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獨有偶_分節(jié)閱讀_15
手指進入男人身體的時候還是受到了抵抗,葉寧予反而笑了,攬住游敏削瘦卻有力的肩膀,加大了力氣:“還不是夾緊的時候,你倒是放松呀。” 家里其實什么都有,潤滑劑,保險套,擴張玩具,應有盡有,廚房里各式各樣的油也不失為增添情趣的小玩意兒,可是葉寧予什么也沒有用,就這樣極富耐心地一點點地開拓著,感覺著游敏的身體慢慢打開,身體里的溫度徐徐上升,他一只一只地加手指,手掌根隨著手指的深入若有若無地掠過會陰,終于,他看見游敏的喉頭難耐地動了幾動。 游敏抬起胳膊來遮住臉,在葉寧予拎起他的一只腳的時候又順馴地擰過身子,想換成一個趴的姿勢。但身體剛剛一動,又被葉寧予扳了回來,角力之中手指順勢插入得更深,這讓游敏忍不住輕輕哼了一聲,胸口急劇地起伏起來:“放開。” “我不喜歡你趴著。” 葉寧予理所當然地說著,抽出了手,滑進游敏的兩腿之間,他把他扳成一個一望而知就不怎么舒服的姿勢,但有力的大腿夾著腰的觸感太真切,葉寧予貪戀來自對方的溫暖,愈是用力地掐住游敏的腰,居高臨下地打量一眼已經開始抬頭的性器,沒有血色的唇邊揚起一個笑容。 這是沒有鏡子,也沒有見證人,所以無從分辨這到底是rou欲的貪求還是精神的迷戀,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挺進的動作毫不溫存,充滿了侵略性的力量,前端擠進來的瞬間游敏渾身猛然一僵,后頸死死地后仰,喉結一塊的皮膚驀然泛白,他張開嘴,在黑暗里放出一個無聲的呼喊,大量的空氣倉促地竄進肺里,他不得不用盡所有殘留的理智和力氣才能不做任何反抗。 拖延了這么久之后,地獄還是來了。 交媾時rou體的撞擊聲和隨之而來的奇怪水聲像噩夢一樣在耳邊繚繞,身上的男人那伴隨著越發(fā)激烈的動作而起的粗重的鼻息反而模糊了,時遠時近若有若無。游敏以為自己可以忍耐一切痛苦,但此時發(fā)生的事情,看來還是超過了某個底線:毫無快感,只有疼痛,又神智清明。 視覺被剝奪之后聽覺和嗅覺早就在不經意之中更加敏銳起來。他已經不記得現(xiàn)在這是第幾輪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腰部以下已經痛得要麻木了,四周空氣漂浮著的味道里,除了男人射精后jingye和汗液混合在一起的強烈的荷爾蒙的腥味,更有隱約的游敏更熟悉的氣味——他在流血。 媽的,像個娘們。 游敏一個勁地想著有什么東西可以拿過來敲破身上人的頭,后腦勺上的骨頭很薄,隨便一用力,就能像開了瓤的西瓜一樣裂了。平底鍋,醬油瓶,頂不濟菜板也行,他記得葉寧予家的菜板是蜆木的,在鹽水里煮過,又重又結實…… 他拼命地以這些不切實際的念頭來分散對方帶給他的痛苦,盡管事實是他一個手指也動不了,或者說不能動。葉寧予的汗在動作中急雨般打在他胸腹上,游敏模模糊糊地想,就算是死魚,這么煎來煎去,也焦透了啊。 男人的手指又抓緊了游敏的腰,卻因為汗水作祟,滑開好幾次,才被猛力地箝住。這是又一輪爆發(fā)的前兆,游敏在黑暗里閉起了眼,繼續(xù)忍耐。 可是葉寧予停了下來,下一刻,游敏一直被忽略又自始至終萎靡著的下體被握住了。 這瘋子小少爺怎么會想起這一茬的,游敏已經懶得去管,過久的疼痛之后再溫柔熟練的手法也很難讓他勃起,唯一值得高興的,是可以暫時把一直盤在葉寧予腰上的腿放松一下。 和抽插的力度相比,葉寧予的手輕極了,但這輕柔的手勢又無法被疼痛淹沒,反而像大海上的一葉扁舟顛簸漂浮在波濤之上,冰火兩重的分裂感讓游敏的太陽xue一抽抽地跳了起來。 好一會兒見不到動靜,葉寧予似乎有點煩躁,手指的力氣加大了。游敏不得不伸出手來抓住他的手,想自己趕快起來了事。葉寧予不愿放開他,于是兩個人的手指不知怎么就交纏在一起,葉寧予的手握著游敏的性器,游敏又握著葉寧予的手,以自己熟悉的姿勢引導著他上下taonong著,就這樣,用不了多久,那玩意兒終于緩緩地抬起了頭,頂端冒出的液體濕潤了兩個人的指縫。 伴著這有點詭異的愛撫,葉寧予又一次動了起來,下腹狠狠用力,撞進游敏的身體深處。這個沒有預兆的動作另游敏一下子低哼出聲,整個身體緊緊地繃了起來,絞緊的下身咬住本來就在爆發(fā)邊緣的葉寧予,他渾身一僵,手指攥牢,又一次地射了出來。 