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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我主荼離在線閱讀 - 歸墟之海(四)

歸墟之海(四)

    逆著蛇群跑出數百步,殊羽卻帶著白果子在尸丘堆里打轉,海妖在后頭緊追不舍,眼看著就要追上來。殊羽拐到一處尸山后頭,緊接著抱起白果子飛到高處,白果子往下看去,海妖近在咫尺間忽然立住不動了。地上亮起一道奇門陣法,海妖所在位置正是圖陣中央。

    “上鉤了。”殊羽道。

    他將劍換至左手反握橫在當胸,右手拇指食指成圈,其余三指并攏,手腕抵在左手手背上,低頭念了個決,地上那圖陣發出金色的光芒,朝著海妖陣陣收緊,海妖發出苦痛的慘叫,她抬起手捂住耳朵,面目愈發猙獰難看,白果子卻忽然在海妖的手臂上看到個熟悉的東西——海島上的鮫蛇圖騰。

    圖陣越收越緊,最后發出刺眼的光芒,爆炸在一瞬間發生,海妖慘絕人寰的叫聲隨爆炸隕落,牽連著周圍的尸山骨丘也在剎那間分崩離析,激起渾濁嗆人的沙塵。殊羽長長出了口氣,他從懷中取出引魂盞走進混沌中,白果子腿一軟跌坐在地上,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他突然聞到了異常的味道。

    “不好!”白果子大喊,“海妖沒死!”

    然而已來不及,殊羽被海妖一尾巴掃出來,狠狠砸在地面上,胸口仿佛震碎了骨頭一般疼,引魂盞也掉了出去。陣中死的并不是海妖,而是之前逃走的那條鮫蛇,好一招移花接木,若不是殊羽過于心急,方才這樣的破綻他該是能夠識破的。

    海妖伸出堅硬丑陋的手撲向引魂盞,殊羽忍痛爬起來,拼命撲過去將引魂盞護在身后,海妖長長的指甲穿過他的胸膛,瞬間噴出半人高的血柱,將海水染紅。殊羽嘴角不斷溢出鮮血,海妖發出狂佞的尖笑,她毫不猶豫地將手抽回,用舌尖舔了舔帶血的指甲,一雙眼興奮得充了血。

    她再次舉起手,對準了殊羽的心臟。

    忽然,一道塤聲響起,海妖落在半空中的手驀然停住,她青色扭曲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哀慟悲切,她轉過頭望向白果子,那是一曲思歸。就在海妖遲疑分神的一瞬間,殊羽拿起要命一劍刺中了她的喉嚨。

    “啊!”

    海妖再次發出慘烈的尖叫,她捂著脖子步步后退,渾身都在扭動癲狂,那樣子,像極了被放在架子上活活炙烤的水蛇。白果子跑上前扶起殊羽,他看著殊羽胸前成片的紅色,仿佛覺得那傷就在自己身上,剜心蝕骨的疼。

    殊羽踉蹌著站起來,他撿起引魂盞跌跌撞撞地走到海妖身前,海妖半躺在地上,一雙眼渙散無力,臉上卻恢復了常人的平靜祥和。

    她斷斷續續開口:“你們是來救我的嗎?”

    他二人面面相覷,海妖卻匍匐著爬向白果子,白果子下意識后退了幾步,海妖跟著頓住,她竟掉下眼淚來:“多久了,我終于又聽見那一曲思歸了。”

    白果子大著膽子往前走了幾步,問她:“你究竟是人還是鮫蛇?你跟海島上的漁民又有什么關系?”

    “我是個怪物啊。”海妖發出陣陣凄慘的苦笑,她仰頭望著他,“為求得島中安寧,他們將我扔下海祭給海中神明,我都記不清幾百上千年了,就跟個怪物一樣活著。”

    “他們……他們說你是自愿祭海,”白果子訝然,“還為你立了海神娘娘的石像。”

    如果不是海妖右手臂上的鮫蛇圖騰,他也萬萬想不到這一層,也不會在那千鈞一發之際掏出陶塤吹奏一曲思歸。

    海妖冷笑道:“自愿祭海?笑話……他們說我命中犯煞,將我五花大綁扔在船上扔出了海,翻滾的海水將我帶到歸墟之海,一條鮫蛇吃了我,可我非但沒死,還成了這副不人不鬼的模樣。”

    她掩面痛哭,聲音愈發虛弱無力:“自私虛偽的漁民,我恨不得……恨不得吃干凈他們!是他們?是他們叫你來殺我的嗎?”

