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復
“……”如果不是束明長知道首燁然那故意的隨口一句,就讓姜弈直接出演了男三號,束明長差點就信了他。 又有誰會跟錢過不去呢,與其得罪首燁然去強行捧一個不知能不能包紅的新人,不如退一步先賺他個盆滿缽滿。大家都是千年的狐貍,何必在這唱什么聊齋。 資方立刻明白了他們的意思,拍著胸脯保證原班人馬參演,這才讓束明長松了口氣。雖然是獨立的公司,但是束家的口碑還是需要顧及的,首燁然被逼急了,可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的。 我太難了,束明長嘆了口氣。 “怎么?”首燁然斜著眼睛,玩味的看著他。 “小首,我真不明白,你跟那姜弈是什么時候開始的,你這些年苦心經(jīng)營的口碑跟人設你就這么放棄了?”束明長無奈又氣憤的轉(zhuǎn)過身,看著首燁然。 “沒有開始,也可能不會有開始。”首燁然的表情像是被人從頭淋了一盆冷水,落寞又可憐。 “……”束明長5、6年前在機場把首燁然接回家的時候也是這副模樣,只不過那時的首燁然還多了一分對人的抗拒。 束明長想到那晚父親接了個電話后,就把自己從睡夢中攆起來,讓他去機場接首燁然。 他對首燁然的記憶,那那時還停留在10歲那個陽光開朗的小男孩身上,以至于在機場第一眼見到散發(fā)著陰暗乖戾氣場的首燁然時,他被嚇了一跳。 父親沒有多說,只是讓他把首燁然安排到自己偷偷用私房錢買的小公寓里,束明長當時被父親為什么知道自己偷偷買了公寓這樣的事情嚇傻了,以至于后來都錯過了問首燁然變成這樣的原因。 這一忘,就到現(xiàn)在。 剛開始,他甚至有些害怕跟首燁然相處,然后突然有一天,他因為回到公寓看不到首燁然,也不知道是哪根搭錯了,他突發(fā)奇想去了天臺。 而后在天臺看到了人間迷惑行為的事情,首燁然站在大雨之中,天臺邊上,唱歌。 束明長又激動又害怕,他撥通了報警電話。 說出來警察可能不信,他當時真的害怕極了,那種害怕,持續(xù)到了至今。 經(jīng)過一夜的鬧劇之后,束明長才知道他這個兒時玩伴,分化成了alpha,分化后的異能是唱歌就會下雨,而且連在室內(nèi)唱歌天面都會下雨,所以才跑到了天臺。 他也終于知道,為什么當年的氣象報道的降雨率,永遠不準確,為什么當年的洪澇災害,那么頻繁。 當時是真的很想把他送出國。束明長想到那一年自己遭受的精神打擊以及物理打擊,至今都無法抹平。 都是些什么危害社會的異能…… “對方的回答呢?”首燁然盯著一言不發(fā)的束明長,眼神十分危險。 “啊。”束明長突然從回憶中被人強行喚醒,眼神失焦。 “嗯?”首燁然用意味深長的鼻音質(zhì)問著。 “哦哦哦,當然是害怕啊,我都覺得我腦子里都快被害怕的彈幕刷滿了。” “哼,知道怕就好,誰還不是資本呢。”資本不僅僅是錢,還有口碑,人脈以及號召力,剩下的才是錢。但不巧的是,首燁然都有,而對方,可能就只有錢。 “是是是,我能問問你接下來到底有什么打算嗎?雖然我沒什么資格問就是了。你的溫柔善良的人設真不要了?”束明長覺得自己就一傀儡經(jīng)紀人,沒有靈魂那種。 “他不喜歡,那不要也罷。” “所以你進娛樂圈的目一開始就是姜弈?”束明長后知后覺,十分震驚。 一個整日渾渾噩噩的人,突然問束明長要不要一起成立公司。 束明長雖然是含著金湯匙出生,卻因為被父輩的成功否認其價值,一直郁郁寡歡,當然想要做出一番成績讓別人肯定自己。于是兩人一拍而合,各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成立了這家只有兩個股東的工作室,束明長有資源,有經(jīng)驗,首燁然有外型有專業(yè),成功的路上必然少了許多阻礙。 首燁然雖然是這副模樣,確是全球頂尖藝術學院表演系專業(yè)畢業(yè)的,至于他選表演系的原因,束明長旁敲側(cè)擊過,他說想體驗不同的人生。 可是他卻閉口不談在國外的學校生活。 也閉口不談突然回國的原因。 首燁然對束明長的疑問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只是說了句:“開車。” 什么時候開始,在入行前就認識嗎?可是看姜弈的模樣,卻不像是認識的樣子。 束明長沒敢問,但是卻打算查一查。 首燁然顯然是心情不好,下車時連話都沒說,進門,直接去了地下室。 只有這里讓他覺得安心,他松了口氣,把緊繃的神經(jīng)放松下來。 明明omega都有藥物可以控制自己的信息素,而alpha只能靠意志,實在控制不了的時候,才能使用緊急抑制劑,可是副作用又太強,申請手續(xù)又繁瑣,并不能長期使用。