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
姜弈狡黠的笑容讓麥宇樺摸不著頭腦,“那你吃完了看看劇本?” “哦。”姜弈迅速喝完了最后一口湯,擦擦嘴,接過劇本。 結(jié)果沒看幾頁,姜弈就睜大著不可置信的眼睛看著麥宇樺,“這人變.態(tài)啊……” 劇本里自己將飾演的是雙胞胎的弟弟,哥哥分化成了alpha,弟弟分化成了omega,因為是19歲同時分化,所以周圍人都給予了極高的期待。 而在弟弟分化為omega后,他的整個世界都變了,朋友開始找各種理由躲著他而去獻媚那個一直平平無奇的哥哥,就連父母的態(tài)度也變得非常曖昧,還限制他出門,在最需要心理疏導(dǎo)的青春期,他就經(jīng)歷了世間太多的黑暗,以至于,最后離家出走,墮落,犯罪。 而哥哥為了找尋弟弟選擇做了警察,多年后那聳人聽聞的一件件一樁樁奇案,全部指向了一個在幕后綢繆一切的黑手,而那個幕后黑手正是自己消失多年的弟弟。 弟弟教授他人完美的犯罪手法,用極其殘忍的方式讓復(fù)仇人完成心愿,控訴不公。 弟弟自己滴血不沾,毫無犯罪證據(jù),所以哥哥想讓弟弟自首,而弟弟卻選擇讓哥哥殺死他作為自己最后的復(fù)仇,高.潮一幕是血泊中哥哥抱著將死的弟弟仰天長嘯,而弟弟卻笑著等待生命流逝的詭異畫面。 劇本涵蓋懸疑,倫理,親情,以及家庭社會對青少年成長中人格形成的探討以及性別歧視的尖銳問題,是有深度,有劇情的一部好劇,只是姜弈上一部戲才演了個偏執(zhí)的瘋子,這部戲又要演一個變.態(tài),他懷疑自己的人設(shè)是不是有哪里出了問題,還是他的經(jīng)紀人在選劇本的時候到底以什么作為考慮依據(jù)。 “老麥啊,為什么你老要幫我接這種變.態(tài)的角色?”姜弈終于忍不住問道,雖然他相信麥宇樺作為經(jīng)紀人的專業(yè)性,也相信公司為自己選劇本是深思熟慮過的。 “人物具有話題性才會讓演員也具有話題性,特別是具有沖擊力的人物,況且,我們現(xiàn)在也沒資格挑劇本吧?這樣的制作本身就能學(xué)到很多東西,姜弈,你還年輕,不要給自己設(shè)限。”麥宇樺說得是情真意切,可是那句沒資格挑劇本才是最重要的。 一個半路出家,沒有任何實際成績的人,能夠在第一第二部戲得到如此重要的角色,能參與這樣優(yōu)秀的制作團隊的項目,還要什么自行車。 “那首燁然演哪個?”雖然是個明知故問的問題,但是姜弈還是抱著一絲僥幸。 “主角啊,演哥哥。”麥宇樺看著姜弈,表情里寫著想什么呢,傻孩子。 所以一開始對方就打算讓自己演變.態(tài)的,不管演對手戲的是誰。 心好塞。 不過既然接下了這部戲,姜弈就會做好,這是一個藝人最基本的職業(yè)cao守。 “好,我先好好看看劇本。”姜弈皺著眉頭,看著十分燙手的劇本,想罵臟話。 “要不要找個omega給你講解一下分化后的心境?”麥宇樺再次試探的問道。 “不用!”姜弈斬釘截鐵的拒絕,又覺得自己態(tài)度有些不好,抬起頭看著麥宇樺勉強的笑了笑說:“我先自己揣摩揣摩,實在有困難我再找你幫忙好嗎?” 麥宇樺點點頭,拍了拍姜弈的肩膀說:“那好,我先回公司了,你有什么給我打電話。” 姜弈送走了麥宇樺,躺在沙發(fā)上仔細閱讀著劇本,腦海中自動演繹著畫面,姜弈從小除了學(xué)音樂外最愛看小說,都說藝術(shù)是共通的,姜弈的共情能力也因此特別強,閱讀完劇本后他眼角的淚水也止不住噴涌而出。 總而言之,就是太慘了。 最后的一幕實在太過震撼,弟弟自我毀滅的欲、望,對社會無聲的控訴都讓他為之顫抖,心疼。 還好一路走來,自己都沒有經(jīng)歷過這些背叛,周圍的人對他都很好,就算自己最艱難的時候也有老麥跟粉絲支持自己。 可是如果有一天性別的謊言一旦破滅,自己又將何去何從。 姜弈用手背抹散滿臉的淚珠,吸了吸鼻子,站來走到窗邊,看著外面明媚的陽光,他決定出去走走,消散角色的沖擊。 剛下了樓,姜弈就碰到了物業(yè)經(jīng)理黃允,一身黑色西裝的黃允站在大堂中央,挺拔的身姿勻稱的身材都讓姜弈把他與某人的身型重合,姜弈不禁想起了劇本中的哥哥,那個永遠陽光,心懷希望的哥哥。 首燁然沒有那些惡作劇的話確實挺合適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讓他不順眼,想到這里,姜弈終于對兩人演對手戲這件事有了實感,頭好痛。 