    “非也。”殊羽干咳了幾聲,他將引魂盞放在身前,喑啞道,“你作惡為禍近千年,也該是時候解脫了。”他再次提劍刺去,海妖渾身一震,接著再沒了動靜。

    引魂盞發出叮鈴當啷的聲響,銀色的魂魄自海妖喉嚨間飄出,又一道流進引魂盞中,在引魂盞里頭徘徊盤旋,許久,幾縷洗滌干凈的魂魄自殊羽指尖鉆入。殊羽神色愈發不好,他打坐著棲在地上,突然侵入的魂魄與自己的元神打起架來,若非殊羽心性堅定,元神修為純粹,只怕頓時便要走火入魔。

    足足過去快一個時辰,殊羽終于睜開眼睛,他擦擦嘴角的血漬,笑道:“我們走吧。”白果子忙上前扶起他,結果殊羽剛站起來收拾好引魂盞,就頭一歪暈死過去。與此同時,海妖的尸體瞬間干癟萎縮,無數的鬼魂自喉間破口而出,白果子抱起殊羽轉身就跑,身后傳來地動山搖的巨大動靜。

    這海底他娘的不會是要塌了吧???

    沒時間再回頭,白果子拽著殊羽跑出沒幾步,突然一旁的礁石聳動,隨著水流砸了過來,避無可避,他慌忙轉身將殊羽護在身前,礁石重重砸在他后背上,白果子吃痛劇烈咳嗽起來,喉間有種堵塞的異樣,他又咳了一聲,竟然把避水珠給咳了出來。

    避水珠直直往身后頭飄去,沒給白果子一點反應的時間。這回真完蛋了。

    咸澀惡臭的海水瞬間灌入鼻子口腔,白果子費力看了殊羽一眼,他心里暗暗道:神君,我好像心悅你了。他用盡全身力氣將殊羽往上推了一把,殊羽隨著水流飄了上去,白果子閉上眼等待著死亡降臨,窒息的滋味卻比死亡本身更加讓人煎熬絕望。

    可預知的死忙卻并未如期降臨,不知過了多久,白果子于懵懂中睜開雙眼,他竟不覺間與海水融為一體般,即便沒有避水珠,也并無半點不適。越來越多的疑點與困惑,他無暇顧及,趕忙去追殊羽,原本連游泳都不會的他,就在一眨眼間掌握了全部技巧。

    等他追上殊羽時,殊羽的狀況十分糟糕,白果子甚至懷疑他已經死了。他不知道神君在水里是個什么情況,是否會溺水,還是依舊呼吸自如,他不敢冒這個風險,于是,他環抱過殊羽,嘴對嘴唇貼唇,一點點將氣渡了過去。

    海妖驟亡,海底大亂,歸墟之海自萬丈深淵刮起巨大海浪,二人被大大小小的漩渦席卷著顛沛流離,等終于從海中露出頭,又隨波逐流著飄到岸邊時,已經不知過了幾日。白果子清醒過來時正死死抱著殊羽,殊羽面無血色躺在灘涂上,氣若游絲。

    “神君?”白果子摸著他的臉喚他,殊羽并無反應,白果子脫下自己的衣裳裹住他,又給他渡了幾口氣。

    “神君,你不要嚇我。”眼淚斷了線似的,啪嗒啪嗒打在殊羽臉上,白果子握著他的手反復揉搓,試圖恢復一點體溫,良久,殊羽忽然咳了一聲,接著嘴唇動了動。

    白果子趕忙低下頭聽他說話,殊羽的聲音太輕了,猶如蚊子一般,輕輕□□一聲:“啊……殿……殿……”接著,又沒了動靜。

    現在還想著你的靈均殿下嗎?白果子苦笑了一聲,他將殊羽抱緊,不知身在何處,也許置身在某處荒僻孤島上,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殊羽胸口處血液已然凝結,身子冰冷額頭卻發燙,他氣息脈搏紊亂,似乎有什么在剝奪他的元神,又似乎,在支撐著他活下去。

    “我該如何救你呢?”白果子抱著殊羽呢喃,“神君啊,那位高高在上的巫族殿下就那么重要嗎?比你的命都重要嗎?你說我怎么辦呀,我也喜歡上你了。”

    殊羽微微蹙了蹙眉,想來是難受極了,白果子將臉頰抵在他額頭上,微微嘆了口氣:“我想看看那位殿下是如何臨風玉樹英明神武,等你找回他,我就看一眼,一眼就好……然后我……我回不去萊蕪山了,可我也不想呆在你身邊,我怕我會難過,還會忍不住想偷親你。”他吧唧親在殊羽額頭上,“就像這樣……神君啊,原諒我趁人之危,我實在沒忍住。”

    怪不得凡人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如果有一個人,為了自己枯等千年,連命都愿意舍棄,那自己哪怕立時死去也心甘情愿了。

    眼皮沉重極了,仿佛隨時會睡過去,但白果子不敢睡,他怕一旦閉上眼殊羽便不見了,意識模糊間他看到從天上飛下來幾個青衣神女,為首之人頗為熟悉,待他反應過來是清越公主時,眼皮子再也抬不住了。

    等他再醒過來時,眼前赫然出現兩張熟悉的臉,一張是向彌,一張是阿晉。“唉,夢還沒醒呢。”白果子費力搖搖頭,重新閉上眼睛,他轉念想到殊羽,又立馬瞪大眼睛從床上坐起,向彌阿晉被他一驚一乍嚇得后退幾步,端著的一碗藥灑了大半。

    “果子?”向彌喊他,“你醒徹底了嗎?”

