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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好在這鎖鏈還有富余,楚昀朝頭頂上方有光透出的地方伸出手,卻觸到了一塊木板。楚昀翻來滾去摸了一圈,終于確定,自己正被裝在一個能容納一名成年男子的木箱里。 木箱下方鋪著柔軟的獸皮,就連扣住他手腳的鐐銬內(nèi)里也裹了層柔軟毛皮,就算用力掙動,也不至于受傷。楚昀哭笑不得,倚在木箱里細細聽去,隱約可聽見木箱外有馬蹄踐踏、車轍滾動之響。 這群人莫不是把他當(dāng)做貨物了? 這是要把他運去哪里? 裝載著楚昀的馬車行了大半日才停歇下來,從木箱縫隙透出的光照消失,可判斷出此時已經(jīng)是夜晚。忽然,耳旁響起模糊不清的人聲。 有人道:“沒想到真讓你找著了,打開我看看?” 另一人反駁道:“看什么,有什么可看的,要是讓他給跑了,你擔(dān)得起嗎?” 那人又道:“我是想幫你驗驗真?zhèn)巍D銢]聽說嗎,這幾個月來,濫竽充數(shù)的不少。惹得那位大人好幾次大發(fā)雷霆,已經(jīng)下令要再有人敢欺瞞于他,直接處死。” “絕對沒錯。我盯他好幾天了,好不容易下手抓到,你等著瞧好吧。” “怎么?你又要連夜趕路?” “那能怎么辦?這人厲害得很,要是跑了可一切都完了。唉,不說了,我早日把他送到,也能安心些。” 沒過多久,馬蹄車轍聲又再次響起。 楚昀輕輕笑了一下,在木箱里翻了個身,尋了個舒適的姿勢,沉沉睡去。 楚昀在這木箱里分不清晝夜,而運送他那幾人為了防止他逃走,時不時會往木箱里注入新的迷煙,確保他時刻處于昏迷。楚昀就這么在半夢半醒間,度過了五六日的光景。 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眼前依舊是一片黑暗。但這一次,卻與往常截然不同。他身下的獸皮換成了柔軟的綢被,四肢的鐐銬卸了下來,但渾身上下卻被裹得嚴嚴實實,眼前還蒙上了一塊黑綢。 楚昀眨了眨眼,鼻尖聞到了一陣淡淡的清幽檀香。 這回又是什么招數(shù)?把他當(dāng)做要給天子侍寢的妃嬪了嗎? 楚昀被自己的想象激起了一陣雞皮疙瘩,不多時,有人走了進來。來人的足音輕得幾乎微不可察,可呼吸間卻十分急促,似是心緒激蕩。那呼吸聲由遠及近,直到楚昀身側(cè)的床榻略微下陷,楚昀的心跳也陡然加快了起來。 楚昀心如鼓擂,就連呼吸都忘了。他不自覺屏住呼吸,將唯一能動的頭竭力往身旁那人所在的地方偏了偏,似是隔著黑綢,與那人對視。就在楚昀幾乎要把自己憋死的時候,一個冰涼又輕柔的吻,落在了他的唇邊。 那雙唇瓣不難察覺地顫抖著,像是壓抑到了極致。那人輕輕地吻著他,一邊吻,一邊將他身上的束縛慢慢解開。楚昀被從厚重的綢錦剝了出來,很快就只余了眼睛上那兩指寬的黑綢。楚昀下意識抬起手想把那黑綢扯下來,卻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十指緊扣,重新陷入床榻中。 寢殿里,一時寂靜無聲。楚昀心下忽然劃過一抹不安,稍稍掙動一下,躲開了那人沉默的親吻:“阿臨……” 聽見這個名字,擒住他的那雙手霍然收緊。那力道大得反常,楚昀難耐地皺了眉,忽然,他施加在他身上的力道盡數(shù)撤去。 楚昀終于重獲自由,他一把扯開眼睛上的黑綢,看向?qū)Ψ降乃查g,眼眶頓時蒙上了一層水霧。 那個熟悉的身影站在床邊,只給他留下一個消瘦的背影。他的身后,如瀑的白發(fā)被一支玉簪簡單束起,格外刺眼。楚昀支起身,握住了他垂在身側(cè)的手。 “轉(zhuǎn)過來。”楚昀的聲音啞得可怕,他甚至不確定自己有沒有發(fā)出聲音。 簫風(fēng)臨的手輕輕顫一下,卻沒有動。 “我讓你轉(zhuǎn)過來。”楚昀輕聲重復(fù)一句,他咽喉里像是有團火在燒,就連呼吸都痛得徹骨。 簫風(fēng)臨緩慢地轉(zhuǎn)過頭來。那張熟悉的臉上難掩疲憊憔悴之色,而一道狀似烈焰,鮮紅如血的魔紋,正印在他的眉心。 ——走火入魔。 楚昀怔怔看著簫風(fēng)臨眉心那道魔紋,那鮮艷的印記,像是一把尖刀狠狠插進了楚昀的心口。他甚至覺得,那比真正給他一刀還疼。 于修士而言,走火入魔是再可怕不過的事情。走火入魔時經(jīng)脈逆行,不僅僅有修為盡毀的危險,嚴重的,甚至可能當(dāng)場爆體而亡。 他為什么總要將這人害到這般地步? 楚昀伸出手去,用力環(huán)住簫風(fēng)臨的腰,把頭埋在他的懷里。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重新找回自己的聲音:“對不起……” 簫風(fēng)臨將那顫抖不止的身軀摟在懷里,用上了幾乎要將他嵌進骨血的力氣。只有這樣,只有這樣他才能平復(fù)自己心里那份可怕的不安與恐懼。 這三個月于簫風(fēng)臨而言,甚至比過去的數(shù)百年還要難捱。 從他出關(guān),得知楚昀被捕,又竭力逃脫后,他沒有一刻不身處于恐懼與不安中。他發(fā)了瘋地找他,動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可回報他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原來比從未得到更可怕的,是得到后的失去。 過了許久,楚昀方才平復(fù)下來。他從對方懷里抽身出來,伸出手就要去捉他的靈脈。 簫風(fēng)臨察覺到他想做什么,立即將手抽離開:“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