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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池寧深深的長嘆了一口氣,念平帝不當(dāng)人,太后其實也沒有好到哪里去,他和錢小玉都沒那個攤上好上司的命。 【哪怕你找到錢小玉的利用價值,能說動有琴氏出手,她也未必能幫上什么忙。】原君安慰池寧,太后現(xiàn)在其實也有點自顧不暇。 在之前的宴會上,念平帝試探諸王對他和太子的態(tài)度,本想配合后面揭露大家“斷子絕孫”的組合拳,來達(dá)到拉攏兄弟姐妹們的目的。可惜,這個計劃被原君破壞了,不僅如此還徒惹一身腥臊,在朝堂上鬧了好大的不愉快。 灰頭土臉的念平帝卻并不死心,一不做二不休,把有琴太后當(dāng)年的所作所為都捅到了藩王、公主面前。 這個隱患,終還是炸了。 太后正在自己想辦法解決問題,她不來指使為難池寧就不錯了,根本不用想她能在錢小玉的事情上起到多大的作用。 【你其實可以選擇直接造反。】原君再次給出了他的“反動”想法。 【我倒是想。】池寧也是愁得不行,感覺自己頭都快禿了。他是可以造反,但還是老問題,太子年紀(jì)太小,這三年來一直被念平帝打壓,也沒做出什么足以服眾的大事,現(xiàn)在反了,只會天下大亂。 太子! 池寧這才想起來,小太子是個重生的,他做事比較謹(jǐn)慎,沒怎么敢借著所謂的能夠預(yù)知未來而攪風(fēng)攪雨。這樣很好,既不會暴露自己,也不會在享受到一次次“未卜先知”的好處后,過于高看自己的本事。 也就是說,在小太子的認(rèn)知里,如今的發(fā)展有些改變了,但大部分事件并沒有變,說不定念平帝試探司禮監(jiān),錢小玉反抗的事上輩子也發(fā)生過。 發(fā)生了,就肯定有解決辦法。 池寧決定不要臉地“抄襲”一下上輩子自己的創(chuàng)意,找找解決思路。自己和自己之間的事,怎么能叫抄襲呢,對吧? 說起來,太子賭博會找錢小玉的錢莊借錢,肯定也是有他覺得錢小玉是自己人的原因吧。 池寧覺得他很有必要和太子好好談一談了,他需要讓太子明白一個道理——有些人,不管上輩子在太子的印象里是不是自己人,如今重生回來都不一定可靠。因為太子了解到的很多事情,都很可能是美化版本,他自己本身的信息獲取渠道就不夠靠譜,又沒有太多的判斷力……必須提高警惕! 池寧找來聞宸一問,果不其然,他猜的八九不離十。 “那殿下知道我們是怎么解決這件事的嗎?”池寧基本已經(jīng)懶得掩飾他知道太子是重生的,連夢不夢的都懶得說了,直接就是正常對話。 “夢里……”但小太子還在堅持,怪可愛的。 聞宸垂下了頭,沮喪極了,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對池寧說:“錢小玉死了,在菜市口被斬首。” 這也是聞宸重生回來想要改變的事之一,但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他其實也不太清楚,他當(dāng)時一來年紀(jì)小,二來也是過得實在是糊涂,對這些陳年舊事的掌握有限。 “孤只知道,夢里你說過,你們明明都安排好了,只差一點,卻功敗垂成。” 池寧點點頭,試著總結(jié)了一下太子的說法,他和錢小玉有了計劃,但橫生意外,錢小玉還是被處死了。 念平帝的手段是真的越來越瘋了。 只可能是念平帝下的命令。 還是那句話,大啟很少真的會處死有功的太監(jiān)。但念平帝卻是一點情面都不講,他都能弄死輔佐了他多年的孫二八,一個錢小玉自然也不在話下。 但聞宸并不知道池寧和錢小玉安排了怎么樣的計劃。 池寧只能問:“那殿下知道錢爺是因為什么被處死的嗎?” “我聽說,我在夢里聽說,他參與了科場舞弊,收了賄賂,讓目不識丁的干兒子,取代了真正的有識之士,當(dāng)上了進(jìn)士。”聞宸本來的打算是等今年秋闈開始,避免錢小玉參與科場舞弊,或者避免錢小玉被告發(fā)。 池寧能說什么呢?這還真是錢小玉能干出來的事情啊。要池寧說,膽大妄為的錢小玉倒在這種事上,他是一點也不意外的。 事情的全貌,池寧目前比較傾向于錢小玉真的收了錢,結(jié)果被念平帝借題發(fā)揮。 這種涉及到科舉舞弊的事,王洋等文臣是絕對不會幫錢小玉的。對于這些靠自己努力考上狀元的大佬來說,科舉舞弊就是對他多年寒窗苦讀的侮辱。池寧不得不感慨,上輩子念平帝出手對付錢小玉的角度,還真是又刁鉆又讓人沒有辦法反駁。 為今之計只剩下了…… 池寧在把聞宸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打聽完之后,就邀了錢小玉去梨園一敘。 他懇切地開口,希望錢小玉能夠不要牽扯進(jìn)今年的科舉里。只要挺過科舉,他和錢小玉的計劃就能夠生效,錢小玉也就能躲過一劫。 錢小玉挑眉,不知道池寧從哪里知道的這些:“又是你那奇奇怪怪的神木告訴你的?” 池寧在心里對原君說了一句【您多擔(dān)待】,然后點點頭:“是的,我臨行前卜算了一卦,今年的科舉不利于你我這樣的火命。” 錢小玉一看就不是很贊同池寧的神棍理論,他的唇瓣幾次微動,但還是把那些尖酸刻薄的話吞回了肚子里,畢竟現(xiàn)在是他有求于人。他點頭答應(yīng)了池寧,不碰今年的科舉,已經(jīng)給他遞了條子的人,他也會一一打回去。少賺一筆錢而已,現(xiàn)在命都要沒了,他還是能拎得清輕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