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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瑯不愛花的人,都不由被吸引了,連帶著臉色也好了幾分。 相比于主展區內精心栽種在花盆里的名貴菊花,周瑯更喜歡分展區那大片大片的花田。何況分展區的游人明顯少些,不似園子中心那般擁擠。 興致上來,周瑯一路拉扯著蘇輕塵往花田深處鉆。 那高興模樣,就差在花田里打滾了。 更叫周瑯滿意的是,除了無邊無際的菊花田,園內小橋流水、假山瀑布、荷池涼亭……應有盡有。 若是游覽途中累著了,還有茶館酒肆歇腳用。 周瑯逛著開心,全然忘記了一開始對這賞菊會的排斥。 蘇輕塵一路跟著他,時不時瞧一瞧兩人交握的手,再瞧一瞧眼中放光的明艷少年,眼中的溫柔幾乎要實質化了。 就這么一直逛到了黃昏,二人方才走完最后一處菊花田。 這是一處野菊田,紅的黃的粉的菊花相交錯。 周瑯站在花田中央。 身后是夕陽西下,彩霞漫天。 身前是清雅美人,白衣絕世。 “小瑯。” 落日余暉下,蘇輕塵叫住了周瑯。 周瑯回頭,眼里映著紅霞,紅霞里是蘇輕塵溫柔的笑。 捧著周瑯的臉,慢慢的,慢慢的,低下頭去。 近到呼吸相交錯的距離,蘇輕塵道:“我想親你。” 仿佛被蠱惑一樣,周瑯摟住蘇輕塵的脖子,微微仰起了頭。 雙唇相觸前,蘇輕塵低聲道:“小瑯,我心悅你。” 周瑯閉上眼,耳根子紅了。 天徹底黑下來之后,四處亮起了燈籠。 二人跟隨人流,來到了園子中央的主展區。 人流攢動,喧囂聲震天。 蘇輕塵不知從哪里拿出一個狐首面具,給周瑯戴上。 少年半臉被遮住,面具下,一雙杏眼清澈靈動。 此時此刻,少年眼里多了分疑惑,不解道:“這是做什么?” 蘇輕塵將面具擺正,緊緊握住周瑯的手,歪頭一笑,道:“只怪小瑯生的太好看了。” 周瑯不明所以,困惑的望著他。 自從穿越之后,周瑯還真沒怎么看過自己的臉。 平素梳頭束發一事,基本由蘇輕塵代勞,周瑯照鏡子的次數還真是屈指可數。 何況磨得再平再滑的銅鏡,反射效果都要比現代的玻璃銀鏡要差上太多。即便他照了鏡子,也只知曉自己的大概輪廓,根本懶得從那模糊映像里辨別自己的模樣。 不過周瑯也從來不覺得自己會好看到哪里去。 在他的印象里,人都是視覺動物,如果他真的長得不錯的話,怎么會有那么多人厭惡他呢? 種種原因下,直到現在周瑯都以為自己長得一般般,沒有半點身為美少年的自覺。 然而面對周瑯的疑惑,蘇輕塵卻只是笑,并不解釋。 周瑯聳聳肩,不再追問。 他凝眉盯著含笑的青年,忽然摘下自己的面具,給對方戴上同時,還不忘惡聲惡氣警告道:“結束前不許摘下來!” 誰料前方忽而涌來大片人流,剛給蘇輕塵戴上面具的周瑯一時不察,竟被人沖散了去。 待到人流散去,周瑯環顧四周,卻沒了蘇輕塵的影子。 他撥開人群,左顧右盼,卻一直找不到人,急的眼睛都紅了。 就在這時候,周瑯瞧見前方大紅燈籠下,一男子面帶狐首面具,隔著人群與他遙遙相望。 少年眼睛一亮,眼里的焦急與擔憂盡數換作失而復得的喜。 一面蹦跳著與他招手,一面在擁擠人群里擠出一條路來,握住了男人的手。 眼里欣喜尚未退下,少年下意識板起臉,說起了埋怨的話,“你跑哪兒去了?我找你好……久……” 周瑯話頓住,被燙到一樣,松開了男人的手。 面前的人黑袍裹身,并非蘇輕塵。 瞬間,眼中喜悅不再。 少年眼角再度染上焦慮的紅,悶聲道歉:“抱歉,我認錯人了。” 聲音聽著,竟有些哭腔。 因為周瑯在害怕。 他為自己的擔憂尋了個極為恰當的理由。 ——萬一與他分開期間,主角受蘇輕塵被看上,被選為有緣人,被迎進含香樓,與那什么狗屁樓主**一度…… 若是這樣,他豈不是提早要完? 想到這里,周瑯握拳的手骨節泛白。 面前的黑衣男人饒有興趣的望著一臉委屈,神情變來換去的少年,伸出手去。 卻有一人,一個與他戴著相同面具的男人,比他更快。 第20章 道侶契 眼看著自己的手要碰到不知名少年那瓷白的腕,忽有一人擋在他面前。 來人一身白色道袍,狐面具下一雙眼清冷出塵,冷冷望著一步之遙的男子。 下一刻,蘇輕塵眼中冷意散去,換做恭謹。 “我家小瑯一時情急,誤將前輩錯認為我,無意中冒犯了前輩。晚輩在此代小瑯向前輩道歉,還望前輩莫要同我等小輩計較。” 蘇輕塵將周瑯護在身后,朝著男人低頭致歉。態度謙卑有禮,唯獨念道‘我家’二字時候,語氣微重。 “前輩?”周瑯從蘇輕塵肩后冒出頭來,好奇的望著對面的男子。 這人分明一副二十出頭的模樣,卻能讓蘇輕塵甘心叫一聲前輩,態度還如此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