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人民內部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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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一,人民內部矛盾 韋帥望穿著新衣新襖,圍個被子,一邊哆嗦一邊接過平兒拿來的姜湯,給韓青個眼色,意思是你老人家好歹進去跟師爺說一聲啊,踢完門沒事了?我不白挨凍了嗎? 韓青眼睛一橫,不用你管!你懂事得過了!你一點也不象小孩兒了! 一推門進到暖室里,冷秋床上躺著:“已經睡下了,有事明兒說吧。” 韓青怒道:“孩子做錯事,要打打要罰罰,你這么捉弄他算什么?” 冷秋看他一眼:“你想我再打他一頓?” 韓青氣道:“我已經打過了。”可是看到冷秋瞪過來的眼睛,他還是跪下請罪:“師父恕弟子無禮。” 冷秋誠懇地:“我下次會打得嚴肅點。” 韓青忍不住嘴角彎了彎,忍著笑,求情:“師父饒了帥望這遭吧。” 冷秋道:“我怎敢不饒,這不見你風塵仆仆地來了,趕緊讓平兒門口等著,只怕掌門大人生氣,直接進來踢老朽一腳。” 韓青一愣,我踢你?然后才想起來,頓時汗顏:“師父,我一時著急,手上又抱著人,我不是有意驚動師父的,師父恕罪。” 冷秋嘆氣:“你出去吧,我以后再不敢碰你徒弟了。” 韓青沉默一會兒,再次哀求:“師父!” 冷秋彈指熄燈,沉默不言。傷自尊了。 韓青只得再次道歉;“弟子錯了,弟子仗著師父寬宏大量,一時放肆,做出這樣失禮的事,明兒師父歇足了精神,弟子再來領打。” 冷秋道:“滾!” 韋帥望見韓青退出來,吐吐舌頭:“怎么樣?” 韓青笑:“怪我踢他的門了。” 帥望笑道:“你本應該給足你師父面子里子。” 韓青一笑,點點頭,拍拍帥望:“走吧。” 韋帥望放下姜湯,平兒送上一件黑貉皮的外衣,帥望愕然:“師爺給的?不會吧?” 平兒笑:“秋爺沒說給,不過,他看著我拿出來,也沒說什么。” 帥望笑,伸手接過,抖開披上,小聲:“看你的面子上,我原諒他了。” 平兒笑罵:“啐,等你師爺聽到掌你的嘴。” 韓青見平兒這么周到,一時間有點慚愧。平兒是冷秋貼身丫頭,能呆這么久就是因為她從未自作主張過,如果她從冷秋眼里看到半個“不”字,她也不會違拗。平兒嘴上說是自己拿來的,當然還是冷秋默許的,韓青到此微微后悔自己態度太強硬了,恐怕會有點傷師父的心。 可是,如果此時他態度不夠強硬,讓人以為他待帥望不過是師徒情份,讓人誤會宰掉韋帥望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恐怕到時出了更傷感情的事,他就難兩全了。 屋里睡著的冷秋,微微有點傷感,早知道不該答應你養小狗的…… 帥望見韓青只穿了件棉衣,笑問:“你沒光腳跑來?” 韓青道:“我也知道不會有什么事。”可是看到桑成一個人回來,還是忍不住過來看看,結果一看就看到韋帥望被凍成冰棍,把他給氣得。 帥望解下大毛衣服,給韓青披上,韓青伸手摟過帥望。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第二天中午,韋帥望拎了一罐子竹葉青穿門過院,來到冷思安長老宅第,把酒壇子一放桌上,冷思安就睜開眼了:“什么味?” 帥望拍開泥封,倒酒,叫冬晨:“長老還睡呢?來,我請你喝酒。” 冷思安夜游似的坐起來:“好酒!” 韋帥望給冬晨一杯,自己一杯,喝一口,嘆息:“好酒!” 冬晨看看坐在床上睡眼惺忪的冷思安,看看韋帥望,心里好笑,知道小韋這是斗法來了,冬晨小朋友被他mama修理得有禮有節,可是內心深處跟韋帥望一樣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立刻十分有禮貌地拒絕了:“韋師兄,你這樣恐怕不太好,大家都知道一會兒長老要問你話,你現在帶著酒過來,長老是不會喝的。不過,咱們是師兄弟,我可以陪你喝一杯。”一杯干盡,比韋帥望還快呢,把帥望笑得,你真是你媽的兒子啊! 冷思安揉揉眼睛,咦,這是真的嗎?兩小孩兒在他屋里,喝著他最想喝卻喝不起的酒,他最喜歡的好助手居然還拿話擠兌他,不讓韋帥望給他酒喝。