首燁然從口袋里拿出那只緊急抑制劑,用力捏緊。 明明有了omega或者beta的終生伴侶,一切都會迎刃而解,可是自己,偏偏喜歡上一個alpha,一個執(zhí)著于omega的alpha。 如果自己是omega就好了…… 首燁然心煩意亂的打開電腦,登陸d站賬號,突然跳出來的私信讓他心中的陰霾散了些許,姜餅人問:你好,雖然非常冒昧,但是我重新錄制了你的歌曲自己使用請問可以嗎?如果沒有得到回復,我將在7天后刪除,謝謝你。 “非商用自用可以。”首燁然的視頻都是禁止二改二傳的,說到底,這些歌,他都是寫給姜弈的,一直都沒有開放權(quán)限,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姜餅人卻讓他破了先例。 難道就因為對方的id有個姜字?看來自己真是病入膏肓了。首燁然癱坐在椅子上,自嘲的笑著。 另一邊,姜弈因為出了口惡氣連靈感都恢復了些許,一邊聽著自錄的染的歌曲,一邊哼著腦內(nèi)新曲,一邊奮筆疾書譜曲。 心情大好,揭穿他假面的時候,首燁然那震驚,不甘,又氣憤的樣子,簡直不要太開心。姜弈想到當時首燁然的表情時,嘴角不禁揚到了一個新高度。 枯竭的靈感此刻文思泉涌般涌入腦海,他不禁回到了16歲的自己身上,連做夢都能夢到曲譜的全盛時期,下筆如有神助。 腦子里閃過的靈感已經(jīng)讓手跟不上,他打算打開錄音軟件打算先把聲音錄下來。 電腦開機的瞬間,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束明長那激動的聲音扯疼著姜弈每一根神經(jīng)“姜弈姜弈姜弈,我跟你說,剛剛對方打電話過來說,說是弄錯了,把名字看錯了,是他們工作人員的失誤,那個戲,我們還是男二。” “……”難道首燁然說的是真的,他真的毫不知情? 姜弈愣在了原地。 “唉,你說句話啊,是不是太開心說不出話了,沒事,好好休息,下周開機,劇本我收到了就傳你郵箱,還有剛首燁然的經(jīng)紀人問我要你的電話,我就給他了,畢竟一起拍過戲,再次合作還是早點熟悉一下,搞好關系,你別怕,首燁然人真的挺好的,有這樣的前輩指導,我們重回巔峰指日可待啊!”麥宇樺越說越興奮,透著電話線都能感受到他的激動。 真是好人就好了,要是給麥宇樺知道對方做的事,知道自己做的事,不知道會不會還繼續(xù)這樣認為。 搞好關系是更不可能了,這輩子都不可能。 “好,我知道了。”姜弈不咸不淡的一句話結(jié)尾,匆忙掛斷了電話,電腦屏幕d站的客戶端閃著私信提醒。 “嗯?”姜弈好奇的點開,作為一個沒有任何好友的僵尸號,如果不是系統(tǒng)私信的話,那會不會是自己發(fā)出去的私信有回復了,姜弈忐忑的打開客戶端,染的回復差點沒把他嚇得從椅子上摔下去。 “非商用自用可以。”簡單的幾句話冷冷冰冰,沒有任何感**彩,跟曲中傳達出來的形象完全不符,不過姜弈想想自己不過一個路人,能有回復已經(jīng)非常好了,畢竟這個up主可是高冷到習以為常的。 事不宜遲,既然獲得了授權(quán),姜弈一口氣又扒了幾首曲子,用軟件全部做好伴奏,再演唱錄制,轉(zhuǎn)換存入手機。 一氣呵成,大功告成。 可惜了忘到一干二凈的靈感,已經(jīng)飄向了不知何方。 第二天麥宇樺提著打包好的云吞面,一腳踹開了姜弈的家門。 “……”多么熟悉的cao作。 半夢半醒的姜弈眼睛還在死命的掙扎關閉,身體已經(jīng)被驅(qū)趕到洗手間開始洗漱,昏昏沉沉的坐到沙發(fā)上時,麥宇樺已經(jīng)在拼命拍打手上那沓厚厚的劇本。 “這劇本真是太棒了,無論是人設,還是情節(jié),還是中心思想,這個劇本只要不作的話是不可能撲街的,來來,你趕緊吃,吃完我給你看看劇本。”麥宇樺把云吞面向姜弈面前推,姜弈壓根一個字都沒聽進去,打開了包裝盒,沒有靈魂的開吃。 “不過姜弈啊,你不要有心理負擔,這次呢,我們演的這個角色是個omega,也不是說omega怎樣,我就是怕你一個alpha演omega有心里負擔,所以要不要我?guī)湍懵?lián)系看看,找個omega給你上上課?”麥宇樺說得十分小心,雖說是平等社會,但是其實人心里的成見,不是說變就變的。 “什么?”姜弈混沌的大腦一瞬間清明通透,麥宇樺說的話,可是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特別是omega這個詞。 “就是要演omega……”麥宇樺說得更小心翼翼了。 “哦,演就演憋。”我一個omega演omega那有什么難度,姜弈看著麥宇樺緊張的模樣笑了笑。 我怕我演得太像了嚇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