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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瑯眉頭一皺,這人莫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 卻見對面那人視線越過蘇輕塵,也在看他。 疑似大人物的男子雙眼一彎,道:“可憐的小兔子,你怎么不哭了?” 竟是半點不把蘇輕塵放在眼里的架勢。 可憐的小兔子?是指他嗎? 周瑯不確定的想。 可是蘇輕塵叫他前輩,就是不能正面剛的意思…… 周瑯預備開口道歉,對面的人又開口了。 “沒錯,本座說的小兔子就是你。” 那黑色衣袍的男子朝周瑯笑一笑,“剛才還邊哭鼻子邊往本座懷里鉆呢,怎么眨眼間就負心薄幸,另覓新歡了呢?” 哭鼻子? 負心薄幸? 另覓新歡? 周瑯眼睛都瞪圓了。 他哪有?! 剛想開口,對面男人的臉就被蘇輕塵的背影嚴嚴實實的擋住了。 “前輩若無事,我等便先行告辭了。”蘇輕塵仍是客客氣氣道。 男人啟唇,尚未說話,便見那被護著的小兔子走出來,恭恭敬敬的朝他掬了一個躬,道:“方才晚輩魯莽,多有得罪,還望前輩大人有大量,原諒晚輩。” 這邊動靜不小,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小聲議論著。 來者皆為修行之人,不少比蘇輕塵修為低的,看不出他實力。 看他對男子畢恭畢敬的謙卑模樣,于是對這位‘前輩’的身份更加好奇。 但其中也不乏知道黑衣男子真實身份的幾個老家伙,都是一臉鄙視的模樣。 那表情仿佛在說:當眾為難兩個小輩,算什么本事? 黑衣男子有心刁難,畢竟這樣白嫩又可口的小兔子可是很少見了。 但大庭廣眾之下,他還真做不了什么,這才終于看蘇輕塵一眼。“罷了,小事一樁。” 蘇輕塵鄭重道謝,拉著周瑯準備離開,那人卻攔住了周瑯。 動作快的根本無法捕捉。 周瑯愣愣看著這一下子出現(xiàn)在面前的人。 只瞧見他的手在空中那么一晃,憑白掏出一朵紅色菊花來。 男人魅惑一笑,道:“鮮花贈美人。” 未等周瑯反應過來,那朵菊花便插在了他的頭上,面前的黑衣男子也沒了蹤影。 周瑯:“……” 他,被撩了? 被一個陌生男人撩了? 我擦! 周瑯怒沖沖的,手在頭上摸,想把那朵花摘下來。 可摸了半天,頭上連片花瓣的影子都沒有。 “我頭上那朵花兒呢?”周瑯晃了晃蘇輕塵的手,“你幫我摘下來。” 蘇輕塵卻沒反應,一路拉扯著他往人流稀少的暗處走。 周瑯轉(zhuǎn)頭看他,發(fā)現(xiàn)對方嘴唇緊抿,面帶寒霜,看起來很是生氣。 “蘇輕塵?”周瑯喊他名字。 因為有點小心虛的緣故,聲音都小小的。 下一瞬,背后一痛。 周瑯被蘇輕塵抵在暗處假山石洞墻壁上。 青年臉上溫柔褪去,眼神幽暗恐怖。 他道:“小瑯,你想我怎么罰你?” 周瑯覺得他幻聽了。 蘇輕塵剛剛說什么來著? 說要罰他? 蘇輕塵重復一遍,“你想我怎么罰你?” 周瑯這回聽清楚了。 這家伙真的說要罰他。 周瑯也怒了。 他找了這貨半天,著急的嘴巴都冒泡了,結(jié)果這人第一句話竟是要罰他? 罰? 好啊! 周瑯推開蘇輕塵,不可置信道:“你要罰我?” 雖說認錯人是他不對,但他在蘇輕塵沒找到他時候,就已經(jīng)在第一時間認錯道歉了啊。 蘇輕塵謙卑道歉時候,也是從他身后站出來,客客氣氣的和那什么前輩鞠躬認錯。 想到這個周瑯就委屈,嘴巴一癟,“我找你半天,你頭一個想的竟是罰我?” 往常他只要稍稍皺一小眉,蘇輕塵就能抱著他哄半天。 然而這一次,蘇輕塵卻無視了周瑯那明顯委屈的語氣,眼神依舊是少有的冰冷。 “從賞菊會開設以來,所有被選定的有緣人,最后的選擇無一不同。” 蘇輕塵用力按著周瑯的肩,語氣陡然森寒至極,“全都是同含香樓樓主**一夜。” 周瑯心有不妙,卻還是死鴨子嘴硬道:“那和我有什么關系?” 蘇輕塵接下來的話證實了他的不妙。 他道:“你可知,方才那位前輩便是含香樓樓主,而他贈予你的花,便是你被選為有緣人的證明。” 這句話語氣平淡淡的,周瑯卻無端打了個寒戰(zhàn)。 明明聽清楚了,可他還是心有僥幸的問道:“你說什么?” 他隨便遇到的一個人怎么可能是含香樓樓主? 那朵普普通通隨處可見的菊花又怎么會是有緣人的證明? 一定是蘇輕塵在和他開玩笑! 一定是…… 蘇輕塵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眼里寒意散去,空洞下來,問道:“小瑯,我舍不得罰你。何況若要追根究底,是我弄丟你在先,所以……” 他定定望著周瑯,瞳孔卻沒有焦距,“你想我怎么辦啊,小瑯?” 周瑯垂頭喪氣,弱弱反駁:“我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