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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樣一來又要花不少時間,趙寶坤實在疼得受不住了,只能暫時先放過這些可惡的人,讓朋友們先送自己去醫院,打算回頭再狠狠收拾他們。 …… 好不容易到了醫院,趙寶坤的朋友為他掛了急診,結果到了之后才發現,今天掛急診的病號非常多,護士居然還要他排隊! 趙寶坤垂著兩條扭曲的手臂,臉上的傷口十分猙獰可怕,他沖醫護人員怒吼:“你他媽的眼瞎啊!沒看到老子兩條胳膊都斷了?” 負責接待他們的護士本來就忙,被罵了之后臉色更是變得極差。 她看了一眼趙寶坤的斷臂,不耐煩地說:“骨頭斷了而已,又危及不了生命,前頭的病人里面有突發腦溢血的,也有心臟病發作的,還有腦袋上被人插刀的……你這跟人家比起來根本不算什么。” 趙寶坤原本就被疼痛折磨了大半天,十分暴躁,就醫的路上還碰到一伙碰瓷的,搞得他更是怒火焚心。 此刻聽完護士的說辭后,他心里憋了許久的憤怒與不快瞬間絕堤,兩條手臂被廢,他就想也不想的抬腿朝著眼前的年輕女護士踹去,想借此發泄自己心中蒸騰的怒意。 女護士見他一臉猙獰的抬腿踹自己,剛想尖叫著躲開,走廊里一個跟著父母來醫院探望病患的熊孩子,此時卻剛好從趙寶坤的身旁跑過,身體用力撞了他一下。 趙寶坤在手臂不便的情況下還要抬腿踹人,本就容易造成身形不穩,結果現在被這熊孩子一撞,他的身體更是直接失去了平衡,狠狠朝著前方撲去! 與此同時,更加好死不死的,另有一名護士推著小車從走廊里經過。 她的小車上放置著大大小小十幾瓶輸液瓶,趙寶坤一頭撲在小車上,用身體撞翻了推車,那十幾瓶輸液瓶瞬間稀里嘩啦的摔在地板上,無數碎片和液體澆淋下來,趙寶坤一頭栽進去,瞬間發出了他這天已經不知道第幾次的慘叫—— “啊啊啊——!” 趙寶坤在地上打著滾,他的身上、臉上被很多碎破璃扎傷了,而那些效用不明的醫用藥物沾上他破損的傷口之后,更是讓他疼得錐心刺骨,蘇爽得恨不能當場暈過去才好…… 而他原本就已經骨折的手臂在這一摔之下,傷得更加嚴重了,尤其是他的右手臂,那白森森的斷骨已經戳破了皮rou,從他血rou模糊的傷口里探出了頭…… 走廊里所有的人全都看傻了眼,尤其是趙寶坤那三個朋友。 這三人想著從今天下午開始,趙寶坤就接連不斷的遭受著的各種意外,不知為何,他們心里竟然隱隱覺得有點發毛。 先是飲料瓶莫名奇妙的爆炸,離得近的誰都沒傷著,只炸傷了距離瓶子最遠的趙寶坤;接著他們中的兩人急著去扶人,卻不慎跌倒,生生壓斷了趙寶坤的手臂;接著他們試圖為趙寶坤清理傷口,卻反而搞得對方傷上加上;再有就是原本叫好的救護車被堵在半路上,他們開車送人去醫院,半路卻遇到碰瓷的,趙寶坤又斷了一只手臂;再有,就是剛剛發生的一切…… 這三人越想越覺得,這些意外,未免也發生得太集中,太巧合了。 他們甚至都開始懷疑,趙寶坤是不是私底下招惹上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了?不然為什么所有的倒霉事,全都如此集中的發生在他一個人身上了? 就在三人感覺不寒而栗的時候,在一地碎玻璃渣中打滾哀嚎的趙寶坤,已經被聽到聲響趕過來的醫護人員扶了起來,急匆匆拖去包扎傷口了。 剩下的三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覷。 過了好一會兒,他們中的一人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遲疑地說道:“……那個,你們記不記得那個叫原末的人說過的話。” 他旁邊的兩人沒有說話,全都疑惑地看向了他。 這人舔了舔嘴唇,眼神有些閃爍不定地說:“你們忘了嗎?當時寶坤發微博罵原末的時候,對方回復說叫寶坤澄清當初的事情,還說三天后如果還不澄清,寶坤會付出代價……現在,正好是第四天。” 剩下的兩人心里咯噔一聲,其中一人猶豫片刻后,訕訕的笑了笑:“這……不會吧?那人又不是神仙,還能隔空做法不成?” 另一個也連忙附和:“對啊,寶坤遇到的事情都是意外,我們當時不也在場嗎?他只是剛好比較倒霉而已,你說得也太玄乎了……” 最先提起原末的那人扯起嘴角,勉強露了個笑臉,說:“大概吧……只是忽然想起來了。” 另外兩人聞言臉色各異,嘴上都說是他想太多了,然而他們心里到底怎么想,卻是誰也無從得知了。 …… 得到自己兒子出事的消息之后,趙副院長急匆匆的從學院趕到了醫院。 他的妻子此時已經陪在病床邊了,旁邊站著趙寶坤那三個朋友,趙太太看著自己兒子躺在病床上,全身上下幾乎被包成個木乃伊,瞬間心疼得直掉眼淚。 她一邊哭一邊喃喃地說:“怎么會這樣?怎么會發生這種事……” 就在剛才,趙太太接到電話從美容院趕過來的短短時間里,趙寶坤繼撞翻護士推車,被玻璃在身上割了滿身傷口之后……居然又在送往住院部的途中,被一個得知自己患了不治之癥后試圖自殺的病人,從樓上跳下來砸個正著。 雖然因為樓層不高的原因,趙寶坤命大沒有被當場砸死,但他的肋骨卻被砸斷幾根,而且還有一根斷掉的肋骨剛好將肺刺破,導致了他的胸腔和腹部積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