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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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后第三天,江楓眠陪同虞紫鳶去眉山回門,虞飛鵬也同行回眉山。池惠無門可回,和魏長澤去碼頭為他們送行。 虞飛鵬不舍有之,悔恨有之,難平有之,但一切塵埃落定,也是無話可說。 送走虞飛鵬,又碰到剛向江宗主夫婦辭行出來的金光善,一見到池惠,便笑道:“小道長,金某訂親的時候,你與魏公子、江公子與虞表姐八字還沒一撇,結果你們倒是比金某先成親了,真是進展神速啊。” 池惠道:“我們是細水長流,金公子是一見傾心,我與長澤小門小戶,自然不像您金家這種大家族規矩多,至于江公子和虞姑娘,他們成親也是水到渠成。” 金光善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是嗎?小道長說是那便是,金某告辭。”他搖搖扇子,環視了一下四周,“這云夢風光就是旖旎,想想去年來云夢,也是這個時節,金某還惦記著云萍那一碗早堂面呢。” 正準備離開的池惠停下腳步,笑道:“恐怕金公子惦記的不是早堂面吧?”一年了,金光善怕是還對孟詩念念不忘,池惠與沈落魚雖然交情不深,但也在眉山相處了幾個月,還是虞紫鳶表妹,于情于理都不能坐視不理,她冷笑道:“還請金公子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金光善不答,拂袖而去。 婚后的生活平靜美好,江楓眠和魏長澤協助江楚洲盡宗主之責,虞紫鳶去段主事那里熟悉宗族事務,池惠則負責教習江氏子弟劍法。只是魏長澤時不時要跟著出去十天八天的,池惠真有些不習慣,沒成親時天天見面,成親了反而要經常分開,當然了,好不容易回來了那是要變本加厲要補償的。 自秦絲絲回岐山后,溫氏也低調了許多。岐山溫氏是修仙界第一大家族,地盤最大,門客最多,家主強勢,依附于它的家族和客卿不計其數,溫宿更是占據仙督之位。只是近來,溫宿閉關不出,事事皆由其長子溫若寒代為處置。 溫若寒以冷血無情、殺伐果斷著稱,見過他的人都說其幼時陰郁懦弱,不受溫宿喜愛重視,近十來年卻性情大變,籠絡了一大批奇人異士,實力不容小覷,與溫宿形成一山二虎之勢。另外,大梵山溫氏家主溫嵐去了一趟岐山,據說是被溫宿抓去的,但不久又被放了,回到大梵山不到一月便病逝了,由其侄子溫故繼任家主。 前幾個月溫嵐還在為池惠治傷,老爺子身體強壯、精神矍爍,醫術高明,不可能是病逝的。按池惠之前了解的情況來看,應該是溫良死后溫宿頑疾復發,無人可醫,就把溫嵐抓去了,而放走則可能是溫若寒所為,他對他的父親早有不滿。至于溫嵐逝世的原因,可能是受到驚嚇,可能是只有他還會轉移術、怕連累族人而自盡。長嘆一聲,世事無常。 修仙家族說到底還是人,表面風光,內里還是一地雞毛。藍家家主閉關不問世事,重擔都落在藍啟仁和藍松年身上,藍啟仁年紀又輕,藍氏自顧不暇。虞氏家大業大,稱霸蜀中,但畢竟四面環山,路途艱險,對中原影響有限。蘭陵忙于擴建仙府,準備迎娶沈落魚。