兩具汗?jié)竦纳眢w終于牢牢貼在一起,葉寧予趴在游敏的頸窩上,睫毛掃過頸項的皮膚,又濕又癢。抽出的瞬間,游敏咬緊了牙齒:不僅僅是因為痛,更是因為身下蔓延開的粘膩的濕意。 這時游敏才得以松開握在身側的拳頭,掌心早就破了,血汗交織在一起,熱辣辣的卻也感覺不到什么。他想把那勒在臉上的汗衫取下來,葉寧予一把拉住他的手:“別動,別看我,我現(xiàn)在很丑。” 他的呼吸聲熨帖著游敏的皮膚,高潮之后的聲音難免嘶啞無力,那只還在游敏下身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逗弄著杵在兩人之間已經硬起來的yinjing,小指頭耐心地掠過莖身,羽毛一樣。 他蹭著游敏的身體,像是求歡的前兆,又沒什么情欲的暗示,蹭著蹭著他的大腿架上游敏的腰,發(fā)泄之后的下身貼在腰側,那種潮濕的感覺倒讓游敏覺得像一條冬眠醒來的蛇,在摩擦中尋找溫暖。 地磚太冷了,只有游敏躺過的地方是暖的,也只有身體是暖的。葉寧予滿意地嘆息,攀住身邊的男人,絞住他:“阿敏,你的皮膚真暖,你抱抱我吧。” 游敏沒有動。 門鈴響了。 葉寧予根本不想動,游敏是痛得眼睛發(fā)黑,一下子動不了,就這么貼在一起靜靜聽了好久的門鈴,直到手機跟著響了起來。 衣服倒沒拋開太遠,葉寧予撐起身子,懶洋洋地拖過褲子把手機拿出來,看了一眼又倒下去:“外賣到了……” 話音未落游敏已經坐了起來,一把扯下汗衫,露出被藏了太久的眼睛。他的額發(fā)全濕透了,貼在額頭上,垂著眼什么表情也看不出來。把汗衫翻了個面套上,才不太自然地爬起來撿褲子。 靜止一旦解除,身體里的那些東西就再含不住了,難堪地順著筆直的腿流下來,在膝蓋窩停了一停,又順著小腿滑到腳踝。 好一會兒葉寧予才眨眨眼,跪起來摟住他的后腰:“你還硬著呢,要去哪……” 游敏沒讓他把話說完,轉過身捏住葉寧予的下巴,鉗開他的嘴,把確實還正勃起的yinjing塞了進去,然后抓著葉寧予的頭發(fā),繼續(xù)強迫他吞吐。被強制深喉讓葉寧予的眼睛一下子就酸了,他用力撲打起來,但游敏力氣太大了,完全不為所動,重重地戳到葉寧予的口腔深處,幾個來回就射了。 葉寧予被嗆得口水眼淚齊出,這時游敏松開了手,他就像蝦米一樣蜷在地板上,口水混著jingye隨著咳嗽聲滴在地磚上。 游敏這才穿起褲子,系皮帶的時候葉寧予淚眼朦朧地抬頭看著兩三步外眉目冷淡的男人,聽他說:“去給你取外賣。葉先生。” 第17章 從詹之行住處搬出來的那天是個周日。 門虛掩著,詹之行就推門進來了。 屋里除了大件的家具以外,基本已經收拾干凈了。但正因為地上零散的幾個紙箱,和那個正跪在地上貼膠帶的人,反而顯得這間本來就沒人住的屋子越發(fā)空曠。 梁厲回頭看了他一眼,手上沒停,說:“大件的都拿過去了,就剩下零零碎碎的。待會兒我自己打個車拿過去。” 詹之行打量了一下,說:“我陪你一起,我要去一趟學校。” “禮拜天你去學校干嗎?” “加班。” 梁厲揮了揮手:“要加班你先去,別耽擱了。” 詹之行反而沉默下來,就站在門口,也沒有要進去的樣子,也沒有要離開的樣子。 梁厲手上頓了頓,還是把頭回過去,從容地撕膠帶,膠帶在沉默中刺耳地“吱”了一聲。 這就是最后一個紙箱了。 梁厲從地上站起來,抻了抻腰,只聽見脊椎深處發(fā)出“嘎巴”一聲,自嘲似的笑了:“真是老胳膊老腿,跪這么一會兒就受不了。我給你開開窗,屋里灰塵太大。” 他走到窗前,打開窗子。南方春天的風仍然帶著些薄涼,在窗子開啟的瞬間就急不可耐地擠進屋里,風勢卻不大,吹得窗簾一鼓一鼓的,像是故意撩撥這層輕紗一般。 沙發(fā)上堆了些東西,于是梁厲坐在那張光禿禿的床墊上。鋪蓋和棉被都收起來了,床顯得硬且空。他挪了個地方,拍了拍床墊:“坐啊。” 詹之行這才推開門走進來,坐在他旁邊,仍然沒有說話,只是從外套里掏出一盒白萬,抖出一根來銜在唇上。梁厲抱著一個煙民的默契,旁邊的小茶幾上拿過一個空的可樂罐放在他旁邊的地上。 剛干完體力活,滿頭大汗,因為是坐在床上,梁厲干脆用手肘支著身體,半躺在床上,像個只煎一面軟中帶硬的雞蛋。他從后面望著詹之行在淡青色的煙霧中有些模糊了邊緣的面孔,突然覺得口干,咂了咂嘴,戳戳詹之行:“還有煙嗎?散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