    原不是夢。

    “真是你們?”白果子爬下床,抓住他倆的手狠狠掐了一把,脫口道,“殊羽神君呢?”

    倆小妖相互看一眼,向彌不滿道:“你見到我們不激動,反而只關心那位神君,果子,這才幾日你就忘了我跟阿晉了?”一句玩笑話叫白果子心虛紅了臉,他欲蓋彌彰道:“你們怎么在這……殊羽神君呢?他還好嗎?”

    “你這過場真是走心。”阿晉翻個白眼將驅寒藥遞給他,“這里是巫族,你們將歸墟之海攪得一團亂,巫族清越公主與夜吟三殿下前往查勘,在海中孤島上撿到了你們,清越公主便將你二人帶回來她的住處煙水月。”

    既是清越公主出馬,那想來殊羽是安全了,白果子坐回床邊,又問:“那你們呢?你們不是在大荒湯谷楓林青中嗎?”

    阿晉道:“將影小神官回楓林青后講了你的遭遇,我們總是擔心,剛好他也放心不下殊羽神君,所以我們就瞞著伴月書神官偷跑了出來,結果在半路上遇見了你們。”

    “將影也來了,那便好。”白果子灌了一口藥,苦味從舌頭一路沖到天靈蓋,他強行咽下去,再忍不住,“神君在哪?我去看看他。”

    向彌隨手一指:“就在隔壁呢,比你先醒過來,不過夜吟殿下正在里頭。”后半句話白果子壓根沒聽見,光著腳就跑了出去,跟出籠的山雞似的。

    說是在隔壁,卻也隔了一片竹園小徑,殊羽的房門虛掩著,里頭傳出絮絮的說話聲,不知是不是在談論什么要緊事,白果子忙頓住腳步,正猶豫著是否折返回去晚點再過來,卻無意中聽到了靈均的名字。

    那道清亮的聲音說道:“他們都說我與哥哥長得頗為相似,神君你看,我長得像靈均嗎?”

    殊羽清冷回他:“夜吟殿下與靈均一母同胞,自然有幾分相似。”

    夜吟笑道:“一千年前神君在大婚當日為了我哥哥悔婚,丟了太子之位,如今更是為了尋回他不惜犯三界禁令,擅自動用引魂盞。我好生羨慕靈均哥哥,若能得神君這般青睞,我也是愿為神君而死的。”

    他奶奶的,這不是擺明了勾搭殊羽嗎!白果子在屋子外頭氣得肺疼,連自己親哥哥的男人都要搶,這夜吟殿下也忒不是東西了。

    殊羽盈盈一笑:“真是可惜,夜吟殿下若是早生個一千年,還來得及替靈均擋上一刀,那如今我也不至于折騰成這副鬼樣子。”

    夜吟吃癟,一時間無言以對,白果子噗嗤笑了一聲,接著聽殊羽喊道:“果子,既然醒了就進來吧。”白果子被抓個現行只得推門而入,卻見床前立著的人明眸善睞端莊風雅,只是神情頗為自負驕傲,只用眼角余光瞥了瞥他。

    “既如此,便不打擾神君了,愿神君得償所愿。”夜吟揮袖離去,失了些許巫族殿下該有的氣度風華,白果子又細細瞧了他幾眼,果然一副好皮囊。

    “怎么沒穿鞋?”殊羽皺著眉將他拉上床,用被子捂住他凍得麻木的雙足,埋怨道,“當心寒氣入侵。”

    白果子點了點頭,想抬手摸一摸他的傷口,最終還是忍住了,只得干巴巴問道:“你的傷如何了?”

    “且得養,但也死不了。”

    白果子哦了一聲,明明有許多話想講,現下卻什么都說不出口,他低頭盯著被子,雙腳不自在地動了動,才發覺已經被壓麻,這么一晃瞬間帶起一陣電流,下意識脫口啊呀了一聲。

    “怎么了?”殊羽問他。

    白果子如實道:“腳麻了。”

    殊羽失笑,手伸進被窩里握住他的小腿輕輕揉了揉,他抬起細細的眼皮,問道:“你沒什么想問我嗎?”

    想問你為何我能在水中行動自如,想問你為何野鬼會怕我的血,想問你是否知道我究竟是誰?更想問你心里藏了我幾分,待我幾分真幾分假,是不是因為我并不只是萊蕪山上的小妖,你才會對我這般好?

    可最后,白果子也只是天真笑笑:“只要你好好的,我便什么都不在乎了。”

    殊羽眼角一澀,溫柔道:“再陪我去一個地方,我什么都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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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放假了,新年快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