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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下旬,距離高考不過一兩個星期。 沈初象征性地回學校里上課,象征性地準備高考。 班里人沒有知道那天晚上的驚心動魄,就連方恒也都只是以為沈初心情不好請假回家宅了一個月。 可是到底是挨了一刀,即使沈初覺得自己恢復良好,季澤依舊很不放心。 上學放學把人護著,生怕有不長眼的撞上沈初的肚子。 “我一度以為初哥懷孕了,”橘貓胖子打趣道,“你們不知道澤哥那緊張的樣子,我的媽,恨不得把人舉頭頂上。” 方恒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你管他們?” “他倆的背影照片貼吧里都三十多頁了,”橘貓看著手機,一臉陶醉,“我他媽都快信他倆在談戀愛了…” “信吧,”沈初推開門走了進來,“我和季澤的確在談戀愛。” 腳還沒來得及邁進寢室的季澤,被沈初這毫無預兆的公然出柜給驚得半天沒緩過勁來。 寢室里安靜如雞,鴉雀無聲。 沈初走到桌邊,在書架上抽了幾本書出來。 橘貓胖子有點懵:“是我理解的那個談戀愛嗎?” 方恒咳了咳:“脫單了啊,得請吃飯。” 橘貓反應過來,連忙應和道:“對對對,請吃飯。” 沈初“哦”了一聲,抬起眼皮看了看門口的季澤:“找他。” 方恒轉(zhuǎn)過身:“澤哥,啥時候請吃飯啊?” 季澤抬手,拉過走向他的沈初的手腕,笑了起來:“考完就請。” 兩人就這么光明正大的拉著手,沒有避諱。 “cao,他倆真談了?”橘貓胖子開始懷疑人生。 方恒瞥了他一眼:“怎么?接受不了?” “也不是,”橘貓撓撓自己的頭發(fā),“就是覺得初哥和澤哥這兩個大老爺們,也不像啊!” 方恒無語:“這還有像不像一說?” “不是不是,”橘貓繼續(xù)解釋,“就覺得有點別扭。” “時間長就不別扭了,”方恒道,“我覺得挺好。” “男人和男人都談戀愛了…”橘貓看著大敞著的寢室門,有點兒惆悵,“我怎么還沒有對象?” 方恒:“……” “你說初哥他…不會真的懷孕了吧?” “怎么突然就說出來了?”季澤把沈初手上的課本拿過來。 “想說了。”沈初空出手就習慣性捂一捂自己的腰。 “傷口又疼了?”季澤緊張道。 “沒有。”沈初把手放下。 他兜里的手機震了震,點開來看是一條信息。 沈初看著那短短幾行的文字,臉上露出一絲笑來。 “劉彬被判了八年。”沈初抬眸看向季澤。 “安心了?”季澤也笑。 沈初點點頭,把手機收起來。 八年之后,他已經(jīng)足夠強大到可以保護好自己的家人了。 “今晚cao場有一場露天電影,去看嗎?”季澤問。 “隨便。”沈初道。 “那就去看看吧。”季澤說,“我們還沒一起看過電影呢。” 何止一起看電影,他倆除了逛了個博物館,就沒一起出去約會過。 “以后陪你去。”沈初說,“以后都陪你。” 學校突然弄了一場露天電影,放的片子還是《肖申克的救贖》。 大概是為了在高考之前讓學生放松一下心情,順便激勵一下這群熊孩子對自由的向往。 季澤和沈初坐在人群的最后一排,已經(jīng)看不太清屏幕的內(nèi)容。 夏夜炎熱,晚風也帶著躁動。 沈初歪著身子,把腦袋靠在季澤的肩上。 “剛才那句話聽著好耳熟。”沈初半闔著眼皮,隨口說道。 季澤用一口標準的美式發(fā)音把那句臺詞重復了一遍。 “再說一遍。”沈初雖然聽不太懂,但是不妨礙他覺得好聽。 于是季澤輕輕低下頭,在沈初的耳邊又說了一句。 “這和剛才那個是同一句?”沈初斜眼看了看季澤,“你當我傻?” 季澤抿唇,在他臉邊笑了笑:“不是同一句。” 沈初的肩膀被他圈著,現(xiàn)在像是被季澤包進了懷里一樣。他的臉有點發(fā)燒,抖了抖胳膊企圖掙來:“后一句說的什么?” “沒什么,”季澤不顧懷里大兔子的掙扎,把人又往自己身前帶了帶,“一句詩。” “什么詩?”沈初仰著頭,把后腦勺靠在季澤的肩上。 “情~詩~”季澤哼唧道。 “說慢點。”沈初準備接受季澤版的英語聽力。 “You are my first, ”季澤把唇貼上沈初的耳朵,“first,知道是什么意思嗎?” 沈初想了想:“第一。” 季澤:“……” 好像也是,姑且算他過了。 “my last, ”季澤又道。 沈初這個知道:“最后?最差?最末?” 季澤直接無視:“my everything.” 這個最好懂,但是沈初說出來有點羞恥:“這也算詩?” “我發(fā)現(xiàn)你不僅數(shù)學爛,語文也很爛。”季澤嘆了口氣。 沈初從季澤懷里坐了起來:“你再說一遍?” 季澤又把人按了回去:“你是我的初遇,是我的歸宿,是我的始終如一。” 沈初感受到自己發(fā)上的溫柔觸碰,老老實實窩在季澤懷里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