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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喝就不喝。” 大不了晚上他撲過去,閉眼咬牙硬說。 吃完飯,喬裴晟洗完澡出浴室,看到宋小朋友坐在飄窗那處,盤著腿發呆,嘴巴還一張一合,聲音小得聽不清楚在說些什么。 他抱著手靠墻上,眼睛盯住不斷開合的嘴。 嘴角緩緩勾起,正要想法子逗逗他,卻在下一秒止住了腳步,就跟被釘子死死釘原地,動不了半分。 一道閃電劃破窗外黑幕,隨后炸雷響起。 把坐在飄窗走神嘀咕的宋安歌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想找人抱抱,然而房間空無一人,這才想起喬笨蛋還在洗澡。 他想去扭開浴室門,門沒反鎖,但是推不開。 喬笨蛋在抵著門? 他試探。“晟哥,你在嗎?” 沒人理。 “晟哥,我想和你一起洗澡。”他其實洗過了,只是因為喬笨蛋還在里面,想再和他一起泡泡。 還是沒人理。 “喬裴晟,你理我會死啊!” 好聲好氣地撒嬌不行,非要他生氣炸毛才理他嗎? 然而里面還是沒人理。 門外少年生氣炸毛的聲音惹得喬裴晟心煩意亂,他抵滅手里的煙,又在洗漱臺洗洗臉,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開始低聲暗罵。 與其自己胡思亂想,還不如去問個清楚,下了決心的他大步走過去,打開門,快速將門口的人推在墻上,咬牙問:“誰告訴你的?”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毫無準備的少年磕巴問:“知……知道什么?” “宋安歌,你是怎么知道我和你的關系?”人都知道了他還藏著掖著做什么? 他掐著他的下巴,眉目陰沉,道:“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宋安歌。” 他懂唇語,小時候閑著無聊看電影覺得主角會唇語挺厲害,想學就去學了。 ——我到底要不要說我其實知道喬裴晟就是宋安歌? 這是他剛剛從宋安歌嘴巴里讀到話。 他該作何反應? 如釋負重? 可并沒有,反倒壓抑得喘不過氣來,渾身在發冷。 除了煩躁還是煩躁。 這算什么? 他在道德枷鎖之間掙扎的時候,這小子居然什么都知道。 既然知道了一切,居然還敢跟他玩這些不應該做的事情? 難道他的心里就沒有一點抗拒這種扭曲的相處關系嗎? 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暴露的宋安歌,在茫然之下開始慌亂。“我……猜的。” “猜?”憑空猜測兩個沒有絲毫聯系的人是同一個人,他當他真是蠢的? “真的,我做夢到我死了,然后就看到成了你。還有瞳姐,宋城,他們死了,還有正午,你死,不,我死的那天是正午。” 宋安歌語無倫次,想起什么說什么,之前在腦子里上演無數遍的臺詞全忘了精光。 “我以為是夢,但是很多事情不用這個夢解釋,根本說不通。然后……然后那天你對瞳姐說的那些話,是你自己親口證實了我的猜測。對了!你在浴室罵我的那天晚上,我夢見的。” 把知道的全部說出口,宋安歌緊張地觀察喬笨蛋的神情,他就這么直勾勾地盯著他看,眼神很復雜,復雜到他有些恐慌。 他猶豫湊過臉,親親他緊抿的嘴。“晟哥,我真的喜歡你。” “不管你是誰,我也喜歡你。” “我不在乎的,是不是一個人不重要。” 他想給他洗腦。 然而—— “你不在乎我在乎,這很重要。”喬裴晟捏住宋安歌的手腕,手在顫抖。“宋安歌,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所有事情在宋安歌知道的前提下進行,簡直細思恐極。 是他親手將人推倒這條不歸途,所有的責任全出自他身上。 什么都知道的蠢貨宋安歌,在他不甚在意,沒有一點情|欲的親昵行為下,在少年般的懵懂的迷惑中,一點點迷戀上了自己。 他要在這次事件中擔全責。 “宋安歌,我們這樣是錯的,及時止損才是最好的做法。” 他慶幸自己并沒有做到最后,還有挽回的余地。 宋安歌偏過臉,眼眶忍不住泛紅。他就知道會發生這種事,喬笨蛋還是不肯坦然面對事實。活了兩輩子的人,還不如他這個快十九的小孩。 “喬裴晟,你虛不虛偽?” “你明明就是喜歡我,你能不能爽快承認?成為喬裴晟的宋安歌,就是喜歡現在的宋安歌,也人就是我。你他|媽就是喜歡我!” 既然什么都挑明,那他就一點點的剖析,逼他面對。 喬裴晟捂住這張瞎嚷嚷的嘴。“閉嘴!” 只見少年紅著眼眶哽咽,倔強地瞪他。 為此,他松開手,選擇捂住他的眼睛。他暫時不想看這雙眼睛,會讓他無所遁形。 “喬裴晟,你他|媽就是喜歡我!” 嘴巴得空的少年繼續嚷嚷這句話,洗腦般的語言不斷鉆入他的耳朵。 喬裴晟就是喜歡宋安歌,這就是事實。 “宋安歌,你給我閉嘴!” “我不閉!喬裴晟喜歡宋安歌,宋安歌也喜歡喬裴晟。晟哥,你想艸我,你承認吧。你不敢是因為以為我不知道,但現在我知道了,你可以盡情艸。” 他就要說,說到他聽不下去,用嘴堵住他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