竟真能看到乾月淪為眾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