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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原文中該有的進展,林逸自然不想按照從前的軌跡去行事,可亦是不想讓所有事件太偏離他的掌控與所知。 可能更多的是不管白子柔現在他的徒弟也好,還是曾經他筆下的‘親女兒’也好,都是有幾分關系和在意的。 再救與不救之間,他選擇救。 可方法便不見得有多么陽光了。 蕭別君聽出林逸話里的意味,這是打算又有半個月不在山上,欲將白子柔托付給他,略一思襯,蕭別君看向林逸那有些涼薄的面容,試探道 “真人……莫不是打算下山尋一無辜之人來受這無妄之災?” 林逸莞爾:“你猜對了一半兒,但也不全。” 蕭別君確實說對了,他的確想找一個人來代替承受邪靈,但林逸心中并無愧意。 蕭別君對林逸這樣的想法有些不贊同“真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想必真人亦清楚,況且此舉亦是有違真人的所修之道。有損……” 有損修行,必遭天譴。 林逸微笑,毫不在意輕聲道“那么,你說本尊該如何做。” 他本來就是要遭天譴的。 只不過,他現在還想活的再長一點兒。 林逸見蕭別君沉默,也無心與他爭辯哥輸贏,解釋道“養一只相靈的時間太長,白子柔她等不了那么久。 按照天道,順其自然等死? 本尊一向相信事在人為,天道只是一部分,我們修道之人本就是逆天而行,就算行醫救死扶傷,不也是在與天斗?死與不死,若不是天上降下一道雷來,誰又知道結果如何。” 話語蕩在不算寬敞的房間內,銀白衣衫之人面容涼薄,說出的話帶著無畏。 蕭別君和林逸完全是兩種人,聽到林逸這樣說,卻也無多少意外,他看向白子柔,有心藥石醫,卻不得不承認自己無力回天。 即使不忍,他也不能贊同林逸的說法“就算如此,真人也不應拿無辜之人的命來換。” 林逸心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這話的道理他難道不懂么,可蕭別君怎么就死心眼兒的以為他想要抓人上山呢。 “本尊不會害人性命的,此行下山,無非是尋一人,愿舍命來換本尊渡他所求。” 蕭別君仍然覺得不妥,上前皺眉道“可……” “這世上苦難之人這么多,蕭別君你又知道這一時間里,有多少人想如此了結這一生。”林逸打斷對方的‘可是’,他捫心自問,自己不是菩薩心腸, 從前是,現在也是。 “渡世,渡生,渡人。佛祖都不做,本尊也不摻和。就算是佛修愿意舍己為人,立地成佛。本尊倒也是更愿找真正的苦難之人來渡。 不過各自所求,來往皆是自愿,本尊不覺自己做錯什么。” 林逸講道比起修真之人,對于凡人而言做出契合的相靈反而相較不用費太多修為,若是求個劫后富貴,也十分容易。 話說道這個份兒上,蕭別君已經不是再擔憂其它,他抿唇不語,打量林逸是否真的那樣無畏。 他是擔心林逸。 若白子柔當真該就此了結一生,林逸的做法無非是在斗天,不僅讓白子柔活了,還讓真正該遭受苦難的人免去原有的軌跡。 林逸所修的是無情道,最講究個順其自然,這樣的行為無不是在自毀。 蕭別君即使心有說辭,卻間對方目光明亮,不是什么沖昏頭腦之舉,再想林逸既然也決定如此,約末后果早已想好。 多說已亦無用,兩人的討論最終還是無奈以蕭別君照顧白子柔半月,待林逸歸山為結果。 林逸從這別院出去之時,外面陽光微風依舊,只是蕭別君留在別院中并未相送,明光照在院中的小路上,將石板反出白光來。 對方是叫他‘好自為之’來著…… 林逸無奈一邊搖頭笑著,一邊負手拽著步子,回憶陸朝華領他來時的陣眼走了,心中有些感慨蕭別君的對他這位師兄的關心,還真是別扭。 這些年在這里修行,他愈發融入這個世界,乃至一些術法練得爐火純青之時,也會分不清他自己到底是哪個林逸。 假如沒有軒轅坤,沒有現世二十年的記憶,他或許估計的活個千年,天天修道修道,也和那個修無情道的天外真人沒多少差別。 說起來他雀占鳩巢,那……這一時刻真正的天外真人又去哪兒了呢? 林逸才出來這爐鼎陣,想著許多事情,便見到不遠處錦媚、軒轅坤、陸朝華三人在講話,正討論白子柔的事,與其說三人,倒不如說只有錦媚和陸朝華在講。 軒轅坤安靜的立在一邊,似在等他,無心參與討論。 微風暖陽下的白靈織衣袍干凈,不染纖塵,周身似被渡了光暈淡淡一層,高樹間的縫隙映出有些婆娑的樹葉陰影與光點落在軒轅坤肩上。 他漆黑的眸子略有深遠,那其中有天地,像般神袛觀望事世。 林逸莫名感受到軒轅坤與世界的格格不入。 有陽光。 卻根本照不進他所在的世界。 林逸突然想到,若是一個人活了千萬年,修得無情道成功,大概也便是這般模樣吧。 "師尊?” 軒轅坤回頭見他,面容有些笑意,填了絲人情味兒。 “嗯。”林逸腦袋有些放空,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么表情,只是想到被遺忘了時候,熱度好像還沒完全褪卻的那一下蜻蜓點水,有些訥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