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全都抬頭愣愣地看著他，仿佛十分不解這位看上去十分不好相處的漂亮年輕人，嘴里說出來的話是什么意思似的。

    原末心中一動，問：“老板，您這話什么意思啊？”

    敖斐用“你怎么這么笨”的眼神看他，耐著本就不多的性子給他解釋：“這事不是人做的，是妖怪。”

    原末聞言驚呼一聲：“竟然是妖怪！”

    難怪！

    難怪田瑞找的偵探社查不出是什么人在跟蹤他，因為對方壓根不是人啊！

    在場除敖斐和原末之外的所有人，則是：“……”

    田瑞一言難盡的看著自己眼前的這倆年輕人，覺得他們一唱一喝的跟雙簧似的。

    他轉向面色尷尬的柳淑芬，輕笑了一下，言辭委婉地說：“柳總，你介紹的這倆年輕人……還怪有意思的哈！”

    柳淑芬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上次她找這倆人辦事的時候，他們明明挺靠譜的啊，怎么這次卻……

    她尷尬一笑，轉臉看向原末這個她外甥的同學，拼命朝他使眼色，暗示：“這個……小末啊，還有敖先生，咱們正談正事呢，開玩笑就不必了。”

    結果原末還沒說話，敖斐的眉頭卻微微蹙起，頗為不悅地說：“誰跟你說我在開玩笑了？”

    柳淑芬：“……”

    她還沒想出該怎么回話，就聽敖斐指著田瑞，又說了一句：“從進來的那一刻起，我就發現此人滿身妖氣，肯定是他無意間招惹了什么妖怪，被對方纏上了。”

    柳淑芬：“……”

    田瑞夫婦：“……”

    眼看敖斐越說越離譜，柳淑芬的笑臉都有些掛不住了，心里開始暗暗后悔起自己為什么就蹚了這趟渾水，早知道這倆年輕人這么不靠譜，她就不該把田瑞夫妻介紹給他們……

    田瑞兩口子的臉色也不太好，他們本來只是聽柳淑芬說這倆年輕人對于跟蹤調查很有一套，所以才答應見上一面的。

    誰知道見了面，對方說出的話竟然這么荒謬，連妖怪都出來了……這是打量著他夫妻二人是個好誆騙的冤大頭呢？

    想到這里，田瑞的臉色就更加淡淡的了，他隨手拿起自己的包，拉著妻子的手作勢要走：“柳總啊，你看，我公司這邊還有點兒事，不好再在這里耽擱下去了……”

    柳淑芬臉色十分尷尬，她悄悄瞪了原末一眼，干笑著朝田瑞說：“那，既然這樣就不耽擱您的時間了，您看這事鬧得……”

    敖斐見這幾個區區人族居然敢不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頓時大怒：“你們什么意思？是覺得我在說假話嗎？”

    田瑞就是涵養再好，此時也忍不住了，他轉頭對著敖斐罵道：“要不是看在柳總的面子上，遇到你們這種人我直接報警！年紀輕輕的干點什么不好，非要跑出來招搖撞騙！哦，照你們的說法，我不是被人跟蹤，而是被妖怪纏上了？那接下來呢？你們是不是就要降妖除魔，給我開壇做法了？你們當我三歲小孩沒念過書呢？”

    敖斐自出生起，還是第一次被人族這么指著鼻子罵，他騰一下從沙發站了起來，怒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如此放肆！”

    伴隨著他話音落地，敖斐周身氣勢登時大開，一股極為駭人的龐大威壓，毫無收斂的朝著面前的人族傾軋過去——

    田瑞被這股無形的力量懾住，嚇得他腿一軟，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額頭冷汗汗涔涔。

    田瑞眼中既驚且懼，他看著敖斐，話都說不囫圇了：“你、你……”

    站在田瑞身邊的田太太和柳淑芬，臉上的表情也十分驚疑。

    她們剛剛雖然沒有像田瑞一樣，被敖斐的氣場刻意鎖定，但是剛剛那驚人的威壓到底還是波及了她們，兩人此刻面色蒼白，雖然不清楚剛剛究竟發生了什么事，但還是本能的感到恐懼。

    原末見他們都十分恐懼害怕，連忙上前拉住蠢蠢欲動想要毆打客戶的敖斐，低聲勸說：“老板，忍住！眼前的可是我們的客戶！毆打客戶影響十分惡劣，哪怕是為了咱們公司今后的發展，您也不能這么做啊！”

    敖斐怒視原末，一臉隱忍地松開了自己攥緊的拳頭，咬牙切齒地低聲罵他：“為了你，我這犧牲可大了去了，你可得給我記住了！”

    原末：“……”

    原末聽了想打人，怎么就是為了他了？難道公司賺得錢全進了他的腰包不成？

    不過此情此景之下，原末也不敢反駁敖斐，以免火上澆油，殃及無辜。

    他委曲求全的點頭：“是是是，老板您受委屈了，您坐下休息一會兒，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敖斐憤憤地坐回了沙發，冷冷盯著滿身狼狽的田瑞。

    田瑞被他看得滿心凄惶，忍不住又狠狠打了個哆嗦。

    ……

    原末將瑟瑟發抖的田瑞從地板上扶起來，隨手拂了拂他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塵，一臉抱歉地說：“唉呀田總，實在對不住，嚇到您了。”

    田瑞被自己剛剛莫名被嚇趴下的事仍舊心有余悸，他青白著一張臉望向原末，遲疑著問：“剛、剛剛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感覺自己剛剛就像是被一股無形氣壓全方位鎖定，但個中原理卻是完全不明白，只覺得十分靈異。

    原末聞言，卻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意味深長地說：“商業機密。不過田老板，我想這下，您總該愿意聽我們說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