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穿越]_分節閱讀_17
張靈康不在意的點了點頭,他這次過來雖然也是為了換錢,更多的是為了看看這個世界的物價,畢竟他奪舍之后一直留在家中養病,對此十分不熟悉。 李玉華那種等級的護身符,他一時半會兒或許畫不出來,但略差一些的卻不難,前期的練習卻需要耗費許多的黃紙和朱砂。 卜掌柜見他一副淡然的模樣,心中倒是有些摸不準他們的身份,不過既然是天師府的人,穿著他們的衣裳過來,這符就不可能是偷來搶來的,不然的話那不是自己找死嗎! 卜掌柜一邊吩咐人鑒定這張護身符,一邊親自陪著兩人在店里頭轉悠,看見他們對什么東西感興趣,就上前解說一二。 這倒是方便了張靈康摸底,除了最基礎的黃紙朱砂之外,連玉器也了解了一番。 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這里的物價確實是十分貴族,若是沒有足夠的家底,普通人家想要供養出一個天師來可不容易。 王旭魁家中也不大富,聽著忍不住嘆了口氣,低聲嘀咕了一句:“真是太貴了,等我入了道,豈不是連買紙的錢都不夠。” 卜掌柜聽了,笑著說道:“等二位小道長入了道,自然可以畫符換錢,我們這里雖然不收三段以下的,但外面有的是鋪子要。” 一聽這話也是,但凡是入了道的,從來也沒看見哪個道長沒錢花。 王旭魁見張靈康看著那些朱砂不動,低聲勸道:“這里的朱砂太貴了,咱們去外頭,同樣的價格能夠買上好幾份,一開始咱們也不能畫符,湊活著使喚就成了。” 張靈康想要買一份這邊的朱砂是想要看看上等的朱砂,跟他爺爺傳下來的有什么區別,不過他的這份猶豫看在其他人的眼中,就是想買又舍不得花錢了。 正好鑒定的人得出結果,在卜掌柜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卜掌柜心中有了底,笑著開口說道:“這護身符果然精品,不過二位想必也知道,我們開門做生意的,肯定是要賺一個差價,不知道這個數成不成?” 說完這話,不掌柜伸出一只手比了比五個手指。 張靈康一看,暗道五兩銀子總不可能,以李玉華的身份,怎么樣也得有個五百兩吧,這個銀子放到上河村的話,足以養尊處優的生活一輩子。 剛偏偏沒問符咒價格的張靈康滿意的點了點頭,沒給王旭魁阻攔的機會:“就這個價吧!” 王旭魁差點沒跳起來,做生意哪有這樣子的,好歹也得討價還價一番,這樣賣出去他們鐵定是虧了,頓時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張靈康。 卜掌柜也沒料到他這么痛快,倒是微微一愣,隨即笑了起來:“成,小道長真是痛快,去,拿五千兩的銀子過來,再包兩份上等朱砂黃紙,就當是跟兩位交個朋友。” 五千兩?!就是王旭魁也嚇了一跳,他知道李玉華的符貴,卻不知道貴到這種程度,聽到這個金額,他幾乎要控制不住的把掛在自己脖子上的那一張也拿出來賣了。 張靈康也是有些吃驚,沒料到能賣到這個價格。 卜掌柜倒是好心解釋了一句:“李院主的符向來不對外賣,若是能得到一張,放在店里頭也能當一個鎮店之寶。” 符固然是好符,言下之意便是,李玉華的名頭也是起到了極大的作用。 這話張靈康聽明白了,他有些遺憾的問了一句:“若是同等級的符,卻不是出自李院主之手,能換多少銀子?” 