清河聶氏宗主刀靈附體暴斃,聶楓繼位,這個家族代代家主皆是如此,不出所料的話,將來聶楓也是,但為了家族延續,就算是飛蛾撲火,也不得不上。 蓮花塢也不算平靜。虞紫鳶帶了十幾個門生家仆作為陪嫁,這些人在虞氏多年,得主人“真傳”,與江家家風頗不相容。雖然兩家的家袍都是紫色,但是虞氏的華美,江氏的樸素,都不愿換上江家的校服。按說虞紫鳶嫁入江家,眾人應該稱之為“江夫人”,虞家門生卻仍稱為“虞小姐”,特別是火鳳,把主人好的壞的學了個遍,言必稱“我們虞氏”、“你們江氏”,常與江氏門生爭吵,久而久之兩家門生竟達成一個默契,稱虞紫鳶為“虞夫人”。虞紫鳶對此無異議,江楓眠也聽之任之,虞紫鳶又是個護短的人,在蓮花塢一帶另建了一處居所,供她帶來的門生家仆居住,還給自己留了一間。蓮花塢這才清靜下來。 虞紫鳶此舉讓江楚洲夫婦頗覺面上無光,但虞紫鳶性格便是如此,自有主張,任誰也無法左右,但她將江家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條,和江楓眠相敬如賓,對公婆的尊重孝順從來不少半分,也就沒什么好說的。 溫氏安分,天下太平。 第二年,虞紫鳶生下長女,取名江厭離。江楓眠特別喜愛這個女兒,一有空便抱在手上,常笑言“阿離類我”。 眼見江楓眠娶妻生子,江楚洲將江氏家主之位傳給江楓眠。 蘭陵金氏與眉山沈氏聯姻。 清河聶氏宗主得長子聶明玦。 姑蘇藍氏宗主生下長子藍渙。 第三年,蘭陵金光善得長子金子軒。 江厭離抓周禮上,沒有抓劍,沒有抓紫電,沒有抓環釵,抓了一個湯勺。虞紫鳶恨鐵不成鋼道:“沒出息!”江楓眠卻笑道:“好!修仙路長險苦,女兒家平庸便好!” 第四年,蘭陵金宗主在一次夜獵中遇妖獸身亡,妖獸逃脫,再無音訊。金光善繼任家主。 蓮花塢無事,魏長澤夫婦帶著驚蟄游獵天下。途中得知,大梵山溫氏溫訓已成親得一女,名溫情。池惠笑曰:“溫訓與你同齡,如今已成婚生女,驚蟄,你是不是也……?” 驚蟄一副“你還好意思說我”的表情:“師父師丈成親已兩年多,何不先生個小公子給我玩玩呢?” 這徒弟越來越不像話了,池惠無語。魏長澤也道:“阿惠,兩年期已過,現在天下太平,各世家都在忙著添丁進口,我們也該籌備一下了。” 驚蟄道:“就是,師父嫁給師丈,全天下都說鮮花插在牛糞上……不,師丈,我只是轉述,并不是我這樣覺得……救命啊師父……他們還說,你們成親兩年多還不生子,是不是師丈不行……” “……其實我好奇的是,為什么所有人都覺得是師丈‘不行’,而不說是師父不行呢!……” 聽了這話,魏長澤對池惠那仿佛與生俱來的維護又上來了:“胡說!你師父怎么會不行?” 驚蟄眨眨眼睛:“是嘍?不是師父不行,那就是師丈不行嘍?” ……. 魏長澤好不容易才按下拔劍的沖動,把驚蟄追得氣喘吁吁求爹告奶才停下來,重新牽起小叮當的繩子。 “誰說你師丈不行?每次……生,必須生,今晚就生!”池惠沖魏長澤眨眨一邊眼睛,嘴唇微啟,不著痕跡地遞了個飛吻。 魏長澤聽見那個“每次”立即漲紅了臉,低下頭,拽住小叮當韁繩的手指緊緊蜷起。 兩個月后,游獵到秣陵途中,池惠發現懷孕,秣陵離姑蘇不遠,三人決定先去姑蘇看白秋賢,再回蓮花塢養身子。 經過三年的磨礪,藍啟仁已經沉穩了許多,二十出頭的年齡,加上那山羊胡須也毫不違和,看向池惠的眼睛似乎已經釋然。 