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好可怕啊_分節閱讀_50
他裹上外衣走到門口正要關門,聽見外面有聲鳥叫,在靜寂的夜里這聲音實在太突出,關北很難注意不到。只是魔界有養鳥嗎?他從沒見過。 奇怪的是明明他對這只鳥根本沒幾分興趣,身體卻不由自主的打開門走了出去。 關北沿著走廊一路向東邊走,到路口時耳邊又是一聲鳥叫,他像得到指令,向右邊走去。 路越走越陌生,不知走了多久,已經是他從未來過的地方。關北意識事情蹊蹺,他努力cao控身體卻得不到回應,除了按照鳥叫聲行動,只能干看。 關北正疑惑路上的關卡都去了哪,為什么他沒被攔過。鳥聲打斷他的思路,關北聽了一路覺得它在提醒自己到了。 這有一只巨大的鐵葫蘆,橫豎分別環繞著三圈散發金光的符咒,符咒間都有一根金線相連,光線反射下能看到線與線的間隙中有層薄膜,將鐵葫蘆整個包住。 關北哪知道這是做什么呢,但他現在被控制著,除了內心大叫沒有其他辦法。鳥聲也沒再出現,當關北以為要站到被誰發現時,遠處匆匆行來一對人馬,帶頭人渾身是血,從脖頸到腰腹的衣服全部裂開,傷口潰爛,汩汩鮮血不斷流出。 他一眼看到關北,沒來得及顧他,手掌吃力的合攏,憑空畫出一道暗符,六圈符咒相應飄起,留出入口的大小供人進入。 關北看見那群人從馬車中抬出一人,如果不是那身關北嘲笑多次的裝備黑衣服,他真認不出那傷勢慘重的竟然是空熾。關北慌亂撲過去,被眾人擋在外面。帶頭人嘆口氣,吩咐道:“無妨,放他一起進去吧。” 沒想到鐵葫蘆里只有一個空曠的房間,正中間有處水晶似的大床,眾人將空熾抬上去,那位帶頭人捂著腹部的傷口走到床側,右手緩慢的向上抬著,很快便有一道半透明屏障圍住了大床。帶頭人完成這一動作終于體力不支,噴出一口黑血跪在地上。 關北要扶他起來,帶頭人囑咐道:“你把我、把我扶到那處座位上……切勿觸碰結界。” 跟進來的其他人都已各自坐好自行療傷,關北扶帶頭人坐下后忙問:“到底怎么了?他怎么受傷了?” 帶頭人沒有隱瞞,直接回他:“四大家族討伐魔尊,魔尊被暗算了。” 關北胸口砰砰狂跳,怎么就討伐了,什么暗算?為什么在他懶散度日的時候發生了這么多事??關北焦急追問:“他傷勢重嗎?” “不出意外在結界里好好養傷便能復原。” “啊?那要是……”關北問出口才覺得自己烏鴉嘴,呸呸呸,那有什么要是如果的。 帶頭人沒他那么多心思,徑自回答他:“輕則一時走火入魔,重則……” 他倆非常默契的同時沉默了,關北不敢多問,憂心的看了眼空熾,盼他早點好起來。又覺得自己沒用,這時候除了盼也沒用,何況盼不盼的是看老天爺,偏偏空熾是個魔尊!可惡! 關北想起同樣好久沒見的清兒,也不知道這位大兄弟認不認識,好歹碰碰運氣,“請問您認識清兒嗎?應當是和魔尊一起的。” “清兒……”帶頭人低下頭,許久才答道,“她受重傷墜入深谷,沒來得及找。” “什么?!” 關北怒不可遏:“你們怎么能不找她?!她、她,她只是個小姑娘啊!”他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后只剩幾聲哭腔,關北第一次恨自己平時太過悠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現在空熾受傷,清兒下落不明,他在這哭又有什么用? 帶頭人還帶著傷,關北不再打擾他,自己找了個離空熾較近的座位,抱著腿盯著空熾的手發呆。 