卜掌柜心中納悶,暗道在明城除了李院主之外,誰還能畫出這樣子的符咒來,不過還是回道:“若是其余人的,怕是只能得一千兩,當然,若是京城天師府傳來的,五千兩還不夠。” 感情光是符咒好還不夠,還得畫的人有名氣才成,不然的話一樣等級的符咒價格差許多。 幸虧有了這五千兩,張靈康也沒急著繼續賣自己繪制的符,不然的話可不得氣死。他想了想,直接抽出一千兩換了些質地可以的玉石。 等他們將玉石包起來的時候,張靈康拿出自己繪制的那個護身符,不經意的問道:“掌柜覺得這個護身符如何?” 卜掌柜也是有幾分見識的,掃了一眼倒是咦了一聲,只是這次張靈康沒讓他上手看,他只能猜測者說道:“光看樣子不像是普通的護身符,但從靈力來看,至少也有明心。” 張靈康一聽心中有數,這確實不是普通的護身符,而是在護身符的基礎上加了一些祈福的咒語,符咒陣法疊加,可是他上輩子的拿手好戲。 等從八寶鋪出來的時候,王旭魁又成了和尚,念經似的念著:“五千兩,都夠我花上一輩子了,那可是五千兩啊!” 張靈康瞥了他一眼,淡淡說道:“不如你把自己的也賣了?” 王旭魁一聽,立刻按住自己的胸口,他的護身符就藏在那兒,連聲叫道:“那可不成,我打算留著以后當傳家寶呢。” 張靈康笑著將一份朱砂黃紙塞給他,王旭魁還要推辭,他卻說道:“你不辭辛苦陪我走了一趟,卜掌柜準備了兩份,可見原就是有你的那一份。” 王旭魁一聽也就收下了,比起拿五千兩點巨額銀票來,這些實在是算不得什么。 這日正好是天師府一個月一次的休沐日,也是張靈康進去的巧,不過這次休沐之后,再想要回家就得是一個月后的事情了。 兩人在八寶鋪門口道了別,張靈康走了幾步才恍然發現,自己居然是不記得回家的路。 這倒不是他記性差,而是上次來回都被牛氏塞進車里,生怕他再著涼發熱,而原主體弱出門本就少,留給他的記憶更沒有這一塊。 張靈康倒是也不怕,索性溜溜達達的買了一些家中會用得上,牛氏卻舍不得買的,最后才去雇了輛牛車。不是不想要馬車,在明城能用得起馬的,必定是富貴人家。 等牛車晃悠晃悠到家,已經是午后時分,張靈康付了車資,左手一包右手一拉的,還么進門,就聽見屋里頭穿出女人吵架的聲音來。 其實張家大宅庭院深深,如果不是張靈康的身體經過了靈力的強化,耳力眼力已經遠超從前,必定是聽不清她們對話聲音的,但現在,偏他就是聽見了。 牛氏的嗓門一直都是那么大,好辨認的很:“我說大嫂,難道我還會騙你,家里頭真的是沒錢了,不然的話我能看著親侄子讀不上書?” 那位大嫂卻不干了,扯著嗓子喊道:“你怎么可能沒錢,這張家的癆病鬼能沒給你留下銀子,你看看這大宅子,這院子,這也叫沒錢?再說了,沒錢你能送張家那小子去天師府,那可是吃錢的地方,白花,你可得想清楚,玉山才是你親外甥,張家那小子跟你啥關系都沒有,以后能不能給你養老送終都是倆說。” 牛氏一聽這話怒氣就上了頭,一拍桌子叫道:“給我閉嘴,你瞎嚷嚷誰呢,這些年來,牛家也沒少占我夫君的好處,哪年過年的時候,我不是大包小包的回家,那時候你怎么說的,一口一個康兒,叫的比我還親。” 大嫂暗怪自己口無遮攔,不該在牛氏面前提起那一大一小,其實她們倆心里都明白,張家娶妻,那是娶婆娘嗎,還不如說請一個乳母! 不過她生怕真的惹惱了牛氏,放軟了語氣說道:“大妹子,嫂子這真的是沒辦法了,你就不能幫幫我,一百兩的銀子,對張家來說算不得什么吧?” ☆、第十七個天師 如果是牛氏剛嫁進來的時候,一百兩對張家來說確實不算什么,但那是十幾年前,這些年張家只出不進,張生并不是個能掙錢的,這些年又一直病著,光是藥費就足夠讓普通人家傾家蕩產的,這么多年過去,張家也就只剩下一個空殼子。 