另一邊,束明長回到公司之后開始著手調(diào)查姜弈,可是從姜弈出道開始查了一圈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他跟首燁然有任何交集的地方。 他頭疼的按壓著太陽xue。 首燁然回國不過5.6年,之前整日渾渾噩噩的窩在公寓里,那時候姜弈也沒有出道,難道只是因為后來喜歡上姜弈的歌聲才動了心? 不不不,不可能,首燁然如此理性的人怎么可能只是因為聽幾首歌就變成這樣,一定有更直接的原因。 束明長拓寬思路,把時間線往前拉,找尋姜弈出道前的消息,果不其然,讓他在姜弈僅存的粉絲群里找到了姜弈出道前街頭演唱的視頻,在朦朧的燈光以及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他精準的找到了那個戴著黑色鴨舌帽的首燁然。 首燁然身高190,站在人群中尤其顯眼,在僅有的幾段視頻里,都能看到首燁然的身影,甚至有一場錄制了兩個多小時的完整視頻里,首燁然連挪都沒有挪動過。 腳下長樹根了嗎,束明長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新大陸一樣,越看越起勁。 束明長吃驚的張大嘴巴,發(fā)出嘖嘖嘖的聲音。 他又情不自禁的輕輕鼓掌,自言自語道:“如果這都不算愛!看不出啊。”束明長有了突破口以后開始用時間排列的方式比對,還發(fā)現(xiàn)首燁然提出跟自己開立公司時正是在姜弈出版第一張專輯的時候。 再后來,束明長想起幫首燁然搬家的時候還發(fā)現(xiàn)姜弈的專輯都是有兩份的,一份拆封過的,一份未拆封的。 當時沒有在意這一些,現(xiàn)在想起來,處處都有著痕跡,只是自己神經(jīng)太過大條,才會忽略了這一切。 難道這還不算愛? 束明長越查越興奮,他的雙眼都已充血發(fā)紅,還不舍得眨眼,生怕這一關(guān)一閉就會錯過了一個億。 他全然沒有意識到危險已經(jīng)慢慢向自己靠近…… 首燁然沉著臉,叫了他幾次都沒有回應(yīng),只看到束明長對著電腦發(fā)出詭異的笑容。 首燁然慢慢走到了他的身后,彎下腰,把頭伸到了他的側(cè)面,當看到屏幕上的線索圖時,他眉頭都不動一下直接伸手按掉了主機的電源鍵…… 沒有保存也沒有設(shè)置自動保存,束明長漆黑的電腦屏幕里映出首燁然那張索命死神臉的時候,他剛到嘴邊的臟話趕緊咽了下去。 “你看到了?”首燁然詭異微笑著的臉倒映在屏幕中。 束明長撥浪鼓一樣拼命搖頭。 那微笑太過危險,以至于他有種錯覺,點頭的話可能會被殺掉。 “沒有,我沒有看到姜弈的任何信息。”束明長欲蓋彌彰,聲音顫抖。 首燁然半瞇的眼睛拉長成了一道細縫,凝視著眼前的獵物,“……” 束明長打算豁出去了,橫豎都是死,他先發(fā)制人:“是,我是看了,首燁然,我跟你從小玩到大,你突然回來是我給你安排的住所,你要成立公司我也馬上同意了,動用所有的資源給你,是,我知道你從沒把我當朋友,但是我可是把你當朋友的。我就想關(guān)心一下朋友,難道不可以嗎?” 束明長說著激動的站了起來,轉(zhuǎn)過身看著首燁然,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他憤怒的抱起手繼續(xù)說:“我不僅要看,我還要問,以前的你去哪里了,那個重視朋友,熱情開朗的首燁然,你把他給我弄到哪里了!” 首燁然突然低下了頭,輕輕的說了一句“……抱歉。” 束明長倒是愣住了,咬了咬嘴唇,心有余悸。 “以前的事情,我,不想說。束明長,我沒有不把你當朋友,我唯一可以告訴你,是,我喜歡姜弈,從很久以前開始,但是我也是最近才明白的。我想溫柔對他,卻走錯了路。”首燁然說著,眼神暗淡下來,束明長見過這樣的眼神,在機場的時候,他見過這樣的首燁然,但是不太一樣。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見好就收,束明長走近首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xù)說,“來日方長,這次演對手戲了,你可以讓他看見你的好,人心都是rou長的是不是,還有,我昨天可是要到了他的電話呢,放心,有兄弟在。”束明長拍了拍胸脯,笑呵呵的說道。 首燁然瞟了眼他,伸出了手索要電話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