時間像暫停了似的,沒人再說話,除了療傷的聲音,屋內安靜極了。關北枕著膝蓋,把知道的每個神都拜了一遍,甚至祈禱,愿意和空熾換一換。 過了約兩個時辰,關北的手腳都麻了。他想起身換個姿勢,四肢卻怎么都不聽使喚。關北暗想,糟了!他居然忘了這一茬! 鳥叫再次響起,關北跌跌撞撞的站起身,一步一晃的走到空熾床邊。帶頭人提醒他:“別碰結界。” 關北不聽使喚的身體擅自抬起右手,帶頭人看出不對勁,沖上來要制止他,關北往前一按,結界只彈了彈,并沒破。關北狂喜,看來這結界也不是什么保鮮膜,有點用處。 他沒高興多久,那晚夢里撕裂般的疼痛再次傳來,關北愕然,天旋地轉間他已經倒在了地上。據說疼痛超過一定限度就感受不到了,關北覺得是放屁,他快痛死了!他看見一道黑煙從他肚子里飄出來,帶頭人舉起劍,連煙帶他,一并砍了。 失去意識前關北還在想,幫倒忙了……唉。 渡鎮本是江南極不起眼的一處小鎮,前幾個月鎮里出了個狀元,渡鎮也跟著風光不少,關北就是這時候來的。 他當時傷的很重,差點沒救回來,命大遇上醫館大夫李助上山采藥,不然真得交代在那。 李助醫術很精明,就是八卦,天天逮著關北問:“你那傷怎么回事呀?講講唄!” 關北總還他個白眼,自顧自的算賬。 原來在葉成風那當了一陣子掌柜的,多少有點算賬的水平,趕巧李助又是個除了醫術啥也不會的,治好關北后,便招了無處可去的關北留下干活。 李助和李穩一樣,是京城李家極遠的親戚,看到他關北就想起以前李穩替他寫的推薦信,到了也沒用上,現在也不知道搞哪去了。 不過現在的局面,就算信在身上他也不敢拿去用,還是在渡縣過得安逸。 他那日在鐵葫蘆里的印象記得不大清了,李助說他可能是磕到了腦子,多少影響到記憶了。關北對這種狗血事嗤之以鼻孔! 至少他清清楚楚的記得,直到他閉眼前空熾都好好的呢!! 也不知道那個帶頭的怎么回事,估計也不管是死的活的,直接就把他扔出了鐵葫蘆里,連魔界都不讓留。 太忠心了吧大哥! 再后來的事關北都不知道,醒來時已經在李助家了。開腸破肚的手術李助都能做,關北實在對他敬佩不已。就是他傷勢嚴重,又在外凍了許久,渡縣也沒有好的藥材,關北更是沒好好養過病,如此一來身體自然大不如前。 這個月又發過次燒,雖然現在能在柜臺前算賬,但總覺得整個人飄飄忽忽,一陣風就能帶跑。 懶如關北也意識到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得鍛煉身體,可才跑第一天就被李助叫停了。 他一刻也閑不下來的樣子,即使是李助也看出端倪了。這天晚上吃飯時,李助突然說:“關北,你心里有事。” “啊?……沒有,沒有。” 關北心虛的動作總是特別明顯,比如會戳米飯,咬筷子。他自己意識不到,心思早飄到別處去了。他確實心里有事,幾個月來他白天想,晚上做夢也想,經常在夢中驚醒,眼前全是空熾去世的畫面。 與魔尊的一戰成了街頭巷尾的談話,聽起來四大家族也沒討到什么好處,可版本眾多,一個比一個能吹牛`逼,他們嘚瑟的時候,關北就在他們背后呸呸呸。 他嘗試過去打探空熾現在的情況,可他沒探情報的經驗,腦子也不活絡,除了問到些坊間八卦,想聽到的一件都沒有。 其中有條倒是讓關北蠻震驚,據說這個魔尊以前不歸空熾當,另有其魔,空熾是半路殺出的程咬金! 關北求知若渴:“那原本該是誰呢?” “到底是誰?嗨!這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