但這事兒牛嫂子并不知道,估計在大部分人看來,張家既然還能住著這么大的宅子,家里頭總還有些積蓄的。尤其是張家小子還去了天師府,天師府那是什么地方,聽說光是入學的銀子就得一大筆,更別說平時還有許多花費。 牛氏深深吸了口氣,她對娘家也是有感情的,這些年來的感情十分不錯,但現在她手頭的銀子加起來,統共也就是十多兩,哪里來的一百兩? “嫂子,你來這里,我大哥知道嗎?” 牛嫂子臉色一冷,也不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說道:“玉山到底是你哥的親兒子,你的親外甥,難道這忙你不該幫嗎?白花,難道是要嫂子跪下來求你。” 牛氏聽了倒是松了口氣,想必這件事還是嫂子自作主張,她哥也是不答應的。 她正要說話,卻聽見一陣敲門聲音,只好停了話茬打開門出去,繞過二門的時候就瞧見自己的大外甥牛寶山沒個正形的蹲在那兒,瞧見她出來討好的一笑。 牛氏也笑了一下,其實比起牛嫂子口中將來必定會有出息的老二,她更喜歡最甜的老大。 牛寶山長相魁梧,跟牛大像了個十成十,不過卻比牛大精明許多,最甜的不像話兒,看見自家姑姑出來,牛寶山連忙說道:“姑,外頭有人敲門,我也不知道是誰,不方便直接給您開了,要不現在打開?” 牛氏猜想他大概是怕貿貿然的開門打攪了他們說話,搖頭說了一句:“滑頭。” 牛寶山嘿嘿一笑,倒是趕在她前頭去開了門,一看見外頭的人倒是吃了一驚,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你是靈康表弟?” 不怪他認不出來,實在是張靈康的變化太大了,與當初在張生葬禮上見到的那個人截然不同。在張寶山的記憶之中,這個表弟一直是個病秧子,走起路來搖三搖,瘦的跟竹竿子沒啥兩樣了,臉上老是帶著一股揮之不去的病氣。 不說他,就是牛氏也有些吃驚,只見眼前的少年雖還很稱不上健康,但遇七八日前又是截然不同,原本發黃的皮膚變得白皙起來,帶上了幾分血色,臉頰也豐腴了一些,看著倒是有幾分青春年少的氣息了。 張生原本長得就好,不然的話牛氏當年也不能答應給人當繼母,如今張靈康恢復了一些,看著倒是有幾分少年風華,尤其是那一雙眼睛干凈的不像話兒,讓人看一眼就不由自主的心生喜歡,不難看出再張開好一些的話,該讓多少女子傾心。 張靈康也打量了一眼門口的人,笑著開口說道:“娘,我回來了。” 牛氏這才回過神來,連忙伸手去幫忙提東西,一邊一連串的問道:“康兒,你怎么這個時候回來了,還帶著這么多東西,是不是天師府里頭有啥事兒,哎,有事兒你托人帶了口信回來就是了,你這身體還沒好呢,哪里能老是趕來趕去的?” 張靈康再一次確定,原主沒在牛氏的寵溺下長歪還真是奇跡,他阻止了牛氏幫忙提東西的動作,說道:“娘,我身體好多了,我來拿吧,不重,都是些好吃好玩兒的,我在城里頭買的,家里頭應該能用得上。” 牛氏眼尖的看見稻香居的點心,那里頭的點心是好吃,但也是出了名的貴!牛氏又是高興又是心疼,暗道這孩子也不知道家里頭的處境,這么大手大腳下去可怎么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