但看到魏長澤扶著池惠跪坐下來,一個小心翼翼,一個報以微笑。一派柔情蜜意、眼睛里只有彼此的模樣,還是酸了。 明明才剛懷孕,還沒顯懷,任誰也看不出來,她卻挺著肚子,魏長澤更是小心呵護,簡直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傻子也知道她懷孕了。 如果,她身邊的是他,他們也有孩子了。他和她的孩子,會像誰多一些? 她劍上的云紋劍穗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魏長澤親手刻的桃木九瓣蓮劍穗。他摸摸自己的胸口,那個小兔子劍穗不能再放這里,藏起來吧。 當初,出于私心,他把白玉云紋如意當賀禮送給了她,那是藍氏宗族為成年子弟準備的聘禮,一生只一份。藍啟智倉促成婚后,也是把屬于他的那份送到白家莊的。藍啟仁承認,自己這個舉動很失禮,但他仍然這么做了,還幻想著,她成親,他送聘禮,就當她嫁的是他吧。 但現在,他心里的她正和她真正的丈夫在他的眼前,還那么恩愛甜蜜。 正說著,嬤嬤抱著一個粉搓玉琢的孩子走了過來,在蘭室門口放下,那孩子才兩歲左右,穿著白色云紋家袍,系著抹額,稚嫩地喊了一聲“叔父”,搖搖擺擺地向藍啟仁走來。 藍啟仁臉上立即浮現出慈愛的笑意,柔聲道:“阿渙,快給惠姨行禮。” 小小的孩子立刻停下腳步,端端正正地向池惠行了一個大禮。 藍啟仁招藍渙坐到自己懷中,摸著他的頭,道:“這是‘她’和兄長的孩子。” 小藍渙在藍啟仁懷中瞪著清澈的眼睛看著她,那雙和青蘅君藍啟智一模一樣的眼睛。眉似山峰聚,眼似水波橫。一如當年初見青蘅君的模樣。 池惠向小藍渙伸出手,藍啟仁拍拍他的肩,輕聲道:“過去吧。” 小藍渙乖乖地站在池惠面前。 池惠摸著他的頭,喃喃道:“秋賢meimei的孩子……” 小藍渙道:“母親……母親……” 池惠道:“對,我是來看你母親的。” 小藍渙拉起池惠的手:“去……看母親……” 藍啟仁卻道:“阿渙,你昨天已經去過了,等下個月吧。” “叔父……”小藍渙看向藍啟仁的眼睛已然飽含淚水。 “這是規矩。”藍啟仁從座位上站起身,牽住他的手,對門生道:“帶池……魏夫人去吧。” 龍膽小筑還和那年一樣,飄著苦澀的幽香。白秋賢又懷孕了,已經七個月。 兩人相對微笑,眼睛里卻含著淚水。半晌,池惠為白秋賢擦去眼淚,拉著她的手坐下,笑道:“好不容易見面,怎么只顧著流淚呢,說點高興的事。”她看著白秋賢的肚子,輕輕撫摸道:“我也懷孕了,也不知道我們肚里的是男是女,不如我們訂個親,如何?” 白秋賢笑道:“好,jiejie的孩子,必像jiejie,但愿他能帶著我的孩子走出這三千家規,恣意灑脫。” 第五年,白秋賢生下次子藍湛。 池惠生下長子魏嬰。 虞紫鳶生下長子江澄。 虞紫鳶剛到蓮花塢前幾年和江楓眠還算相敬如賓,時間一長,漸漸對呆在蓮花塢處理宗族事務失了耐心,與江楓眠時有爭吵,生下江澄后,干脆住到為她帶來的虞氏家仆門生修建的另一處居所,長年帶著他們在外游獵,很少回蓮花塢,對外還是自稱眉山虞氏。 魏嬰四歲時,魏長澤夫婦又帶著魏嬰和驚蟄四處游獵。 直到,收到江楓眠的來訊…… ※※※※※※※※※※※※※※※※※※※※ 快完結了,憋出這么一段 還沒完啊,魏長澤夫婦的結局還沒交代 下次更新溫若寒和秦絲絲的故事 番外之大反派的春天