冷思安怒目:“你們好大的狗膽!韋帥望你把我助手灌醉了想套話吧?” 帥望笑瞇瞇地:“不是,我是拿酒壇子來提醒長老,長老您看這酒壇子眼熟不?” 冷思安看著他:“你查得挺清楚啊,連我喜歡喝什么酒都知道,我倒想知道,你是從哪兒查到這種事的?又是誰準你調查長老的?” 帥望無言地遞過一張紙:“長老,我哪敢調查您什么事啊,不過,您欠我酒樓二百兩銀子,老板知道您身份,不敢找您要,把帳單給我了。” 冷思安一見帳單,頓時眼也直了頭也暈了,發了會兒呆,“咚”地一聲倒枕頭上:“帳單給冬晨就行了,我還要再睡一會兒,你跪安吧。” 帥望忍笑:“看來,還是得咱哥倆喝酒。” 你一杯我一杯,酒香四溢。 把冷思安氣得,抓件衣服披上,立刻跳過來,自己過來倒酒喝:“欠你錢,怎么了?不多這一壇!記我帳上!小子們,老子請你們喝酒,你們磕頭謝恩吧!” 帥望笑著站起來,一條腿跪椅子上,低頭彎腰:“晚輩叩謝長老!” 冷思安瞪他一眼:“你他媽也太過份了,連見面禮都給我減半了?欠你錢成你孫子了?” 帥望笑:“我怕長老給我壓歲錢,到時候我不好意思拒絕。” 冷思安望天:“咱商量一下,要不我給你磕一個,你把帳單給我當壓歲錢得了。” 帥望深深地被寒冷到了:“長老!”您比我還無恥啊! 冷思安回頭怒瞪冬晨:“小子,吃里扒外,是吧?” 冬晨笑道:“晚輩哪句話說得不當,請長老示下,晚輩一定改。” 冷思安怒道:“有酒食,先生饌,你吃東西不叫我,就大錯特錯了,還敢問我錯在哪兒?” 冬晨笑:“晚輩知錯了。” 帥望終于看明白了:“你是不是整我弟弟來著?他跟正常人不這樣,以前他只暗整我一個,現在整你,一定是你太不象話了。” 冷思安喝酒,白他們一眼,心道,這兩臭小孩兒還真刺頭。 冬晨笑:“怪我不替他批文,想起來,就讓我找韓掌門傳話,前些日子說讓黑狼也上山,掌門答應了,然后又說不讓韋師伯回來,掌門也答應了,昨兒讓我問掌門能不能讓公主上山……終于把掌門惹火了。” 冷思安饒有興致地:“掌門怎么說?” 冬晨道:“掌門說,讓他少廢話,他以為他是誰!” 三個人都笑了,冬晨與韋帥望當然笑,冷思安居然也笑。 兩個小朋友,當即服了,這人原來真是為了整冬晨,這人居然真的是逗掌門玩,這人居然真不介意掌門罵他的話。 韓青向不失禮,如果不是對這位長老有一定的了解,再怎么生氣,也不會罵人。 帥望冬晨互相看一眼,從對方眼神明白,大家看法是一致的,這是人民內部矛盾。 冷思安看兩個小朋友眉來眼去的,一邊感嘆江山代有人才出,一邊欣慰冷秋冷大人的屁股坐的原來不是金交椅,而是一小火山。 帥望直接問:“長老你喜歡冷玉嗎?” 冷思安氣道:“我喜歡你爹!” 帥望噎個半死,想了想:“我理解您對喜歡這個詞的定義了。” 然后問:“那么,長老您攔著我們調查是為了什么?” 冷思安問:“啥叫調查?把人關一屋里不準離開不準睡覺,用神經未梢的超過極限的刺激令其精神崩潰,承認一切你想讓他承認的事,是你說的調查嗎?” 帥望想了想:“同我說的調查,有點出入。” 冷思安問:“你想怎么調查?” 帥望道:“我當然希望可以請他對他弟子刺殺公主的事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如果他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我認為他就要負責把幕后買兇的人交給我。” 冷思安微笑:“如果你沒有確實證據,你不會刑訊冷玉?” 韋帥望不太有把握:“應該不會吧?” 冷思安微笑:“冷玉會信嗎?如果他不信,他會怎么做?你又打算怎么對付他的反抗?擊斃嗎?如果你把他擊斃,然后發現他真的同這件事沒關系,又怎么辦?你能讓復活嗎?退一萬步說,他真的有罪,那是不是意味道,以后只要有人懷疑掌門長老有罪,就可以把掌門長老抓起來審問,如遇反抗即刻擊斃?帥望,你希望你師父不做掌門之后遇到這種對待嗎?如果你師父處于冷玉的處境,你希望他會受到什么樣的對待?” 帥望沉默一會兒:“你覺得證據還不夠?” 冷思安道:“實際上,我沒看到任何證據,但是,我可以把韓掌門與你的描述當做可以采信的證言,前提是,你們允我提問。” 帥望道:“明白了,長老,咱們喝酒,然后明兒見。長老放心,喝酒歸喝酒,公事公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